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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簌簌,凉意乍起,吹乱一地的黄叶,失去节奏般在地上交叠错乱着。
老道士一脸的窃喜,得意之色紧紧扣在脸上,仿佛还未出师便以胜券在握。
此刻他的眼底以不再有任何的恐惧,仿佛不管是什么在他的眼底都只不过是那纸老虎般轻而易举便可攻破。何况此刻,思及于此,他不禁冷笑一声,手中握紧瓷瓶的力道又添了几分,那一股冰冷的凉意仿佛也不再寒冷,因为此刻,他心底的贪婪,只怕是比那毒药更要冷得几分。
人天生就带着与生俱来的贪婪,所谓好人与坏人,只不过是藏得好和藏得不好之间的分别。
望着身后刻意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的村民,他不禁深感厌恶,仿佛身后的人,不过是挡在自己发财路上的一堆废物,等自己扫清了前方的那些绊脚石后,接下来,恐怕就是要轮到这些人的。
想到这儿,他仿佛看到了触手可及的财富,嘴角的弧度不禁又弯了几分,脸上的寒意更甚方才。仿佛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绊脚石可以阻止他的想法,就算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徒弟……
那个徒弟,那老道士不禁轻蔑冷笑,那个废物竟然想打退堂鼓走回头路,还想连着外人对付自己,简直是不知死活。既然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价值,那他就成全了她,在她还不足以构成威胁之前就送她上路,让她永远失去和自己作对的机会。
前方不知何时变得一片宽阔,仿佛一路无阻直通向最终的目的。在这条路上,他仿佛跨越了距离看到了不远处等待他的财富,在那一个瞬间触手可及的地方,只需一刻便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了。
仿佛此刻,除了贪婪,他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又一次走到了那个收悉的地方,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为了利益,他可以用任何一种姿态在任何一个地方笑脸相迎,曲意逢迎也好,伤天害理也罢,这一切,都不过只是手段,为了得到利益的手段,仅此而已。
他得意一笑,转过身子面对身后的村民,眼中的得意交加着阴霾,肆意地从目光中倾斜而出,沉声道,“大家听着,这里面的人都是妖魔,所有疫病都是他们带来的,我今日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让他们现出原形,然后将他们扔进圣火,让他们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说罢,他得意地看着前方冉冉烧起的火坛,那肆虐的火光仿佛烧尽了他心底的良知,泯灭了他心中最后一寸净土。
随后,他的口气稍稍一转,神色中露出刺裸裸的贪婪,“你们听着,你们的病是妖魔所致,是无法用人间药物医好的,你们要想痊愈,就必须服用我提炼的仙丹,而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白给你们的。”他故意顿了顿,仿佛欲挑起所有人的胃口,故作神秘道,“其实比起你们的命,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你们若是保住了命,要多少便有多少。区区几定黄金,买你们的命也很合理不是吗?”
空气中顿时一阵唏嘘声,听闻话中的贪婪,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听他的口气仿佛除了系在钱财上的那些,所有的人命都配不上人命两个字。
只是他唯独忽略了,钱财能保得住地位,能保得住权势,却唯独不能保住安稳。
“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家伙,不但在这里搬弄是非,唆使村民,如今还要在性口雌黄,满嘴瞎话,连最后一点价值也要利用到极致,你才是最该滚出这里的人。”身后忽然飘来一个讽刺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芸心一行人站在房檐之上,一脸的轻蔑之色,对他的把戏丝毫不放在眼里。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妖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我不灭了你。”那老道士神色一僵,但瞬间缓过神来,眼中浮起一丝精光,似一切都早已牢牢操控在自己手中。
“收起你的废话,把这些留给你自己吧。”丝荫不屑冷哼一声,脸上的耐心早已全然磨光,只剩下蓄势待发的冲动混合着多日来的压抑聚集在胸口,无情无义本就是人的本性,而能将这种本性发挥到极致的人,若不是逼不得已,便是抛之一切路至尽头之人。
而他,只会是后者。
“看招。”看着那眼中不加掩饰的贪婪,丝荫厌恶之意从心底丝丝向外蔓延。
世间竟会有如此蠢笨之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所以,怪不得连自己的徒弟都要背叛倒向他人。
