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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白色的灯光下,桃花的脸上依稀可见憔悴之色。她从北京赶来,已经跑了远路;从D县搭上张义的车子,然后又半道下车,估计还走了不少的路;此外,为了确定我的位置,她肯定把D县几家医院都打听遍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那一刻,我的眼神柔情四起。
桃花却站起身来,快手快脚地收拾桌上的狼籍,背对着我说道:我在附近宾馆订了房间。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明天再来陪你这狗屎。
我挡在她面前,用商量的口气说道: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你放心,我保证明人不做暗事。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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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87)
桃花撇撇嘴,不无讥讽地说:你是什么狗屁名人?你很有名吗?哦,就算你是吧,可是名人做的暗事也不少啊。
我笑着纠正她:是明人,就是很透明的人,不是有名的人。这个,你别搞错。
桃花点点头:哦,透明的人,就是透明的空气吧。可是,我还是没办法把你当透明啊。
我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揶揄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怕我?
桃花白我一眼:呸,我怕你?你这个臭狗屎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自己太漂亮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会把持不住,晚节不保。
我呵呵的乐,笑着说道:没事儿,这个你甭怕。反正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就是被你玷污了,也没什么——天塌不下来。
桃花歪着头,仔仔细细的打量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我故意挺直腰板,打趣道:桃花娘娘,您是想挑选奴隶吗?那就过来,抬起您那珠圆玉润的小手,来捏捏我的骨架,拍拍我的胸肌,看看结实不结实。
桃花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总是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我就纳闷了,你名正言顺的采访受到了恶人的阻挠,还被打伤、非法拘禁,这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啊。可是,你这狗屎还能嬉皮笑脸,好像啥都没有发生!你不伤心不难过吗?你是空心人吗?
我的心里微微漾起一圈苦涩,却仍然笑嘻嘻地说道:请君试采中塘藕,若道空心却有丝。
桃花似乎只听到“采藕”啥的,只见她皱起娥眉说:文绉绉的,想酸死人啊!什么狗屁采藕,我看*还差不多。嗯嗯,本公子是飞檐走壁的*大盗,你一个弱女子,还想挽留我,就不怕羊入虎口吗?
她眉间那飞扬跋扈的神气,还真有几分无赖小子的扮相。我一时童心大起,从花篮里折下一枝杨晓先前送来的野百合,顺手插到门缝里,然后叉起腰,很春三十娘地说:谁是羊,谁是虎,现在还言之过早,如果你这位大爷是强盗,难道不怕我是强盗头吗?
桃花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压低声音,换了另一种腔调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要继续学那春三十娘的台词,桃花却弯着纤腰笑道:狗屁何方神圣,不就是一坨臭狗屎吗你!
我不恼不怒,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狗屎,你是鲜花,只有跟我在一块儿,你才能茁壮地成长。
桃花挤眉弄眼扮鬼脸状,嘴里连啐带呸的。我们很开心地笑闹了一番,最后,她终于没有走成,留在病房里陪我打发漫漫长夜。这间病房虽然开着暖气,但让桃花坐冷板凳,而我躲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显然是不合理的。我建议桃花上床,我来坐冷板凳。她先是不肯,很是害羞的样子,被催得急了,才让我闭上眼睛转过身去,没有接到她的指令不准擅自回头。
