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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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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我的邻居是前夫
作者:二货乃总攻
晋江VIP2015…11…05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692795   总书评数:1439 当前被收藏数:2982 文章积分:32;216;820 

文案

秦苒和谢简出生在一个产房,喝过相同的母乳,上同一个小学,却形同陌路。
后来她和他用相同的碗筷,睡同一张床,仍旧相隔万里。
再后来,纵使他再好,她也决定不暗恋他了,谁知他却不肯放手。

——“你不知道她爱你么?全天下都知道。”

坚持虐男不动摇,HE。

一对男方看女方不顺眼的青梅竹马结婚又离婚再恋爱的狗血故事。我们的口号是:虐男!


“我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所以我选择放手。我想往前走,去看更好的风景,就像当初你和她一样。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因为你从来没有回头看过我。”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苒 ┃ 配角:路人甲乙丙丁 ┃ 其它:




☆、第一章

  今天是谢简再次成为单身男人的第一天。
  他的妻子于昨晚将行李彻底打包好,临走时将她养的那对仓鼠托付给他。她说这两只小东西可以让你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枯燥。家里的衣柜变得很空,双人床变得很大,厨房的燃气灶再也没有温度。
  他躺在床上,彻夜不眠,直到早上六点时才稍稍睡了会儿。
  梦里,他回到了二十岁的那个夏天,米黄色裙摆和乌黑柔顺的头发不停地在他面前晃。他试着去抓住,却一手空,同时身体不停地往下坠,接着他看到了一扇门。门内,系着围裙的女人在灶台旁忙碌,随意扎着的马尾像跃动的精灵。
  醒来后,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点开,收到一条短信——
  “我的一个u盘好像落下了,你能帮我找下吗?”
  他很慢很慢地打字,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一个“好”。
  那边的人说,谢谢。
  他回:不客气。
  谢简从冰箱里将她前几天买的牛奶拿出来,放在热水里温了几分钟。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动,窗外开始飘起雪花,窗栏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粉末。他突然急急忙忙地走到窗边去,将窗户推开。还未积雪的路上有孩子、老人、上班族在不停地经过,唯独没有那人——昨晚还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妻子,不,前妻。
  他驻足在那里,任凭灌进来的寒冷抽打脸颊。
  这座城市繁华却孤独,他所在的房子,奢华却冷清。
  这个冬天,谢简将过得漫长而痛苦。
  ——
  秦苒从之前住的公寓里搬出来,在没找到房子之前,暂时住进了好友的家。
  方骏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请她吃大排档。电话那边的他语气很轻快:“你等着我啊,我得换一身衣服,这上面全是机油。”
  好友调侃她:“看,失婚女人并不可怕,照样有桃花找上门来。”
  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雪花,缄默不语。
  但愿她的记性不要像之前那么好,别把那人的好一一放在心上。她要记住那人的坏,记住他给她的伤痛与背叛。
  一个月后,秦苒在好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
  正值年关,她将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贴上窗花和对联。几日后好友约她出去短暂游玩,隔天两个单身女人便去了邻市。
  在去邻市的路上,她将刚修好的手机打开,上面赫然跳出一大串祝福短信。
  “凭你现在的资产,巴结的人肯定源源不断。”好友如是说,“看来那人也真是大方。”
  秦苒但笑不语。
  后来她翻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发来的新年祝福——
  “秦小姐你好,我是你新搬来的邻居,祝你新年快乐。”
  出于礼貌,她回复:“谢谢,同乐。”
  那边很快就回了——
  “不客气。”
  在邻市尽兴地玩了两天,秦苒回到新公寓。一个人住的感觉早已陌生,每逢晚上她必须开着灯才能睡着。这里临江,几乎一到早上,定时便有渔船发出鸣声将她叫醒。
  年假这几天,雪下得更大,她窝在家里看电影,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这天,秦苒裹着毯子蜷在沙发上看《傲慢与偏见》,在看到开头势利的本尼特太太要求丈夫去拜访新来的邻居时,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天的短信。
  后来她想,既然都住在这里了,还没和邻居打声招呼,实在不太礼貌。
  在吃晚饭之前,她简单披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挽了个发髻,来到邻居家门前,按响门铃。只是,很久都没人回应。
  她猜想,或许这家人已经回老家过年,她这样唐突,应该等些日子后再来打扰也不迟。
  回到家中,吃完晚饭,她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电影。在即将看到达西先生向伊丽莎白求婚那一段时,门铃突然响了。
  她穿好衣服,走到门前,将手搭上门把。
  门开后,迎面扑来一阵寒意。身穿黑色大衣的英俊男人手持鲜花,在他的肩头上,依稀还能见到未清理干净的雪片。
  他笔直地站在她面前,面带微笑:“你好,我是你新来的邻居,谢简。”
  她有些眩晕。
  “ptingmyhand。”(我爱你。最深挚的爱。请给我这个荣幸,接受我吧。)
  客厅里,达西先生的话飘荡着。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毅然决然地将门关上。
  几分钟后,她再次打开门。门外,他仍旧手持鲜花地站着。
  “如果你是因为后悔那笔分给我的财产,那么我看不起你。”
  他说:“是,我后悔了,但不是因为财产。”
  她没说话,再次将门关上。
  很快,敲门声又传来,频繁且有毅力。她心烦气躁地去开门。
  “上次你让我找的u盘。”他摊开掌心。
  她冷淡回之:“谢谢。”
  他盯着她:“不客气。”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这个冬天,门外新来的邻居,依旧将过得漫长而痛苦。

