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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爱自豪地说:“嗨,凭你的智慧,凭我的武功……”
楚天歌不好意思地阻止盖世爱漫无边际的自吹自擂:“阿盖……”
盖世爱说:“好吧好吧,我们要谦虚啊!”
楚天歌说:“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们呢,我们不能让大家失望。”
梅君严很受感动,掏出小本子记录,他想:“楚天歌的集体荣誉感最强,应该记上一笔。”
盖世爱却赋予同样的话以不一样的含义:“老大的意思是,有个家伙憋着坏想看咱们的笑话,不能让他得逞!我们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他!”
笃、笃、笃、笃……冷老师的鞋跟敲击地面,她以惯有的威严步态穿过走廊。
走廊正对楼梯的地方安放着一面大穿衣镜,为学生整理仪表之用。冷老师拐上楼梯,笃、笃、笃……脚步声渐次消失。
从穿衣镜后面悄悄探出一张漂亮脸蛋,原来丛容就藏在大镜子后面,确定冷老师走了,这才出来,长舒一口气。
“吁……冷老师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吓坏的。”丛容在镜前欣赏自己的新形象,“我只不过改变一下形象嘛,大家搞得那么夸张,吓得人家都不敢上课了。”
刚有一点得意,马上她又开始发愁:“第一天就要逃课,以后怎么办呀。”
叶峰这时候才来学校,他懒懒散散地走上楼梯,看见丛容,他居然呆立着,半天不说话,好久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呀,真的改变形象了嘛!”
丛容有些害羞,更多的却是兴奋,她挑战似地说:“怎么样?叶峰!”
叶峰立刻恢复冷静,故做轻蔑:“哼哼,没什么了不起嘛。”
丛容追问:“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峰干笑:“我还以为有多大动静呢……哈哈……”
丛容自信地微笑着,清澈美丽的眼睛看着叶峰,叶峰终于抵挡不住,说了实话:“不错不错,效果蛮不错。”
丛容灿烂地又一笑:“就是嘛,你骗不了我,你今天和大家一样。”
叶峰奇怪了:“一样什么?”
丛容骄傲地说:“看我的眼光和以前不一样喔。”
叶峰尴尬地说:“嘿嘿,让你看出来了。”
丛容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嘻,那种感觉怪怪的……看来哥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叶峰,我真的好为你高兴啊。”
叶峰也笑,以礼还礼:“哈哈,我也为你……”
丛容接着说:“因为你可以在乐队里发挥你的才华了呀。”
“什——么——”叶峰大惊失色。
丛容美丽的眼睛望着叶峰,天真但却坚决:“我们说好的,如果你输了,就参加楚天歌的乐队——不许赖皮!”
“逃避不会是叶峰的作风吧?”丛容尖锐地说。
叶峰沉思了五秒钟,抬头一笑,坚决地说:“叶峰我只能履约!”不过,在心底,他把丛清那个帮凶暗暗地狠骂了一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怪丛容偏偏要去怪丛清,不过,反正他就是怪了,他也没去在意,至于心底的那一点,则是被他坚决地忽略了。
当天下午,叶峰来到音乐教室,他直接走到楚天歌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求—加—入—乐—队。”
楚天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死死地盯着叶峰,叶峰却仰着脸望别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楚天歌皱着眉头,他知道叶峰把球踢给自己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他。更重要的是,麦云洁和丛容就站在叶峰的身后,两人正在热切地望着楚天歌。
另一边,COOKIE和朱丽丽小声嘀咕,盖世爱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朱丽丽握紧小拳头低低地说:“唉呀呀,简直紧张死了!”
COOKIE也看出什么:“天歌好像在内心挣扎耶。”
盖世爱轻轻冷笑一声:“挣扎?他一定在酝酿最最强有力的语言,把叶峰拒绝到底!”
“哈哈……哈哈……”楚天歌忽然大笑两声,大家都对他的反应莫名其妙:“嗯?”“什么声音?”
