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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龙椅之位、天下大权,自己不过是他以为有用的棋子,便施计控制,可自己哪有什么超凡之力,若一旦他发现自己并无用处,那么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四王这人太可怕了,只要是他想要的,必没有得不到的,仿若骨子里天生就有主宰一切的能力,可自己一平凡女子,便是有胡言玄幻之说在先,但四王何其谨慎之人,何至于他不惜冒天下口舌之患执意相娶?
想不通四王程曦只得换个角度揣摩四王的心里,或许他也未必全然是看得起自己,只因他早已看穿七王假作愚钝却暗地揽势,怕那七王扮猪吃老虎,以憨厚无害掩人耳目,实则揽兵权在前,吞金矿在后,权财兼得难保与他一争天下,而自己与七王府向来交好,他又猜想若自己与九王联姻,搭了七王与九王的桥梁,那便是更是增了劲敌,遂才施计假借九王重病试探自己是否会去探望九王,昨夜如若去了,那便是他猜想不错,只能将自己放在身边控制,如若未去,那……自己很有可能会逃过这一劫?
程曦越想越觉得这般的可能性越大,想想无辜的梧璃与平儿,不禁内心追悔不已,只觉自己太过冒失,即便朋友之义前去探望九王,也不应夜行前去,毕竟这是古时,男女忌讳颇深,且九王乃皇上之子,即便生病,也会有最好大夫为他瞧病,自己是胡乱担的哪门心!
程曦越想越是捶胸顿足,再也躺不下去,索性掀起被子欲出门走走,希望能散散心中郁气。
程曦刚打开房门,便隐隐听到前殿乐鼓阵阵。
门口两个丫鬟见程曦出来,忙站过来她身边候着,程曦内心不禁叹息一声,怕是自己走到哪这两人都会跟着了,罢了,这两个丫鬟也不过是听差办事的,还是不与她们为难了,再说便是想方把她们换了,四王还是会换别的来,终都由不得自己的。
这般想着,程曦便迫使自己不要刻意去抗拒:“前面怎的那么热闹。”程曦对着她们问道。
“回禀六夫人,七王庆贺小公子诞生,即日起三日大宴宾客,上午就开始了呢,这里偏远,且六夫人睡着,自然还不知。”镶锦回道。
程曦看了一眼这姑娘,不但长相甜美,声音亦是清甜,倒叫人觉着舒服。再瞧另一个,也亦是清秀可人,端从面相上看,便不难分辨出这二人都是些伶俐的。
程曦将视线挪向声音传来处:“我也躺厌了,便去前面看看吧。”
二人齐道:“是!”
近几日的京城天气极好,今日也是阳光明媚,虽已接近入冬,倒不觉寒冷。此时的七王府鼓乐喧天、人流攒动,好不热闹。
也难怪七王府会有这般景象,七王五日后便会出征,本应满月大办的礼宴从今日便开始了,且皇上听闻七王喜获嫡长子,龙心甚悦,大加封赏,且亲赐孩子名为‘喆懋’,寓意勤勉聪慧之意,这等荣誉,更是无上之光。
朝臣更是惯了见风使舵,见皇上如此看重七王,还不得趁机巴结一番,且七王出征在即,一旦功成归来,便是封了他为太子也不为稀奇,于此,上门恭贺之宾更是络绎不绝。
程曦到处转了转,后便在戏园出落了脚。
此时的戏园台上正演的热闹,台下宾客亦是摩肩接踵,人声嘈杂,程曦看了一会儿,便又是烦了,心想还不如回后院看山山水水来的舒坦。
正在这时,戏台上一曲作毕,七王煜辰走上台前,对着台下百千宾客大声说道:“今日,本王喜得麟儿,诸位光临本府理应盛情款待,但值此国家内需紧张之际,便只得略备茶点,以示感谢,还请诸位海涵,另本王宣布,今日起,所有宾客之礼,一半充裕国库军饷,一半购粮发与灾民,便让吾等略尽绵薄之力,以谢皇恩!”
