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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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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含光足下一点,枝头微颤,他人已化作一道凌厉暗影俯冲直下。天不见光,雾色弥漫,莫说伍雀磬,就连那被锁定的猎物都浑然不觉。直至马含光来到几人身后,那最近的猛一回头,未及大叫,一股蛮横吸力几要将他神魂吸出体外。血肉被化,面目干瘪,生生活人瞬间变作干尸一具。另几人夺路狂逃,马含光衣袖一甩,数道寒光破空闪现,暗器命中那做逃的几人,穴位被定,口不能呼,脚不能挪,个个面容惊恐早已血色尽无,额上豆大汗珠滑落之际,可怖吸力再次出手。
    不久后,伍雀磬举着火把从此过路,火光挥散迷雾,便见两棵夫妻连理搅缠的榕树下,一堆质料簇新的衣物,包裹着几具面目狰狞、且皮肉极度缩水的诡异干尸。而从千年榕树巨大的垂枝藤蔓后不断传出窸窣响动,很快便有大举赶来有如浪潮席卷的墨绿虫群,一瞬间便将那几具尸体吞噬淹没。
    伍雀磬干呕一声,匆匆行开。马含光雾后旁观,又转身去处理下一波。
    就这样几次路遇怪尸,伍雀磬平安无事走出密林。再往前,便是真正无感死士混迹的毒潭。
    浓雾消散了一些,放眼能见天际奇诡无比的浓墨灰紫。苍幕低垂,人于其下压抑异常,便连周身毒瘴都似染了此种妖异的紫气,毒潭水碧得发青,青极化紫,一群群游弋不去的无感之人,犹如行尸走肉般,以无比缓慢的速度于如此惨淡的天地间蠢动徘徊。
    那些人俱都身着衣袍,却残破不堪,皮肉染了瘴毒,黑腐腥臭,然而面目如初,仍然生长,仍然老去,连毛发都未曾稀枯,因为他们尚且活着。
    这些全都是与万极作对而又不幸被俘的江湖侠士,其中也有人曾名动四方,也有些妻儿好友仍旧苦苦找寻。万极宫的制毒能手将秘药灌入他们体内,炼就几可不死的钢筋铁骨,又于同时摧毁其意志,成为只受秘法控制的无感死士。
    平日,无人来操控他们,便如蝼蚁一般活在这有如地狱的黄泉深谷。而毒潭水下寄生许多热爱血肉的水彘,是无感死士存活的天敌,亦是他们本能驱使猎捕裹腹的美味。
    因受毒/药催发,这批死士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且嗜血无比,眼前没有生物则罢,一旦有人靠近,必定群起暴动。
    黄泉谷的此类死士少说有成千上万,而伍雀磬通关只需遭遇百人,如非误入雷区自寻死路,遵照马含光新传授的闭气技巧,饶过人群,逐个击溃,其实难度不高。
    她以往几次都是败在引了一群人,呼啦啦追在屁股后,追得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此次有备而来,本当比前几回轻松,哪知入毒潭便忽闻一阵细若游丝的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伍雀磬脚都未站稳,面前四处游荡且本无目标的众多死士,忽然之间全部转向,伍雀磬心口一惊,一大口气猛地提起卡在鼻息。众人双目混沌,与她直直对视,下一瞬却见那目中放出骇人绿光,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向伍雀磬飞扑而来。
    伍雀磬耳力佳,笛声传出的瞬间其实她已做好准备,因此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虽然紧张,却并不慌乱。
    长鞭舞动,鞭过群攻。及至此刻她若还不知整个试炼被人为插手,那就真有些头脑简单。死士不足为惧,笛声才是催命符。越来越多的无感之人向自己所在纷拥而来,伍雀磬尚查不出此方笛声的方位,远处又有另一道笛音横空出世。一声高亢,一声婉转,两道笛音相斥却又相和,此起彼落,大有不死不休的缠斗之势。
