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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女眷进院一见,便是哭号不止,曾丞相待看到女儿尸首之后,亦是老泪纵横。
这可是其宝贝多年的女儿,怎的说死就死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又岂是外人可以理解。而自己的小外孙女亦是白布遮盖,早已没了气息,饶是曾丞相定力不差,也是面色悲恸、失声痛哭!
贺家人亦是一个个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了多时,现下见曾府人这般,亦又不禁陪着一番哭号。若说曾华盈谋害杨氏胎儿在先,她的死不足以令贺府人难过,但这贺晓灵可是贺府的嫡长女啊!本就后嗣不多的贺家人,可是一直拿她当宝贝般的供着,这般突遭横祸,贺家又怎不是伤心欲绝!
七王与王妃稍后才随之而到。因为王妃有孕,七王不放心让她一人前来,便主动要求陪她共同贺府,王妃自是欣然应允。
七王妃与其他人不同,曾氏母女是死是活,完全与她无干,她唯一担心的便只有程曦。
想那曾氏母女遇害,不知跟程曦有否关系,若真是曦儿妹妹所为,那她真是太过冒失,必定身处险境。偏偏程曦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程晗不禁越想越心惊,左右揣测之后,程晗也顾不上许多,如程曦有难,自己也只能跟曾、贺两家翻脸来保她,倒时有了七王在场压制,想来这群人也不敢怎样!
于是七王妃便跟七王说,姐姐曾华盈遇害,许是遭遇武功强人之手,更有可能是多人行凶,为防万一,便劝王爷多带些侍卫。七王自是没什么不准的,除了众多侍卫,更是填了几个武功极高的暗卫,这般配置,饶是面对一个正规军队,亦是能够应付自如。王妃听了这番,才算稍稍安下心来。
此时他们也来到院中,程晗亦是假作跟着抹了眼泪,待听到贺家众人分说事情经过,担心程曦的七王妃面色不禁更是白了几分。
曾丞相当即便要求把程曦带上来,当众审问。
贺府哪有推脱,转刻间,程曦便被带了上来。
程曦远远的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程晗,心中不免欣慰,姐姐终于来救自己了,但此刻的的她不敢表露于面,只垂着头认人押解而来。
见程曦一露面,曾府女眷上去便是一番撕扯揪打,咒骂声更是不绝于耳!
七王妃不禁怒道:“都停手!”
众人虽还未解其恨,但毕竟是王妃开口,只得不甘的停下手来。
王妃不禁走向前去,见程曦头发散乱、满身抓痕,便不忍再看,随即转身面向众人,厉声道:“便是打死她又如何,姐姐和灵儿也不会再活过来!况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以慰姐姐母女在天之灵!我便听此事疑点重重,你们若是把她打死,若是她不是真凶,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让姐姐与灵儿死亦不得瞑目!”
众人听言亦觉有理,这才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曾丞相更是率先向程曦发问:“大胆毒妇!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行凶杀人!”
程曦看了一眼六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待看到最里面的小小的身影,不禁内心一揪,不忍再看。于是将目光移到曾丞相面上,郑重道:“丞相大人,我不曾杀害这些人!你便是再问我一千遍,我也只能是同样的回答!”
曾丞相不禁怒极:“还敢狡辩!那你倒是解释,为何事事皆指向于你!”
程曦只得又将当日事情经过讲述一遍,但程曦又如何解释的清楚,除了一口否定自己杀人,其他辩白皆无力度。
曾夫人早已听不下去,用哭嚎过后的嘶哑声音叫喊道:“还听她在这废话作甚!即刻拉出去五马分尸!不!我要将她凌迟!”言罢又是哭嚎不断:“我苦命的孩儿啊!”
可就在这时,却听有人不切时宜的高声大笑起来……
众人不禁将目光齐聚那人身上,只见其一袭贺府家丁打扮,混在人群中极不显眼。但见其人真面,在场竟是不少人认得,不禁几道声音声音同时惊呼道:“赵明!”
赵明露齿一笑:“是我!”说罢便走上前来。
不认得他的几位主子,在一旁的奴才解释后,亦是露出了惊讶表情,不知道这害的程曦流产之辈,此时前来意欲如何?
前来找死?这自是说不通,可此时又如此大胆,在主家面前没有半分敬意,不是找死又是做什么!