☆、第二章

  正文/
  ——我们所不敢跨出的第一步,将毁掉后来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那年,我嫁给了你;后来,时间敌不过初见的美好。
  秦苒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几乎要从记忆中淡去的一些琐碎。支离破碎的情节三三两两拼凑在一起,竟然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里,那年她大学毕业回到家乡所在的城市找工作。她以为她的人生会平淡一生,像大部分平凡人一般随波逐流地活着。只是没想到在那个冬天,她的人生彻底逆转。
  有些记忆永远都鲜活,大概到老都不会消逝。在飘着雪花的那个日子,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爬上六楼,推开那扇铁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家沙发上的英俊男人。
  他朝她看过来,眉眼跟年少时一样出彩。
  那人站起来,黑色大衣一尘不染,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红润而健康。她全身上下还裹着可笑的大红色羽绒服,手里抱着一桶礼花,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直到母亲笑着开口:“赶紧进来啊。”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外面鞭炮声震天,照着天空如同白昼。
  他不疾不徐地来到地她面前,接过她手上的重物,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她怔愣住,差点咬到舌头:“新年快乐。”
  十二点到了。
  他回,声音低沉:“新年快乐。”
  一个月后,她嫁给了他,成了r市人人皆羡慕的谢太太。
  ——
  从婆家那边回来,秦苒绕道去了趟超市。
  吃过饭已经是七点,天却还大亮着,橙色的云悬在上面,像是被泼了油彩。三伏天在即,蒸笼似的大城市里,人人身上都流油流汗,通体燥热。
  市中心这边的超市客流量大,附近有几家快餐店,一群从儿童游玩区跑出来的孩子差点把秦苒给撞倒。她护住怀里的购物袋,稳了稳身子,正好兜里的电话开始震动。
  “喂……”
  “在哪儿?”
  “陪爸妈吃完饭,现在在超市里。你回家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变低了些:“嗯,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没声儿了。
  总是这样——两人每次打电话,对话最多不会超过十句,结束都是平淡无趣的嘱咐。秦苒放回手机,往超市出口走去。
  r市的夏天热起来要人命。每逢七八月份,路随时随地都像被烤化了似的,两旁的树叶被晒蜷了,失了水分地耷拉着;随处可见卖西瓜的小贩拿着蒲扇搬了个小凳坐在流动小货车旁。秦苒手里提着小贩给她挑选的瓜,站在街边打车。司机提前给她打了个电话来,问清楚她的具体位置。
  说来也巧,司机就是她那个小区的。在电话里那人就说了:“正好我也要回家,顺路。”
  没两分钟,一辆黑色大众就停在她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脸惊讶:“谢太太,真巧。”
  秦苒愣了下,认出这人后,这才笑着打招呼:“刘先生,没想到是你啊。”
  这位刘先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主动从她手里接过购物袋,语气热络:“我还说,这打车的客人哪儿能这么巧和我一个小区呢,原来是谢太太。”
  秦苒连忙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这位姓刘的先生就住在她家楼下,每逢一个星期能见到一次,之前小区业主有活动时,她也和他聊过几句。
  刘先生关上车门:“不麻烦……上车吧,这天儿热。”
  回到小区,他坚持要帮她把东西提上去。秦苒一开始过意不去,后来听到他问“谢先生在家吧”,便明白过来。
  她领了他的好意,一路来到家门口。
  推开门,谢简蹙着眉,在看到秦苒背后的男人时,原本波澜无惊的面部也有了点细微的表情。秦苒见他打着赤脚,随意套了件短裤,嘀咕了一句:“怎么不穿鞋?”
