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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手脚冰凉,任家,任家,一定是王三娘一开始就算计好的,想到那人阴霾的眼睛,魏志扬只觉得喉咙有些腥甜。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亲事(下)
察觉到魏志扬的异样,任武晛和曾淼对视一眼,任武晛心微沉,喝着茶听魏家父子的答复。
魏老太爷强笑两声,道:“这件事王氏并没有和我们说起,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
任武晛面色微冷,道:“老魏大人,当年我们平南王府为了表示对这场婚事的看重,母亲还将家传的一块玉佩送来做定礼,结果现在您一句不知道……要知道我小弟至今未娶可都是为了等莛姐儿长大成人的。”
魏老太爷和魏志扬对视一眼,俩人想到那人阴狠的语气,觉得宁愿得罪平南王府,也不能得罪他,而且,现在也是他占了优势不是?
只是也不能就这样回绝平南王府,免得将对方得罪太过。
任武晛是铁青着脸离开魏家的,出了魏家的门,任武晛就像曾淼道谢,看对方上马车离开了,自己才走。
任武晛没发现,任武昀正满心忐忑的在拐角处等着他,见他面色不好的出来,一愣。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二哥的脸色。
任武昀拉下脸来,在半路上截了任武晛,“二哥,魏家怎么说?”
任武晛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恼怒,现在正笑着看任武昀,“看来昀哥儿是真的急了,放心,你的媳妇跑不掉的。”
任武昀却一点也不好糊弄,“二哥骗我,是不是魏清莛不愿意?”
任武晛吓了一跳,仔细地看他,叹道:“莛姐儿没有不愿意……”
任武昀点头,“那就是魏家老头为难了?”
任武晛本来是想说他还没来得及问魏清莛,现在听他这么一问,也只好点头,打算解释,只是任武昀再一次打断他,轻松的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两个老头罢了,行了,二哥你回去吧。”
就要骑马走人。
任武晛连忙拦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自然是进宫找喜哥儿了,行了,二哥你快回去吧,昨天我还听见二嫂说你总是在外头忙,都没时间陪她呢。”
任武晛面色微红,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让对方溜走了。
任武晛没在意,以为他是进宫找四皇子玩去了。
任武昀进宫后直接去了乾清宫,魏公公出来看见任武昀,连忙恭敬地上前轻声问道:“四公子找皇上是有什么事吗?”
任武昀急哄哄的道:“有急事。”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问道:“皇上心情好吗?”
魏公公吃了一惊,他看着任武昀长大的,任武昀只问过一次皇上心情好不好,那次是因为皇上要处置太子,四公子来求情,这次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魏公公谨慎的点头,“应该算好吧。”
任武昀松了一口气,跑进去找皇上。
皇上将剩下的三道奏折收起来,看了眼底下站着的人,心里疑惑不已,到底是什么事让这小子这么乖乖的站在这里等?
魏公公也惊奇不已,和皇帝对视一眼,忙咳了一声。
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任武昀回过神来,见皇上忙完了,连忙上前道:“姐夫,我有件事要求你。”
皇帝被呛了一下,果然,不能期盼太多,放下茶杯,问道:“什么事呀?”
“姐夫,你给我和魏清莛赐婚吧,现在就赐。”
皇帝嘴巴微张,片刻就沉下脸来问道:“怎么这么急?你不是说还不像成亲吗?”
任武昀委屈道:“我是不想啊,我还想着先把回鹘打下来才成亲呢,结果赤那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魏家那两个人也不是好人,我二哥想给我们先定下亲事都不行,哼,他们不要我和她成亲,我非要和她成亲。”
皇上片刻就抓住了重点,“你说赤那王子看上了魏清莛?”
任武昀把没影的事肯定了下来,“就是,他都让人去叫她好几回了,不过魏清莛看不上他,都给回绝了。”
皇帝嘴角抽抽,回鹘人的品味和昀哥儿一眼独特,“那魏家又是怎么回事?”
