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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兰瞬间感动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算之前诸多讨厌的地方,可毕竟孩子来认错了,她也断没有还跟孩子置气的理由。是以她也感慨地抬手摸了摸魏熙然的脸,“爸爸妈妈也很想你。”
魏熙然被她碰到的时候,僵了一僵,稍微退远了些,然后抹了抹脸,装作四处环顾,“妈妈,这就是你的店吗?……呀,这是你亲手做的?”
林晓兰慈爱地点头,“是啊,多亏牧老板给我本钱盘下店面,又是阿锦提议让我做饰品的。原本我还不知道饰品可以这么做,都是阿锦教我的呢。”
魏熙然最不耐烦听的就是有人夸牧锦,正要发难,想了想,又换了副嘴脸,伤心道:“妈妈,竟然要你亲自动手来制作这些东西卖钱?这是阿锦的主意?难道没有轻松一点的事情做吗?可以让爹地帮你开一家咖啡馆或者是服装店啊,那样不是更好吗?”
她那口气好像很容易似的,可她也不想想,魏刚和林晓兰都是生活在底层数十年的人,他们连咖啡都没有喝过,又不懂得服装的潮流,让他们去开那种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了,牧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专用来做慈善的,她凭什么可以做出这种建议?
没等牧锦反驳,林晓兰自己就摆手了,“牧先生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里还能让他再为我们费神。现在这样就挺好。”
魏熙然咬了咬唇,又要哭,潸然泪下的样子吓了林晓兰一跳,“怎么了?”
魏熙然也不说话,只是抹泪,可怜巴巴的。
琴嫂走上前来,“唉,魏太太,你是不知道,熙然小姐现在过得很不好……”
说完这句,她欲言又止。魏熙然也是泪眼朦胧,眼睛一会儿瞟一下牧锦,一会儿瞟一下菊嫂,不敢说不敢言的模样。
主仆两个的动作和表情,很容易让人想歪,好像她们在牧家遭受了很多委屈和折磨,又碍于牧锦在场不能讲。
林晓兰却不是那种心眼多的人,有些糊涂了,“熙然,你这是怎么了?现在过得很不好?为什么?”
魏熙然那个恨铁不成钢。
她哪里知道,林晓兰与牧锦的关系根本不是她这么浅显的伎俩就能挑拨的呢?
菊嫂只好替她说:“魏太太,自从熙然小姐和锦小姐的身份换过来,牧小姐回家之后,景山大道就有了很多不好的流言,还质疑熙然小姐的出身。从前同她要好的那些朋友,现在都不理她,而是跟锦小姐亲近了。还有,熙然小姐和锦小姐都参加了一个大型的活动,但是熙然小姐的名额却被取消了。唉,很多事情,真的不好说,总之熙然小姐过得很苦……”
这话里的内容就有些诛心了,根本不是她一个佣人能说的。菊嫂听得都呆住,眉头皱起,想要为牧锦说话,却被牧锦拉了一下。
牧锦算是明白今天魏熙然过来的目的,难不成是想让养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容不下魏熙然在牧家?哼,琴嫂那些话,虽然句句都没有明说自己的不是,但却句句都暗指自己在背后使坏。她回家之后,魏熙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不明摆着的吗?
才刚想放过魏熙然,不再理她,结果此女就又出来蹦跶,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既然那么作,觉得牧家的日子不好过,那就让你回魏家,如何?
牧锦语气平静地说:“是啊,妈妈,熙然在牧家过得越来越不舒坦,日子很苦,所以,她今天来,是特地想告诉你们,她不想呆在牧家,想回到魏家了。妈妈,你和爸爸不会不接纳她吧?”
林晓兰心思简单,连忙回答:“当然——”
话音未落,魏熙然大声尖叫,瞬间破功,“什么?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回那个肮脏的地方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牌坊街!”
林晓兰霎时愕然呆住。
琴嫂愣了。菊嫂差点笑出来。
就连那边的化妆师和顾客都忍不住“噗”了一声。
牧锦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魏熙然,“你自己说日子不好过,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好跟爹地妈咪说是吧,没关系,我去帮你跟他们说。”
“不是!没有!”魏熙然尖叫,“牧锦,你怎么那么过分!我碍着你什么了?你成天就想赶我走?你自己在牌坊街呆不下去,却还想让我去受那种苦?”
