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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康斯坦勋世奉的办公室桌面上。他吃下午茶,我需要睡觉,于是说了晚安,切断视频。
Daniel已经下课,他也喝了一杯牛奶就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
Max大叔却在给我端了一杯热豆浆之后,把几份的file放在我的手边,我看着封面上贴着的照片,——梅林·奇切斯特。
我,“大叔,这是勋先生让您准备的吗?”
Max大叔点头,“是的。”
我翻开,发现里面的一切资料与我看到的差不多,这小子真的就是一个标准的英国版的勋暮生,那种花样百出的精致的淘气学的精通,还有,这个小子的教父居然是波兰少将,果然,那位少将已经正式晋升为’长辈’了。
只是,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伊丽莎白·奇切斯特的资料,目前看到的这些与我在网络上看到的大致相同。还有,另外一张照片,这是一个男人,大约有70岁左右,标准的英国贵族的模样,我在照片中可以看到他的下巴呈现45°角面对镜头。
“这位是,……”
“罗德斯克勋爵,奇切斯特小姐是他的遗孀。”
“呃……”
“少夫人不会以为这位奇切斯特小姐是因为无法与少爷白头偕老就自暴自弃嫁给罗德斯克勋爵吧。”
“这个,……难道不是吗?”
Max大叔严整的说,“我不知道。”
“啊?”我莫名惊诧,“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Max大叔不了解的事情?”
“是的,不了解。”Max大叔说。
我抬头看着他,“那大叔为什么会摸鼻子?我听说,男人说谎话的时候鼻子尖上会冒汗,人就会摸。”
“……”
Max大叔下意识,看了看手指,发现还在身边垂着,他就重新又放了回去。
……
今天是赛艇队训练的日子,康河岸边,那些拥有发达肌肉的小伙子在河水中奋力扑腾,而岸边有志愿者在帮他们制作晚餐,烤牛肉三明治,还有一些青草沙拉。
勋致怡拉着我过来看。
“姐,你看!你快看!男人,都是男人!他们的肌肉长的真好!”
幸亏她说的是燕城土话,连普通话都不是,周围根本没有人听得懂,如果不是这样,她要是一激动就喊出英语,那我就直接不认识她了。
“乐乐,今晚回家吃饭,你七叔来了。”
“我知道!七叔已经到了剑桥。”
“消息真灵通,是Max大叔告诉你的吗?”
“当然不是!”勋致怡大叫了一声,此时,康河中的一名美少年举高手中的桨,上面还雕刻着学院特有的花纹,周围居然有人吹口哨,当然,勋致怡跟着叫了一声,“多好看的小哥哥!”那声音,真的好像是人间四月天,萎靡不振,甚至还含有那么一点点不怀好意。
我抬手,挡住了额头。
“七叔在这里是传奇,他的双脚一踏进剑桥的地理范围,我周围的圈子里面的Facebook,还有Twritter上全部都是他的信息。照片不多,就算有也是一些模糊的相片,不过呢,全部都是他的名字,——Lance Hsun,Lance Hsun,Lance Hsun !!
此时,……
“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背后传来的声音。
我有些惊讶的扭头,勋致怡也忘记继续冲着那个小鲜肉奋力鼓掌,她扭头,立刻好像奥黛丽·赫本附体,笑的像一个真正的勋家淑女,哦,当然,勋家必须有这样一种生物。
“七叔!您来了。”
勋暮生裹着风衣,飘然而至。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在康河边上,安静的看着那些小鲜肉们奋力的划船,现在这个情景似乎没有任何意境可言,完全破坏了《诗经》中的那种在水一方的静谧,只是,映衬着灰色的天空,总让人有一种古老的情怀。
“我们曾经也是这样,young; ambitious;……,God,I hate them !”
良久,勋暮生淡淡自语。
勋致怡有些反对意见,“七叔,冒昧的说一句,人家还依然还是小鲜肉呢!”