七王言毕,台下掌声雷动,无不叫好。
程曦却不禁皱眉,七王倒真是个会做事的,但这般收买天下民心,只会招来有心之人的猜度,此举还不如不做。
程曦紧了紧披风的领口,转身走了。
第七十章 一别如斯
这几日,程曦一直呆在后园,七王不在的时候就去陪陪姐姐和孩子,闲暇时再帮姐姐的孩子做件衣裳,偶尔再听镶锦和镶秀念叨哪些大人物来了,送了多少贺礼……
据说太子也已回京了,被皇上勒令府中思过,所以没来,但令程曦觉得奇怪的是与七王一项交好的九王竟也没来,只托下人带了礼。
程曦也没打听,毕竟也没处打听,自两个丫鬟上门后,自己与姐姐便不能多言了,而碧菱也在自己的示意下不准轻易见面,程曦很怕再牵累上她,这样一来,程曦索性再无能说话的人了。
即便如此,时间亦还是过得飞快,十月初六,七王出征,皇上亲上丹凤门目视远送,百姓夹道欢送浩浩大军,还在月子里的程晗更是哭成了泪人,这一别怕是至少一个春秋,自他们两人成婚以来,还不曾如此长时间分别过,自是伤心不已难以自持。
而十月十六这一天也转瞬即来,身披霞帔的程曦,茫然的呆坐于镜前。
程曦此时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七王府,毕竟七王府不能称作程曦娘家,四王便安排程曦从都郊的一个别院出嫁,从今日起,自己便再一次嫁作他人,且两次为人妻妾皆非自己所愿,这一世,为何总是这般坎坷!
正在程曦感慨万千之时,忽听外面人声嘈杂,只隐隐约约听到的大概意思是:夫人待嫁闺阁,您不能进去。
显然哪些人没能将他拦住,声音越发进了,程曦亦清楚听到他们称他:九王!
程曦不禁心下一凛,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程曦惊得立刻站了起来,只见那熟悉的身影跨步而进。
程曦不禁恍惚,曾经潇洒乐天的九王,哪似眼前这位身形消瘦满面青须的憔悴之人。
他进门便看见一身红装的程曦,便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的盯着,程曦不禁觉得全身似被他被刺穿,到处都隐隐发疼。
几个侍卫随后而入,见到程曦抱拳施礼道:“禀六夫人,小的们没能拦住九王,请六夫人降罪。”
程曦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一旁的丫鬟道:“奴婢见过九王,九王果真来了。”一旁的镶秀行了礼继续道:“四王说了,九王若是来了,可以跟六夫人叙话,奴婢们先行告退了。”随即给那几个侍卫使了眼色,一同退了出去。
程曦终于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九王来了,四王猜到他会来,还允他来?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只见九王煜辰依旧站在原处,双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自己,程曦没缘由的心虚胆怯起来,只得找借口说话:“见过九王,九王为何前来,参加宴会应去往四王府才是……”
“你果真是要嫁给他了么?”煜辰打断程曦:“为什么?我究竟比他差在哪里?你宁做他的侧妃,也不愿嫁与我做正室,你告诉我为什么!”煜辰一步步走近,声音亦越发凄厉高昂,直到将程曦逼靠到梳妆桌上无路可退。
“九王请自重!”程曦只得逼迫自己冷静,站直了身子回道:“我想嫁与谁,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九王何干,九王擅闯四王夫人闺阁岂非不妥?还请九王速速离去。”
看着煜辰似要滴出血来的双目和断魂般凄怨愤怒的表情,程曦心中亦忍不住一阵阵揪紧,可事到如今,再说别的又有何用处。
无论是为了梧璃和平儿,亦或是为了煜辰自己,都该让他快些离去才是,毕竟居心叵测的四王不是可轻易招惹的。
“你即是这般对我无情么?”煜辰声音与面色颓然暗了下去:“我早知会如此,而在这最后的一刻,不过还是奢想跟你要一个答案罢了。”
“皇上已经下旨,一切皆成定局。”程曦心中闷痛,只得深吸一口气平复:“王爷身份显贵,何须为我这样的女子费心,王爷请回吧。”
“你这样的女子,呵呵呵。”煜耀突然笑了起来,笑中带泪道:“是啊,你这样的女子让我从第一眼看到起,便挂心不已。你笑,我为你痴,你悲,我为你狂,日日想你,夜夜惦你。一心想着我会安静的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穿上此刻这样的凤冠霞帔嫁我为妻。”煜耀依旧笑着,盯着程曦问道:“你说,我究竟是有多傻?”
