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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顶罪
陈医生冲她释怀地一笑,“哦!对不起,方小姐,我怀疑你怀孕了!可我今天偏偏又没带试孕纸。”
我怀孕了?旭珊陡然睁圆了双眼。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恐是怔,“可我前几天才……”
不对!她忽然打住,仿佛才发现这一次的经期短得可疑。从三亚回来的第二天好像就基本干净了。如果不是突然冒出的冉浩东挠乱了心绪,她原本早该发现,早该警觉,可现在……
苦楚掠过旭珊的唇角,她用力地咬住泛白的下唇,两只手张惶无助地抚上肚子,孩子。她可怜幼小的宝宝,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还能安然无恙吗?为什么她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陈医生,我该怎么办?”她唏嘘一声,语无伦次地问,“那天我出了点意外,流了好多的血,我太糊涂了,我还以为那是……”
“什么意外?冉先生当时没送你去医院吗?血流得多吗?”陈医生紧张地反问。
“医院?”旭珊在他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医生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是古婧把她从小混混的手里救下来的,是古婧送她去的医院?医生有没有对古婧说什么,她不清楚,但古婧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旭珊怔怔地盯着陈医生西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愤恨地摇了摇头:古婧知道她怀孕了,可为什么不告诉振铎,也不告诉她呢?那女人自私地藏起这个秘密想做什么?
“方小姐。如果你明天有空,一早去医院好好地做一次检查吧!”陈医生同情地交待完旭珊,收拾东西离开了。
徒留心事忡忡的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愣怔了好久好久。
这一夜。旭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她一会儿神经质地爬起来,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好想在静谧的暗夜里,聆听到属于孩子的心跳声;一会儿又临窗而立,盯着别墅的大铁门,为身陷酒店卖春丑闻的振铎担心……
她哪里知道,马不停蹄的冉振铎一踏进被长枪短炮的记者包围的恒生集团。就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双重危机。
他站在会议室外,冷静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推门而入。
轩敞明亮的会议室,不出意外地坐满了愁眉不展,吁声叹气的恒生集团的老头们。唯一一位波澜不惊的人冉浩东,仰着大光头,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抽着大雪茄。
而众疾之的,此次事件的元凶振错,挂着一脸任人批斗的可怜样。缩手缩脚地坐在老头子身旁。
“呵,我还以为冉家的基业今天就算全垮了,你冉大少也只会躲在家抱着婆娘睡大觉,不会出现了!”冉浩东在空中自在地划了个烟圈,先粗俗地讥讽起他来。
“现在酒店那边怎么样了?”他并不介意。
“还能怎么样,酒店已经被查封。几个高管全都被警方请走。”坐在下首的一个董事焦头烂额地告诉他。
另一个接着又说:“而且,局里有人带出话来,这次的事闹大了,咱们这边无论如何都得出个人去顶一顶。”大伙的目光顿时齐生生地投向座上的冉家四父子,其意不言而喻。
振错晃着身子站起来,死乞白赖地一扬头,“这单生意是我签的,事情也是我闹出来的,让我去好了!”
冉振铎狠狠地杵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为什么做事前总是不动脑子想想,当初和松岛谈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太过火的事情不要答应他。”
冉振错抽了抽鼻子,大咧咧地说,“大不了进去几年又出来呗!”
“哼!”下面不知是谁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只怕由振错出面,这件事也摆不平呀!”
“什么意思?”冉浩东猛然一拍桌子,红口白牙地叫起来,“难道嫌我儿子是小虾米,非得我去才行吗?”
座下的人顿时全都噤若寒蝉。
冉振铎心领神会地挑起嘴角。这帮老奸巨滑的家伙,因为沈山的事,对他一直怀恨在心吧!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不整死他,大概他们心里会不爽。
他两手洒脱地插进裤兜里,无所畏忌地说:“松岛是我的朋友,答应他来酒店开庆功会的是我!现在出了事,当然由我去扛!”
“呵呵!很好,很好!”冉浩东不但不阻止,反而抚掌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愧是我冉浩东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有骨气。既然振铎都发话了,那就由他去吧!你们谁还有意见啊?”
没有!大伙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笃笃笃!会议室的门恰好被人敲响。
一位女秘书推开门,谨小慎微地探进半个身子,“冉先生,警察来了!”
来得还真快,真准时!冉振铎几乎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人是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来人,“怎么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你周警官的身影?”除了周煜,还有谁热衷于缉捕他们冉家的人?
“哼!”周煜轻蔑地哼了声,“冉振铎,这次就算你请一个律师团来,也救不了你。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大概就是为你们冉家准备的。”
冉振铎没有回应,他细心地看了看站在他和周煜之间的老头子,那付饶有兴致地神情,活像在观看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
周煜说出这么刺激的话,老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真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吗?
冉浩东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儿子的肩头,嬉笑道,“周警官,我跟我的儿子告个别,不过分吧!”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倒显得十足的可疑。
除了母亲和自己,振铎真没见过他跟谁用这么“友好”的口吻说话。
“不行!”周煜斩钉截铁,根本不卖他面子。
“就一句!”冉浩东咧嘴一笑,回头扫了眼会议室。除了周煜和几个警察,一屋子的人全自觉自愿地出去了。他勾着振铎的肩头,拉到一侧,竖起眼睛盱着他,“振铎,有时我真他妈的想杀了你。”他开口便骂,“你竟然信口雌黄地骗我,说那个死丫头怀孕了?你当我是傻子呀!”
