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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曲千千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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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毒?!我看你是怕苦吧!!”
瞧见我微红的脸颊,斐柏言轻轻一笑,调侃道:“不怕毒的话那昨天是谁中毒昏迷不醒?!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喂你服下解药,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我不服气地脱口说道:“我会中毒那是因为我把糖豆留给夜末了嘛!”
“嗯?糖豆?”
见斐柏言不解地看着我,我无声叹息,道:“如果你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夜末我就告诉你!”
“好!”
他爽快地答应后,我缓缓解释道:“上次我和夜末离开平城时,在城外受袭,夜末为了救我身受重伤。后来在疗伤时,夜末的伤势恢复较慢,我就把糖豆给了大夫,请他把糖豆放进夜末的药里。这样既可以改善药味又可以帮助夜末康复。”
“你那个糖豆是、是药?!”
望着他惊讶的眼,我点点头:“糖豆是我自己的叫法了,其实它有一个更为人知的名字,叫凝露丸。”
“凝露丸!!”斐柏言震惊不已:“你是说,能解百毒、千两纹银才换得一粒的凝露丸?!”
他的话让我咋舌:“什么?千两纹银一粒!!!那我一个月吃九十九粒不是吃掉了许多银两啊!!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我就拿出来卖钱啦!”
我一副懊恼的模样让斐柏言哭笑不得:“我说浅曲,你一个月都能吃九十九粒金贵的凝露丸,难道你还缺钱?!”
“不一样嘛!那钱是我老爸老妈的,又不是我的!嗯,等回去我一定要把糖豆的方子骗到手,那样我就发大啦!嘻嘻!”
若有所思地望着眼泛贼光的我,斐柏言久久没有出声。察觉到他的异样,我不禁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现在似乎更能理解亦夙的话了。”
“什么?”
“你、真的很不一般!”
我哑然失笑:“你别听亦夙胡诌!我还不是普通人一个!只不过我爷爷他碰巧会做凝露丸而已啦!”
斐柏言双眼一亮:“你爷爷会做凝露丸?!”
“是啊!其实说起来做这药丸所需要的药还是我和思语辛辛苦苦采的呢!爷爷他只不过是躲着我们轻轻松松地熬熬煮煮而已,转眼就变成这么贵的凝露丸了!真是不公平!!”
愤愤地抱怨后,我突然想起什么,笑嘻嘻地望着一脸沉思的斐柏言,八卦地解释道:“对了,思语就是胖墩喜欢的姑娘,她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子!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介绍你们认识!”
沉默良久,斐柏言才开口问:“浅曲,你和刘翟,是怎么认识的?”
“胖墩么?我们两家是世交啊!我老爸和刘叔叔是好朋友,呃,算起来,刘叔叔应该是和我老妈认识更早一些!”
“所以,浅曲你是蓝羽人?”
我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道:“严格说起来,我应该是白苍人,但是我老妈是蓝羽人,所以呢我也算是半个蓝羽人咯!”吃吃一笑,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云枫爹爹听到这话,定会要我说我是红乌人!呵呵呵!”
我无意间的话却让一旁的斐柏言失神般地喃喃念叨:“三国之人?三国之女。。。。。。”




第一百零五章  自得其乐
虽是百般不情愿,我还是被斐柏言逼着服下了药丸。那苦涩至极的味道不禁让我万分想念我可爱的糖豆。
瞧见我皱成一团的小脸,斐柏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左右环顾一周,斐柏言低低叮嘱我不要乱走在原地等他后,他飞身而起跃到树丛之后。
没过多久便见他绯红的身影掠过树枝,稳稳落在我身旁。
“喏!”
没待我反应过来,只见他手捧着红彤彤的山楂果送到我眼前。
“呀!山楂!!”
我惊喜地捡起一颗又大又红的山楂丢进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冲淡了口中的苦涩药味。
“怎么样?好多了吧!”虽是淡淡的语气,但我却看得出他红眸中毫无掩饰的宠溺。
斐柏言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这样的念头突然间让我心跳加快,小脸微红的我不敢看他的眼,只有垂眸望着那红灿灿的山楂果,轻声应道:“嗯,山楂、很好吃。谢谢!”