程曦只觉心口越发疼痛,鼻尖亦是一阵阵酸楚涌来,眼前的这人才是对自己真心有意的啊!不是他傻,傻的人是自己,为何当初不能勇敢一点,怯弱的自己,总一再与他推脱,才造就现在永远的错过,可程曦只有生生的压制这些情绪。
此刻,一切都迟了。
未理会程曦的无言,煜辰继续道:“那日,听你因七王牵累被带进宫质问,我怕父皇责罚于你,便不远千里连日奔回长安,一刻不敢耽搁,结果呢,却亲眼目睹你上了四王的轿撵……”
“那夜你看见我了?”程曦惊讶道。
“若非亲眼所见,我又岂会听四王的片面之词。”煜辰依旧苦笑着。
“你在看见我之前见过四王?” 程曦更是惊骇不已:“他对你说了什么?”
“你便对四王这般上心么?”煜辰似绝望般闭上了双眼,半晌之后再是睁开:“若这便是你给的答案,那我也确实该放手了。”煜辰终是对着程曦再次苦笑了一下:“祝你幸福。”言罢再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转身离开了。
从始至终,程曦未对自己说过一句关切的话语,未表示出一丝遗憾,即便在掏心掏肺的表白后,她亦未有一丝动容,唯一的惊讶表情亦是关乎四王,煜辰内心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崩塌。
只他不知,程曦心中早已因他纷乱,看着煜辰离去的背影,程曦多想上前将他拉住,告诉他自己嫁与四王是迫不得已!可那又能怎样呢?与强大的四王相抗么,违抗圣旨么,还是弃梧璃与平儿于不顾呢?
程曦只有死命的抓住桌角抑制追上煜辰的冲动,直至手心生疼,关节泛白方能保持冷静。
自己努力不表情绪不就是为让煜辰死心么,现在已然做到了,怎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既然是误会了,那便也能让他死心了,这样放他走,应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
程曦仰起头,却终是没能阻止那两行清泪……
程曦擦掉泪痕端坐于椅上,蒙上盖头,便也遮住了所有表情。煜辰走了,程曦的心仿若亦被扯掉了一块,就那么生疼着。
虽然他最后并未言明四王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前因后果,已然不难串联事发经过。
那日,煜辰得知七王私采银矿事发,连累程曦亦被皇上责问,便马不停蹄赶往回长安,谁料刚进城门便被一早得到消息的四王拦下,并言要他无需多管闲事,程曦已属他的人,并让他日后远离程曦。
煜辰自是不信,四王便再下一剂事先预备好的猛药,说是他与程曦早已情重恩深、许下终生,两人情切到甚至不惜理会世俗、深夜相会之地步,为了证明所言不假,便带煜辰去到七王府门口,让其亲眼目睹程曦上了四王的马车……
程曦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此刻的程曦不禁想起这一首清朝的纳兰词,于此时此景竟是这般贴切,一滴泪便又从盖头里面悄然落下,滴在柔美的手背之上,摔成数瓣……
正待这时,外面忽然鼓乐奏响,鞭炮齐鸣,但听一个男人尖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镶锦和镶秀忙与喜婆进门搀扶。
程曦内心不禁悲叹,这里怕是与九王单独见面的最后一个地方了吧,罢了,一切终不过是上天赐予的有缘无分的捉弄玩笑罢了。
别了,煜辰,今后你我各自珍重!
第七章 再度嫁人
今天的日头应是格外的大,隔着红绸盖头亦晃的人睁不开眼睛,程曦所穿红色锦缎卷云式高缦鞋的双足,终是一步步踏了出去……
四王府虽是势大,但亦不过娶侧室而已,且又正值国家用钱之际,遂一切从简,四王府也不过略准备了几桌薄酒,编排了几曲歌舞助兴。
侧室毕竟不是正妻,无需行跪拜天地等大礼,只简单给皇上皇后磕头,给众来宾行了礼便被送入了洞房。
待宾客散尽,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端坐在喜床上的程曦便听到四王脚步声进门。
煜耀解开程曦的盖头,但见她肤如凝脂、出尘娇美,似画上仙落入凡间,不禁赞道:“果然不似胭脂俗粉,甚合本王心意。”
“王爷醉了。”程曦把头转向一边。
“醉?”四王笑道:“人生何其苦短,怎还能在混沌中度日,更别提日日艰险万难,本王可从不敢醉!”