程曦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用眼神活剥了他!这个赵明,自己饶恕他在先,帮助他在后,可他却下毒谋害自己腹中胎儿,更害自己永远当不成母亲,这般小人,怕是杀他十回亦不能解恨。
老夫人亦是不禁怒喝:“大胆奴才,胆敢谋害贺家子嗣,竟还敢公然露面,岂不找死!”说罢冲着贺府家丁:“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拿下!”
家丁们这才回神,忙要做身前去。却只听那赵明高喊一声:“慢着!”
此番一呼,极是高亢洪亮,竟唬的贺府家丁滞愣当场,但听照明继续高声说道:“王爷和王妃不是要查明大少夫人死因真相么?这众人里面只有我一人知情,若是我死了,你们便永远别想知道这其中秘密了。”
程曦听此一话,不禁心中顿生疑窦,难不成他与此事有关?对了,他们母子受曾氏唆使,对自己施加谋害!按理,应是随即拿了曾氏好处远逃天边,可竟却在此时而回,难不成?真的如猜想的那般,曾氏怕其泄露秘密,意欲对其行凶灭口!遂这才惹怒赵明,便回贺府杀了曾氏?
程曦这边猜想着,却听七王怒道:“休要故弄玄虚!既是敢现身前来,必是已经想好要道出实情,何不痛快一说!”
“那我便直说就是!”赵明走上前来,看着曾华盈的尸体愤愤道:“这曾华盈,乃是恶人恶报!自食其果!当然不得好死!”
曾丞相不禁盛怒,厉道:“大胆奴才,休要信口胡说!吾儿华盈心地乃纯良之女,怎成了你口中恶人!且大少夫人名讳又岂是你一介下人所能直叫!来人呐,拉出去乱棍打死!”
七王听此,不禁疑惑更胜,于是华袖一摆,道:“丞相勿急,且听他把话全部说完,再处极刑也不迟。”
赵明冷哼一声:“我说她乃恶毒之人,皆是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赵明不容人接话,继续说道:“要说曾华盈所做的恶事,还要从五少夫人说起!去年夏天,五少夫人还是一个普通丫鬟,怎料一夕间竟怀上铭泰少爷子嗣。曾华盈从下人那突然得知此情,便起了歹意,派心腹坤子与其一众手下,在半夜之时,前去她房中将其打晕,后又悄悄装在运送垃圾的车上将其运出郊外,绑上石块沉入湖中,意欲毁尸灭迹……”
“一派胡言!盈儿怎会做如此之事!”曾丞相怒言打断。
众人听此,亦是窃窃私语开来……
这时,却听下人之中一个女声传来:“奴婢知道这事!”众人寻声望去,却只见是阿贵的妹妹,她亦是大少夫人园中的人,只听她继续说道:“奴婢名唤阿禄,乃是坤子的内人,赵明的这番话,奴婢亦是曾听坤子酒后说起过!奴婢知道坤子罪孽深重,所以现下奴婢也不敢隐瞒!但还请各位主子看在坤子已死的份上,不要再怪他。”说着阿禄扑通跪下磕起头来。
程曦见到阿禄这番,心中了然,她此举看似是为死去坤子求情,实则却是将曾氏与坤子的罪行落到了实处,自己总算没有枉费心血收买她们兄妹二人!
王爷听此,不禁转向程曦开口问道:“程曦!你乃是他们口中的当事之人,本王且问你,当真发生过此事?”
程曦突想起自己并未与贺家人说起过此事,于是即刻装作委屈之状答道:“却有此事!但奴婢只是突遭人从睡梦中打晕,并未看见真凶是谁!醒来时已身在湖底,命悬一息,还好奴婢命大,得以逃生!本想回府后便想让国公帮我做主,但奴婢一来不知真凶、二来口说无凭,思来想去之后,便还是把此事隐了下来,不曾与人说起。”
赵明听此,便继续说道:“小的自是句句属实,那曾华盈怕事情败露,事后,除了坤子以外,尽将参于此事的一干手下全部秘密杀害,毁尸于佛堂附近的枯井之下!你们若是不信,尽可前去查探!”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曾氏竟如此杀人不眨眼!尤其老夫人亦见身躯颤抖,佛堂清净之地,竟会让曾氏当作藏污纳尸之地,怎能不气!
惊讶过后,贺家众人亦是想起,曾氏园中,确实曾经一夜之间将仆从换过大半,倒是与照明所说极是吻合!