“魏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对她不好,先前把人关在院子里也就算了,现在不知打什么坏主意,我和魏清莛多配啊,他们不仅不同意,还把我二哥给气到了,姐夫,你赶紧给我赐婚吧,免得明天出什么意外。”
皇帝本来就有意这两人,也不多勉强,最要紧的是,他也不希望赤那王子娶魏清莛,要是魏清莛只是一般的大臣之女,他自然乐得留下自己的女儿,可她背后还有一个王家,现在皇帝已经知道王廷日手下有不少钱了。
这几年他为了平衡国内的势力费了不少心思,不想因为一个魏清莛再起什么波澜。
任武昀的这道旨意要得很顺利。
为了达到耀武扬威的效果,任武昀还磨着拿到了颁旨的差事,对于无伤大雅的事,皇帝一向乐得宠他,所以没多久,皇帝就应下了,只是末了还骂道:“可不许再胡闹了,你见过有谁给自己颁旨的?”
任武昀乐颠颠的拿着两道圣旨去找四皇子,将属于平南王府的那道塞进怀里,手里拿着给魏家的圣旨。
四皇子刚收到安徽河南等地干旱,被当地官员瞒下的消息,任武昀就带着圣旨闯进来了。
看着任武昀得意洋洋的炫耀手中的圣旨,四皇子静默了两下,就弹弹衣角,起身,笑道:“本殿下与你同去。”
任武昀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我本来就是来叫你去的。对了,要不要再叫上窦容?”
“不用,我们两个就已经够了。”四皇子只怕窦容去了,他的毒舌会让魏家出现人命案,从而推迟俩人的婚事。
魏清莛收到消息是因为魏家的管家亲自来请他们姐弟俩回去,因为魏老太爷在收到圣旨后就感激得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了,因为他是当着四皇子的面晕过去的。
魏清莛吃惊不已,话说魏老太爷即使再不待见她,也不至于被一道圣旨气得吐血吧?
因为孝道,魏清莛只好从孔言措那里将桐哥儿挖出来,一起回了魏家。
第二天,魏清莛被留下侍疾,而桐哥儿则被她送到书院继续读书,只是也不再住到书院,而是住回了秋冷院。
王廷日将原先的那些丫头嬷嬷都送回来,卖身契还是在魏清莛的手里,魏家人已经没有心思再管了,因为魏老太爷的情况不太好,而魏老太爷的太姨娘也闹起了肚子疼,说是有人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闹着要分家……
总之,现在魏家很乱,乱到没人顾得上魏清莛。
魏清芍的脸色很难看,随着这些事的发生,魏家的地位整体下滑,她们姐妹的身价也在下滑,即使魏清莛曾经讥讽的告诉过她,身价是靠自己争取的,她还是忍不住的恼怒。
但她并没有立场去责怪魏清莛,心里的不舒服只能闷在心里,然后拼力在这混乱的魏家护住自己的娘和弟弟妹妹,至于自己的婚事,她早就丢在了一边,她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让娘亲在魏家可以站稳脚跟,不就是为了让青竹能有个好前程,为了让清芝有更好的婚事吗?
任武昀成功把魏老太爷气吐血后就愣住了,到最后还是四皇子拉着他告辞了,任武昀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只是想气一下他们,没想把他们气吐血的。”
四皇子点头,安抚他道:“我知道,是老魏大人承受力太低了。”将任武昀忽悠回家后,四皇子才眯起眼睛,要说魏老太爷只凭着就被气吐血,打死他都不相信。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四皇子回头就让人去查了。
同时得知魏老太爷反应的还有皇帝,跟在四皇子和任武昀身后的内侍赶回皇宫,第一时间就求见了皇上。
皇上得知魏老太爷在任武昀宣读圣旨后不久,对方就‘感激’得吐血了,一张脸都黑了,继而,他就派人下去查。
任武晛被幼弟带回来的圣旨吓一跳,也只好好笑的摸着他的脑袋道:“倒是傻人有傻福。”
任武昀向二哥抱怨魏家,丝毫没发现,他又给赶往魏家的人中增添了一路人。
反应最快速的却是王廷日,他在魏家有人,魏老太爷一吐血,他的人就派了出去,但他的人是最后一个拿到消息的。
王廷日脸色铁青的看着纸条上的字,将纸条揉碎,森冷的低语:“六皇子……”
皇帝给魏清莛和任武昀赐婚,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京都。其中有几家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话说当今圣上一共就赐过两次婚,两次都有魏家,只是那次的婚事可以说是失败的婚姻,只是不知这一次会如何。
皇帝听到隐隐绰绰的流言,冷哼一声,心里暗道:这次可是当事人之一求的,他们要是还过不好,关朕什么事?
