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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她明显瘦了些的手臂,最后自责地说:“都怪我。”
她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那股子难受劲儿又上来了。谢简见势头不对,立刻将一旁的垃圾桶拿过来放在她面前。
“呕——”
为人父母,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秦苒很明白,因此尽管难受无比,却还是撑下来了。等到孕吐终于缓解,她减掉的体重逐渐升回来,可谢简却愈发地消瘦,吃睡都不□□稳,总是做恶梦,梦见她一声不响地离开自己。有一天他将这件事说给她听,秦苒一点都不惊讶,说:“以前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你这叫患得患失。风水轮流转,你的报应来了。”
如今她体温较高,习惯了一个人睡,但晚上偶尔小腿会抽筋,难受时会给他打电话。于是不管多晚,谢简都要床上爬起来,去了她的屋,替她按上半个多小时的腿,而后才继续回去,倒头就睡。
有次他实在困得不行,倒在她身边睡着。她撑起身子,拿手去抚他的眉眼,边抚边说:“就要折腾死你!”
这句话刚说完,他便惊似地坐起来,急忙拉着她问:“哪里痛?”
秦苒苦笑不得,见他黑眼圈又加重了些,最终心软,捏捏他的脸:“辛苦你了,谢先生。”
他重新躺下,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你也辛苦了,谢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学校放暑假之后,方骏一脸沉重地领着晴晴来到秦苒家中,说是让她帮忙照看一下这孩子,他要外出几个月。=晴晴手里拖着一个粉红色的小行李箱,眼角还挂着泪水,模样沮丧又可怜。秦苒见状急忙让云嫂带她去隔壁。
支走晴晴后,她不安地问:“是要出去工作么还是……”
方骏告诉她,他不能将晴晴带在身边了,如果可以,希望他们夫妇能帮忙收养晴晴。
秦苒愈发地疑惑,但并不打算深究,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舍得晴晴么?”
方骏沉默良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眨了眨:“舍不得……可是我不能带着她了,我不能做一个好爸爸。”
“那你出去后,会给她打电话或者写信回来么?”她问。
方骏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如果我能的话。”
秦苒一惊:“什么意思?”
“秦苒,如果可以,请你将她抚养成人,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童年,长大后嫁个好男人。”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三十万,我攒了几年攒下来的。等晴晴出嫁那天,你把这钱给她,就说是爸爸给的嫁妆。我实在没有多的余钱……”
她打断他:“钱不是问题,抚养晴晴我很乐意,可你得告诉我,她愿意么?你要去哪里?”
“我不能说。”方骏别开眼,“昨晚跟晴晴沟通过了,她愿意。”
“你这是在欺骗她。”秦苒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跟她说只去几个月就回来?要是你永远不回来,她会怎么想?”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有事能跟我说么?我可以让谢简看看能不能帮忙。”
他摇头:“他不能插手的。”
良久,秦苒起身,郑重地握住他的手:“方骏,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我愿意把晴晴当亲女儿一样养,可是你得答应我,至少每个月给她写一封信。”
“谢谢。”
“没事。”
“我能抱你一下么?”他低声问。
秦苒点头。
这个怀抱他渴望了太久,但抱的时候却不敢用力,连碰她都显得拘谨。
“秦苒,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临走时,方骏说。他的双眼虽然没有初见时清亮,却仍旧憨厚诚恳。她红着眼点了点头,朝他挥手。
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见过他。没想到这一别,成了永别。
晴晴跟着云嫂暂时住进了老宅,陪着谢老爷子。谢老爷子很稀罕这小丫头,说她聪明机灵鬼点子多,嘴巴又甜,是个妙人儿。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仍旧家长里短,风平浪静。
转眼间,秦苒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也渐渐凸起来。天气热,她每天都只能呆在家里,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便被谢简当太后似地给护着,生怕磕着绊着了。她教育他这种事情过犹不及,比不上顺其自然,让他别太战战兢兢的。
“我做不到。”他一脸的疲倦,说起来仍心有余悸,“你昨天差点踩滑楼梯,上个月又有流产的迹象,怀个孕下来都瘦了五六斤,我怎么能安心?”
“怀孕是很艰难,但这是女人必经的啊。你想想古代那些女人,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医学,还不是能生下孩子?”秦苒竭力安抚他,试图让他不要太紧绷着神经,“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么?宝宝很坚强,他昨天还踢了我一脚呢。”
谢简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那我也来听听。”他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半响后表情失望地说,“没听到。”
秦苒故意调侃:“他可能是不喜欢你吧。”
“不会的。”谢简正色道,“我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逗你呢。”她哈哈笑出声,靠着沙发躺下来,感慨道,“这一切真的好像一场梦。你现在转变得这么快,我还适应不过来呢。”
秦苒故意学他冷脸,“你以前就是这么看我的,跟个面瘫似的。也亏我脾气好,能忍受你这么多年吧,要搁着别的女人,恐怕早就给你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了。”
他低着头没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秦苒拿脚趾去磨他的衣扣:“怎么了?又委屈上了?我说得哪里不对嘛。”
他捉住她的脚,在脚心处轻轻落下一个吻,惹得她直呼“变态”。
“苒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他将她轻压在身下,一只手轻捏着她的耳垂,动作缱绻温柔。
“怎么越活越像小媳妇儿了。”她埋汰他,“问吧。”
“你……还爱不爱我?”