等我得到许可,回过身来,桃花已经脱去靴子和外套,钻进了被窝。白色的被子被她的曲线隆起,或低回,仿佛白雪皑皑的天山山脉。我的目光宛如一位冒险家,在山脉上翻山越岭,最后抵达主峰,她那露在一端的头脸。或许是羞涩吧,她紧紧闭上眼睛,微微侧着脸,不肯给我以全貌。可是,那婴儿般光洁的肤色,那拖过枕畔的黑发,就足以让我领略到世上最美丽的风景——那奇迹般开放在悬崖绝壁间的天山雪莲……
我跟她在一起,总是有许多话要说;在这夜深人静的异乡,我更是毫无睡意,想和她东拉西扯个没完没了。可是,不知她是累了,还是困了,还是故意不想说话,自上床起,她就闭着眼睛假寐。到了后来,居然响起细微的鼾声,似乎真的进入梦乡。
我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她,仿佛在灯下披阅一部百读不厌的经典名著。坐到后半夜,我终于大起胆子,轻轻的爬上床,掀开被子一角,紧挨着她睡下。
我明白一个道理,面对女人,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她,方法很简单:跟她独处的时候,如果你想到的就是上床,那说明你根本不爱她;如果你想到的只是静静地厮守,像天空厮守候鸟,岩石厮守海浪,午夜厮守花开……那么,你一定是爱上她了。
凭良心说,我当时真的没有淫心邪欲,只是想睡在她的身边,就像土豪劣绅睡在财宝身边一样。不同的是,他们手里细数的是金条银砖,而我的手,却在细数桃花散落在枕上的甚有光泽的头发。一根,两根,三根……
据说睡不着的时候,数羊的话可以催眠。可是数头发却不一样了,反正我是越数越精神。直到天色拂晓,我才倦意涌来,迷迷糊糊的阖上眼帘。可恨的是,没过多久,我就被人蹬了一脚,若非反应还算敏捷,早就滚床落地了。
我还没来得及发作,桃花就很夸张地叫了起来:你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爬上床的?有没有非礼我?
我揉着被她蹬痛的大腿,愁眉苦脸地说:怎么非礼啊?你又不是植物人,要是我非礼你,你感觉不到吗?
桃花看看自己,又看看我,发现彼此衣冠还算齐整,就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总算没再找我麻烦。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却溜回宾馆休息,再也不肯和我一起过夜了。
就这样,桃花像个古怪可爱的小精灵,给我在D县养病的那些日子平添无数的快乐。白天,我们在病房里看电视,玩纸牌,聊天,到了晚上,她陪我吃过饭后,自回宾馆休息。由于桃花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品尝这家中医院的伙食,一日三餐,都是桃花到外面去买回来的。她很会买东西,每天的菜肴几乎没有重复的,便是主食,也会变着花样。有一次,她还让饭店送来一钵鳖汤,鳖肉炖得稀烂,味道十分鲜美。这鳖汤是很有利骨折复原的,我心中感动,却故意问她为什么要叫这道菜。桃花撇撇嘴说:吃啥补啥,吃了王八肉,你就得给我变王八蛋。
到了第八天下午,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绷带和石膏已经去掉。医生说今晚或明天就可以出院。
想起明天就可以返京,离开这座遥远而陌生的小城,我的心情很是高兴。我对桃花说:走吧,咱们找个酒吧去,好好庆祝一下。
桃花脸上却隐隐有些失落。我当时只是微觉奇怪,没能体察到她的深意。后来我才明白,她是厌倦了都市里热闹而虚假的生活,想跟我在一个宁静的小城里生活下去,远离尘嚣。
我们花了五块钱,由着人力车拉到D县最出名的一个酒吧。
酒吧里正在举行一个私人酒会,欢声笑语,甚是喧嚣。我和桃花特意在靠窗的角落里拣了个座儿,要了两杯由金酒、绿薄荷、雪碧调成的名叫绿宝石的酒,另外点了数样当地著名的风味小吃。
我的兴致很高,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桃花神情却甚是抑郁,双手支颐,望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车辆出神儿。
酒水上来,我端起杯子去跟桃花碰杯,她却指着窗外叫了起来:你看,下雪了!
我抬头看去,外面果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虽然不是十分的紧密,但足以让人触摸到冬天的脚踝跟了。然而,我的心里却暖洋洋的,像个春天。
我笑着对桃花说道:没事儿,风雪无阻,咱们明天回北京。
桃花白了我一眼,撅起嘴说:哼,回北京好啊,你就又可以跟那个杨晓天天见面扎堆了。老实交待,你是归心似箭吗?
我喝了一口酒,皱起眉头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想啊?咱们总不能赖在这儿吧,回北京有什么不好?上班、挣钱,这些东西离开北京行吗?嗯,回去以后,我要更加努力工作,挣钱买套房子,然后……跟你结婚!