而平南王府老太妃的院子更静了,平南王在得不到回应后就和王妃离开,路上嘱咐道:“昀哥儿的婚事要办的热闹些,他要是跑来找母亲,你就说母亲正在念佛,总之不要让他发觉,免得他伤心。”王妃口上应着,心中却苦笑,男子就是粗心大意,小孩子最是敏感,小叔应该很早以前就发觉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成天的往皇宫里跑,有时候宁愿睡在宫里也不回家,这次出征回来更是没在家里呆过一整天,天一亮就往外跑,天不黑就不回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传
陈燕拉着耿少红参观魏清莛从小住到大的秋冷院,看得出其中很多痕迹还是新修的,耿少红面色不好,私下问魏清莛,“皇上怎么会突然给你赐婚,那个任武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娘去找表舅妈,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我也问不出什么来。”
魏清莛笑道:“任武昀人还不错,你不用替我担心,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这几天都无聊得很,赐婚的圣旨一下来,我就去不了书院了。”
谁都知道魏清莛不能去书院是因为魏老太爷病了。
耿少红依然担心,“他真的好吗?”
耿少红自懂事去就经常被祖母抱到她的跟前,祖母身边的人总是引着她讨厌母亲,一开始她小,不懂事,下人们怎么说,她自然怎么觉得,后来还是她大病了一场,母亲日夜守在她身边,她才醒悟过来。
她无比的厌恶祖母身边的仆妇,却发现那些人都是祖母授意的,而姐姐早就被祖母教导着和母亲离心,不管母亲多关心她,她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模样,对她和哥哥也只是见面问候的情义。
而哥哥,祖母要抢着养,母亲害怕哥哥被祖母养残了,拼了力将哥哥留在身边,祖母从内宅事物上找母亲的麻烦,母亲就将哥哥交给祖父教养,所以她和哥哥难得可以见一面,感情也不深。
她在太原也很少有朋友,可以说,魏清莛是她第一个知心朋友。
母亲总是在她耳边唠叨魏清莛,她嫉妒她,所以见面的时候难免冷嘲热讽,可她对她弟弟真好,不愿对方受一点伤害,连他每天吃什么都要问清楚了才放心。
可现在,对方也要嫁人了,嫁人就和姑娘不一样了,她们再不能去大岷湖玩,更不能到岷山山上打猎,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出去逛街。
魏清莛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只是肯定的点头,“他的确不错。”魏清莛没有说谎,她没有王廷日等人的智慧和眼力,但是她直觉很准,对心思单纯的人更是充满好感,她并不讨厌任武昀。
当初见到四皇子几人的时候,几个护卫给她满身煞气的样子,而四皇子让她觉得危险,窦容让她不能相信,总觉得对方像狐狸,而见到任武昀的时候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对方像虎,却是让她安心的一只老虎。
如果只是比试力量,魏清莛不觉得自己会输,就怕她在比试力量的时候,什么地方隐藏着一条毒蛇让她防不胜防。
既然都要嫁人,不如选一个能够使自己安心的。
耿少红和陈燕只是担心她,现在见她在魏家没人能欺负也就放下心来了,魏清莛笑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告诉桐哥儿,不然写了信给他带着也行。”
耿少红和陈燕点头离去。
魏清莛叹气,继续认命的拿出嫁衣,问重新回到她身边的苏嬷嬷,“嬷嬷,你确定这东西要我亲自绣吗?”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拿过嫁衣道:“这东西让阿杏她们几个操心,只是最后姑娘怎么也要绣上几针。”
魏清莛连连点头,“绣几针没问题,那你们先把嫁衣绣好。只是这样一来我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苏嬷嬷脸色不好看,“姑娘,魏家也该准备了,明年五月的婚期,现在开始已经有些赶了,更何况魏家还没给您准备好嫁妆。”
魏清莛不在意的挥手道:“我的嫁妆不在魏家身上,在王家身上,你放心好了,我的嫁妆一定会足够丰盛的,只是婚礼还要魏家主持,苏嬷嬷,接下来就看您的了。您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过不了几天我表哥应该就会来拜访魏家,你身后有靠山不怕他们。”
魏清莛从没想过要将这些年自己赚的钱拿出来做嫁妆,那是她和桐哥儿的私库,大部分都堆在空间里,有黄金,有白银,更多的却是换成了粮食,不过里面空间有限,桐哥儿又死活不愿意拔掉那些花花草草,所以也就一个小仓库左右,剩下的就是她这些年收集的玉了。
王廷日不止一次的好奇她的玉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魏清莛都没有告诉他,难道她能说,现在她买到的玉在后世都会成为无价之宝,而真正的蓝田玉更是绝种,连传承都只能通过一些诗句和零星的记载吗?