她愣了下。
“或者说,你跟我复合,完全是因为孩子么?”他换了个说法。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平静地说:“这世上的婚姻,很多都是不尽人意的。但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在我们分开的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也有很多事情被我丢到一边去了。所以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至于爱不爱你,你说呢?我从晓人事起,就把这颗心拴在你身上了,虽然后来碎了一次,这份爱可能不再纯净了,但我始终是爱你的。”
他抱紧她,“我明白了。”
“不过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会考虑把百分百之的爱给你。但好像已经不可能了。”她轻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还有这个小冤家呢。”
谢简闷着没出声。
一个小时后,他因为有临时的会议,不得不去公司,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秦苒穿着宽大的孕妇装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由于太过专注,连他回来都没察觉。
灯光过于温暖,气氛过于恬静,隔着这么远,他都能听见她轻哼的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哎,你回来啦?”秦苒放下手中已经织完三分之二的毛衣,“不是说今天要晚点么?在外面吃饭了没?”
“提早结束了。还没吃饭。”谢简脱掉鞋子,晃了晃手中的食品袋,“给你带了点绿豆酥。”
“城南那家的?”她继续埋头织毛衣。
“嗯。”
“跑那么远去买干嘛?”
“你昨晚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吃么?”他进了屋,朝她走来,把绿豆酥递给她,“新鲜的。”
她抬起头来:“我说想吃你就跑这么远去买啊?你傻啊。”
“如果你提这么点小要求我都不能做到,以后还怎么兑现爱你一辈子的诺言,是不是?”他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孕妇果然情绪敏感,别哭了,都哭成小猪了。”
“凝溪说男人绝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深情。幸好我把你捆住了,否则你以后要是对别的女人也这么好,我可是亏大了。”她吸了吸鼻子,“谢简我有时候真是看不懂你。”
“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将绿豆酥掰碎,喂到她嘴里,“当初你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一辈子不娶了。”
“你可真别扭。”她含住他的手指,双眼蓄满笑意。。
睡前,秦苒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纸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存放了二十多年的旧物件。小时候的笔记本、铅笔、考卷、同学录……她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他:“你不是最喜欢这些旧东西的么?都给你,收藏着,以后拿给咱们的宝宝看。”
“三年级的数学都只考了七十多分。”他翻到一张泛黄的考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下结论,“苒苒,我为我们儿子的智商堪忧。”
“那是因为我贪玩好不好?”她没好气地说,“我可是考上985;211的高材生。”
“嗯?”
“我当初本来想报r大的,后来差了几分,就错过了。”秦苒回忆起旧事,还历历在目。
他说:“如果能回到那时,我一定跟你报一个学校。”
她苦笑:“鼹鼠先生,上帝没有后悔药了。他给了你一颗,但不可能事事都满足你的。”
气氛一时间有点变味儿。
后来谢简无意间打开一个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标题是“致少年的你”。他粗粗浏览了一遍,心情翻江倒海似的,眼眶甚至微红。
秦苒无意间瞥到那页纸,放下手里的同学录,惊叫一声,急忙去抢。她根本忘记了,自己写过的东西不止一篇。
年少时期的隐秘被人窥探到的那种窘迫和尴尬让她浑身发热:“还给我……”
谢简巧妙地擒住她的双手,将其扯进怀里。她用指甲去挠他,在他的手臂上挠出了一道红印。他也不恼,笑得耀眼又好看,“不是说给我收藏的么?”
“不给!”她氤氲了水汽的双眼含着点点星光,“烧掉也不给你。”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他轻刮了下她的鼻梁,“不是写给我的么?”
“谢先生,你别太自恋了。”
“谢太太,事实胜于雄辩。”
她自知口才不如他,再说下去也只是会败得一塌糊涂,只得破罐子破摔:“你看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谢简小心翼翼地合上笔记本:“脸皮真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厚脸皮么?”她轻嗤。
他抱着她没说话。两具身体紧贴着,逐渐升了热度。他盯着她由于怀孕而愈发丰满的柔软,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
可医生说,因为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最好在怀孕期间不要有这方面的生活。
“唉。”谢简嗅着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无奈地轻叹。
“你叹气做什么啊?”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有一块白白嫩嫩的蛋糕在我面前,我却吃不到。”
秦苒想了几秒,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捶了他两下:“注意胎教啊胎教。”
“儿子也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她问。
“我有预感。”
“说来听听。”
顿了顿,谢简答:“来讨债的冤家。”
事实证明,谢简的预感完全正确。在经过艰难的九月怀胎之后,秦苒产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进产房前,她哽咽着抓住他的手,说:“我也感觉到是儿子了,太闹腾了……”
喜事是喜事,谢家全家大小都高高兴兴,杜湘雅甚至从庙上回来住了十来天。然而在孩子满月的时候,老宅的阿明火急火燎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哭着说谢老爷子昨晚去世了。
☆、第64章 大结局(上)
这座宅子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沧桑,谢老爷子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最后在一个雨夜于睡梦中驾鹤西归。一个月前,他给谢家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谢岑”,意为高山,并将生平最后一幅字画给了这个新生命。
谢老爷子的死讯让原本喜庆的谢家又笼罩了一层愁云。秦苒知道消息后,断断续续哭了两三天。后来阿明在谢老爷子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遗书,很简单的几句话,大致意思是他已经有预感自己的大限将至,让家里人不要过于伤心。他死后,希望能将老宅继续留着,把上上下下五六个在这边做事的人安顿好,还说重孙降临,他的人生已无任何遗憾。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他在遗书里写道:“钧林与湘雅已酿成大错,我希后面的儿孙能忠贞长存,坦诚相待。”
“谢德老先生驾鹤西游!”