只有盖世爱肯定地说:“这是进攻的号角!”
楚天歌笑罢,已经恢复天歌牌潇洒自如,朗声出招:“我记得有人说我动机不纯,说我只想出风头,说我们的乐队是……可是那人现在却站在我面前,说……”
盖世爱接口道:“说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进乐队吧!”盖世爱下跪哀求,肆意做秀。
“哈哈哈……”楚天歌和盖世爱放肆地大笑,叶峰表情冷冷的,只在鼻子里哼一声,麦云洁和丛容面面相觑。
楚天歌忽然收住笑,转头,正色,盯着叶峰:“叶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做个了断——我们同意你加入乐队!”现在倒是轮到叶峰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楚天歌,你太棒了!”“楚天歌,你没有让我失望啊!”
冷场一秒钟后,麦云洁和丛容忽然一跃而起,一左一右拉着楚天歌的胳膊,激动得又叫又跳。楚天歌看看身旁的两大美女,真有点乐蒙了。
“嘿嘿,我……我这步棋走对了。”
丛容跑到叶峰身边,激动得像热闹的小麻雀:“叶峰,祝贺你,你终于可以加入乐队啦!哈,你终于可以写好多好多歌啦!”
叶峰苦着脸:“什么‘终于’啊,我一个人照样……”
丛容自顾自地高兴:“哈哈,你终于可以发挥你的才华啦,我真为你高兴!”
叶峰急于辩解,丛容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听进去。麦云洁则在一边真诚地赞赏楚天歌:“你真是好样的!我顶见不得男生小心眼——你不是那种人。”
哈哈,能在MAGGIE心中树立了良好形象,楚天歌心里那个美哟。
麦云洁又问:“那,叶峰担当什么位置?他的嗓音条件很棒的呀!”麦云洁热切的目光望着楚天歌,一门心思想为叶峰争取。楚天歌好像决定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抓过麦克风向叶峰抛去——“叶峰,主唱你来当!”
这天晚上盖世爱很失落,他踞坐在楚天歌的床上,鞋也没脱,愁眉苦脸。
乐队人员终于到齐,分配位置时盖世爱本来一直要当鼓手,后来听说低音贝司技术简单又处于前排位置,于是慷慨的将鼓手之位让给COOKIE,而楚天歌担任键盘,叶峰仍是主唱,梅君严既没有形象,又没有乐感,还是冷老师派来的小监差,楚天歌决定让他挂个乐队经理的闲差。
“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角色都另有人选?”
楚天歌耐心地向他解释:“阿盖,我俩的关系那是好上天了——没得说。”
盖世爱抚了抚胸口:“嗯,有点儿舒服了……可是……噢,不,还是不平衡!”
“阿盖,听我说。梅君严既没形象又没乐感,乐队经理的闲差挺适合他;COOKIE无论如何都是当鼓手的材料;至于你,好好练贝斯,一定能行。”
“那些我懂。我主动把鼓手的位置让给高一的小孩,还不是为乐队做牺牲。”
“你主动?”楚天歌真佩服阿盖自我找台阶的本领。
盖世爱大捶床垫:“可是我受不了和叶峰站在一个台上!”
楚天歌苦恼地说:“你受不了,我更是。”
“我就是不懂。叶峰是你的死对头,从小到大,仇深似海,书剑恩仇……反正他没有资格在咱们这儿得到机会,彻底没有。”
“不,就算是对手,我也要给他机会——和我公平竞争的机会。”楚天歌语气里充满自信,盖世爱简直要另眼相看了。
“你……你真不打算请他开路?我知道你今天为了在咖哩花那儿争取印象分……”
见楚天歌脸红,盖世爱又说:“那也不能把眼中钉永远留在眼珠子里呀?”
楚天歌说:“还是那句话——我们用音乐说话!”
