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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一抬手,珍彩只觉颈上一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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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彩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胤祯的俊脸,此刻,他正无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想抬手拨开,可是浑身都动不了,她被绑得严严实实。她想开口说话,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言语。她环视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放满了金银珠宝。胤祯拿开手,爱怜的看着她,伤感道:“彩彩,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所以,我打算将你葬在别院里,我会天天的陪着你,伴着你!这样也好,你再也不会拒绝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说罢,他俯身,亲了亲珍彩的额头,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她看着他,他在为她而哭泣,她开始不知所措,拼命地叫着“胤祯,胤祯!”,可是除了呜呜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胤祯直起了身,最后又看了一眼珍彩,摆手道:“来人,封棺。”
“不要,我还活着,我还没死。”珍彩呜呜出声。可是那些人,抬着棺盖,明明看她没死,仍然眼睁睁的盖上了棺盖。紧接着,珍彩面前是一片黑暗,她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恐惧和不解在心中一大片一大片的蔓延开来。
“当……,当……,当……,当……”一声又一声的钉钉子的声音,更加加深了她的恐惧与惧怕。她回想起刚刚,难道胤祯认为她死了,所以要将她重新葬到地下。很快,她同棺材被放进了坑里,然后是土被攘下来,由少及多,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绝望了,他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了他的身边。如果是这样,她更希望能与他白首相携,举案齐眉。不是她怕死,而是只有活着才能分享他的喜乐,分担他的哀愁。两串泪水,由眼角滑落。
162八阿哥府,你敢去吗?
同一天早晨
飞雪蹑手蹑脚的前行,只见司徒天佑站在水池边,低着头,背着手,若有所思。飞雪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大叫一声:“司徒天佑!”
司徒天佑突然受到如此惊吓,浑身一哆嗦,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脚步微微摇晃,险些掉入池中,稳了一稳,才站定。定睛一看,原来是飞雪。她得意洋洋,巧笑出声,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气得一甩袖子,怒道:“徐飞雪,你离我远点儿,要不是师傅交待,好男不和女斗,我一定饶不了你!”
飞雪一见他生气了,也有些恼了,冷哼一声道:“好你个司徒天佑,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要不是忆珍姐捎话过来,就算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找你!”
她说完,抬脚就走。司徒天佑一听“忆珍”两个字,赶紧变脸,急切的问道:“徐二小姐,你不是蒙我的吧,师傅她在哪?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还好吗?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宁?”
她高昂着头,哪还理他,疾步向前走,司徒天佑紧紧相随,期待写满整张脸,重复着刚才的问题。飞雪不语,他快走两步,走在她面前,拦住她,深深鞠了一躬,道歉:“徐二小姐,是我错了,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以后再也不敢如此大声和您说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大美女肚子里能撑船,您心胸宽广,您大肚能容天下事,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您虚怀若谷……”
飞雪听他滔滔不绝的奉承自己,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清了清嗓子,假装不耐烦道:“停停停!你这小子,居然能由开始的不学无术,到现在的‘出口成章’,真是难得啊!”
“不敢当,不敢当,您言重了!”
“好吧,看在忆珍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忆珍姐身体有些不舒服……”
闻言,司徒天佑抓着飞雪的肩膀,双眼有些泛红,着急的打断她的话道:“师傅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了?严不严重?”
“你弄疼我了,放手!”飞雪被他的突兀吓了一跳,赶紧边向后退便解释:“她没事,她捎话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现在住在朋友家,让咱们不用担心!”
他放开手,问道:“真的吗?她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司徒天佑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见他这副神情,道:“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说完了!”
司徒天佑垂下了头,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师傅没说让我们去看她吗?她,她没有提到过我吗?”
飞雪眼珠转动,计上心来,只见她微微一笑,柔声细语:“有啊,忆珍姐说,在她回来之前,你要听我的话,不许欺负我,要帮大家的忙。正好,这是一个考验你的机会!”
司徒天佑笑了笑:“真的假的,我才不信!你现在赶紧告诉我,她现在住哪,我想去看她!”
飞雪挑了挑眉,严肃认真道:“八阿哥府,你敢去吗?”
163陪她一起去
吃中饭的时候,佩雪,飞雪和白里坐在桌旁,独独不见司徒天佑。佩雪道:“怎么不见司徒公子?”
白里回道:“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找了他半天都没找到他!”
飞雪抬头,脱口而出道:“难道,难道他真的去了……”
佩雪和白里不解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道:“去了哪里?”
她摇摇头,肯定道:“应该不会的,早晨他问我忆珍姐在哪,我说在八阿哥府!”