谢简穿着一身黑衣,和父亲谢钧林、母亲杜湘雅一起跪在老人的棺材前。重归于寂静的四合院,腊梅再也没开过。
谢老爷子去世后,晴晴和云嫂搬回了半山别墅。杜湘雅在照顾完秦苒坐月子之后,也回到了寺庙里。谢钧林独自一人隐居山林,一个月才回城里一趟。
这天,给儿子喂完奶之后,秦苒情绪有点低落:“你虽然有父母,可现在却成了这种局面。爷爷去世后,整个谢家冷清好多。”
谢简说:“上一辈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干预的。这是爸妈自己选择的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至于爷爷,他这一生,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年老后也安享生活,去世时没有多少痛苦,你不必太过伤心。”
“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其实家人之于你,是很重要的存在对不对?你那时说你从小就见证父亲出轨、母亲寻死,童年生活过得很压抑……我现在能站在你的角度想了,这样的遭遇的确会令人性格扭曲。”她将正在吮着手指的儿子递给他,“但是现在你有我和小岑了。”
生完孩子后,她胖了些,但仍旧可爱,脸上泛着母性的怜爱。谢简小心翼翼地接过儿子,拿手指去摸他的眉眼,不料小指尾部被他给紧紧攥住。
“谢岑,儿子,爸爸希望你以后跟高山一样强壮、坚韧,这也是太爷爷寄予在你身上的美好愿望。”父子俩像在拉钩钩。还不满三个月的小谢岑直勾勾地盯着父亲,忽然一下子就笑开来,仿佛听懂了他刚才说的话。
谢简感慨:“儿子听懂了。”
“他那么小,怎么能听懂?”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父子俩有心电感应。”
过了几天,秦苒突然跟他说:“如果我们早一些相爱,或许现在的孩子就不是小岑。这种感觉好奇妙,就好比,人生像是一出早已安排好却有无数个可能性的戏。你看过一部电影么?男主角有回到过去的能力,有一次他为了妹妹的幸福回到自己遇见妻子之前,改变妹妹的命运之后,却发现与妻子所生的男孩儿变成了女孩儿。”
谢简正在给儿子兑奶粉,背影清俊修长,肩膀宽厚有力。他侧过脸来,回应她的话:“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可能性’,是你所满意的么?”
她点了点头:“比较满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复婚?”他停下动作,拿着奶瓶走过来,“儿子都快半岁了。”
秦苒边逗儿子边说:“如果我现在说不复婚,是不是太矫情了?”
“是。”
她将小谢岑放进摇篮里,主动走过去抱住他:“那你对我多说两句情话,我再考虑考虑。”
“我爱你。”
“太俗。”
“我会爱你一辈子。”
“还是太俗。”
“你是我的心肝。”
“我还是你的肺呢。”
他想了想,最后说:“向日葵小姐,你愿意接受鼹鼠先生,重新带给他阳光么?”
秦苒伸出右手:“给我戴上。你那次差点丢了的婚戒。”
“在卧室,等等,我去拿。”
“真没诚意……”她撇撇嘴。
谢简出来后,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内。她瞧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便问那是什么。
“我画的。”
秦苒讶然,从他手里拿过来,翻开。
“从前,在潮湿阴暗的地下生活着一只鼹鼠先生……”
她指着那只鼹鼠,“好丑。不过看在你把我画得这么美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鼹鼠先生失去了向日葵小姐,伤心欲绝,从此踏上了寻找向日葵小姐的征途。他渴望成为一片绿叶,和向日葵小姐一同呼吸阳光,后来他遇见了上帝,上帝心情好,让他变成了一片绿叶,可向日葵小姐却不认识他了。但最后向日葵小姐还是爱上了他,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最后的最后,一朵线条独特的向日葵在阳光下站立着,沾着雨水的绿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看完后,秦苒发掘了他的另一面,颇为惊讶地说,“而且画得还不错。”
“我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才能等待着你来发现。比如我们为了和谐的夫妻生活,可以考虑下尝试更多的姿势……”他的暧昧语气令气氛有了短暂的旖旎。
秦苒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窥见那一片美好的雪白。他擒住她的腰,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处,充满无限暗示。没多久两人就吻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