    伍雀磬管不了其他,她的鞭法是群伤,短时应对死士足矣,但她又想同一时割下那皮肉犹如铁石的人耳,简直是坑爹。
    廖壁当年手执铁扇,斩落的是鲜血淋漓的人头,她可不愿输他一筹。
    越心急就越令自己陷入苦战,正当纠结,原是一鞭扫出无人可近身的防御,后肩却猛觉一股催心剧痛,一道掌风对她近距拍出,伍雀磬往前踉跄,噗地声喷出一大口血水。
    死士见血,更加如痴如狂。伍雀磬回头应对偷袭,另一侧单手挥鞭,阻止四面八方野兽般一拥而上的怪物。
    偷袭之人黑衣蒙面,真是狗血的巧合,无论敌我,俱是一身乌鸦漆黑。伍雀磬一记飞镖甩出去,毒镖擦脸而过,那偷袭者面巾脱落,其人侧首躲避,仍被镖身划破面颊。如霜似雪的肌肤,以一个男人来说当真稀罕,血痕印血,因淬毒,当即乌黑。
    面目显露,对立而视。那人曾帮过伍雀磬两次,岁月年华,马含光都能显现那被时光打磨愈发内敛而富有魅力的气质转变,而此人却数年一日,容貌、气息、予人的感觉,全然未变。
    如同此地诸多神智丧失的无感人偶,只懂听令,是左护法的臂膀与利剑,此人名为山丹。
    伍雀磬试图脱困,堆起笑脸:“有话好说。”
    山丹木着神态,拔剑刺来。霎时之间,忽有一道重量扯住伍雀磬时刻未停挥舞的长鞭,那重力一带,将伍雀磬拉离原地。伍雀磬手抓鞭柄,凌空越过百名死士头顶,本已伤痕累累的躯体重重撞入一人怀内,疼痛发作,痛得她于那人垂眸之间龇牙咧嘴。
    马含光眸色咻沉,抱紧伍雀磬,人群中穿梭而过,掌中摄元神功发动,转眼令伍雀磬目瞪口呆的一幕上演。能打能跑的死士于这人掌风下瞬间化作她一路所见的枯萎干尸,而马含光吸纳的真气甚至连身旁的伍雀磬都感觉巨浪没顶的压迫。
    无感死士霎时间倒于毒潭,无一直立,伍雀磬双眼放光,这回能放放心心割人耳朵了。
    彼方山丹尚未放弃进攻,出剑之际,身前却忽有一魁梧身形从天而降。“看来廖宫主果然将万极秘法摄元神功倾囊相授,亦是说,马含光你刻意割舍的四成内力,只是为催我动手的一条引线。眼下那些内力怕是已统统补齐,丹儿,你又如何是他对手?”
    说话者高冠大氅,腰胯长刀,将山丹稍矮身形牢牢挡于身后。其容貌褐目浓眉,鼻高肤白,如非那几道刻于额间眼尾的岁月深痕,真可谓英俊爽朗。原来这便是那位自己时常听闻、却百闻不如一见的左护法,思及此处伍雀磬忽生笑意,靠近马含光耳畔然则毫不收敛音量高声道:“上啊马叔叔,杀了左护法,万极宫的护法之位就是你的了!”
    马含光将她头心猛力一按:“吵死。”

  ☆、第66章 斩将

伍雀磬很快就发觉自己被骗了。
    马含光牵制住左护法,让她引开山丹,顺带寻出远方笛声所在,断其声源,也好阻止源源不断汇集的死士狂潮。
    然而冒着追杀,顶着死士,伍雀磬突破重围终找到那吹笛之人,当抬头去看,黄泉谷的出口却已近在眼前。
    她一路狂奔也不忘搜集通关佐证,满满一口袋的人耳,只在那百尺之遥,几步跨过,就是大获全胜。
    此刻那毒潭尽头站着的,是赶来迎接她出谷的廖宫主,是她那不满被抢了地位横施手段的亲哥哥,是锻心渊中四年春风化雨的众长老,密使沈邑吹着虫笛替她驱赶死士,便连总坛地位不甚崇高的张书淮也挤在人中凑了一脚热闹。
    黄泉谷外天空蔚蓝如镜,点点日光碎屑洒落其父肩头,垂垂老矣却仍旧伫立如松的廖宫主向她殷殷招手:“菡枝,快出来……”
    即便是那么一瞬的错觉,那拥挤并立的人群,那并不追问成败却一心唤她归来的亲人,终也使得伍雀磬生出短暂却又神怡的目眩。她其实是想要过去的,踏出黄泉谷,摆脱危机,一步之差,生存抑或诀别,全在转念。
    此刻廖宫主眼中,他那暌违四年如花似玉的闺女明明已来到边界,却又猛地一步站定,相视一眼,伍雀磬咬紧牙根,掉头便跑。
    原还在心中嘉许着张书淮眼光、批判着马含光不识货的沈邑,本已摆出笑脸,收起虫笛,就待那端丽少女沥血而来。踏着尸体,面带伤痕,周身杀气未散,一身劲装,不减女子娇俏,更添我辈风范——却不待沈密使粉饰完这番形容,伍雀磬却早已退回谷内。
    一人追,一人退,可不就迎面撞上。
    “少主小心!”