“好吃便好。我记得,你是喜欢吃冰糖葫芦的。”
心头陡然一暖,愉悦的感觉、一点一点渗出心头,似那山楂般,香甜中带着丝丝的酸,弥漫心间。
开口,却是音细如蚊:“我和夜末,都极喜欢吃糖葫芦。”
“嗯。”
许久许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路静静地走着。
即使是这样肩并肩地默默行走,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局促,充盈心间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与欢愉。
或是与这般明净疏朗的天气有关,又或是与相伴的人有关,此时此刻的我,突然间私心地希望斐柏言找不到出谷的路,这样我们便能在这谷中,呆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静谧的谷中,并排行走的两人不时会触碰到对方温热的手。
自然而然地,我心底便腾起了小小的希夷和甜蜜的遐想:柏言他、会不会在某一时刻某一次触碰时,牵起我的手呢?
这样的念头一旦闪现在脑海,任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挥去。于是,在大胆地思索片刻后,我怀着几分羞涩几分雀跃,走着走着地不经意更挨近了他。
正在我为他没有察觉我的用意而暗自欣喜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听!”
我也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他:“什么?”
“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
我屏息静静听了下,隐隐约约能听到前方似乎有流水的声音。
“好像是——”
“是水!”
他笃定地接我的话说,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如果有溪水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在谷中饮水的问题了!”
“嗯!”
我加快步子跟上他走了不远后便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在眼前蜿蜒流过。
“哇!这里真的有河呢!”
一天多没有梳洗的我见到水激动不已,撒开了腿飞快地奔到河边,痛痛快快地饮了几口后,我掬起一捧清水轻轻拍了拍脸颊,又洗了洗手,顿时只觉整个人清爽不少。
清凉的河水让我一时玩心大发,利索地脱下鞋袜,拉起裙摆光着脚丫慢慢走进河里。
水波轻柔地漫过脚趾、小腿,带来的清爽凉意让我情不自禁地发出惬意的感叹:“好舒服啊!”
抬脚、足尖逆着流水轻轻划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微微一笑,我脚用力一挑,白皙的足尖撩起成串水花在空中飞溅,晶莹透明的水珠四处散落,不少水滴溅落到衣裙上,我忍不住开心地“咯咯”笑出声来。
对于我的自娱自乐,斐柏言似乎有些意外。
嬉笑间回头望见立在河岸上的斐柏言眸中微愕,颇为惊讶地看着我赤裸着双足在河里戏水。
天生率性随心的我不解他脸上古怪的表情是为何,但是他的无声沉默陡然让我心下局促不安起来:难道我的这一举动有什么不妥么?




第一百零六章  他吃醋了
静静地对视片刻后,斐柏言轻轻一叹,低低出声说道:“河水凉,上岸吧!”
我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赤脚小心翼翼地涉水朝岸边走去。
潺潺的水流早已将河底的石头打磨成了圆润光滑的鹅卵石,靠近岸边的石块上还布着一层滑腻的青苔。当我湿漉漉的脚刚踏上去,只觉脚底一滑心下一慌,惊呼声还未出口身子已失去平衡往后跌去。
瞬间我万念俱灰:完了完了,我这掉下去定成了落汤鸡,这次脸可丢大了!!
谁知我的衣裙连水都没沾着人已被他拦腰紧紧抱起,耳边传来几分无奈的低笑:“总是这么不小心!”
斐柏言抱着我飞身跃到岸上,径直走到一块岩石旁将我放下。
他似笑非笑地直视着我的神情不禁让我想到了方才自己那丢脸的行为。红霞顿时浮上脸颊,当下只觉难堪不已。
见我低垂着头,尴尬而局促地蜷缩着双脚,他轻笑着摇摇头,随后撩开自己衣袍下摆在我面前蹲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抬起我右脚,用丝帕擦掉我脚上的泥水和青苔。
他这一举动惊得我半晌说不出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仔细地将我双脚擦拭干净,看着他起身去取回我的鞋袜,然后轻柔而略带笨拙地帮我穿上。
“以后、不要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脱鞋。”
他既似告诫又似命令的话让我猛然回神,急急解释道:“可你不是别人!”
“那袁亦夙呢?!”他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瞬时让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几丝恼意闪过红眸,随即他抿紧了双唇不再说话,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在见到他有些阴沉的脸色时合上了口。
默默地看着他帮我将鞋穿好、起身,我才轻轻开口:“谢谢!”