第三十四章 又传噩耗
赵明见众人已是信了几分,于是便继续说道:“那曾华盈万万没想到,被沉溏的程曦居能安然回府!还将怀孕之事禀告贺府众人,竟还一飞枝头,坐上了五少夫人之位!那曾华盈心胸狭隘,怎会容许有人在她之前生下长子,便更是想尽办法、设计谋害。为了不惹人怀疑,她便想到让我们这些无干之人对五少夫人下手!”
她囚禁了我母亲,威胁于我,要我前去加害五少夫人,若我不听从,便要杀了我母亲。我迫不得已只能借早年恩惠过五少夫人一事,进了五少夫人园中。怎知,去了之后,我们才发现五少夫人乃是心地善良之人,得知我的难处后,还帮我偷偷救出母亲,她不计前嫌待我们母子极好!于是,我们母子便起了心思,欲留在五少夫人身边,不愿在听曾华盈驱使。”
赵明上走前一步,看着程曦满面歉意:“只是没想到想,有一日我被曾华盈使计骗了出去,给我灌下一中不知名的慢性□□,然后给了我一包堕胎粉,逼迫我们母子按其行事!得知实情的母亲怕我丧命,为了解药,便背着我悄悄给五少夫人的炸酱面中下了那堕胎粉,以至于五少夫人痛失爱子,甚至还累极她身体受损、终身不能再怀孕……我们是罪人啊!”说着,那赵明竟已眼角见泪。
程曦没有想到,他们母子并非对自己存心加害,而是赵明中毒在先,被曾氏挟持才对自己下的毒!想起那个可怜惨死的孩子,程曦此刻亦是泪水溢满眼眶。
一旁的七王妃听此不禁握紧了拳头,极力压下怒意,冷道:“既是知道罪孽深重,当时为何不想方将实情公之于众,而是一味逃避,又怎的想起今日才来诉说!”
赵明听她所言不禁颓然的垂下了肩膀,黯然道:“当日母亲背着我,偷偷跟曾华盈拿到解药和一些银钱,要我与她一同逃离贺府,再不过问府中之事,如若不然,母亲就以死相逼!我见对五少夫人的伤害已经造成,无颜再去面对她,便满怀愧疚的跟母亲逃出贺府……”
赵明血红的眼中渐渐浮上恨意,咬牙继续道:“哪曾想,那曾华盈竟派人跟踪我们,待我们母子逃到偏远僻静之处便遭遇这些人行凶!母亲年迈,为了护我,丧命那群杀手刀下!我虽侥幸逃过了那次劫难,可那曾华盈还是不肯罢手,四处追杀一心想将我灭口,我只得日日宿在荒山野岭之中,几番差点被野兽咬死……”
赵明顿了顿,努力平缓越来越愤怒的情绪:“春节期间,眼见各处家人团聚之景,我便觉着这般活着太过窝囊,于是便悄声回到京中,欲为母亲报仇,想到贺府佛堂地处隐蔽,是个极佳的藏身之所,便寻了可趁之机翻墙而入。可却未料想,却恰巧看见曾氏被关于佛堂,这便是天意给我机会了。”
赵明的脸上露出了阴鸷的笑意道:“于是深夜之中,我便穿了家丁衣物,趁其不备,将身处佛堂包括曾华盈在内的几人依次送上西天,后又去了曾华盈女儿的园内,将那孩子用枕头捂死……我们母子的血海深仇,必要加倍偿还才够!”
说道最后,赵明仰天大笑了起来,高声呼喊:“母亲,我为您报仇了,您看到了吗?哈哈;啊哈哈哈……”
赵明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终是从头至尾说明了发生的一切,众人惊愕不已,乃至其最后有些疯狂之时,众人还皆沉浸在不可置信当中。
程曦不禁亦是怔住。虽已料到这地上一排尸体乃是赵明所为,但当听其亲口道出,心底却又是另一番难过!
沉寂一番之后,终是贺国公最先开口说话:“此事贺府不便一方言论,还请王爷与丞相定夺!”
七王看向王妃,问道:“夫人觉着该当如何!”
七王妃叹声道:“我怀有身孕,参与不得这打打杀杀之事,便由父亲与国公做主就是!”
七王点了点头:“那我们便不插手,权由国公和丞相处置吧!”
“这人便是个疯子,之前所说污蔑盈儿之事,并无确凿证据,并不能算作属实。”曾丞相为女儿辩解后又道:“必是他发了疯才杀了华盈与灵儿,以为看,便应立刻拉出去打死算完!”