  谢简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目光越过去盯着那人:“请问你是……”
  刘先生赶紧把准备好的名片递上去:“谢总你好,我是住你们楼下的,我叫刘方信,聚兴科技的研发部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谢简“嗯”了声,从他手上接过名片和购物袋,便不再说话。
  秦苒对他冷淡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一言不发地进屋去倒水喝。等她再次出来时,屋里已经安静下来。谢简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张名片。她见他浓眉紧拧着,一张俊脸也绷紧,赶紧抱着西瓜进了厨房。好歹做了五年夫妻,秦苒知道现在他的心情不大好。
  五分钟后,秦苒把切好的西瓜放在矮几上。
  “你也真是没脑子,看不出来那人在利用你?”谢简眯了一双桃花眼,长腿交叠,姿势随意。
  秦苒瞥向他:“这么热的天,人家好心送我回来,被利用一下怎么了?我又没少块肉,只是做了个搭线的。你不乐意,不理就行了,没人强迫你。”
  他问:“你在抱怨我没去接你?”
  秦苒拿了一块西瓜坐到旁边去,“没有抱怨,我知道你工作忙,忙到连陪爸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很多时候,谢简是懒得跟她吵的。今天也不例外。他沉了脸,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自己关进书房,而是把矮几上的盘子往自己这边挪,拿了块她刚切的西瓜,开始慢条斯理地吃。
  “谢简,那是我买的西瓜。”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把西瓜啃完了,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
  谢简撩撩眼皮,拿过纸巾擦手:“我们是夫妻,财产物品共享。”
  过了会儿,他又问:“爸妈今天说了些什么?”
  秦苒放下手中的西瓜皮,“还不就是那些老话,让我多看着点儿你的胃,让我们赶紧生孩子。”她挨着他坐近了些,在他耳边说,“我也觉得我们该要孩子了。”
  谢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问:“你确定要了孩子你会养?”
  “怎么不会?虽然我没经验,但这种事情可以学的。妈也说了,她可以教我。”说着,她钻进他的臂弯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秦苒极少做这种粘人的举动,所以当她把手臂环上谢简的腰部时,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肌肉在变僵硬。她敛了笑容,稍稍把距离拉开。
  谢简也不置可否,一动不动地像是在沉思。
  “要不要啊?”见他不说话,她掐了下他的手臂。
  谢简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意外:“你以前对我没这么热络。”
  “我那叫‘欲擒故纵’,男人不都吃这套么。”秦苒扣住他的掌心,食指在上面画圈,故意说,“要不然,五年了你都安安分分没出去吃野食,看来我的魅力还是可以嘛。”
  还在画圈的手指被他突然握住,她抬头,看见他意味不明的表情,怔住。谢简半开玩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野食?”
  秦苒松开他的手,嘲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有自信。”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味儿,孩子的话题也被绕了过去。秦苒不再说话,看了会儿电视便起身去做饭了。
  临睡前,她把手中那本《山海经》随手搁到床头柜上。正好谢简洗完澡出来,看到这本书,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了?”
  “多喝喝墨水不行啊。”秦苒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中心那个点。