他点点头,却不看我,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我赶紧疾步往前跟上他。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后我才慢慢琢磨过来:原来刚才他见我一时兴起当着他的面脱掉鞋袜到河里嬉水,必定是认为我太过大胆不拘礼数不顾男女之别了!好像在世人眼里,女子的双足、是不能随意让男子看到的!
想到这点,我不禁幽幽感叹,从小老妈便教育我和夜末,做人要光明磊落,不要太拘泥于小节不要过分理会世俗偏见,只要真实地活出自己便好。因此便养成了我随性率直的脾性,女戒之类的书籍更是早早被我抛到一旁,而那所谓的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更是无稽之谈。因此随心而活的我自然无法读懂柏言他当时的诧异与震惊了。
移眸观察着他的侧脸半晌,我心底渐渐腾起一丝欣喜与激动:难道柏言他方才是、吃醋了?
这样欢愉的想法让我一整天心头都是喜滋滋的开心不已。
直到夜里,这个念头带来的兴奋仍是让我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眼珠滴溜滴溜地左转转右转转,随后便瞧见了角落里那张丝帕,白天他替我擦脚的那一幕让我甜蜜不已地绽开了笑容。
转眸望向火堆对面已然入睡的人,我暗暗一笑,悄然起身走到角落里。
弯腰捡起那方弄脏了的丝帕,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山洞。




第一百零七章  无法给予
猛然从梦中醒来的斐柏言瞪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洞顶石壁半晌,随后才缓缓回过神来,萦绕脑中的万千思绪徐徐化作无声叹息。
他没想到,梦中的自己,竟在她熟睡之时情难自禁地再次吻了她。。。。。。
梦里浮现的那一幕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淡然自若,白日里见到她那双清若琉璃的眼眸,如花烂漫的笑容,光洁白皙的双足久久徘徊脑中,挥之不去。
此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满满的全是无法述说的痛苦与无奈……
浅曲,我究竟该如何对你才好?
下意识地转头朝她睡的地方望去,心下却是一惊:人呢?!!
跃身而起,一望见底的山洞里根本没有她的身影。疾步奔出洞外,却也无任何影踪。
焦急之时,闪过脑海的是白天她在河里嬉水那一幕,未加思索,斐柏言纵身而起朝河边飞去。
远远地,只见皎洁的圆月下,那熟悉的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河边岩石上,披散的长发、水蓝的裙角随着清凉的夜风肆意飞扬。
见她安然无恙,斐柏言心头不觉松了口气。
轻轻落回地面,缓步朝她走去。
挨着她坐下,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陪着她一起静静地看着低垂夜幕上的那轮月。
“谢谢!”
不解地扭头,却望见递到他眼前的那方丝帕,斐柏言不禁愣了愣,片刻才道:“你——”
“呃,我已经洗干净了,你好好收着吧!如果、如果被她知道你把丝帕弄脏了的话,她会怪你的!”
“她?!”
压下心头的酸涩与苦楚,我故作轻松地吐了吐舌头,道:“刚才我在洗丝帕的时候看到了上面绣着的‘芫’字。我想,这丝帕、应该是那位芫姑娘亲自绣给你的吧!却、却被我弄脏了,真是对不起!”
“这——”
斐柏言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确,这张丝帕是离家前施芫送给自己的,当时没多想,接过后随手便揣进了怀里。
在他看来,这不过一张帕子而已,从未往深处想,也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此刻,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眼底隐忍的悲伤,心陡然地疼了起来。
吸了吸鼻子,我扯出一丝自嘲的笑,道:“我想,芫姑娘她一定是很心灵手巧的吧,不像我,从小笨手笨脚,女红手工什么的,全都做不来。”
“那对鸳鸯,真的绣得很逼真,很漂亮呢!换做是我绣的话,定会被夜末哥哥取笑说是野鸭了吧!”
带着几分苦涩地干笑两声后,我再也说不下去,此时我的心,已经揪痛得说不出话。
之前的我带着无比的坚定告诉他,只要让我爱着他就好。却没想到,就算这样谦卑地默默爱着,就算抱着一点点的幻想与期望地爱着,也是不行的!
