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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莛很不好意思,这偷艺也偷得太光明正大了些,拿人的手软,魏清莛听了两天,就感到自己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心虚的不行,就压制住自己不去听,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就注意到一旁的老孙头。
这个老头也奇怪,每天都来上玉阁转转,也不说话,只将所有的原石看一遍,看得上的就买下当场解开卖了,看不上的,等到了时间就离开。
魏清莛有许老头传下来的书,这两年她早就将书倒背如流了,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实践,可实践是要花钱的,而,她没钱。
那些银楼的人是不可能在这里解石的,只有老孙头这样的自由人才会,而老孙头赌赢的几率是最高的,十次里倒有一次是中的,魏清莛就看着老孙头看过的石头,在心里暗暗算计里头到底有没有玉,玉的成色会如何?玉的颜色会是哪种或哪几种,大概有多大。
为了能上手,她还帮着在上玉阁解石的吴师傅解石,两年下来力气倒是涨了不少。
老孙头选定一块皮薄的黑褐色原石,从表皮可以看出淡淡的绿色,因为表现好,这西瓜般大小的原石要价五十两。
魏清莛却眉头微皱,虽然她可以看到原石上面淡淡的绿色气体,可是根据许老头的书,这种表现的原石虽然出玉高,却都不是什么好玉,而且里面的肉也会很少。
魏清莛早就摸索清楚,她的玉佩可以让她看到玉所发出的的气体,但是如果表皮太厚,那些气体就会被阻挡住,所以她只能看见表皮较薄的原石,可是随着玉佩吸收的气体越多,她看到的也就越多。
伙计抬着原石放在他们脚下,道:“二十文,赶紧的,孙老先生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吴师傅高声应了一声,就招呼魏清莛动手。
魏清莛拿着铊具在绿色气体最多的一面磨开,没几下,用水浇下,像生命一样的绿意盎然出现在人前,绿色气体冲她飞奔而来,魏清莛精神一震,叫道:“吴师傅,您看……”
吴师傅一看,没想到这么快,高兴的冲里叫道:“孙老先生,出玉了,是绿色呢,好色!”
大家围上来看,看到那一片绿都纷纷恭喜老孙头,老孙头踏着步走过来,眼里有着化不去的阴郁,看到这抹绿色,自得的一笑,道:“继续解!”
吴师傅怕解坏了,就拿着铊具沿着魏清莛解开的那个口子继续磨,魏清莛学着他在一旁磨开。
只是……魏清莛看看手掌下白花花的石头,和吴师傅相视一眼,这是遇上了靠皮玉了。
魏清莛眼睛一亮,原来这种表现会出现靠皮玉吗?看来回家得记下来。
吴师傅却有些丧气,要是解出好玉,他也会有赏赐的,老孙头一向出手大方。
这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事老孙头经历得多了,见了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好像理应如此,看到递到手上薄薄的一层,这种玉除了点缀根本就没什么用了,虽然成色好,可是价值也不过是一二两,他将玉丢给吴师傅,道:“就当是给你们俩的赏赐吧。”说罢转身就离开上玉阁。
吴师傅一喜,这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了,转头看见魏清莛,笑意一顿,将玉仔细的收起来,从怀里摸出十文钱递给她道:“呐,本来你只得五文的,剩下的五文就算是孙老先生给你的赏赐,今天也不早了,赶紧家去吧。”
魏清莛垂着头接过,眼里闪过讽刺,吴师傅喜欢占她的便宜,魏清莛知道,可一向不喜与人争执的她就当没看见,更何况,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赚钱的。
快要到学院放学的时间了,魏清莛要去接魏青桐回家。
她略收拾了下,笑着和沿路的人打了个招呼,就疾步往学院路而去。
柳青两年前参加乡试,可惜没有考中,今年打算再接再厉,只是柳家也在两年前就给他娶亲了,是老早就定下的一个老秀才的闺女,因为柳青也教过她认字,魏清莛和其他学生都叫她柳师母。
魏清莛到的时候,柳师母正在淘米,看见魏清莛进来,就笑道:“莛哥儿来得好看,这还得有半刻钟才下学呢。
魏清莛抿嘴一笑,快手快脚的帮柳师母将水缸挑满,等她拿起斧头要帮他们砍柴的时候,钟声就响起了。
岷山书院是京都最大的书院,也是全国最优秀的书院,里头的大钟是前朝宣宗皇帝赐下的,从那以后,京城的所有书院的作息都听这钟声,所以学生们放学上学都赶在了一块,京城也形成了传统,每到学生放学的时候就自动将道路让出来一些,供学子们回家。
“快,别干了,带你弟弟回家,这些事请交给你们先生就是了。”
“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了,”魏清莛看着飞快跑出来的孩子,笑道:“先生明年就要下场了,哪里还有时间做这个?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力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看见小黑牵着魏青桐的手出来,就招手道:“快过来!”
