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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个狐媚子；居然敢帮着外人；看我不拧烂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勾引你那罗刹夫君和你那修罗情人”说着就向颜眉扑来。
“哼；不自量力”颜眉正打算用很久没用过的跆拳道给她来个过肩摔。只听一声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没听说我有了个情人？”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从天而降；柳叶眉微微挑起；狭长的媚眼流露出丝丝的寒气；竟像能将人生生冻住一般；高挺的鼻梁；如玉的肌肤；还有薄薄的缺乏血色的唇；虽然美艳不可方物；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索命的阎罗散发出阵阵的戾气。
阿慕一时间竟愣在那里；直到听见柳顔玉惊恐的尖叫；才反应过来；只见柳顔玉倒在地上；而柳颜眉已被那男子放横抱起；瞬间已经不见人影。
“坏了……”阿慕惊道……
第十九章 拟揽雕工如满月
“被人劫走了？”我顿时感觉浑身没了力气；那人为什么竟要劫她呢？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阿慕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紧抿的唇微微成了紫色。阿政拦着我的肩让我靠在他身上；我竟是险些晕了过去吗？
“罢了；你去芷蘅那边看看；但愿她能有法子”我轻轻的推开阿政；将阿慕扶起；“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如今颜眉生死未卜；我也不想你出事”
阿慕一怔；然后忽然又跪下磕了一个头；说“谢主子；属下立刻就去。”
我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时代视人命如草芥；如今掳走颜眉的又是那样一个修罗似的人物；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对命运的无力感；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软软的靠向椅背
“我为什么不早点将她送走；我甚至还曾经打算过利用她做内应对付柳家；”我无力的开口；看看身边吓的不敢说话的碧落和依旧矛盾的看向我的阿政；“唉；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碧落和阿政顺从的退下。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微微的闭上眼睛；老爷子过不了多一会儿就该来找我了吧；这碧落的汇报总不是一般的仔细；细想起来；这个丫头做事也实在细致；我竟是在一年前才发现隐藏在身边的探子竟是这个柔弱的小妮子；想这老爹将她安排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无非是想看看我是否动摇了进宫的信念；我既已将他和二娘还有大哥当作了亲人；又岂会如此弃他们不顾呢？
我微微颔首；将唇边的苦笑掩下。
“爹；您来啦；想不到碧落的效率还真是快呢”我娇笑道。
“额……咳咳……听说你不舒服”老爹掩饰了一下惊讶与尴尬。
“爹；我们进去说吧”我转身走进屋里；老爹也跟了进来。
“若儿；爹知道你怨爹让碧落看着你；可是爹只是担心你年纪小会做错事……”我刚关好门老爹就紧张的解释起来；说实话我不怪他；他有一大家子需要考虑；有一个作为家长的重任；秋家原本就人丁稀薄；他这一家之主自然要保卫这个家。
“爹；我不怪您；真的；只是今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再这么做了好吗；不论如何我会乖乖进宫的。”我叹息道。
“若儿；这天下始终是他李家的天下啊；爹说过；爹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没有退路了；无论是政敌还是皇家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想我秋明海一生热衷功名；如今功成名就；竟连保护自己儿女的力量都没有；却还要委屈我刚刚及笄的女儿卷到这勾心斗角中来。爹对不起你”老爹背对着我；我心里一丝抽痛；老爹作为一个父亲却要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那深宫；心里该是更痛苦的吧。