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那些玉,比起翡翠什么的,她更喜欢中国的这些更古老更传统的玉石。
王家当年保管王氏的嫁妆,那份嫁妆可不少,甚至比整个魏家还要多。
吴氏和陌氏,包括魏老太爷和魏志扬魏志茗都心动不已,只是当年任武晛插手,王家反应太快,王氏才出殡不久,王家就出面保管了那些嫁妆。她娘亲的嫁妆,儿女们可以平分,即使只是一半,在京城也算不错了,更何况,秦氏那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就算瞒下一些,只怕也能凑一副上等的嫁妆。
王氏底蕴深厚,就是再腐朽,他们也不会昧下嫁妆的,就端看他们拿回嫁妆之后,桐哥儿的那一份要如何处理了,以王廷日锱铢必较的性子是一定不会交给魏家的,而现在魏老太爷被撸了官职,魏志扬和魏志茗都不起眼,他们不可能再像原来一样表现的不在意钱财,只怕会抓着不放……魏老太爷的病也该好了……
魏清莛猜的不错,王廷日让人给王家大本营送去信件,要求要回王氏当年的嫁妆。
魏志扬也想起了当年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心思微动,连夜走进了老太爷的房间。
而此时,六皇子脸色铁青的脚踢跪着的几个人,怒骂道:“真是蠢货,办不成事也就罢了,还让人发现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说着又踢了几下。
跪着的人即使武功高强也免不得强忍着嘴里的腥甜,不住的磕头求饶。
六皇子发泄了一顿,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问道:“是谁查过来的?老四?还是任家?他管得可真宽,不过是一个女人,也值得他巴巴的去请旨。”
跪着的人冷汗淋漓,低声回道:“回殿下,查过来的一共有五拨人,除了最后一拨实力弱些差点被我们抓住,其他的都被他们逃了,我们追了一段,查不出来是谁干的。”
六皇子的脸色更难看,一脚将那人踢到墙角,阴狠的说道:“你该不会告诉本殿下,五拨人你一拨都没查到吧?”
那人脸色苍白,“殿下,最后一拨是往理藩院去了,属下怀疑和回鹘使臣有关,那边围着朝廷的人,属下不敢靠得太近。”
六皇子咬牙,“赤那!”阴霾的看了那人一眼,道:“剩下的势力必须马上查到,不然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倒要看看谁敢查他。
六皇子不知道,今晚乾清宫又碎了一套茶具,传出一声“孽障”,而四皇子却阴阴地笑了两声,平南王府的任武晛则沉着脸,而理藩院的赤那王子让受伤的属下下去休息后就对追随他的人道:“六皇子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不是合作的好人选,也许我们也该试试打探打探其他的公主,看看哪位和皇后娘娘比较亲近。”
而留宿在盛通银楼里的王廷日却对六皇子第一次起了杀心。
王廷日找上魏志扬,不知俩人说了什么,总之魏志扬是笑盈盈的送他出门的,而后就将魏清莛的亲事交给陌氏来主持,怕陌氏忙不过来,区氏在一旁辅助。
在区氏去议事厅前,三老爷和区氏恳切的谈了一场。
区氏目光短浅,但这人的一个大优点就是听得进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