牧锦表情有些悲悯,像在看一个可怜的人,“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有,你总是一口一个牌坊街,真是可笑!我上次跟你说过,爸爸妈妈已经不住那里了,你转眼就忘记了。现在他们搬到了状元街,这事你恐怕一点都不在意吧?你连亲生父母住在哪里都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跑来叫苦?”
魏熙然不敢置信地看林晓兰,林晓兰的脸已经冷了下来,默默地望着她。对这个亲生女儿,她真是再也不要抱有一丝一毫的期望了。刚才那句“肮脏的地方”,让她心都凉透了。
“你,你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你是故意的!”魏熙然哭叫。
那边的化妆师和顾客听得简直欲罢不能,不过两个化妆师也知道,这是牧小姐的家事,虽然她无所谓外人听不听,但是她们却不能不顾虑她的颜面。手上的妆面已经完成,化妆师客客气气送走了还想继续听的顾客。然后两人悄悄地关掉了化妆镜的灯,暂时走了出去。
菊嫂也跟着她们走了出去,她明白,锦小姐个性淡然,但绝对不怯弱,十个魏熙然恐怕都不是锦小姐的对手。她作为佣人,哪些场合该在场,哪些场合不该在场,要分得清。只有琴嫂那个没眼力见的,仗着在牧家资历老,该说不该说的话张着嘴就乱说。
牧锦对魏熙然冷哼道:“他们是你自己的爸妈,你有问过一句吗!从三月份到现在,几个月了,你有没有提过一句关于爸爸妈妈的事情?我跟你说,你听都不要听!你还好意思怪我没讲!我每周都要到步行街来,你之前有想过来一趟吗?爸爸做手术的时候,我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探望他,你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却又装病不肯来,还在学校里散布我的流言,我说过你一句不是吗?魏熙然,做人像你这样,真的太失败!”
魏熙然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散布什么流言了?我、我什么都没说过!”
牧锦摆手,“那种事情我懒得跟你计较,说没说过你心里清楚。你今天既然在这里跟妈妈诉苦,那就是你觉得牧家不好,不想呆下去的意思,很好,万没有不成全你的道理,我会去跟爹地妈咪讲清楚……”
“我没说牧家不好!你不要信口雌黄!”魏熙然泪痕干在脸上,目眦欲裂,瞪着牧锦,“你不准去跟爹地妈咪胡说八道!我在牧家过得很好!”
“哭也是你,苦也是你,这会儿又说过得很好,那你刚才那是在干什么?脑子里面水太多了,要从眼睛里流出来吗?”牧锦气势迫人。
此刻又不在景山大道的交际圈,她没有必要跟这种人彬彬有礼。
魏熙然恨声道:“我在牧家很好,因为爹地妈咪对我很好。但是我哭,是想告诉妈妈,牧家有人看不惯我,想要赶我走!”
“你口中的这个人就是我咯?”牧锦嗤笑。
林晓兰根本不信,“熙然,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魏熙然气死了,“她跟别人说我是’牌坊街名媛‘!她和别的人联手排挤我!她让顾震苏不准我进入顾家!她还抢走了我去参加淑女盛会的名额!牧锦,难道这些不是你做的?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第66章 情知起69
牧锦悠然点头,“我就敢说我不是我做的。’牌坊街名媛‘是孟令晨给你的称号,顾震苏的话是他自己说的,我哪里能左右得了顾家大公子的意思!还有淑女盛会,你说我抢走了你的名额就更可笑了,大家公平竞争,一起参加了面试,你没被选上你怪我?有没有一点竞争精神?”
不等魏熙然反驳,牧锦连珠炮一般道:“我看不惯你,这不假!但是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卑鄙的事。我要是想赶你走,你还会在牧家的好好呆着?东楼的大套房住着?高定大牌一件件的买着?爱马仕lv背着?出入有豪车坐着?还有佣人使唤着?……当时你故意摔伤了腿,还嫁祸到爸爸妈妈头上,不就是想博取爹地妈咪的同情心,再回到牧家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子不入流的手段?我们要是真想赶你走,你早就该去哪儿去哪儿了!今天我要是去跟爹地妈咪说清楚,说你觉得我们牧家对你不好,你过得很苦,你觉得爹地妈咪会怎么想?”