勋暮生,“我没有对你说话,Trista(勋致怡的英文名字)。”
闻言,我看着勋暮生,摸了摸鼻子,也小声说了一句,“那个,其实,人家现在也还算小鲜肉来着,……”
勋暮生,“……”
在这个学院,勋暮生是传奇,是焦点,是令人瞩目之所在,勋致怡似乎并不想别人把她与Lance Hsun这个金雀花Club的传奇链接在一起,她想要轻轻从他身边飘走,并且不想带走任何一点云彩,只是,此时,一名舵手从水中上来,他扛着木桨走到勋致怡面前,……,越过她,向我走过来。
Merlin。
我顿时有一个脑洞,Arthur、Lance再加上我们眼前的Merlin,英国,如果再加上Avalon和Excalibu,那将会是多么合适的一个传奇故事!
舵手的木桨上需要绑上纱巾。
据说,这是古老的骑士时代留下的传统,骑士要进行决斗,他会在下斗兽场之前到自己信任的、并且地位显赫的女人面前,让她绑上一块手绢,表示’爱与赞美’,据说这样的仪式可以让他生死无憾。
当年勋暮生下河之前总是让我绑手绢,当然,他对于手绢的质地挑三拣四,一定要是纯纱的,并且在训练之后请我吃冰激凌。
今天,Merlin也把木桨放在我面前,“Alice,愿意为我献上爱与赞美吗?”
“好。”勋暮生代为回答。他扭头叫了一声,“Trista!”
勋致怡无奈上前,“七叔,请问有何吩咐?”
“把你的围巾给我。”
“这个,七叔,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也知道,Merlin他们的木桨只能绑手绢,不能绑围巾,再说了,人家的围巾是PRIMARK买来的,羊毛和涤纶混纺的,绑在船桨上,……”
勋致怡话还没有说完,勋暮生直接伸手从她脖子上把那条樱花粉色的长围巾绕了下来,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直接绑在Merlin的木桨上,还配合着我们学院的花纹,显得特别的奇诡。
“行了,你走吧。”
勋暮生冲着Merlin摆手,那种感觉,似乎是贵公子在驱赶小丑。
也许,在勋致怡,哦,还有现在的我眼中,Merlin这个金雀花Club的现主席是一头狮子,只是,在勋暮生这个传奇面前,他就是一只hello Kitty。按照Club的惯例,在手中没有确定的对方的把柄,能迫使对方低头的时候,Merlin似乎并不想要得罪勋暮生,他离开。
“梅林·奇切斯特。”勋暮生对我说,“他就是让Arthur如临大敌的人。”
“如临大敌?”我有些意外,“Arthur只是告诉我,他似乎与……”我看着勋致怡碰到了同学,她们离开我们这里距离远了一些,再加上康河的喧嚣,她们应该听不到我的话,我才说,“他同伯兰少将有关,但是,对于勋先生来说,还不至于到如临大敌的地步吧。”
“不,这事与伯兰少将无关。”勋暮生说,“对于Arthur来说,任何从你口中说出的陌生男人的名字,都足够拉起他的警报,进行战备,注意,是一级战备,不是军事演习,是一级战备。”
Chapter 25 番外s
第256章 番外·Cards 01
这是一堂课,很特殊的课。
这是勋教授第一次亲自指导我实盘操作,在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花重金雇佣最专业的操盘手,执行他的意志,但是,今天之后,我对他有了全新的理解。
如果说这里是战场,那么勋世奉是一个顶尖的指挥官,谋略家,同时,也是一名战士。
《康斯坦丁》一书的扉页上写着:
这里记录了一个传奇,一个金融帝国的崛起,翻开每一页,我将要细致的看到,这个王朝是如何在一片尸山血海中野蛮崛起。
美国人一向说话夸张。
我原本以为,这个扉页上的话不过是为了增加销量而博眼球的又一段夸张的言语,只是,我好像错了,这些都是事实。
……
Arthur:
既然,大家都说资本市场就是赌场,好,那么这里就是赌场。
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假如我们在玩梭哈游戏,这是最后一轮下注,你先。目前,你有三张明牌全部是A,而两张暗牌,牌面未知,而对方有黑桃2,黑桃4,黑桃6,对方的暗牌你也不知道,那么,你应该怎么做?