桐哥儿看见姐姐,眼睛一亮,拉着小黑跑到姐姐身边,“姐姐,姐姐,今天先生夸我了!”
“哦?”魏清莛拿着手绢给他擦额头上的汗,问道:“夸你什么了?”
“先生夸我画得好,有灵气。”
这样说谁听得懂啊?小黑补充道:“先生让我们画荷花,桐哥儿颜色搭配得最好,先生说桐哥儿画里有一股灵气,全班同学无一人能及,就是先生也说,他也画不出更好的了。”
小黑得意洋洋的看着魏清莛,好像是他得了夸奖似的。
魏清莛却有些诧异,她早就知道魏青桐画画好,她虽然不懂画,但起码的欣赏还是会的,魏青桐也最喜欢画画,每个月花费在画画上的比俩姐弟的伙食还要高一些,可她没想到他会画得这么好,连柳先生都觉得比不上。
要知道柳先生以前可是卖过字画的,在古代,字画要是不达到一个境界是不敢上街摆摊的。
也许她该和柳先生谈谈了。
魏清莛摸着魏青桐的脑袋夸奖:“我们桐哥儿真厉害,晚上姐姐给你炸丸子吃好不好?”
桐哥儿眼睛一亮,邀请小黑,“小黑哥哥,你去我家吃丸子好不好?”
小黑一如既往的摇头,“我娘不许的。”
“哦,”魏青桐也没有多少沮丧,只是看着姐姐。
魏清莛就指了院里其他还不愿散去的学生道:“你们先到一边玩,等姐姐给先生砍好柴我们再走好不好?”
俩人一听还能再玩一会,欢呼一声,就去找往日玩得较好的伙伴。
魏清莛看了一眼教室,里面有几个学生缠住了柳先生问问题。
魏清莛竖起木头,她虽然才九岁,但在古代,却是虚岁十一岁,算是个少年,是半个大人了。加上常年打猎和解石,力气要比一般少年大得多,砍柴还是可以的。
她每天都会提前来,不为什么,就为了帮柳先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魏青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一个班二十几个学生,即使有小黑护着,也依然有人挑衅,柳先生可以在课堂上护着他些,可到底要一视同仁,也不可能太偏向他。
可柳师母就不一样了,女人的喜爱是简单而直接的,
课堂上有柳先生,出不了大乱子,课堂下有小黑,又有柳师母保驾护航,即使有不好听的言语,魏青桐听到的也很少,更何况,孩子们总是比较美好的,即使是说难听的话,和社会上的那些一笔简直就不算什么了,让魏青桐听听也不全是坏处。
等她将明天柳先生家所用的柴砍出来,孩子们也要念念不舍的回家了。
魏清莛和柳师母招呼一声,就牵着小黑和魏青桐回去。
一路上,小黑的情绪有些低沉。
魏清莛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小黑低着头道:“我爹和我娘要给我换个书院。”
魏清莛停下脚步,惊诧的问道:“为什么?”
小黑有些扭捏,“我爹想让我科举,花了大价钱在书院路里找了一个二等的书院,说要送我去,”小黑渴望的看着魏清莛道:“莛哥儿,要不,你也给桐哥儿换个书院吧。”
魏清莛有些心绪不宁,那种书院哪里是说想进就能进的,更何况,魏青桐还是这种情况,在远志书院有柳先生镇压着还好,到了那种地方,争斗增多,矛盾也增多,魏清莛怎么可能让魏青桐去受那个苦?