“爹；我了解；是我自愿进宫的；我知道这是做您女儿的责任。”我微笑道；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吗？和老爹扛上这么一下；我这是何苦来的。
“我知道你懂事；从你十二岁决定向皓月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竟是个有志向的女孩子；你十四岁设计的那一箭三雕又让我发现你竟还是个有智有谋的女孩子；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如若不然……”老爹叹息着；突然他转过来盯着我“或许；幸好是个女子。”
我惊诧的看着老爹的眼睛；那里面有了然；有兴奋；有矛盾；有不舍或者还有些什么。
“爹……”我试着叫道。
“若儿你跟我来书房”老爹忽然严肃的说道；接着转身向书房走去；我来不急反应就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若儿；你来看这是什么”老爹拿出一个类似羊皮卷的东西；上面像刺青一样有着很多图案和线条；莫非……
“爹；这可是地图？”我犹豫的说道。
“没错；这便是我们天启的江山；”老爹将那地图完全展开；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若儿；你可曾想过坐拥天下？”
“坐拥天下？”我惊讶道；老爹竟有这野心吗？让我坐拥天下？似乎；也不错啊？
“若儿；凭你与太子的交涉我想你的志气以及才能都不输给他；或许气势上还差点；但是我的若儿怎么能甘居人下？”老爹似乎很激动？冲动＋感动=激动！
“爹；□；而偏择能者居之；若儿或者有这野心；可是；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这能力。”我扶老爹坐下；顺便给他倒了杯茶“爹；我们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帮他李琰顺利坐上皇位；至于这江山……”我顿了一下；抬头迎上老爹的目光“如若他李琰真有治世之才；又能勤政爱民；我们又何必逆天行之；但是若他李琰身在皇位而不谋其政；那就又要另当别论了；毕竟；到了那个时候；这天下；取之又有何难？所以；爹；这些事留给以后去想；也许有时候打着皇帝的名义什么事情都好办的多；顺理成章的多”我微笑道；恍然觉得自己其实也像只狐狸；一只从不露尾的狐狸。
“若儿……不论你做什么；爹都支持你。”老爹欣慰的说道；“但是；若儿；和他们斗的话；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重感情；这庙堂之上；最怕的就是这感情；何况你又是个女子。”
“感情吗？爹是说我为了颜眉的事而不能自已吗？”我苦笑道；“她们是我唯一的也是深入灵魂的姐妹；我如何能舍”
“不止；或许有一天；你会遇见你深爱的和深爱你的男子；你如何做得到弃之不顾；甚至你又如何能忍心利用的了他呢？”老爹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是吗；不管什么人；我终究要放弃吗？
第二十章 把酒祝东风 且共从容
恍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直到中午才醒来；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梦；只是觉得彻头彻尾的悲哀和恐惧；唉；快神经衰弱了呢。碧落依旧来服侍我洗漱；只是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老爹找她谈过了吧？
“碧落；怎么了？”洗漱完毕；我坐在镜前看着在侍弄我头发的碧落；看来还是说明的好；省的她胡思乱想
“小姐；碧落知错了。”碧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没错；他是我爹；他的命令你自然不敢违抗；”我缓缓说道；“只是……”我将她扶起；轻轻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碧落；想必爹也和你说了；今后你只能听我一个的；我的规矩就是我的人不能被别人支配；即便是我爹我娘我大哥也不行；知道吗？”
“碧落知道了！”碧落说着又要跪。
“好了；跪上瘾了不成。”我不悦道；虽然；也许；我真的觉得被人跪的感觉不错；哎呀；完了；我彻底被封建思想毒害了。“不过；碧落啊；我也不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主儿；你若是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放了你去。”
“哎呀；小姐；又拿人家取笑”小丫头红了脸；转到我身后继续给我梳头。
“若；蘅少那里派人送来这个”阿政将一个纸条递给我；我打开一看；竟是颜眉的字迹：