Alice:
我很敬仰的一位政治家说过,人生不是零和博弈,我们可以让所有人都win,我很喜欢他的妻子,我也很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他说的这句话。
人生是零和博弈。
有人得到,必然有人失去。
但是,在这个市场,人生连零和博弈都不是,在这里,所有人进行的是负和博弈。
这里弱肉强食,你无法通过交易得到其他人的财富,那么,你就是已经被人吃掉的血肉,如果你不想血本无归,此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认输离场。
……
“这里是赌场,我们是赌徒。”
勋世奉说。
“但是赌徒也是分类别的。”
“我们拥有极其严密的操作系统,永远不能随心所欲,我们可不是那些在简易的赌桌上杀红了眼的loser,他们肾上腺素一爆表,脑袋一热,完全不管自己手中拿了什么牌,也不看周围是什么形势,他们就敢把面前的所有筹码全部推出去。这不是博弈,这甚至不是赌博,这是自杀,只不过,在死亡来临之前,他们会出现幻觉,认为自己已经活下来了。”
“Alice,你能回到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吗,这场梭哈,你想要怎么做?”
勋世奉的手指,把一张一张扑克牌在我面前摊开。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3张A,还有两张暗牌。
我对他说,“我下重注。”
他问我,“为什么?”
我指着自己面前的3张A,“我有王牌,我手中已经有了3张A,另外两张暗牌虽然现在没有被翻出来,但是我手中的赢面已经很大。我现在的两张底牌如果有一张是A,那么我手中的4张A就是王牌,稳赢。”
勋世奉,“如果你两张底牌都不是A呢?”
我,“那我手中的赢面也很大,毕竟,……”
此时,勋世奉把自己这方向的牌也一字排开,黑桃2,黑桃4,黑桃6,还有两张底牌,我看不见结果。
我,“按照你目前的底牌,你有可能是同花顺,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目前我手中3张A,而你手中是断牌,我赢是大概率的事件,我愿意赌一把,我下重注。博弈,博的就是概率。”
“错!”勋世奉摇头。
“Alice,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博弈,甚至不是赌博,你是在自杀。”
勋世奉把我面前的两张底牌掀开,一张红桃4,一张草花10,同时,他把自己面前的牌也翻开了,一张黑桃3,一张黑桃5,果然,我手中是乱牌,而他手中是完美的同花顺。
他赢。
因为我刚才下了重注,于是,损失惨重。
我,“呃,这个,……对手底牌可以构成同花顺的概率太低,我刚才的赢面很大。”
“不,Alice。”
勋世奉重新洗牌,“你的赢面表面看起来是大概率事件,但是,依然存在着你手中没有4张A,而对手的确是同花顺这样的黑天鹅事件的概率,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把手中一切筹码都推下,赢,你也就赢到桌面上这些筹码,但是一旦你输,那么就是血本无归,并且,你手中甚至连下一把可以继续留在这个赌桌的本金都没有,这样做,就不对。现在,你再重新选择一遍。”
说完,勋世奉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铺开了同样的牌,同时,他把我的筹码还给我,这在实际的市场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因为,折损到清仓的筹码是永远无法再重新回到手中。
我想了想,如果上一次是黑天鹅,那么这一次,按照概率,绝对不可能再一次让他拿到完美的同花顺!我不能放弃,但是,……,虽然我的赢面很大,如果再一次黑天鹅怎么办?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筹码,按照常例放下去一些。
“Arthur,我下注,我不放弃。”
“好。”
勋世奉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一张牌,一张牌的掀开。
我的是一张黑桃Q,一张草花8。
而勋世奉手中的牌,则是一张黑桃3,一张黑桃5,又是一套完美的同花顺。
他赢,我输。
只是,这一次,除去我输掉的钱,我依然有留在赌桌上的资格。
“Alice,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你再选择一遍。”
说完,勋世奉在我面前摆出了相同的牌局。
我看着他,又看看我。
上两次的损失惨重让我印象深刻,这一次,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着我,他的脸好像挂着一张面具,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找到我想要的信息。
……
也许,他又是一套同花顺?