盖世爱见天歌一副“我意已决”的架式,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
盖世爱无可奈何:“唉,随便吧。今天一天让我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你今后没舒服日子过了。”
楚天歌耸耸肩膀,盖世爱又笑嘻嘻地说:“第二,你这家伙真够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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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车远远地停在路边,江边石栏杆前,叶峰和一名中年男子站立许久,他俩眼望着江面,不说话。男子就是商厦的老板,叶峰的父亲。
只见叶父打着黑伞,叶峰依然淋在雨中。几次叶父持伞柄的手向儿子这边稍移,叶峰马上敏感地闪开,叶父遂作罢。烟雨苍茫的江面衬托着父子俩的身影。
“自从和你母亲离婚,你就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当然,我不怪你,你一个人生活……”
“我说过无数次——我的事不要你管!”
“哼,没错,只有这句话你对我说得最多。”
父亲面无表情,儿子语气倔强,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父子两人之间。叶父转过脸来,目光冷峻地盯着儿子。
“叶峰,我告诉你,世界上有许多许多不能接受的事——有些必须接受,有些只能忍受——只有当你足够强,才有资格对这个世界说不。”
叶峰针锋相对:“在我的世界里,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搞定!”
叶峰愤怒地冲父亲吼叫。叶父的态度却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好像根本没听见叶峰的话似的:“总之,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会给你把路铺平。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能换来你叫一声爸爸。”
“我的事不要你管!”叶峰又一次对着父亲痛苦地大叫。多少次这样不愉快的场景重复着,叶峰永远也不能原谅父亲。
“我不相信任何人……”叶峰仰望纷乱的雨柱,内心发出誓言,“我要用音乐证明我的力量!”远处传来滚滚的夏日雷声。然而,头顶的雨水突然消失了,叶峰回头,是丛清。“你来干什么?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丛清举着伞,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等到叶峰终于冷静下来,他才开口:“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出了什么事,所以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来安慰你,不过你父亲有一句话说对了,只有足够强大,才有对这世界说不的权利。你决定用音乐来证明的话,那就去做好了,只有成功者,才能够继续站在舞台上,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决定,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话说完了,丛清将伞塞进叶峰手里,叶峰没有拒绝。转过身,丛清进了他的银色宝马。车开走了,叶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宝马开过几条路口后,在一辆奔驰旁边停了下来,丛清对另一辆车上的人开口:“伞我已经给他的,有其他的事我也会帮忙的。”
许久,一声低低的叹息传来:“谢谢。。。。。。”
丛清在心底暗叹,吩咐司机开车。
虽然丛清不是什么好心人,但是,叶峰的表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只不过他更加的偏执和疯狂而已。所以,他才会破例去接近这个年轻的高中生,才会在各个方面暗中给以帮助,甚至不顾自己已经退出了乐队,在言语上对他加以指点。就是不知道这个和他相似的男孩,将来能够走到哪一步了。在丛清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对叶峰抱有了相当大的期待。
丛容要为乐队在校园网站上建立专门网页,她需要乐队全体成员的合影。照相那天,丛容指挥楚天歌、叶峰、盖世爱、COOKIE、梅君严以音乐教室为背景,但见盖世爱、COOKIE、梅君严都是咧嘴傻笑,而楚天歌和叶峰虽然并排一起,却望着不同方向,表情同样冷峻高傲,充满敌意。
照相机快门“咔嚓”一声,丛容心里却叹了口气:“人想要改变自己,真的好难好难呀。你以为已经做到了,其实只是刚刚开始。而且,是所有麻烦的开始呢……”
008
乐队“合家欢”画面逐一加上文字、装饰,成为电脑屏幕上一副完整的网站首页。镜头拉开,丛容满意地笑了,她终于实现为乐队建立网站的愿望。
冷老师冷老师抱着胳膊站在丛容身后,看着漂亮的网站首页,露出欣赏的神色。她曾经被丛容的外貌改变大大刺激,可是,她实在是太偏爱丛容,没办法不喜欢丛容。何况,丛容改变形象后,在各方面依然是屈指一数,出类拔萃。所以,冷老师更相信,外在美原来和内在美并不矛盾,她甚至也想什么时候改变一下发型,青春一下呢。
天气不错,心情不错,盖世爱和COOKIE走在商业街上。COOKIE像“跟屁虫”似地追随盖世爱,听他口若悬河。
“哇,我的最爱!”盖世爱大呼小叫,他面对的是货架上一张朋克风格的重金属摇滚乐队唱片,封套上是些古怪夸张的长发男人。
COOKIE大惊失色:“我们以后是这种风格?看起来不像校园乐队噢!”