程曦不欲理她,便不再说话。
煜耀却不甚介意,继续道:“今日本王高兴,虽世间美好女子万千,但得一合意者却是不易,本王甚觉庆幸。”言罢坐于床前,强揽程曦入怀。
程曦奋力推他,奈何力气不如他,只得愤声道:“王爷难不成只顾自己心情,不顾他人感受,难不成王爷觉得强取豪夺也是应该么?”
“若有能力,有何不该?”煜辰盯着程曦认真道。
“不知道征服一个人心不一的女子,对王爷有何乐趣。”程曦平静回视:“不过一具残躯罢了,王爷想要便拿去。”程曦已然不再做反抗。
这是煜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望程曦,只见她皮肤白细无暇,五官美如雕画,尤其一双黑眸,幽暗莫测,仿若有着神秘漩境,令人身陷不能移视,却又永远望不到她的灵魂尽头。
程曦不愿在与他相视,索性闭上双眼,便作那待宰羔羊。
煜耀盯了她半晌,终是放开了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斟酒自酌。
程曦缓缓睁开双眼,但见煜耀挺直的背影在红烛的映衬下竟也有些落寞孤寂,再强大的人亦会有悲喜,便像煜耀这样时时惦念争□□势,刻刻思虑强己防人的男人,注定欢乐无多。
“四王既猜到九王今日会去找我,为何还准我们相见。”终还是程曦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煜耀转身看了她半晌,才道:“为了让你们彼此死心。”
“若是无心又谈何死心,如此说来,王爷是知我与九王情深意重的,然,王爷觉得缘灭情断就是这般易事么?”
“我倒未觉你们情意有多深重。” 煜耀道:“那日他亲眼见你上了我的坐轿,却不拦轿相问,显然是信了我的诓骗之话,由此可看出他内心对你的不信,而你们见面,你亦顾虑其他,甚至没有告诉他那日上轿缘由,可见他在你的内心的重量还不及那两个丫鬟,是你,亲自断了你们之间不堪一击的所谓情分。”
程曦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其实程曦本十分想告诉他,世间有一种爱叫做成全,只要对方幸福,再痛也会放手,旨在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量。
可这话她终是没有说,毕竟与煜辰的错失,原因正如煜耀所说,情分不够,缘分未足,终不过是一场还未开始的朦胧爱恋罢了。
煜辰饮尽那杯酒,道:“我即选成为我的妻室,便不会再深究你的过往,但你要记清楚,以后你就是我四王府的人,须清空心思、安分度日,本王自不会亏待你。”
“如何不算亏待?真金白银与锦衣玉食的供养么?王爷既有心对我好,何不把我的两个丫鬟还给我,也好叫我省了记挂惦念。”
“明知我不会应,又何必多此一问?”煜耀放下酒杯走到她跟前,从她的霞冠抚到耳边的秀发道:“不过亦非全无可能,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程曦听言,垂下眼睑沉默片刻,便一颗颗解开领口至胸襟的绣扣……
这时,煜耀却按住了她的手,阻止道:“与这相比,你是不是更愿意为本王出谋划策?”
看到程曦不解的神情,煜耀笑了下继续道:“本王料你有些本事,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番?”煜耀敛了笑意,眯起本就狭长的双眼:“不如,就先扳倒太子,怎样?”
程曦一脸不置信的看着煜耀道:“前日太子刚解了禁足,今日还特地来参加王府喜宴并送了大礼,王爷平日更是与太子亲密,你们可是同胞兄弟啊!且不说这个,我不过一平凡女子,如何扳倒高高在上的太子,王爷也太过高估于我了。”
其实程曦心里十分清楚,四王早已开始算计太子,这次太子出征兵败便极有可能与四王有关,但此刻也只能装傻充愣,毕竟还心存一丝侥幸,如果四王认定自己没有利用价值,说不定会放了自己。
煜耀却不置可否的对着程曦莫测一笑,然后慢慢靠近程曦眼前:“你这般聪慧,应知道今日这凤冠霞帔的意义,你这一世注定都是本王的人,但本王日后待你如何,全凭本王心意,既然你这般在意那两个丫头,那你可想过,即便她们回到你身边,但跟你过什么样的日子,可全凭你表现。”
他越说程曦心便越凉,若他不肯放手,那自己是再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