也未必,两次都黑天鹅,难道第三次也是?这个概率也太低了,可是,要是玩意他再一次同花顺呢?
这个,我应该再下注吗?
……
我看着他,又看着牌,我,“下注,我不信这一次你还是同花顺。”
“好。”
勋世奉看着我,眼睛中忽然有一丝微笑,虽然,他的手指把面前的纸牌打乱,“我放弃。”
“你!……”
他,“Alice,就像你说的,现在你的赢面很大,我不想赌,于是我放弃。”
我把我们的底牌一张一张翻出来,发现他的牌面果然是一系列的乱牌,而我那两张底牌中却的的确确有最后一张A!
本来应该是我赢,却因为他的放弃而成为流局!
我叫着,“这不公平!你为什么不赌一把?!”
勋世奉,“我们正在博弈,或者说,正在赌博。我看了牌面,你赢是大概率事件,我只能放弃。”
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手中的底牌再一次是同花顺呢?”
勋世奉,“概率太小了,我不想做这样的预想。刚才那样的局面,我下注,我的赢面只能是同花顺,这样的几率太低,这就是以小博大,而以小博大的局面不能下重注,我只能加码一点,这样的赢的利益并不足以抵消我承担的风险,于是,我选择放弃。”
勋世奉把手中的纸牌重新洗,再一次摆出了与前面相同的牌局。
“Alice,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你想要怎么做?”
……
Alice,如果你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那么,你目前还没有准备好进入这个市场。
既然,大家都说资本市场就是赌场,好,那么这里就是赌场。
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假如我们在玩梭哈游戏,这是最后一轮下注,你先。目前,你有三张明牌全部是A,而两张暗牌,牌面未知,而对方有黑桃2,黑桃4,黑桃6,对方的暗牌你也不知道,那么,你应该怎么做?
第257章 番外·万荷千峰园的国庆节
这是无责任番外,在这个番外中,小艾不是小艾,她是苏离,并且没有萧哥哥这个人的存在。
……
国庆节长假,苏爸爸苏玉蝉召唤苏离抱着Daniel回家过节,于是苏离就回来了。
对于勋先生与苏离这段婚姻,其实苏爸爸是不愿意的,因为勋四先生这个女婿几乎就是苏爸爸心目中理想女婿的反面教材,标准的反面教材。当他得知苏离结交了这么一个男友的时候,他就很郁闷,并且在他去纽约参加勋世奉与苏离的婚礼的时候,这种郁闷几乎上升到了极点!
“为什么让我拉着闺女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红毯?”苏爸爸穿好了晨礼服,听着婚礼的音乐就开始烦躁,“一想到我要拉着闺女走过去,还要把闺女交到那个男人手中,我就憋气!”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西方婚礼的礼仪就是这样,过程也是。
这就好像他们在燕城办的中式婚礼,需要在新娘子凤冠霞帔出门的时候,做父亲的手中拿一个装满了水的盆子,在新娘子的脚后泼一下,寓意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本来就是一个老辈子留下来的传统,婚礼的仪式,意思意思就成了,但是苏爸爸就是不泼。
不但不泼还梗着脖子说话,——“凭什么让我泼水,凭什么?我就是不泼,我闺女永远是我闺女,结婚还是不结婚都是我闺女!她愿意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他是长辈,肯定没有人敢计较,于是,那次就依了他。
但是在纽约的婚礼却需要按照西方婚礼的规程,苏离妈劝他,“玉蝉啊,这事情就这么回事,闺女反正是要嫁人了,你愿意,她也是嫁,你不愿意,她也是嫁,反正女婿就是勋家的老四了,你看看,是想要闺女顺心的嫁人,还是让她的心拧着,你自己看着办。”
“哼!”
“再说。”苏离妈又劝,“当年你说过的豪言壮语,你都忘记了吗?”
“什么豪言壮语?”苏爸爸想要食言而肥。
“苏门择婿,不论门第高低财帛多寡,唯重小女心意,若得一少郎,与小女心意相通,兼之品性才学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