“你们仨现在是不是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嘿嘿；别担心了；姐姐我今儿走大运了哟；正好要逃出来；这白槿墨倒是帮了我的忙；而且这么个绝世美男；鬼才舍得弃他逃跑；你们慢慢闹腾着把；等我吃够了美男的豆腐再回来和你们一起□纪。”
看完之后我顿时庐山瀑布汗；我居然为了这个重色轻友重男轻女的小妖精担心了整个晚上；唉；遇人不淑啊。
“政；看到了吗。我们为她担心了一整晚结果人家好像不领情呢；哈哈；去告诉阿慕；柳颜眉没事；让他别自责了。”阿政领命出去找阿慕谈心去了；呵呵；以前还没看出他们两正好一个功型一个受型；完美的搭配啊；我啧啧赞叹道。然后随手将颜眉的纸条放在还没有熄灭的蜡烛上；直到燃至只剩一个角才将它丢下。
“碧落；我老哥这会在家吗？”
“少爷刚上朝回来；好像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等下还要去吏部处理事情；这会子想必还没走”
“得了；我们到散云居去拜访秋大少爷”
“哥；你今儿能跟吏部告个假吗？我想你陪我去拜访无忧他爹”刚走到散云居门后就发现老哥从里面出来；我便冲着他嚷道。
“这有何不可？只是爹问起来；你只说是强拉我去的；可不是我偷懒”老哥一身墨兰官服；竟丝毫掩盖不住他那风流倜傥的风姿。呵呵；不知道害得京城多少少女怀春呢。
“是是是；我也坚决不说哥哥是为了见无忧一面才去拜访恩师的”我假装乖巧的说道。引来某人的一阵唏嘘。
“还好爹不在；不然准让你害死了。”老哥一脸庆幸的欠扁样儿。
“好了啦；我可告诉你；我那姐妹可是绝对不会忍受三妻四妾的；你若有这打算就最好别去招惹她；否则你要是伤了她我绝不饶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她那样仙人般的人儿自是受不了这些的；不过我又岂是薄情之辈；若儿你也忒不了解你哥了。说正经的；我那老师可是博学之人；你到时候可不要乱说话；倒不是怀疑你的学问；我妹妹乃天启第一才女谁人不晓？只是担心你太任性妄为；我知道你此去是有目的的；所以千万不要砸了才好”老哥难得的认真样子竟比平时的他更添积分成熟的魅力；唉；我老哥也长大了。
“好啦。你还不放心我？你快让人去告了假；然后换了衣服；再晚了就该去吃晚饭了；仔细人家无忧当你是去蹭饭的”我揶揄起我老哥来可从来不手下留情；只见他微微叹息；让小喜子去吏部告假；然后自己回房换衣……
这天下午；我们到了无忧的家……
“学生拜见恩师；师娘”此时一袭白色公子装的秋季初正给一对老夫妇下跪；我在一边装作一场恭顺的样子；无忧也在她老爹旁边装着淑女。旁边温文尔雅的站立的蓝衣公子想必就是她哥哥秦玉川了？果真是个玉般剔透湖川般秀丽的人儿了；见他看向我；我忙对他微微一笑；他只是微微一愣就点头还礼。
“快快起来；季初；你已经是当朝礼部侍郎了；怎么还能给我们一介布衣下跪？这万万是不能的”秦啸之不怒而威的面相着实让我惊叹；果真是一代名相；怪不得老皇帝当年都只要他一个相国了。
“学生惶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跪父母是应该的”唉；老哥拍马屁的技术果然很一般；不过倒还真对这老头的脾气；想必他喜欢木讷型的？忽听老哥说起我来；精神为之一振“这是学生的妹妹秋宛若；听说学生今日来拜访老师所以特地跟来想见老师一面；若儿；还不快见过老师”老哥拉了我一下。
“若儿见过老师；师娘。”我屈膝行礼；乖巧的微笑。
“这怎么使得；我又没教习过你；怎么乱认老师起来了”老头儿刚见面就发飙啊？可是面含微笑又不像？不过我就不信你猜不出我为什么来。
“老师说笑了；哥哥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是哥哥的父亲；我是哥哥的妹妹；那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同理；老师就是我的老师”我绕口令般说出来；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季初；你这妹妹还真宝贝”师娘笑着将我拉了过去。“看这丫头就是无忧前儿说起的知己之一吧？真是招人疼；不如真认了我做干娘好了”
“女儿拜见干爹干娘”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下磕头。
“哟；快快起来；哈哈哈哈；老爷子；可喜欢这丫头；你要是不同意我可跟你急”干娘一看就知道是性情中人。
“哈哈；这么个宝贝女儿我怎么会不同意；若儿啊；既然你认了我做干爹；我这糟老头子也没什么给你的；不如就在这多留几日；听说你棋艺不错；咱们父女二人也好切磋一下。”干爹两眼放着精明而了然的光。“季初啊；你别两眼放光；如今是大人了；又有公职在身；我看你吃了晚饭便回去吧；过几日我会让玉川和无忧送你妹妹回去”听了这话我老哥一下黯淡了眼睛；一边儿郁闷去了；呵呵；看来我未来的大嫂还真得我帮忙争取了；于是暗地里扯了扯老哥的衣袖；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天晚上；我们围成一桌有说有笑；温馨如一家人一般；觥筹交错间；我似乎是看到了老哥和无忧的互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竟没有捕捉住；看来今天真是醉了……