连最亲的人都留不住,更何况是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四人默契地相互对望一眼,确定了彼此眼中的想法。横剑轻点直上,剑气破空而出,带着蕴含的杀意捅破白昼间浮夸的平静。
“啊……”那老道士仿佛没料到她们会突然出手,一时间招架不住,浑身颤抖了向后连连倒退了几步,最后竟失去重心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所有粉饰背后的虚伪仿佛在跌倒的顺价一并跌落,以最滑稽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妖道,枉你自称自己道行高深,竟是这般拙笨不堪。要不是你身后有魔夜教的人帮你撑腰,岂能容得下你这跳梁小丑在这里性口雌黄。”馨铃冷冷扫过那一脸挫败的老道士,心里顿时一阵感叹。即使猜到了那老道士只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却没想到尽是这般的不堪一击,是魔夜教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幌子。
“你不是要杀我们吗,你怎么不起来,杀了我们你就可以逃了,你怎么不杀呀?”丝荫一脸愠色,握着剑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似灌输全身的戾气直指那老道士的脖颈,仿佛瞬间欲将他刺穿。
“各位饶命啊……”那老道士忽然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在地上发出声声碰撞声,在额头底下的瞬间,他的眼里滑过一丝狡黠之色,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将瓷瓶的盖子弹去……
☆、第十七章 春去无踪(2)
“你想干什么!”芸心忽然怒声斥道,只见那老道士忽然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瓶子,趁所有人不注意,在瞬间从地面爬起将瓷瓶向前方撒去。瓷瓶中的粉末顿时倾泻而出,似风中沙尘纷纷扬扬翩翩而下,扬起一阵绝望的斑白,渲染着大地之上的层层杀机。
忽然,静蝶扬绣一挥,长剑如虹,变幻莫测,将所有烟雾从向四人逼近的架势中抵挡。芸心见时机已到,顿时从怀里取出瓷瓶,毫不犹豫地抽去塞子,挥袖在空中勾出一道弧度将其向前方之人泼墨洒去。
粉末随着剑气向前挥起,“啊……”那老道士顿时惨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便倒在那剧毒之中。他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浑身的青筋失去频率般的暴起,浑身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似欲将身子撕裂。
老道士开始变得几近疯狂,浑身仿佛不在听从大脑的交配,好似背后燃起一阵烈火,烧尽全身上下每一处的生气,随后身子开始变的有些麻木,那股烈火仿佛烧至骨髓,凌迟着他最后一点知觉。仿佛每一寸痛苦都在剧毒中扩大,身体燃尽的力气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慌不择路地向后摇晃逃去。只是无论他逃到哪里,都不了最终的湮灭。
那老道士的脚步开始变得颤抖,他向后倒退了几步跌在他自己的火坛中,发出最后一丝力气绝望惨叫一声,仿佛还弄不清究竟是因为何故,也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去追究。眼里的贪婪渐渐开始被绝望吞噬,那烈火被这突来的撞击打落,落在他的身上,火舌仿佛受了刺激顿时开始蔓延,带着绝望的炙热,燃尽他身上仅有的躯壳,只是剩下一团黑炭,令人看不出曾经停留的生命究竟是干净还是肮脏。
其实燃尽了也好,纵观全部,那老道士除了空有人的躯壳,还拥有哪一处可以配的上人的定义。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芸心目光冰冷地扫过眼前焦黑一片的老道士,沉着气息静望火势燃尽将他的身子染至最后一寸,心中的空洞仿佛一点点被那烟灰填满,只懂得何如去背叛和利用的人,结局注定是被毫不留恋地遗弃。
他与青儿一样,都不过只是魔夜教人为了对付他们的棋子,棋子用错了地方,可以在换,而他们,却将性命一并赌上了这中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之间。
不自量力的人,结局注定是要失望的。只是他们都太贪婪,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自欺欺人地用表面来规划一切。
“大家看清楚了,这个人才是妖孽,他方才现出了原型已经被我们制服,只有冷潋才是唯一能救你们的人,也是唯一愿意去无条件救你们的人,你们还看不透吗?”馨铃忽然回头,对着身后的人群大声喊道,心中不愿在那老道士上再停留片刻,那不过是一个开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是不值得他们去费太多心思的。
就好似这个老道士一般,微不足道到挨不住他们一下的打击。
村民们终于听懂了她的话,纷纷点头感恩,感激冷潋的恩德,涕零冷潋的不弃。
望着下方的村民,静蝶忽然觉得一阵讽刺,她不断抑制心底的凉意,村民的现实和薄凉,她早已看得多了,锦上添花固然可贵,但只有雪中送炭才最能见证一个人的虚实。这些个个心怀鬼胎的人欠了冷潋太多太多,他们可以去计较自己的得失,那又有谁去计较冷潋的付出呢?