冉振铎的心一抖,眯起眼睛如临大敌地瞪着老头子。他疏忽了!他怎么忘了冉家还有古婧,忘了事先和古婧对好口风!老头子刚才诱使他站出来,故意支开他,想对旭珊干什么?
“本来看在你妈的面上,我打算放过她,由着你们去了。可你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振错和振锘,”他藏在阴影下的面孔腾起浓浓的肃杀之气。
“别碰旭珊!”冉振铎发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否则我连妈的那一份账,也会跟你一起算!”
“啧啧!”冉浩东别过头,冲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警察泰然一笑,摆高两手,阳奉阴违地说:“好,我保证不对付她,不对付她……”
说到最后,他喃声自语,看着冉振铎和周煜离开的背影,阴森森地沉下脸,“让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的人,都该死!”
这最后一句,走出会议室的冉振铎当然没有听到。可他知道老头子一向说一套,做一套,失去了他这个保护伞,还有谁能暂时保护他的旭珊呢?他看着迎上来略有愧疚的振错,再看看表情担忧的振锘,一个是曾对旭珊垂涎三尺的男人,一个是深藏不露,在背后对他不断使小动作的的男人。两个弟弟,谁也不能让他放心把旭珊交到他们手里。
一抹淡淡的悲哀掠过他英俊的脸庞,他身边,竟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能帮他!
第二天一早。
几乎一夜未眠的旭珊,准备按陈医生的吩咐先去医院做检查。临出门前,她又拨了一次电话给振铎。可依旧无人接听。她忧心忡忡地钻进出租车,一面抚着肚子,一边六神无主地凝视着窗外。
突然,后视镜里一辆不紧不慢的黑色轿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有人跟踪她!旭珊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来人是谁?这么早就跟在后面,是专程来对付她的吗?旭珊正襟危坐,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当机立断地说,“麻烦你开快点,我要去红会医院!”
“可你刚才不是要去……”司机不解。
“听我的!”不管来人是谁,她都要想尽一切办法甩掉对方。
事实证明,旭珊的判断没有错,无论出租车直行还是拐弯,那辆车就像一条大鼻涕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车子停在了红会医院的门口。旭珊抽了张钞票丢给司机,脚不沾尘地走进医院,钻进电梯。不过,她的目标不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她很快随着其它人走出电梯,机警地转进安全通道。之所以选择红会医院,她就是看中了这家医院有很多道侧门。
当她果断地从医院最偏僻的一道门走出去,钻进另一辆出租车时,她终于甩掉了后面的尾巴。冬叼吗弟。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自然而然抚上肚子的手,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好像真有一个小生命,在为她刚才的行为欢呼雀跃。旭珊在明媚的阳光下幸福的笑了,宝宝啊宝宝,为了你,我可不再是那个随时需要你爸爸保护的小女人了!
正在得意之时,她的电话响了。
第88章 情敌
是振铎吗?旭珊激动不已地接起电话,“振铎,你在哪儿?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陈医生说我怀孕了!”
“是我,旭珊!”周煜纳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知道你怀孕了呀!”
“哦!”旭珊有点后悔不该没头没脑地接起电话,“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儿?”周煜的语气有点担心,“昨天晚上……。
“对不起,周煜。”旭珊不想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她匆匆忙忙地扯了个理由,“好像有人敲门,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再打给你啊!”说罢,她挂了电话。假装没听到再次响起的铃音,把手机塞进了手袋的最深处。
来到陈医生的医院,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医生的话让惴惴不安的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来。“你放心吧!胚胎发育一切良好。不过,既然有过先兆性流产的迹象,以后一定要注意多卧床休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情绪波动也不要太大。”
旭珊喜不自禁地点点头,走出诊室时,满脑子都是轻飘飘的云彩。一个披着长发,架着宽边大墨镜的女人与她擦身而过。
“绒绒!”她恍然大悟地扯住对方。
“旭珊!”绒绒一怔,待看清楚是她后,连忙无地自容地别过头。
“绒绒,你来这儿干什么?”旭珊发现绒绒被墨镜遮住的脸,几乎瘦了一圈,苍白的双唇微微打着战栗。她不由分说地扯下墨镜,绒绒两只又红又肿,哭得像核桃的眼睛让她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她抬起绒绒的下巴,上看下看。藏在丝巾下的颈脖里,有许多若隐若现的瘀痕和抓伤,旭珊顿时怒不可遏,“冉振错,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绒绒话没出口,嘴先委屈地瘪起来。
旭珊忌讳地瞥了眼四周抬头看着她俩的病患,拉着绒绒走到一处僻静的走廊坐下来。
“对不起,旭珊,我当初不该为了那点钱害你。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绒绒声泪俱下。匍在旭珊肩头哭得像个孩子。
唉,终于看清冉振错十恶不赦的本性了?旭珊愁眉紧锁地拍了拍她的背,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是好。好半天,绒绒用力吸了下鼻子,才控制住情绪,“旭珊,你知道恒生酒店的事吗?”她瓮声瓮气地问。
“当然知道。”旭珊木然地点点头,振铎现在还身陷其中呢!可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绒绒万念俱灰地看着她,流着眼泪解开丝巾,让脖子上怵目惊心的伤痕完全暴露出旭珊面前。“那天晚上振错说带我去酒店长长见识,他把那个会社的社长介绍给我认识。那个叫松岛的日本人看到我就一脸色迷迷样子,当时我就不乐意,嚷着要走。可振错不让,还一脸不高兴地说,我要走了,以后就永远也别再他眼前出现。”
“我只好陪着他一起坐下来。谁知,冉振错那个混蛋不停地灌我酒,后来……后来……”绒绒狠狠地抽噎了一下,又扑到旭珊腿上,失声恸哭起来。
“后来,怎么样了?”旭珊的大脑一片空白,也许她不该问,也许她应该让绒绒直接拿把刀,把冉振错给剁了!