    伍雀磬每一次面对山丹都会生出一种奇异之感,就好像那人无论杀人抑或救人,都用着同一副平静面容,眸光清冷,且凝滞,浑似深泉下的一泓水,静得人心中发虚。
    伍雀磬想赶回去襄助马含光,反而迎面撞上了山丹。
    黄泉谷外上至宫主、下至密使,全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却又不得不为宫规做表率,因此一步都不肯踏入谷内。
    沈邑唯有吹起虫笛,操控无感死士攻击不该出现的山丹,替伍雀磬腾路。
    伍雀磬顾不得道谢,脚踩大小毒潭,一路狂奔。
    她方才总觉哪里不对,现下才算明晰。
    马含光方才不是想借她支走山丹,马含光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支走她。
    那最开始促使死士发动攻击的笛声是与她为敌,可正因为有了那一声,等在谷外的沈邑才发觉有人从中作梗,因此有了第二道笛音,是在帮她对抗前者。
    而马含光想必一早就知道第一个吹笛人是左护法,唯有伍雀磬心眼实,又不动脑,马含光让她循迹打断声源她便去,谁知两道笛音立场不同,她追着追着却跑来了谷口。
    眼下谷内只剩马含光与左护法,这二人隔绝了他人单独相处是意欲何为,以二人关系,想必不会把酒言欢罢,是以伍雀磬才义无反顾重回谷中。
    来到先前遭遇左护法的地段,伍雀磬一眼便见到从半空栽下倒入血泊的马含光,鲜血染红青绿毒潭,她就知女子的直觉向来敏锐得犯规。
    左护法以笛音召集大批死士,从某一角度来看是替马含光送人头,充当他源源不绝的内力补给。
    马含光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击垮,哪怕左护*力逆天,以伍雀磬活了两世的眼界与见识,此际的马含光使出全力,也一样强大到足以逆天。
    而眼下的那人却用事实打了她的脸,她心目中强至无人可战胜的马叔叔,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伍雀磬执鞭横扫,发了蛮力,竟生生于死士间拼出血路,人冲上前,抱起伏身于地的马含光。
    马含光满脸是血,紧闭双眸于她哆嗦呼喊时才掀出一条血缝,而后手腕猛抬,掌心灌注劲力,一把就将伍雀磬推了老远。
    “走!”马含光话声虚弱,那本就些微沙哑的嗓音更是低得难以辨识,“快走……”
    伍雀磬哪里肯,方要上前,忽觉一股异样,猛抬头,见左护法大步而来,而他身旁,同样跟了一个如同山丹般亦步亦趋之人。
    不,那不是人!伍雀磬初见之际,惊得险些失声大叫。
    马含光从地上撑起身,哪怕伍雀磬百般阻拦,他仍旧于泥沼浅滩中颤身爬行,身后蜿蜒出一道长长血线,却硬是爬往左护法身边之人的脚下。
    “师姐……”马含光伸手拉动那人衣角,话语里曾有的冷漠、尖锐、嘲讽甚或傲慢,伍雀磬这几年听过的全部语态语调,竟全不在这一声当中。
    那一声“师姐”听得她想落泪,不因为其中饱含着何种深情,而是她从未见过马含光如此卑微。
    对着一具尸体,没错,是当年她跌入峥嵘岭的尸体,半张脸血肉模糊,颈部缝着黑线却能如常人直立,不知被左护法用何秘法保存至今——反正这万极宫中的都是奇人,既能将活人化作傀儡,又何愁不能操控死尸。
    伍雀磬瘫坐于地,眼见那尸体动作诡异地抬脚,一脚重踏马含光背心,像那个人曾经无数次对待他的手下败将,残忍而不屑。马含光被踏得吐血,微仰头,手上仍攥紧其衣衫,一声声呢喃“师姐”。伍雀磬却不知该感叹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该唾骂一句老天恶俗。
    前有一个孔玎颜,有她七成相似,如今又搬出一具五年不腐的尸体,所谓因果命运,是真的觉得如此做贱人好玩么?她已死去,连死都不能安葬?
    等等!伍雀磬脑中忽有电光骤现,左护法是如何知道自己上辈子与马含光有关?