白里有些急了,道:“那岂是他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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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天佑此刻徘徊在八阿哥府门口,听完飞雪的话,他就打听着来了这里。倒不是与她斗气,而是他真的想见她。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飞雪故意撒谎逗他,但又打消了自己的看法,之所以与忆珍这么难见面,她应该在一个不方便与他们见面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八阿哥府并不奇怪。
到了之后,好说歹说他试过了,硬闯也试过了,可门房说,他们根本没听过有一个名叫忆珍的姑娘住在里面。他不信,最后在门口大吵大闹,希望珍彩能够听见,她一听的声音,一定会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厮,拿出鞭子,抽了他一顿,他被迫离开。虽然进不去,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坚定着他的意志,忆珍就在里面。所以,他一直游荡在八阿哥府附近,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想到办法见她。
人们出出进进,来来往往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是忆珍。他越等越心焦,围着这个阿哥府乱转,最终找到一个人流稀少的地方,这里离大门并不远,听声音,应该是个马厩。他破釜沉舟,搬来好几块石头,全部垒起来,他站在上面,将将能看到里面。他尝试着想跳进去,但是根本不可能,于是,他想要跳下来,继续垒石头。
恰在此时,他偷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正打横抱着一个姑娘,她右臂绑着绷带,明显受伤了。再仔细一看,那女子满脸的忧怨与伤感,不是忆珍是谁?他开口想叫她,突然又觉得不对,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被迫的。眼看着她被他抱进一辆马车,他赶紧跳下来,尾随其后。马车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名叫“望海潮”的大院子。司徒天佑在四周查看,这里的守卫明显松了好多。他从后面的围墙一角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左寻右寻,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珍彩被打扮的很漂亮,身着锦衣,双目紧闭,被胤祯抱着放入了院内的一口棺材。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他不管不顾,嘴里大叫一声:“忆珍!”冲了过来,来抢棺材中的珍彩。
还未到近前,胤祯一个抬脚,司徒天佑被踢到墙角,吐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边走边控诉道:“你这个刽子手,居然杀了忆珍,我和你拼了!”胤祯一个眼色,小厮们一拥而上,就将司徒天佑擒住。
“你认错人了!将他带下去!”胤祯心平气和,司徒天佑拼命挣扎着:
“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送她最后一程!”
“慢着,堵住他的嘴!”他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她,那么,你陪她一起去好了!”
胤祯走到棺材前,深情的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没过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作者题外话:亲们,实在抱歉,今天木兰有事才回来,所以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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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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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噩梦?
胤祯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天佑。只见他的嘴被堵着,身体被埋在土里,只露着一个头,满面泪水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和不平,他睁大充满恨意的双眼瞪着胤祯,仿佛一直这样就能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他逗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
小厮拿出司徒天佑口中的布条,他痛心疾首:“你这个王八蛋,快放了她,她还活着,你怎么可以将她活埋呢?就算我死了,我一定变成厉鬼,绝不放过你!”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他眯起了眼,波澜不惊地再问。司徒天佑止住嘴,被胤祯的气势所镇住,道:“忆珍!”
“忆珍,忆珍!”胤祯喃喃的重复着,抬头仰望天空,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绪。
“我已经说了,你快把她挖出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胤祯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有些匆忙,有些紧张,问道:“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把她挖出来,我就告诉你,毫不保留!”
胤祯看着他,又回到了椅子边坐下:“你不说,算了!我有的是时间!”
胤祯端起茶,悠闲地饮起来。司徒天佑面上青筋爆出,恨恨的道:“好,我说!”
司徒天佑由遇到她开始讲,当然,夸张和隐藏也是有的。在他的话语中,珍彩就是一个完美的女神,处处洋溢着他对她的仰慕与崇敬。还未讲完,管家过来耳语,胤祯神色一轻,略微出了口气,看了看司徒天佑,不发一语的走了。见此,司徒天佑面红耳赤,大叫:
“你站住,你要去哪?你答应过的,你这王八蛋,龟孙子……”小厮捡起布条,复又塞到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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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彩的手指动了动,她额头布满汗珠,蹙着眉,头向左右微微转了转,意识渐渐清醒。胤祯拿着帕子,轻轻地拭去她额上的汗珠,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一只小手,贴在下巴上,温柔的呼唤着:“彩彩,彩彩,你醒了吗?”
她一睁眼,就看到胤祯关切的俊脸,她使劲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声道:“胤祯,胤祯,你看到我了?”
一边说着,她就想坐起来,胤祯抱起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深情款款,语气温柔:“我在这儿,你都睡了好久了。饿了吧,我让他们把吃的端上来!”
珍彩仰望着他,摇着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
“你做噩梦了是不是?你出了好多汗?我听到你在喊我,不停地说着胤祯别离开我!”。
她揉了揉头,道:“不是的,那怎么会是梦?它太真实了!”