可小黑是魏青桐最好的朋友,除了她,也就小黑有耐心和桐哥儿说话了。
“你爹怎么突然想到让你科举了呢?”
小黑恨恨道:“都是我妹妹们害的,两年了,我娘生了两个妹妹,就是没有弟弟,本来我爹都计划好让我继承他的家业,然后送我弟弟去科举的。”
魏清莛嘴角抽抽,刘老板果然厉害,儿子还没有出生呢,就把人家的未来决定了。
“我娘生了两胎都是妹妹,我已经有了三个妹妹了,我爹怕生下去还是妹妹,就让我去考科举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两年(下)
魏清莛从洞口爬进去,将掩盖的东西放好,这才直起身。
魏青桐挎着书包早就飞奔回房,从书包里拿出今天画的画,献宝一样递给姐姐看,“姐姐,你看,这就是我画的。”
魏清莛在桌上展开,“的确好看,魏清莛看着桌子上已经放满的画筒,道:“明天姐姐再给你买一个画筒好不好?”
魏青桐点头,“姐姐,我要吃酸菜鱼,还要吃蟹粉狮子头。”魏青桐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姐姐,强调道:“今天先生夸我了!”
魏清莛哭笑不得,但这是她答应过魏青桐的,思索了一下道:“现在没有鱼,换一个野兔丁炒酱瓜丁好不好?”
魏青桐板着手指算了一下,苦着脸道:“那好吧,不过明天我要吃酸菜鱼,前天我在小黑哥哥家吃了刘婶婶做的酸菜鱼,可好吃了。”
魏清莛刮着他的鼻子道:“你就知道吃。”
说完又忧郁起来。
冬天的时候,她不敢上山,还可以来回接送魏青桐,但雪一化,她就要上山打猎,这两年来她都是早上起来将吃的给魏青桐装好,然后上山,魏青桐放学就跟着小黑去他家吃饭加午休。
因为她准备的午餐是两个人的量,又是荤素搭配的营养套餐,甚至考虑到小黑喜爱吃肉,多准备了不少的肉。
刘家只要热一热,再提供饭就好了。
那样的吃食,其实就是过年也不过如此,也因为这儿,刘老板很乐意接收魏青桐,魏清莛也不时的给他家送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大家各求所需,皆大欢喜。
可是现在小黑要换书院,那魏青桐怎么办?难道她打猎打到一半下来接小孩?
那她下午就干不了什么了,别说上山,可能玉石街也去不了了。
魏清莛表示很忧郁。
魏青桐见姐姐发呆,早已见怪不怪,自动的跑出去,将门洞那里的饭菜拿过来倒掉,就拿了水桶到后院去浇菜。
空间里养了不少的兔子和野鸡,除了每天魏清莛进去收拾一下卫生,俩人都不喜欢呆在里面,魏清莛就把后面的院子收拾出来全都种下菜,反正这里也没有来,就是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
两年多的时间足于让魏清莛对这个世界,对魏家有了一定的了解,行事也愈加大胆。
魏家根本就不敢将姐弟俩的现状公布于众,只要在大义上站住脚,她还怕什么呢?魏家从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魏家这两年的日子也很难过,王公的政敌觉得魏家是王家的亲家,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王公的支持者更是对魏家咬牙切齿,魏家对王氏和两个子女的所作所为,外面多少还是有一些风声的,对忘恩负义的魏家自然没有好脸色,而中立派更是不耻魏家的所为,所以魏家在朝堂上很尴尬。
魏老太爷年纪大了,霸占着户部尚书的位置好几年了,那些没有根基的也就在心里嘀咕两句,可那些急等着上位的世家可不愿意等,谁也不知道魏老太爷这个户部尚书能坐到什么时候。
魏志扬是靠着王家的关系才这么年轻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他能不能升官魏清莛不知道,但魏清莛知道他在礼部里一定很艰难,因为礼部尚书陈茗的亲家是门下侍中曾淼,曾淼是王公的学生,真正的学生!
