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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边推推搡搡,转过身一看,这钱老二把桌面上的酒全喝光了,酒杯都甩了,直接上酒瓶。
“我说哥哥,你不能喝了……”
“是哥们儿的,甭他妈劝我,我自个犯贱,成不?我稀罕人家,人家不稀罕我,我就是稀罕她,咋办?你他妈说咋办?”
白慕年冲徐丰摇了摇头,钱老二这事儿,他明白压根儿劝不了,谁说都不中用,作为哥们儿,除了陪聊陪说陪坐,其实啥也干不了。
说白了,爱情这事,甭管男女,甭管贫富,只要陷进去了,不是疯的,就是颠的,不是颠的,就是傻的。
事实证明,白慕年的想法是对的,这钱老二喝得东南西北都辩不清方向后,还执意不让人送,出了酒吧,上车一踩油门儿就跑了!
生拉活扯都没用,眼看着布加迪歪歪斜斜的一溜眼没了影儿,这下急死了他们仨。
白慕年和徐丰都喝了酒,幸好颜色没喝酒,载上这俩男人就跟着车屁股追了过去!
……
布加迪飞驰在J市的公路上,迎着风,车窗外暴雨如注。
钱傲觉得自个脑袋清醒了不少,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汹酒的人,可要今晚,要是不借酒消愁,压根儿没法儿挡住那火。
心酸,憋屈得要命。
烦躁地解开领口,眼瞅着入了夜,下了雨,车辆松散了不少,J市的老大难问题没出现,这车是不堵了,可他妈堵的是心。
开着车,他不知道往哪去,就那么在路上兜兜转转着,掏出根儿点着了,叼在嘴上,看不清道路,也看不清红灯绿灯,就那么随意所欲的晃悠着。
望着长长的道理,他失神了,究竟是啥时候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呢?在意这个女人,在意的范围不断扩大,扩大到,在意她的衣食住行,在意她的所想所思,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而这些,都是他钱老二以前最最嗤之以鼻的东西,最瞧不上的男人干的事儿,如果是恶有恶报,老天终于派了天使来收拾他了。
在他的生命里,这是唯一仅存的一个有那么狂热感觉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后悔死了。
如果他有预知后事的能力,早知道会遇到这么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那么,那么他以前就不那么混帐,不那么爱玩,或者干脆守身如玉,把第一次都留给她,从开始到结束,就她一个女人。
那么这样,自己在她心里的看法儿,是不是会好一点?不会是她口中的禽兽?
可是,发生过的事,他想悔过也来不及了,事到如今,他也没多大奢求,唯一的念想就是:她稀不稀罕自己,没关系,只要她能站在那里,愿意让他去稀罕她,给他机会表现,就成!
越想,钱老二那颗心越飘渺。
以前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现在打开手心,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是空的,钱财,地位,身份,全他妈没用……他,其实一无所有!
也许是真喝多了酒,他这会儿脑袋里全是泛着酸的文艺词语,换着法儿地袭击他的大脑神经,不管他的理智怎么挣扎都没用。
爷们儿,钱老二觉得自个压根儿就不是个爷们儿了。
怎么就能那么黏糊一个女人,那么没出息地去念着一个女人。
他喝高了,真高了!
因为他脑袋里已经滋生出了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画面里是牵着孩子的他和他妞儿,一个男孩长得像他,一个女孩儿像她,他们是一家人……
就单纯只是想想,他就觉得掏心窝子的暖,打心底里感觉到满足。
可他偏偏该死的知道,他那个女人,太轴了!太他妈轴了!
急,气,闷,怨,火!
几种情绪渲染之下,钱老二和他的布加迪疯了一般,在路上狂飙着,最后,他几乎把整个脑袋都搭到了方向盘上,完全不看前面的路了……
接着……
‘轰’的一声巨响,那车直直从主干道上滑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路边的隔离带上……
……
接到颜色电话的时候,元素已经躺在床上梦见周公几多回了,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
“小圆子,你家钱老二不见了!”
不见了?
她完全没明白过来这话啥意思,她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不等她问,颜色就在那边大呼小叫的吼,这丫的喝多了酒,开着车在路上狂飙,他们仨追了老半天,等追到时,只见撞损在路边的车,不见他的人影儿。
这下元素吓醒了,直接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看,凌晨一点,凝神一眼,窗外雨声阵阵,这家伙喝了酒开快车,发得哪门子疯?
他是回家去了?还是受了伤,被人送到医院了?
“喂,小圆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喂~小圆子!。”电话那端的颜色,急吼吼地鬼叫鬼叫,叫她拉回神来。
“说吧,我在听。”
“告诉你一个事儿啊,你可得听仔细了……”颜色说着,顿了顿,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声音比任何时候都严肃:
“撞陶姨的人,不是钱傲,真不是他,我家男人不敢说慌骗我的,不过究竟是谁,他打死都不说,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保证给套出话来。”
直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元素下意识地身子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怎么也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是他,不是他?
她知道,颜色不会胡乱撒谎来安慰她,既然她说不是,那指定就不是,可是钱傲,他为什么宁愿被自己误会,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告诉她呢?