“我……等我醒来,我躺在那个日本人的床上……振错他……他竟然把我送给那个日本人……那个日本人简直是个变态,”绒绒躲在她怀里晃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冉振错,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还能这样对我?“
什么?世上哪有这么无耻的男人?旭珊怒目圆睁,忍无可忍地跳起来,“走,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别,旭珊。”绒绒死死地扯住她,泣不成声地说,“我打了他,也骂了他,可他……他说……”
“他说什么?”旭珊叫起来。
“他说只要我把孩子打掉,他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你答应了。”
绒绒屈辱地点点头。
“你傻了!”旭珊气愤地跺了下脚,觉得肚子猛然抽搐了一下,想起医生刚才的吩咐,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平心静气地坐下来,“绒绒,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答应他?”
“不答应又能怎样,现在手术已经做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绒绒面如土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旭珊连忙扶住虚弱的她,慢慢地朝医院外走去,“绒绒,既然孩子没了,你就更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跟和一条狼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绒绒啜泣不语。
“那个日本人还没出境吧!”旭珊咬牙切齿地说,“趁着这件事正闹得沸沸扬扬,去报警吧!”
“算了,旭珊。”绒绒心灰意冷地摇摇头。
“绒绒,别这样!”旭珊搂紧她,追悔莫及地说,“如果ktv那一次,不是我一时心软,看在振铎的面子上息事宁人,也许冉振错早被周煜抓起来了。你也不会遇上这档事!”
“旭珊,你认为酒店的事能闹多久。过不了几天,等民愤一平息,恒生酒店照样开门营业,冉家依旧是有钱有势的冉家,冉振错依然是横行霸道的冉振错。所以,报警是没有用的。”绒绒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消瘦的脸上浮起一个凄冷的笑容,“旭珊,你来这儿,是不是也有孩子了?”
旭珊点点头,怀孕之初的喜悦荡然无存。
“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为振铎担心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振铎怎么了?”她焦急地问。
“你不知道吗?”绒绒讶异,“他替振错扛下了整件事,今天早上在恒生集团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旭珊措手不及地往后跌了一步。我明明求他不要去,不要去!他偏不听,现在果真当了冉家的炮灰吗?
计程车扬起的尘土,在炎炎烈日下化为冉浩东丑陋的脸,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旭珊恨之入骨地摸摸曾被他掴过的脸颊。厚此薄彼的老怪物,她要去见振铎,就算厚着脸皮求周煜,她也要马上见到振铎!
她掏出手机继续往前走,这才发现,被周煜打爆的电话里,夹杂着一条他发来的短信:旭珊,我现在就站在康桥别墅的门外,你为什么要骗我,要这么排斥我?是冉振铎让我来看看你的,他昨晚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虽然我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不过见信后,速回我电话!
不利?谁想对她下手,冉浩东吗?
“轰”身后骤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旭珊警觉地回过头。一辆黑色的轿车像脱缰的野马般朝她撞来。
她来不及反应,在四下里一片惊恐的尖叫声中,本能地跳上一旁的花台,不顾枝叶戳在身上的痛楚,旋即在花坛里翻了个身,躲在一片低矮的常青树后面。
那辆车没有停下来,在差点撞倒两个匆匆闪开的行人后,一路疯狂飞奔着逃走了!那不是一大早就跟在她后面的黑色轿车吗?果然对她暗藏杀机!
旭珊冷汗淋漓地扶着常青树站起来,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车子是谁派来的,车上坐着的人是谁,她担惊受怕地抚了抚肚子,自己这一番大动干戈,会不会又惊动到肚子里的宝宝?
“你……没事吧!”一个女人犹豫不决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旭珊喘着粗气,抬头一看,是个头戴大太阳帽的年轻女子。一对顾盼妩媚的大眼睛像雪地里妖冶的双生花,褚色的卷发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方小姐,你好!”对方盈盈一笑,向她伸出手,“我姓乔,乔仁凝。”
“你……”旭珊沉吟不决。她在哪儿见过这个女人吗?精致的五官怎么看起来格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