魏熙然哑口无言,满脸通红,又害怕又紧张,她想求牧锦不要去说,却又拉不下脸。
琴嫂这个脑子不够清楚的女佣却有着一股子愚忠的劲儿,为魏熙然打抱不平,冲着牧锦吼道:“锦小姐,你这些话太过分了。你要知道,熙然小姐在牧家过了十八年,先生和太太一直都很喜欢熙然小姐。而你才刚回来就这样打击她,先生和太太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牧锦认真地审视着琴嫂,轻声说:“爹地妈咪疼的,是他们的女儿,不是随便一个在牧家住着的人。十八年的情分,不会轻易消失,但是如果有人故意要做愚蠢的事,爹地妈咪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琴嫂,你是照看魏熙然长大的人,所以你帮她说话,我不会怪你。只是我希望,你还是能对我有些微的尊重,而不是不把我当回事!”
她不想摆小姐的谱,但也不是谁都能指着鼻梁骂她!
哪有爹地妈咪给你开工资,你还来骂他们亲生女儿的事?
她的话绵里藏针,但眼神冷冷的,琴嫂也看出来了,想要再讲什么,底气不足,也不敢再开口。
魏熙然终于哇的一声哭了,道歉:“阿锦,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心里难过……”
“难过什么?在牧家过得苦?”牧锦讽刺她。
“不是,不是,”魏熙然慌忙摇头,“我只是为了淑女盛会的事情难过,不是为了别的。你别生气好吗?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牧锦正要拿捏她,也不言语,只盯着她看。
魏熙然垂下头,“我错了,请你别给爹地妈咪说这些话。我不想让他们为了我的事情操心。……妈妈,请你帮我劝劝阿锦,请她原谅我吧!”她还想从林晓兰这里刷好感。
林晓兰真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就是她亲生的女儿,她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
牧锦不忍为难林晓兰,叹了声,“你不用让妈妈跟我说什么。如果要跟爹地妈咪抱怨,我早就去了。你自己那样想,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与其花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如老老实实的好好做人。”
话说得很重,魏熙然却只能咬牙忍受下来。
店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与店外人群熙熙攘攘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牧锦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了脸色,问林晓兰,“妈妈,还没来得及问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魏熙然一听,也急忙问:“对对,爸爸的手术成功吗?”
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来问成不成功!
林晓兰勉强对两个女儿笑了笑,“他很好,开始做复健了,虽然有些痛苦,但是他坚持得下来。医生说他情况不错,年底一定能彻底恢复。”
“那太好了!”牧锦真心替他们高兴,“妈妈要管好爸爸,千万不能让他再喝酒咯!”
“你爸爸现在哪里用我管呢,我都想不到,他竟然真能滴酒不沾了!”林晓兰提到这个就很开心。
魏熙然脸上的神情动了动。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邓朝华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店里这么多人,怔了一下,忙问好:“牧小姐,你来了啊。”
“今天不是休息吗?你怎么过来了?”
邓朝华连忙邀功,“牧小姐你吩咐我做的事情不多,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每天都会过来看一看,就怕有什么事。还有,服装厂那边——”
牧锦截住她的话头,笑道:“那真是难为你了,回头让爸爸给你涨薪水。”
邓朝华会看眼色,明白牧锦是不想自己提到服装厂的事,于是闭口不言。只是眼睛在魏熙然和琴嫂身上绕了一圈。
魏熙然早听到了“服装厂”三个字,立即觉得好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她连忙笑问:“阿锦,这位是谁?服装厂怎么了?”
牧锦肯定不会告诉她,随意道:“她是爹地帮我找的助理,现在在帮我处理william和妈妈这边店里交接的情况。爸爸腿脚恢复之后,爹地会安排他到服装厂那边去做保安,你不知道吗?”
“助理……”魏熙然又嫉妒了。为什么我就没有!