静蝶忽然抬首望着天空,只见云层中依旧深不可测,似藏匿无尽波涛,叫人看不透是非,没有因为那老道士的死而有任何的散去。
心中顿时一阵感叹,原来一切,真的仅仅是个开始……
四壁间万籁俱静,打开的轩窗中隐隐可听到和医堂中的喧闹声,衬得房里的凝重越发地揪心。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丝荫还是一贯的心直口快,沉不住丝毫的等待。
一句话仿佛点破了所有的含蓄,静蝶和馨铃相互对望一眼,眉心紧锁的凝重到令人感到无端的忧心。
“我和馨铃商量过了,我想与其被动地等待魔夜教的再次来袭,还不如我们主动出手,也许可以找到藏在背后的一切。”静蝶缓缓开口,眼角的紧锁没有因为出声而有丝毫的缓和,而是越发的沉重。
从她紧蹩的眉心中,众人隐隐感到了事态的极端。
“你是说,让我们去探月白塔?”芸心一点就透,只听了一句顿时猜透了话中的含蓄之意。
“太好了,终于可以上去把那些人杀光了。”丝荫顿时难掩兴奋之色,眼中似有星火雀跃,仿佛只能看到表面的刺激,而忽略了本质的危险。
空气中的僵持顿时被燃尽,只剩下酝酿多日的精力在蠢蠢欲动中蓄势待发。
“可是,我们并不确定月白塔内是否就是魔夜教的巢穴?”馨铃缓缓开口,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她们这般轻率的决策。
“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我们冲进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到了最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丝荫见馨铃犹豫不定,爽朗一笑,一面游说一面安慰道,“放心吧,一定没错的。”
“好吧。”见木已成舟,即使有再多的放不下,馨铃也只能吞下。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芸心望了望窗外渐渐昏黄的青空,不禁轻轻拢起眉头,现在天色渐晚,她们又分不清敌我,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难不成要在现在去以身犯险?
“明日,我们明日就出发。”静蝶头也不抬,目光淡淡地看着前方,浑身散发着一贯的冷漠和淡然。
“明日……”芸心忽然止口,心中却再也无法似表面平静。
山雨欲来,狂风满楼,只是这摧枯拉朽的架势,不知她们是否可以招架地住……
高木萧萧,树影重叠,一阵凉风掠起,席卷四周沙沙不断,仿佛有千万双眼睛蠢蠢欲动躲在林木后方,在夜色的掩蔽中藏匿无影。
又一次踏上了这一个森林,经过几日的等待,不易等到除去老骗子,芸心终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不理智地选择在这个无眠之夜再一次踏上了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间。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儿,第一次为的是好奇,第二次为的是感触,那么这一次她为的到底是什么。
似乎不愿再纠缠于白日的厮杀之中,芸心强压住心口的苦涩生生逼着自己忘记白天里所有的不愉快。
有了前两次的奇遇,心中早已不再排斥这个地方,也早已接受了这份安排。仿佛只有到了这个地方,自己才能暂时放下心头的猜忌,真正地感到片刻的安稳,纵然这份安稳不过是维系在刀口的松懈时的顷刻之间。
天边积压多日的黑云已经散去了大半,一轮明月似璀璨白玉高挂青空,仿佛似心中从未察觉的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升至了放不下的心头之间。
明月如镜,照明暗沉夜空,仿佛也照明了心底看不清的情绪,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不确定都瞬间清醒,清醒到开始慌张,慌张到甚至不知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迷蒙间,月色在眼眶中放大,好似自己不断膨胀的心,被太多突来的情绪压住,压到变形,压到甚至有些无法负荷。一时间连自己也无法看清楚这些情绪到底是否真切。
糊里糊涂间也不知怎么走到了那个收悉的木屋前,一切如旧,那波澜不惊的气息就好似河水中的微微荡漾的涟漪,缠绕着数不清的心事,一圈圈在波光粼粼中荡开。
明日以身犯险,不知是否一去无回,倘若自己真的不再复返,不知此刻的静谧,还有谁人会记得今夜的曾经?