“那么,你梦到什么了?”
“我,我……”珍彩眼中蓄满泪水,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呜咽道:“你把我装在棺材里,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棺材里好黑,好可怕!”
“别怕,我在这儿,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待在那么黑的地方,你看看,这是咱们家啊,哪有什么棺材?”
她打量四周,胤祯坐在床上,她正窝在他怀里,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问道:“难道,我真的,真的是在做梦吗?”
胤祯拥紧了她,眸光闪动,保证道:“是的,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它永远都不会发生!”
165 想不到
她看着他,他幽深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可是尽管这样,珍彩脑海中的一切仍挥之不去,回想着,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她开始挣脱着:“你放开我,你是个骗子,那是真的,是真的,你不是将我埋了吗?为什么又将我挖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将我活埋呢?你这个坏蛋,你就会欺负我,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是个混蛋!唔……”
她一边挣扎着,胤祯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要解释,可是她哪肯给他机会,他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将她拥得更紧,把唇贴上她的,由轻啄到深吻,她拒绝着,可是在他面前,她显得那样的渺小,不知不觉的就妥协了,直至习惯性的环上他的脖子。他强行使自己直起身,喘着粗气,看着床上心爱的人儿,目光灼灼。她眼神迷离,眼角仍有泪花,吸着鼻子,沉溺在他的吻中,还未回过神儿。他揽了揽她的碎发,语气中充满疼惜的解释道:
“别再这样了好不好,你现在还伤着,不可以这么激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是坏蛋,我怎么能不理你呢,等你养好了伤,随便怎么惩治我好不好?”
珍彩心里难过,抽泣着:“就是你不好,遇到你之后,我不是这儿伤,就是那伤,一天到晚的受伤!”
“是是!”他捋起袖子,摆在珍彩面前,大义凛然道:“给你咬,好不好?”
珍彩目光闪烁,左手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嘴边,一口就咬了下去。他吸了一口气,她松口,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儿。胤祯戏谑:
“哇,那只小狗儿咬的越来越疼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珍彩气呼呼的捶打了他两下,嘟着嘴道:“你骗人!”
“我怎么骗人了?”
“你……”珍彩摸了摸左臂,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将她扶起,嘴里嘱咐着:“慢点,慢点!”
“我不要待在这儿!”
“这是我们的家,你不待在这儿,要待在哪?”“家”字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珍彩内心酸涩,她拨开胤祯的手,下床就要走。胤祯怔然的看着她,不明所以,拉住她,追问道:“你又怎么了?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好不好?”
“我莫名其妙?我和你说?这些事情,还需要我和你说吗?”
胤祯将她抱在怀中,固定住,语气热切:“我需要,我需要。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甚至于有些想法,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你说,我听都没听过的事情,你不和我说,我怎么想得到?”
“好,我告诉你。我,我……”珍彩面颊泛红,呼吸急促,心情激动,还未说两句,就晕了过去。
胤祯抱住晕过去的珍彩,惊慌失措,发疯似的叫着:“彩彩,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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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忆珍是谁?
飞雪来来回回的在院子里踱着步,回过头来对白里说:“白师傅,那几个小厮,肯定打不过您,咱们硬闯吧!”
“你别胡闹,来人不是说了,姑娘在八阿哥府,既然如此,司徒天佑不会有事的!”白里皱着眉阻止着。
飞雪一跺脚,急道:“谁说我担心的是那个王八蛋,我担心的是忆珍姐!”
白里叹了口气,道:“十三爷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安安心心的待在这儿!”
佩雪也跟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其实,我也想去看看李大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飞雪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你放心,李大人好人有好报,再说,有十三爷帮他,他肯定会没事的!”
白里插嘴道:“要我说,你们两个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等,要不然,就算是你们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再说,这里坏人那么多,要是在外面乱跑,万一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儿怎么办?”
“算了,佩雪姐,我们进屋吧!”
到屋中,飞雪左看右看,关好门,插上。佩雪坐在床沿上,心神有些恍惚。飞雪扑闪着她那两只鬼灵精怪的眼睛,道:“佩雪姐,你想不想见李大人?”
“你有办法?”瞬时,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劝道:“算了,飞雪,我们还是在这儿等吧,你忘了,我们刚到京城,所有的盘缠都被人偷了!就像是白师傅说的,咱们还是不要给大家添乱了!”
飞雪义正言辞:“李夫人!你千里迢迢来北京,不就是想要见见李大人吗?”
佩雪眼中含泪,但语气坚决:“是,我好想见李大哥,但是,十三爷曾经叮嘱过,我们不要出去,要是被坏人抓住,可能会以我来威胁李大哥,所以,我宁可忍受现在的相思。”
“那好吧!我有点儿饿了,我去厨房找点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