桃花脸色一红,神色颇有几分扭捏。为了遮掩窘态,她慌忙端起杯子喝酒。她的手腕微微在颤,杯子晃动,少许酒水倾出杯外。
我在心里偷乐,但为了不增添她的尴尬,只得勉强克制住,神色自若地去夹碟子里的小吃。
酒过三巡,我们找服务生结过账,打算喝掉杯里的残酒便要离去,却发生了件小小的意外。有一个参加酒会的男青年,想来是喝得高了,手里端着一杯酒,踉踉跄跄的走到我们这边,大着舌头对桃花说:美女,我早就注意你了,外地来的吧?哈哈,来,陪哥哥我陪一杯!
我站起身来,正要劝止男青年的无礼举动,桃花却倒了满满一杯酒,风情万种的端到那人面前。
不必否认,那男青年长得确实很帅,属于美女杀手一类的,但桃花表现得这样轻浮,也颇出人意料,令我心里微微不快。
更出乎意料的是,就在男青年眉开眼笑举杯过来的当儿,桃花手腕翻动,将一杯酒全泼在他的脸上!
一时之间,我和那个男青年都呆如木鸡。
桃花抓住我的手,趁势朝门外跑去。我们刚跑到大街上,那男青年已经回过弯来,领着一帮人冲出酒吧,骂骂咧咧的朝我们撵来。
听着后面喊声四起,我在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刚脱虎口没几天,又要落入狼窝?桃花却对我吐吐舌头,笑嘻嘻地说:真好玩儿!
她嘴里虽这样说着,脚下却跑得比我还快。我在心里嚎道:他奶奶的,你丫可真是个烦人精!
跑过一个街角,恰好迎面有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开了过来。桃花伸手拦下车子,水蛇一样的滑进车内,等我气喘吁吁的钻进车内,桃花连声催促司机快开车。司机冷冷地问:怎么开?往哪开?
桃花不假思索地说:火车站!
听了这话,我惊讶地对她说道:火车站?不会吧!还是先回医院,我得办理出院手术,还得跟这里的宣传部门打个招呼。
桃花的驴脾气又犯了:偏要偏要,我现在就想坐火车!哼,什么出院手术,你是想勾引那个漂亮的小护士吧?听我的,哥们,咱跟她来个不辞而别,这才好玩刺激,值得她回味一辈子……
车子已经往火车站方向飞驰。桃花兀自叽叽歪歪说个没完。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奔跑时泛起红晕的脸颊格外迷人,我早就痛苦地闭上眼睛了。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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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88)
我和桃花在凌晨4点钟左右回到北京。到了住处,两个人一块扎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窗外已然露白。桃花到厨房做了两碗鸡蛋西红柿面,两个人匆匆吃完,将碗筷撂在桌上,拿起包儿就出门,分头往各自的单位赶。桃花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案头自是压了不少的活儿;我历经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祸事,也急着要跟报社领导进行正面的接触,解决一些后续的事宜。
到了报社,同事们都围过来嘘寒问暖。我和杨晓这次采访遭受殴打的事情,经过各大媒体的报道,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一定的反响。我,大家眼里的记者罗小城,桃花眼里的臭狗屎老灭,一个根本没想过出名的家伙,就这样一不留神出名了。可是,这种出名我宁愿不要,因为若非当事人,那是体会不到其中的屈辱和痛苦的;而且,我这辈子似乎也没特别想过要出名。
应付过同事,我直接奔进刘兆老师的办公室,跟他谈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坦白地说,我对那次谈话是非常满意的。在口头给出一些补助福利之外,刘老师还语含玄机地让我别气馁,好好干,似乎颇有日后将我调到重要岗位的意思。最后,刘老师端起保暖杯,喝了一口酽茶,吐出嘴里的茶叶屑子,点点头说:你来报过到我就放心了。唔,今天凌晨刚下的火车——这样吧,今天你就先别上班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咱再开工。
我满腔感激地向刘老师告退,回到记者部自己的办公位上,将案头胡乱堆放的文件归整一番。坐在椅子上,手里转动着签字笔,心想:真他妈的悬乎,如果我这次把命丢在S省,那么这个椅子上安放的将是另外一个人的屁股了。
看看时间,11点刚过,我就抓起外套,准备去一趟郎家园,跟桃花吃顿午饭。真是要命,我现在就是想跟她粘乎在一块。有时,我甚至不无天真地想,桃花要是一把钥匙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整天把她拴在自己的裤腰上,满大街走来走去,听她叮叮铛铛的响,从而像个富豪。
刚走到楼道拐角处,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回过头来,却是杨晓。
我冲她微微一笑,便要继续下楼。杨晓却叫住我:你去哪儿?