这般寓意明显的丝帕,这般小心翼翼地随身珍藏,那丝帕的重要性,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素未谋面的她,那遥远而陌生的真实存在,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心击得粉碎。
斐柏言说的没错,他什么都不能给我,真的是、什么都不能给……




第一百零八章  那个世界
斐柏言望着我被泪泅得发红的眼,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一丝丝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那似安慰又似道歉的举动让我心酸不已,蓄藏眼底的泪终是忍不住滴落。
见到那泪,斐柏言微微一怔,随后如玉的手移到我脸颊,轻柔而带着几分疼惜地拭去泪痕,曲起食指刮了刮我的鼻梁:“真是、傻丫头。”
他半是埋怨半是嗔怪的话让我苦涩一笑:其实我,真是很傻,傻到为了一个陌生女子的一方丝帕而伤感心痛落泪……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我转眸望向那轮月,带着几许苍白与牵强地低低解释道:“我,只是触景生情想念娘亲了,没事的。”
许久,他才轻轻“嗯”了声算是作答。
沉默片刻,斐柏言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浅曲长得像娘亲么?”
“嗯,我与娘亲有八分像,夜末哥哥与爹爹有九分像。”
“你和夜末,也是双生子?”
“嗯。”
“亦夙没告诉我之前,我还以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呢!”
我扭头望着他的眼,异常认真地说:“我爹爹就只有我娘亲一个妻子,从未另娶!”
讶然之色划过他的双眸,转瞬却又带上了丝丝了然,若有所思说道:“想必你爹爹定是极爱你娘亲。”
我重重地点点头:“嗯!我娘亲说,在她们那里,男女之间都是自由恋爱,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与自己爱的人结婚,而且律法规定每个男子只能娶一位妻子。”
“你娘亲那里?!蓝羽国?!”斐柏言带着几分不解地脱口问道:“据我所知,蓝羽国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啊!不仅是蓝羽,樰裳大陆的其它几国似乎都没有这样的律法!只是除了…。。。”他顿了顿,似自言自语地低低念叨:“除了那里,应该没有任何地方有这样的规定了……”
斐柏言的疑问让我沉默了,许久我才轻轻开口问道:“柏言,你相信除了这樰裳大陆外,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吗?”
见到他布满震惊的双眸,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说起来你或许不会相信,不要说是你,其实当初爹爹告诉我们之时,我和夜末也是无法置信呢……”
片刻的愣神后,斐柏言定定地望着我的眼,嗓音带着几丝异样的颤抖,开口道:“你娘亲她、她是……”
“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抬手撩起飞扬的发丝别到耳后,我轻轻一笑:“这、很难相信吧!”
斐柏言眼里噙着我读不懂的欣喜与激动,急切地追问道:“那你娘亲她、她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娘亲的那个世界……”我眯起双眼望向遥远浩瀚的夜空尽头,徐徐说道:“那里有着许多我们这里的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和无法想象的东西,那里、算是娘亲心底深处最后的一丝牵挂与不舍了吧!”
“我想,你娘亲她定是很想念那里的家!”
夜色中的那轮月不禁让我想起老妈每每独自凝望月亮时脸上的感伤。怅然一叹,我缓缓说道:“所幸这里还有同样的一轮月可让她有个念想。”
熟悉的明月让我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唱起小时候老妈经常唱给我们听的那支歌。
“Moonriver;widerthanamile
I'mcrossingyouinstylesomeday
Oh;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
Whereveryou'regoing;I'mgoingyourway
Twodrifters;offtoseetheworld
There'ssuchalotofworldtosee
We'reafterthesamerainbow'send;waitingroundthebend
Myhuckleberryfriend;MoonRiver;andme。”
静静地听着我唱完歌,斐柏言才出声问道:“浅曲,你唱的这支歌、也是你娘亲那个地方的吗?”
“嗯。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听娘亲唱这支歌,那时不懂她唱歌的心情,后来长大了些才明白,每当她唱歌时,便是思念那里了。”
看见我一脸的落寞与失意,斐柏言开口安慰道:“你娘亲能来到这里,是她的缘分。而且我相信,你娘亲她定然不会后悔来到这里,遇见你爹爹。”
“嗯!”
见我脸上明朗了不少,斐柏言嘴角也带上了丝丝笑意。
“对了浅曲,你唱的那支歌,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意思?我真是听不懂呢!”
我吐了吐舌头,带着几分骄傲地炫耀道:“这是一首英文歌,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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