去年,魏志扬就谋了一个外职,带着小吴氏和三个儿女一起去了任上,这样一来,魏家更是淡忘了秋冷院的俩姐弟,去年过年的时候,魏家也没有让俩姐弟出去露面,魏清莛也由此更肆无忌惮。
以前还担心魏家记起来闯进来发现他们私自出去,现在嘛,魏清莛嘿嘿一笑……
﹍﹍﹍﹍﹍﹍
魏青桐蹲在地上,无聊的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想起先生给他布置的作业,就顺手在地上画起竹来……
孔言措从福运来出来,弹弹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低头间就看见一个相貌精致的小孩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用的是苏技,他今日心情好,就驻足看了一会儿,脸上神情渐渐变得慎重,不由自主的站到他身边去看……
“这个不好,构竹要一笔完成,你偏分成了三步。竹,讲究气韵,你这幅画虽有了灵气,却韵味不够,最要紧的是画竹就没有单画的,或雪,或石,总要有一个相衬才是……”孔言措忍不住指点他。
小孩偏着头,却不动手改,孔言措眉头微皱,继而松开摇头,怪他,见着了好苗子就忍不住出声,却不知人家未必领情,想着,起身离开。
魏青桐却刚刚想明白,手中的树枝刷刷的在竹子间加了一块丑陋的石头,却不显得突兀,整幅画顿时生动起来。
孔言措“咦”了一声,认真的看起来。
魏青桐揉了揉麻麻的腿,站起来,照着姐姐和先生教的似模似样的给孔言措行了一礼,“谢谢指教!”
孔言措诧异的看着他,“你刚是在构图?”
魏青桐侧头想了想,摇头。
“那是在描摹石头了?不过这块石头倒加的不错,你是怎么想到的?”
魏青桐眼露诧异,“不是你让我加一块石头的吗?”
“我是说或雪,或石……”
魏青桐认真的点头,“我不记得雪具体是什么样的了,但是石头我知道,昨儿姐姐才带我去看了,好多好多难看的石头,我觉得这块是所有我见过的里面最配我的竹子的。”
孔言措这才发现这孩子的不同,眼睛清澈,却灵活不足,心里一动,问道:“我看你也读书了,可知‘苟志于仁矣,无恶也’是何意?”
魏青桐偏过头,孔言措仔细地观察着,这孩子的眼睛果真呆呆的,心里有些惋惜,画作这样有灵气,只要有良师引导,以后必成一大家。
“桐哥儿,”魏青桐背着背篓健步如飞的过来,“姐姐卖完了,我们回家吧。”
孔言措在看到魏清莛的脸时,瞳孔微缩,听到她的自称,眼睛朝她的耳朵看去,两只耳朵上都有已经闭合的耳洞。
“且慢,”孔言措拦住俩人,转头对魏青桐道:“不知你可愿认我为师?”
魏清莛这才注意到孔言措,眉头微皱,将弟弟拉到身后,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更是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身上不由放出面对猛兽时的气势。
孔言措一愣,继而拍掌赞道:“不愧是王公的子嗣,小小年纪有这气度!”
魏清莛脸色一变,左右看旁边的人,因为他们是低声说话,倒没有什么人注意这里。
“莫慌,莫慌,”孔言措含笑安抚她,“我既敢说出来就有护住你们的本事。”
“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吧。”说着,魏清莛带头朝一个巷子走去,那里是死胡同,一般时候没人去那里。
魏清莛晦涩不明的看着孔言措,“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孔言措好笑的看着像只母老虎一样护崽子的魏清莛,低声道:“在下兖州孔言措。”
魏清莛眼睛一闪,“曲阜?”
孔言措一怔,“也可。”
魏清莛上下打量他,“我为什么要信你?”
孔言措微微一笑,“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与王公长得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女装还罢,这男装,只要是对王公熟悉的人都会猜到你与王公的关系,我知道王公的女儿王氏嫁给魏家,出一女一子,岁数正与你们对上,刚你又自称‘姐姐’……只是你不是应该在魏家吗?怎么一副……猎户的打扮?”孔言措好奇的看着她。
魏清莛却问道:“你刚说想收我弟弟做徒弟?”
“是,”孔言措看着从魏清莛身后露出小脸来的魏青桐道:“他的画很有灵气,是可塑之才。”
魏青桐擅长画画,这也算是一技之长,先前魏清莛就和柳先生谈过,只是柳先生精力有限,并不能教授魏青桐多少,如果孔言措说的是真的话,让桐哥儿跟着他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