进了商店,两人分头搜寻唱片。清瘦伶俐的女孩冬冬抱着一大摞唱片经过COOKIE面前,噼哩啪啦地上货。她头上戴着立体声耳机,旁若无人。
COOKIE凑上去看冬冬上的新唱片,也跪下来,脑袋跟着她的手移动,很有些碍事。
“找什么唱片?”冬冬看也不看他,直截了当问他来意。
“不知道。”
冬冬将耳机移到脖子上挂着,侧过头定定定打量COOKIE的脸:“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COOKIE尴尬地笑笑,谦虚地讨教:“请问你有什么好唱片?”
“好唱片?这张就是!”冬冬取下耳机,二话不说套在COOKIE脑袋上。
立刻,震撼人心的鼓点节奏汹涌澎湃,冬冬在听的原来是鼓手专用的练习CD。纯粹的鼓点,没有任何伴奏乐器,全部是变化多端连绵不绝的节奏。COOKIE被震得眼珠乱跳,翻江倒海,在极度震撼中获得快感。
“哇——节奏!节奏!!”COOKIE忘情地大叫起来。
“哇——”又一声惨叫,这次是盖世爱。他四脚朝天摔倒在COOKIE旁边,脸上扒着那只毛茸茸硕大的黑蜘蛛,吓得魂儿都飞了。
嗖——黑蜘蛛像来时一样又飞了回去,那是用弹力线控制的搞怪玩具,可收可放。双胞胎姐妹双琪和双琦从货架后面跳出来,开心地大叫:“哈,拍到啦!拍到啦!搞怪偷拍镜!”
盖世爱气急败坏:“喂,怎么回事?!”双胞胎姐妹,她俩一个左手举着蜘蛛玩具,一个右手举着家用迷你摄像机,得意洋洋:“好啦!祝贺你成为第十三个上镜先生!”“你是目前为止最胆小奖最难看奖的获得者!”
冬冬出来打圆场:“双琪,双琦,别闹了,你们会把所有的顾客都吓跑的。”
COOKIE此刻被鼓声激得热情澎湃,他毫不犹豫地向冬冬伸出手:“Hi,我叫COOKIE,韩国人,喜欢中国,认识你很高兴!”
“我叫冬冬。”冬冬也落落大方地伸出后。
COOKIE大喜:“冬冬……哇,像鼓声耶……你有一个最好听的名字!”
安静的教室,楚天歌抄着电吉他练习,他深知在流行方面不占优势,他要为自己补上这一课,凭他过人的悟性和深厚的乐理基础,楚天歌相信,有一天叶峰会被自己远远甩在后面。再加上之前丛清的指导,他相信,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楚天歌抱着吉他傻笑,浑然不觉他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辜负他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形象。不过,想到丛清对叶峰的赞赏和期待,他又回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练习,练习!
几天后,麦云洁向楚天歌、盖世爱、COOKIE、梅君严四人发出邀请,请他们到女中去观看HAPPY女生的演出。
四个男孩心情格外紧张,统一是黑色西服打领带的装束,实在有点过于正式了。不过盖世爱说“BEETLES”就是这么征服女歌迷的。他们可没想到,这次被征服的会是自己。
“HAPPY!HAPPY!HAPPY!啊啊啊——”
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HAPPY女生”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