第二十一章 独向东风舞楚腰
“头痛；头很痛；头非常痛。”为什么会这么痛？难不成又穿回去了？我激动的睁开眼；唉；还是古色古香。
“小姐；你醒啦。”碧落进来服侍我洗漱；“秦老爷传了话来；说让小姐用过饭以后去后花园找他下棋。”
“下棋吗？”老头儿急不可耐的想研究我吗？“无忧小姐呢？”
“无忧小姐早上来过了；这是她刚送来的醒酒茶；说宿醉不好受；这个不但醒酒而且能让人保持清醒”
“嗯；知道了”看来无忧也猜到今儿我还有场硬仗要打。
随便的吃了早饭；我便赶去花园；在花园的中央；秦啸之正与其子秦玉川对弈；只见一个是鹤发智叟；一个是冠玉美男；举手投足皆有脱尘之气。
“若儿见过干爹；玉川哥哥”
“若儿来了啊；正好；看看我和玉川这局棋”老爷子眯起眼睛；似乎是很慈祥的样子；看来我要先发制人的比较好；否则让他控制了这局势就麻烦了。
“可是观棋不语真君子啊”我假装撒娇道。
“调皮；让你说你就说。”
“呵呵；那容若儿看看”我看着棋盘略一思讨；这秦玉川的步法步步紧逼；似乎来势凶猛；而老爷子却似乎步步忍让；以退为进；专功这边缘地带；这么说……“若儿认为；这棋啊不用下了；干爹赢定了嘛”
“哦？若儿何出此言呢？”老爷子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我的意思。
“是啊；若儿妹妹；这局棋爹似乎不占上风啊”玉川手摇折扇温和的说道。
“呵呵；哥哥；这局您真得认输了；现在似乎表面上哥哥占尽威风；处处紧逼；却没有发现干爹一直将棋子努力的外延；和哥哥周旋的恐怕都是佯攻；哥哥虽然目前占了上风；可是在过一会子；恐怕会陷入无地置子的地步；若儿听说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这下棋想是也应该如此；虽然也许进攻确实是最好的防守；可是只知晓一味的进攻；而忽略了基本的步步为营来牢固根基；恐怕什么所向披靡都是暂时的；所以我看啊；哥哥还是认输吧。”
“哈哈哈；玉川；你看若儿丫头都看出来了；你还没有悟出来吗？”老爷子轻捋胡须满意的点头。
“是；玉川愚笨；谢若儿妹妹教诲”秦玉川起身向我作揖。
“哥哥言重了；若儿不过碰巧而已。”
“碰巧吗？”看着老头子精光闪烁的眼睛我微微一怔；我怎么尽遇到些老狐狸呢？“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说的好啊若儿；这可是哪位先生教的？”
“哦；是若儿信口胡说的；还请干爹教诲。”我忙低下头做诚恳状。
“嗯；孺子可教也”老爷子缓缓点头；看来是过关了吗？“若儿啊；这些天你无忧姐姐要陪你干娘去净坛寺；可能要住上几天；我和玉川又要忙书院的事；你一个女儿家又不方便去书院看看的；不如就去我书房找些书来看吧；就像这本‘疏议’看来解闷的倒好。好了；我该去书院了；你回去看看吧”说着递给我一本书
我点头谢过；心想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关；你老爷子当我傻啊？看议论政事的书当作解闷？直接说你要考我就得了呗。
随手翻了几页；果然都是些为官之道；勤政之道；以及对帝王的建议；这样的书让我一个女子看？他竟是和我老爹一般的人儿吗4％F
“若；阿慕刚刚来过；”阿政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低声和我说道。
“阿慕？那边出什么动静了？”
“太子殿下今日迎娶柳大小姐做侧妃。”
“哦；这样啊；”看来我这边也要抓紧了呢“他们竟然没有找颜眉的意思吗？”
“阿慕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只听说柳二小姐得了急症。”
“哼；还好圣旨没下来；否则……”我缓缓坐下；“阿政；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该好好看看这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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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听说你今天一天都在书房里呆着？”我在书房里等了一天直到傍晚老爷子才来找我。
“是啊；干爹”我将书合上；置于一边。
“想必若儿也看了；这本书是写治国之道的；”老爷子瞅了一眼桌上的书然后对我说“若儿看了这疏议有何感想？来跟干爹说说？”他坐下眯起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