只有一个原因,他想要保护那个真正撞人的凶手。
会是谁?值得他这么去做?
晃了晃脑袋,她的心乱了,其实乍听到他出事儿的消息,她早就方寸大乱了,早就没有了愤怒和仇恨,只剩下,满满的担心。没心思去管他是不是凶手,她只想知道,那个男人,他到底去哪了?
挂掉电话,她坐起身来拥着自己的双臂,心跳得怦怦地,像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一般无法自抑,咬了咬牙,最终她还是不断的拨打那个烂熟于胸的号码,可是永远的无法接通……
慌了,乱了!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钱傲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那么一个牛逼哄哄,牙齿一咬钢筋都能断的男人,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儿的。
握紧拳头,她浑身不停地颤抖。
镇定,镇定,元素你要镇定。
说服了自己,为了孩子必须安静下来,于是,她抚着肚子细细摩挲,不敢再乱折腾,乖乖地躺在了床上等消息,她现在是怀孕初期,还有流产先兆在头上悬着,没法儿,她逼自己冷静下来,可听着窗外的雨声,躺在床上,怎么着也睡不着。
不时拿过手机,瞧瞧,拨一拨。
始终没信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她的心像是没法儿停靠海岸的帆船,不断被惊涛骇浪拍打着。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有事,会怎么样?光是想想就头痛心悸,不能自抑!
不知道她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得数着秒钟的时间过得真是艰难得要命。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重重的拍门声,那声音划破黑暗,在寂静地夜晚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深更半夜的,还下雨,谁啊?她家没有亲戚,又是刚搬到这儿……
原本不想理会,心里本来就烦躁,可那门儿就响过不停,老年人觉浅,她怕影响了妈妈休息,反正睡不着,索性爬起床来,打开卧室的门,出了厢房,经过过厅,撑了一把雨伞到了院大门。
“谁啊?”
她不敢冒然开门儿,这社会治安够乱了,虽然按理说不存在直接敲门儿进屋的小偷,可难保不是强盗。
“妞儿……”
模模糊糊传来一声,心里猛地一跳,怎么会,幻觉了吧?
认真地再一细听,声音更清晰了,立马反应过来了,这鬼天气,喝酒、撞车后,这个男人居然跑来找她了?
没有犹豫,她迅速拉来大门儿,门口站着的,正是浑身湿透样子狼狈地钱傲。
“混蛋,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要命了……”
“钱傲,混蛋,你这个混蛋,钱傲,大混蛋,呜呜,你让人担心死了……”
话一出口,泪水就不听话的从眼眶飙了出来。
哽咽!呜咽!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下一秒,她的身体连带着她的埋怨瞬间就落入了男人熟悉地怀里,湿漉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阵激灵……
钱傲……
钱傲……
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他俯下身就噙住了她埋怨的小嘴儿,渴望了太久的纠缠,四片唇火热地熨贴在一起。
……
第88章 小妖精,我饿了!【文字版首发VIP】
雨伞下,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一起,像原本一物那么契合。
颤抖的,激动的,两人的情绪同时在胸间激荡着,刹时之间,这世界上再无旁人,只有他和她而已。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其实也只不过是刹那之间,其实都抵不过这一刹那的拥吻……
车祸时,安全气囊弹出,他随车翻滚了一圈,身体一阵阵疼痛后,第一时间,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见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除此之外,什么念头也没有,劫后余生一般的癫狂,他只知道,如果不见到她,他会痛不欲生,挠心挠肺……
顾不得身上的伤,顾不得身上淌着血,打了辆出租车他就奔这儿来了,激动得像回到了最青葱热血的年纪,年少轻狂的小嵬子一般,催促着出租车司机,一路狂奔,只为了这一刻,与她相拥,相吻,不再分离。
……
轻轻捧着她的头,他像托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心爱珍宝,怜惜地吻着,不断的加深,从轻吻到狂热……
可尽管急切,他始终不敢压得她太紧,动作缓慢柔情,哪怕醉酒,他也心心念念着,怕不小心弄伤了她肚子里,他俩的孩子。
这俩孩子,是钱傲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证明他钱老二,真牛!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就那么唇贴着唇,深深浅浅地互相吮吸着,仿佛在啜饮一件上好的美酒一般,舍不得分开一秒,顾不得其它。
沉醉时!
元素抬起两只白嫩的藕臂,轻轻圈住男人的脖子,慢慢地,轻轻地学着他的样子,勾着舌回应他……
钱傲那心一阵阵悸动,喉结上下滑动着……她吻他了!
悬在半空的心,倏地落地了!他觉得,这女人心里边,有他!