牧锦已经感觉到了魏熙然那灼灼的视线,谁知道她又有了什么歪心思。只是懒得理她,吩咐邓朝华,“平时没事你也不用过来。别看这段时间空闲,其实很快就要忙起来了,我六月中要去京城参加一个活动,还需要你跟着我一起去。”
邓朝华兴高采烈,“好好好。”
“今天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家休息。”
邓朝华哪会听不出是在让她走,连忙点头,“好的,牧小姐,那我先走了。林女士,再见。”她又用眼睛扫了扫魏熙然和琴嫂,转身走了。
魏熙然还对她露了个矜持的微笑。
也是事情都凑巧,刚打发走邓朝华没两分钟,牧锦从前的同学结伴成群的出现在了店门口,看见她在,都很惊讶,“魏……牧锦!”
牧锦有点头疼,跟几人打着招呼,“怎么,都要高考了,你们还出来闲逛?”
夏薇最先进门,笑道:“就我这成绩还考什么,就是去走个过场罢了。倒是陈剑那几个优等生,已经一个月都没出门了!说真的,陈剑前几天还问起你,想打听你报考什么学校……”
牧锦蹙眉。
夏薇还在说:“……我就跟他说,人家牧锦现在要上什么学校不行,怎么会跟你考到一起呢,让他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
“不要乱开玩笑。”牧锦神色冷淡。
夏薇有点讪讪的,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阿锦,我看见你这里有化妆师在帮忙,老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总是遇不见你,你今天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想问问,能不能让我们在林阿姨这里学化妆?”
也不怪她以为化妆师是牧锦找的,她问过林晓兰,可林晓兰对此事一直语焉不详,是怕给养女惹麻烦。一般人也不会总这样胡搅蛮缠,非要问个清楚,但夏薇自忖跟牧锦关系匪浅,今天逮到了牧锦,也就腆着脸大喇喇的问了。
她身后站着两三个成绩都不怎样的女同学,大概也有这个想法,所以眼睛一瞬不眨得盯着牧锦,都想听她怎么回答。
牧锦不想答应。她和william只见过几面,聊过一些新妆容方面的东西,她本意只是想跟william打好关系,以便将来合作,并不想麻烦william太多。这种收徒的事,她可不能替william做主,万一人家不愿意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在这时,刚才暂时离店的两个化妆师都进来了,正巧听见这段对话。
牧锦连忙说:“夏薇,这事情我不能做主。虽然店里有化妆师,但是他们跟妈妈是合作关系,不是属于店里的员工。这事情我得问问他们的老板,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夏薇和几个女同学有点失望,但事情没有说死,又有点期望,都纷纷哦了一声。
魏熙然这次没有凑上来打招呼,她认出了夏薇,回忆起酒楼的那个夜晚,心情顿时不好。翻了个白眼,坐在林晓兰的凳子上,随便摸了摸小笸箩里面的那些没有做好的珠串。
她不理人,不代表人没看见她。
夏薇还记得魏熙然在医院走廊上恶狠狠瞪自己的那一幕,如今那位颐指气使的富家小姐变成了跟自己一样身份的人,夏薇哪会不趁此机会羞辱她一番?
“咦,阿锦,这不就是跟你抱错的女生吗?她不是死皮赖脸呆在牧家没走吗?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啧,我就说嘛,可不是人人都有富家小姐的命,有些麻雀还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呢。”
夏薇说着,跟后面几个女同学得意地交换了下眼神。
魏熙然脸色登时不好看,摔了手中的一个珠串就要跳起来骂人,琴嫂也磨着牙要反击。
牧锦没闲心看女生打口水仗,走到林晓兰身边,想帮她串几个珠串。
只见魏熙然眼珠子转了转,竟是将这口气忍了下去,反而对牧锦说:“阿锦,这是你以前的同学啊?怎么不介绍一下?……唉,要不是被抱错,说不定她们就是我的同学呢。”
地球变金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仅牧锦讶异,夏薇也十分惊悚。魏熙然那话说的,柔声细气,婉转曲折,她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不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有阴风吹过似的。她想起魏熙然在医院走廊上,那双如同淬了毒一般的眼睛,霎时打了个寒战。
当机立断,夏薇道:“牧锦,你这里还有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