    既然能留下尸体,可见是存了心以此攻击马含光弱点。马含光对上一世的伍雀磬有愧,虽然谈不上金屋藏娇,但事实就是与伍雀磬的关系从来就没有被马含光公诸于世。她曾想过要向掌门禀明私情,然而被马含光制止,很快马含光就协同那位杨师姐私奔,及至峥嵘岭二人遥遥一面,伍雀磬还以为,自己与马含光的一段情早就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弭世间。除了她自己,谁会知道那年九华山下的心悦与情动,谁又会记得她,甚至连另一位当事者都已将她抛诸脑后。
    而今,那人却又于她面前上演出种种可悲与懊悔,领受一具尸体不知轻重的拳打脚踢,对于现下的马含光都好似甘霖雨露。一个从未发自真心展露笑靥之人,竟然在只剩一口气魂兮离兮之际,笑着咳呛出口中的血沫。
    一旁左护法同样狂笑不止,他还来不及对付伍雀磬,眼下的关注点全在于马含光一人。
    马含光非死不可,他不死,左护法与九华掌门勾结,一个玩转正道、一个图谋万极的作为迟早会大白天下。
    马含光是于不知情之下被其师尊派往魔宫的一根钉,但作用不在于对付万极,反而是为那表面各自风光、私底下野心泼天的二人提供联手之便。
    所以马含光比为正道卖命、最后却遭正道所弃还要可悲,因为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所行的善举、所坚持的种种大义,就已是包裹于所谓名门正宗伪善下的莫大罪业。
    他的师姐死得更是冤枉,峥嵘岭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蓄谋,策划者为左护法与正派内奸,而以一颗愚忠之心、真正手染鲜血、执行这一切的,却是他马含光!
    他本该以死谢罪,未能第一时间生死相随,是因还有一群始作俑者。是以屠戮九华、被丐帮帮主相救后,马含光拼死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刺杀左护法。并不仅仅是因为要取信万极宫主,他在那很久之后才生出篡取万极、彻底颠覆武林的心思。而为此目的一路走来,他已是布局周密用心良苦,唯独在面对左护法此事上,忽然就生了孤勇,变得常人难以理解的孤注一掷。
    也就注定了今日的惨败。
    然而伍雀磬无论如何不能忍受那人于自己眼前毫无抵抗、罩门大开、任人摔打,不再多想,起身便祭出长鞭,劈头向左护法施袭。
    倒非她不懂柿子找软的捏,又或不忍心对当年的自己下手,而是前有孔玎颜之鉴,若真去帮马含光去弄坏那尸体,只怕会弄巧成拙,被马含光暴怒发杀也不一定。
    可左护法武功非凡此言不虚,伍雀磬能于他手下走上十招都属侥幸,将人逼急,被人一刀逼退丈外,流萤长鞭险些绞断。
    伍雀磬这辈子受过无数伤,没有一次觉得死亡如此临近。左护法的刀锋蕴含至刚真力,震得她五脏行将破碎。
    她扭头吐血,却已再非纯粹血水,而是混合肉屑。
    余光里瞥见马含光如断线风筝,再次被具尸体一脚踹飞,她心火上涌,含血大叫:“你清醒点,你师姐已经死了,是死人重要,还是活的人重要,马含光?!”
    那人跌落潭边再无动静,左护法欺身一把将伍雀磬锁喉,她被捏着颈部高举离地,几乎喘息不能,却仍拼了命不顾一切嘶喊:“马含光——救我啊!你说过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我的,你说过的!我还活着,我才是活着的,伍雀磬已经没有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伍雀磬了!”
    随她话落,左护法嫌恶将人甩飞,同时下令:“杀了他。”
    是杀了马含光!看着曾经的自己毫无知觉去向马含光下手,伍雀磬咳着撑身,此生只剩了最后一丝余力,她提气飞扑,马含光身前拼死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曾经的自己使剑,如今却只需一只利爪,由背掏胸,伍雀磬哇地一口血喷在仰面躺倒的马含光面上。
    那人眼眸半张,空空洞洞似不曾在望她,她唤:“马叔叔,我好疼,好像疼得快要死了……”
    马含光垂放两侧的双手无力摊开,许久才有指尖微微一颤,蓦地紧攥。
    ……
    后来,四个时辰的避毒丹效力早过,廖宫主理它宫规俗例,带头闯入黄泉谷,找到了满谷死尸,以及两名濒死之人。

  ☆、第67章 劫数

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马含光不曾于此种悲喜参半的梦境中浮沉。
    从他为自己定立目标,修摄元功法,破心魔,走一条复仇之路,就已学懂了如何与那梦中之人避而不见。
    行此路径,不是为了要转嫁痛苦,因为失却绝望而硬要寻些事由来消磨人生;恰恰相反,这是一条愈发痛苦难行之路,他随时想停下沉沦。
    他想随她而去。
    如果说正邪两道联手摧毁了他心之所钟,同样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才是最终令伍雀磬魂殁九幽的屠刀。
    他甚至都不知那一日她就在峥嵘岭,与自己同戴苍天,与自己相隔咫尺,而他就那样漠然而麻木地促成了一切的发展。
    任由她于自己触手可及之处了断生机,化作冰冷。
    比起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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