元素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不敢乱动,他的呼吸有多急促,他那炙热地某物有多火烫,她一清二楚,安抚般在他背上轻轻划动,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安抚着,就像对待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一样。
抱着这个男人,她边吻边掉泪,那泪水就不争气的滑落,她的心底完全被感动充斥着,这是她的男人,她唯一的男人,她爱他。
她该死的发现,自己其实非常非常的想念这种紧紧相拥的滋味儿,那种恨不得融入对方骨血的情切。
那么熟悉,那么自然。原来,一直都是她的期盼。
不得不说,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骨子里都贱,对于失去的东西,特别怀念,若是这东西,还失而复得,那就不是仅仅用珍惜两字就能说明白了。
这吻从舔舐,吮吸,最终变成了彻底的缠绵……
自始自终,两个人就这么万古情深般相拥着,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字儿都没吐,仿若时光流失,天地万物全部化为虚有。
夜,很静,雨点扑腾在小小的花伞上,夹杂着空气的清新。
他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潮夹杂着暧昧的低哼和檀口滋濡的声音。
理智升腾,抛却了一切,唯留一吻,元素握着伞的手,已经泛力到无法支撑了。
一吻方罢,元素整个人晕乎乎的,泪水止住了,却像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靠着男人的力量才能支撑住身体,轻轻地喘着气儿。
“钱傲……你丫真混蛋……”
“是,我是混蛋。”钱傲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这样的动作牵扯得他身上的伤口疼痛,缓缓地深呼吸,他强力压抑着。
“妞儿,我饿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在这暗夜里听起来极度的性感诱惑。说这话的时候,他面儿上微笑着,逆着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
元素鼻头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刚从颜色口中知道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这会特别的心疼这个男人。
行了,甭犟了吧!
也许没有明天,也许没有未来,但这一刻,她想遵从自己心的召唤,因为她舍不得将这个男人推拒于千里之外。
他是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他能在这种时候来找她,拉下脸来哄她,那证明,他心里有她,这样就够了,不是么?那他以前有多少女人又有什么关系?谁还能没有过去?元素。你不要再矫情了。
吸了吸鼻子,她侧过身,让出门来,这男人到底有多高,伞支到他头顶,让她都手酸死了。
“走吧,进去再说!”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元素其实挺勇敢。至少,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因为,她居然敢在这样的夜晚,将一个大男人带进自己的家里。
她没有考虑陶子君,甚至也没有想到她看到的后果。
既然决定了接受他,那么就要勇敢地接受一切的挑战,道德伦理,别人的嘲笑都见鬼去吧,她只知道,这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
所以,看起来柔弱的她,那颗心比小强还坚韧。
她没顾得上去琢磨,为什么敢于为了钱傲对抗母亲,当初却不敢为了钱仲尧稍微越一点点的界限。
也许,只是因为她不能将这个落魄贵族般投奔她而来的男人丢下吧。
进了院儿门,因为下雨,她紧紧地抓着他靠近,这一用力,就听到他压抑隐忍的痛呼声,元素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出过车祸。
焦急地连忙将人带进屋,在灯光下一看——
天!这么男人还是钱二爷么?
额头破了,脖子上还有划开的血痕,血液已经凝固了,手背,胳膊上全是破了皮儿的擦伤,衣服都蹭破了……
鼻子又酸了,忍不住哀叹:
“钱傲,你傻的啊,怎么不去医院,跑这儿来干嘛?”
不加思索的话里,那狠狠的心痛自然的流露出来,想掩饰都没法儿,听到钱老二耳朵里,别提多受用了。
摇了摇头,他性感地薄唇微微一勾,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话。
“你得对我负责。”
呃!她被噎住了,这男人哪知道都没忘了大爷本性,顿感头皮发麻,白了他一眼,利索地拉过他,就往外走:
“走,去医院。”
“我不去!素,不要赶我走!”
喝得有点高的钱老二,其实,这个时候都还没醒酒呢。
僵持在原地,他连动都没有挪动一下,幽黑的眼珠往上翻,那小狼嵬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可怜见的。
见到他这个傻样子,元素差点没憋住笑,唬着脸吼他:
“不行,必须去医院,要不然你死在我家里,警察该找我麻烦了。”
她没笑,钱老二倒是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妞儿,你当我傻冒啊?……你就是想赶我走……”
打滚撒泼,死乞白赖。
见到这样的男人,元素立马就心软了,顾不得其它了,手机递给他。
“打电话给你的人,叫他们来接你吧,你瞧你这样儿,伤口不处理不行。”
哪曾想,钱二爷喝了酒,梗着脖子比她还轴,坐在那儿扯住她的衣角就不放手,就差拱手作揖了。
“宝贝儿,我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别踹我走!”
说到这里,他抓住她的手就放到自己的胸口,龇牙咧嘴地笑着说:
“我真没事,不信你锤我几下,保证一声都不哼哼……我不走……”
天啦,都说男人骨子里都是个孩子,可这钱二爷这孩子是不是也太小了点?
爆粟一个砸在他的大脑门上,元素找了一件自己的宽松睡衣出来,直接将他湿透的衣服给剥干净,这时候也顾不处害羞了,这醉鬼估计姓什么都不知道。
红着脸仔仔细细将他身上都检查了一遍,以前她还真的从来没注意看过,这只落汤鸡身上的新旧伤痕还真是不少,那些旧的伤痕,是他在部队的时候留下的吧?怎么会有这么多?
心里抽痛,好在看上去这些新伤口都是皮外伤。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男人还光着身子呢,红着脸将自己的衣服甩给他。
“穿上。”
“啊!靠!让我穿你的衣服?”虽然刚才身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可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