凭着记忆中的指引芸心走到了那个木屋前,只见月光之下,孤立的木屋显得略带苍白,仿佛一贫如洗般看不到丝毫的人烟。
“萧枫?”芸心试探性地往屋子里喊了一句,除了飘渺的回音她什么也听不到,仿佛万籁俱静中只有她伶仃一人看不破那深深夜色。
见无人回应,她不禁满腹狐疑地抬首,深深疑惑到,这么晚了,他去哪了了。
忽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扯了胸口一下,扯得心中痛彻心扉,恍如初醒,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只有那么地少,少到甚至真与假,都不能分清。
“萧枫,你在吗?”仿佛不甘心无功而回,芸心不懈地喊了几声,见四周空荡荡地毫无人迹,仿佛屋里还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气息,只是人却已不知何去。
难道要这么回去?芸心不甘心地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眼中的失望之意卷着落寞涌上眼眶,原来人只有在思念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孤独。
忽然,远处传来飘渺的风声,带着无边落寞,却不再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既然人都已经不再,这波澜,又能为谁而泛。
心里一阵紧缩,仿佛心跳漏了一拍,芸心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顿时星火点点,也许,如那晚一般,在那里可以找到他……
☆、第十七章 春去无踪(3)
说罢,芸心顿时转身,往前方移了几步试图看得更远,无奈夜色之下,除了冷月寒纱,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看到的人。
她抬起脚步小心翼翼地跨过一路的障碍,向那个地方一步步地靠近。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无端的紧张,心中越来越浓的只觉告诉自己,他一定就在前面。
夜色中的一切都显得无尽的萧索,仿佛就似独自走在没有尽头的孤独中,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无论通向什么方向,都注定打不开千结百转的冷漠。
到了山丘之上,只见一个飘逸的人影赫然映入眼帘,他的不远处,一匹马正垂首孤立在一旁。晚风飘动,清风送暖,这僵持了几天的冰冷,终于难得地舒缓了几分。
晚风送暖,卷起丝丝的衣袖,飘逸绝世,清冷孤傲,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是那般遥远到无法确定。
“萧枫,是你吗?”芸心仿佛忘记了疲惫,丝毫不去在意脚下的酸痛,目光紧紧定格在前方的影子中,一步步往前方挪动。
那个影子在目光中越发的清晰,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般,那身影并未移动半分。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所以即使看得再清楚,也只不过是水月镜花中的模糊轮廓。
竟然不理我,可恶。心中确定了前方的人影的身份,心底的傲气顿时一跃而起,芸心忽然灵光一现,既然跟我比耐心,那我就好好地整整你。
想罢,芸心狡黠一笑,四周仿佛也不似方才那般地暗沉,连往日惹人心乱的树梢声也显得不再那般叫人心烦。
心中稍稍掂量了四周的地形,纵然看不清,但凭着那日的记忆应该也不是那般崎岖。心中默念着倒数,芸心忽然看准时机,一跃翻上马,对着马的尾部扬手一鞭,顿时抽散了所有的懒散和静谧。那马顿时扬长脖颈,仰天长啸,随后踏起声声马蹄向前一路狂奔。
簌簌风声不断从耳边流逝,灌入耳中,似煽动心中所有的精力。一时间世间仿佛变得异常得喧闹,喧闹到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将自己托付给那烈马将自己带向不知如何的远处。
“芸心,你干什么?”萧枫终于回过神来,他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