我面无表情地说:去哪儿?当然是去我要去的地方啊。
杨晓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笑着说道:瞧你,都什么态度啊!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呵呵,你爸你妈可不像你这样。
我瞿然一惊,讶然问道:什么我爸我妈?他们来北京了?你见过他们?
杨晓将双手反绞到背后,略略挺起前胸,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气,却又不无矜持地说道:我不仅见过他们,还陪他们吃饭、逛街呢。嗯,你爸你妈人都挺好的,一点儿都没你这样坏。
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像在开玩笑;再说了,她也不可能幼稚到拿我老爸老妈来开玩笑。我就很着急地问她:现在他们人呢?住在哪个旅馆?
杨晓还要继续摆谱,我却拿起手机,拨下老头子的电话号码,却是关机状态。皱起眉头,我又拔通老妈的手机,响过半天,终于通了,传来唏里哗啦的搓麻将声。我心下惊疑不定,老爸老妈平时就喜欢小赌小闹,来到北京,难道还赌性不改,躲在哪个麻将馆里聚众赌博?
心下兀自狐疑不定,老妈已经扯开大嗓门问道:儿子,你在哪里呀?
我牙疼似的倒抽一口气:我在北京啊!你和老爸来北京了?来干什么啊,是不是来学习怎么玩北京麻将?好玩吗,难度高不高?
老妈呸了一口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和老头子在老家看新闻,知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被黑社会关起来后,三天三夜没睡过安稳觉,最后没忍住,巴巴跑到北京来看你,容易吗你说?
我问老妈现在哪里,她说在颐和园这边,杨晓的家里,并让我赶快过去接驾,那口气活脱脱一个老佛爷。最后,她压低声音,用老家方言偷乐道:儿子啊,你妈今天手气特别好,一卷三,杨晓爸妈输得脸都发绿了。再打两盘,估计一趟机票的钱就进来了,嗯,还可以到美容店做两次拉皮——唉,杨晓这孩子蛮好的,赢她爸妈的钱我有点不落忍……
我啪地关掉电话,心里叫苦不迭。你说老爸老妈来就来吧,很久没见他们,我也不会烦得厉害;可是,他们倒好,却跑到杨晓的家里去,这是哪跟哪啊!我本来正在对杨晓进行软着陆处理,希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们却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的跑到人家那里蹭吃蹭喝,估计也在人家里蹭住了。不仅如此,居然还跟杨晓爸妈打起麻将!这一回生二回熟,要是他们互相都熟络了,最后祸害的对象完全可能是我。老妈这个人我相当了解,特别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如果她跟杨晓对上榫头,铁定会……
我越想越怕,虽说现在是文明社会,包办婚姻的几率比较低,但老妈的性子我可知道:在小事情上可以由着我胡闹,但对婚姻这样的终身大事,她一定会视我如阿斗,而自己却不会放弃稳坐中军帐、摇着鹅毛扇指挥若定的机会。
我蓦然省悟:老爸老妈此次来京,固然有我采访受挫的原因,但这只是件导火线,他们更主要的目的,是来考察我的女朋友、督促我的婚事。因为,我以前在电话里,已经多次向老妈提及桃花。想到桃花,我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所谓先入为主,如果老妈看中的是杨晓,那么……那么……
瞥了眼跟我一同下楼的杨晓,发现她脸上似乎挂着神秘而得意的笑容,我心里更是猫挠似的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