  谢简关掉灯,挨着她睡下,一只手将她捞进怀里,“成天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快睡吧,都十一点了。”
  她歪着头叹气:“睡不着,还想上会儿电脑。”
  谢简寻到她的细腰,摩挲了两下,欺身将她压住:“待会儿就能睡着了。”
  她本来没这个心情,后来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热,半推半就地依了。谢简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将抽屉拉开。她半眯着眼,知道他接下来的举动,撑起身子企图去阻止他,却被他强制地给抵了回去。身体里的热度降了几分,秦苒迷迷糊糊地想着孩子这件事情,最后疲惫地睡下。睡梦中,她成了逐日的夸父,而太阳则变得跟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大,把她整个人都给烤化了。后来秦苒又梦见自己成了一尾鱼,在即将干涸的路边坑洼处不停地翻腾,接着谢简戴着草帽走过来,把她捡回家烹煮了。
  秦苒和谢简两人,并不门当户对,结婚时也是一场浑噩。谢家有财有势,秦苒家里却只是平头百姓,就连他当初为什么选择娶她,如今想来,除了自家父母那点关系,其他的原因真的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时至今日,她把公婆服侍得没一个说不好的,家里更是和和气气,从来没有门第观念。要说在这场婚姻里缺了点什么,秦苒觉得,那便是她和谢简的感情。
  谢简这人,性子冷淡,长相上乘,又是一等一的好气质。和他生活了五年,除了偶尔有起床气,秦苒能从他身上挑出来的唯一缺点就是没有耐心。夫妻俩分分合合,吵了无数次架,每次都是她主动示弱。这男人,从来不肯在人面前低头。
  几年的婚姻生活,虽然没有衣食之忧,秦苒却觉得虚幻缥缈,甚至有时候在公共场合听到别的女人叫出谢简的名字,还会唏嘘半天。每当有女人八卦谢简时,都会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引到他的太太身上,说她只是个黄脸婆总有一天会被抛弃其实谢简早就在外面金屋藏娇,云云。
  这些风言风语秦苒不在意,继续过自己的豪门太太生活,在杂志社干着一份安定持久的工作,每天想着法儿研究食谱逗公婆开心,回到家还要满足丈夫的一切*。生活淡如白水,可好歹没大的风浪,她也乐得自在。
  可最近她总觉得空落落的,后来下班路过一家婴儿用品商店时,这才明白,她和谢简之间,还是少了点什么。
  杜湘雅私底下问过她,两人有没有努力。这位年过五十的贵妇人经常旁敲侧击:“小苒,谢简再过两年就三十了,你俩也是时候要个孩子。”
  秦苒头疼,又不好意思告诉婆婆她和谢简一直都在避孕,最后只得敷衍过去。
  这种事,强求不来。只要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做什么都是徒然。
  第二天,秦苒下班回到家,近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里又是空无一人。事实上这是常态,谢简平常工作忙,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见得回来一次。他回来休息时,她通常又在杂志社上班。两人时间交错频繁,最离谱的是,有次她连续两个月都不曾见过他一面,但这期间他会打电话回来或者令秘书联系她,让她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今晚的月光尤其清冷,水泥和钢筋筑成的城市仍旧灯火通明。九点多的时候,秦苒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她随手接起来,“嗯嗯啊啊”了一阵,最后问:“可以带家属么?”
  那边的人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秦苒的音调陡然轻快起来:“那行,上班的时候再具体讨论。”
  刚挂断电话没多久,谢简就回来了。他一身的酒气,脸色酡红,像是应酬过,走路也不太稳,领带松垮垮地吊在脖子上,极为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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