此时所有事都已情再明了不过,但丞相总得设法保全自己女儿的声誉,于是便建议不经审问,直接处死。
贺国公听此,自不会出言反驳。不管曾华盈如何,但她毕竟她是自家孙媳,这也关乎贺家声誉,于是,便立刻依丞相所言,叫人把赵明拉了下去。
赵明被拖走之时,只见他回头含泪呼喊:“五少夫人,我赵明母子对不起你,欠了你的,我赵明下辈子再还!”
程曦见此情景,亦是心中五味陈杂。虽他们母子确有对不起自己在先,但曾氏已然身死,众人皆将犯罪嫌疑矛头指向自己,赵明完全可以趁此机会离开!可他却现身出言招认,此举这般,又何尝不是以他自身性命,救了自己于水火之中?
联想所有种种之事,程曦不禁默默地放下了对赵明积怨已久的仇恨,眼中含泪看着赵明被拖着走远……
贺家众人见此,亦皆是唏嘘不已。不曾想那曾华盈平日看起来柔顺贤良,却不想心地竟这般狠毒,更是接连谋害了贺家两名子嗣,怎能不叫贺家人愤慨!但毕竟曾家人在场,贺家人终究是不敢言说半点不是。于是在场的众人皆各怀心事,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七王妃毕竟身为曾府之人,有义务为丞相和姐姐说话,但她却无心参与这摊烂事。待看到模样狼狈的程曦才终是开了口道:“我就说嘛,这位曦儿妹妹最是善良之人,怎会是凶手。”
此时只见她是盈盈走到程曦身边到:“即这位程曦妹妹是无辜的,即刻便放了她吧,这件事总叫她委屈了一场,当该好好补偿才是!我那有上好的复肌膏,回去之后便派人送来,便算代曾府女眷聊表歉意。”程晗看着程曦面上的伤痕,内心极是牵挂不已。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立刻便解了程曦捆绑。
程曦福身答谢瞬间,不露痕迹的看了下七王妃的眼睛,两人极是默契,一个对视便已做了万般交流。
七王妃随即转向众人继续说道:“我已嫁入王室,且还身怀有孕,于是也就不方便参加丧殡之事了,还请父母亲见谅!此番姐姐与灵儿后事,还需国公费心操劳。我与王爷不便久待,这便要告辞了。”
七王亦是随即接道:“也请各位节哀,保重身体,告辞。”
众人一听,哪敢多言,便皆是福身行礼,恭送二人出门。
程曦也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告退,在王妃走后,便回了园中休息……
事发之后,贺府终是没能将丧事大半,毕竟不是寿终正寝之白喜事。为了顾及七王妃和曾府,贺家还是给曾华盈填了丰厚陪葬。
贺府只对外宣称,说是大少夫人曾华盈母女同染恶疾、不治早亡。曾府也未有异议,毕竟那日赵明言说是自己女儿自食恶果,且还害的贺家连失两名后嗣,对于女儿的惨死,曾府亦是不好太过较真追究,毕竟若再是僵持下去,怕是曾、贺两家颜面都不会好看!此事亦算是不了了之。
日子也在贺府压抑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谁料想,贺府还未从失去嫡曾孙女的痛苦中走出,随之再次传来不幸噩耗!
已怀孕近八个月的四少夫人,终是没能保住胎儿,以致胎死腹中!
这便算是再次给与贺府一记巨大打击!这还不算完!随后众人又发现,那从四少夫人腹中取出的孩子,乃是一个四臂三足的怪胎!这在古时,可是极为不吉之事,历经各种法事超度化解过后,贺家四处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之状!老夫人更是一病卧床不起。
程曦心中自是无鬼怪乱谈之说,前世的见闻,足以让她明白那怪胎并非是什么恶魔附身、遭遇诅咒之谬论!按理来说,那腹中孩子本应是对双生子,只因胚胎缺陷导致发育畸形所致。想那孩子,本就是先天基因不良,贺家人却硬要后天强行保胎。可要知道,人体孕育生命也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不好的胚胎,总会面临流产的处境,单靠药物外力维续,又怎是通行之法!
这本是与程曦无关之事,但程曦亦是惆怅,想想自己的孩子也是怀孕五月所失,而丁氏则是怀孕更久,几近面临胎儿足月出世!这般痛楚,只有同为人母的人才能体会,程曦亦是为寻死觅活的四少夫人丁氏感慨不已。
事实上程曦也对这个丁氏起过不好的心思,在自己导演大少夫人曾氏害二少夫人杨氏流产之前,她便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