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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彝,问她:“彰赐砹耍快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她歪了一下头,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你每天都打两份工吗?”
我点点头,她又问:“要到什么时候?”
我说:“不知道,我得还钱。什么时候还完钱了,我就不用打两份工了。”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说实话,我很喜欢和她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时间长还是短,我就是喜欢和她说话。虽然她每次都瞪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但我还是乐此不疲。时间长了,她再怎么看,也就都没什么关系了,已经习惯了。
我又一次跟她说:“早点睡吧!”
她嗯了一声,我转身离开里屋,去沙发上睡觉。
静静地夜空里,我的耳边依旧可以传来里屋一些细碎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却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在给我的弟弟和妹妹盖被子。一时间,心里面泛起一股很强烈的酸楚,为什么明明是我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明明是燕箴该做的事,现在为什么是崭龈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在做!我真切的体会到一种悲哀,一种自我的父母离开我们开始第一次深切的悲哀。
很多人说过我们三兄妹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帮助生活到现在是一种奇迹,也有很多人说过我们很坚强,尤其是我,毕竟我才只有十四岁,就可以独立支撑起一个家庭,养家糊口。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们三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正坚强的,独立的。燕箴燕寻都在依靠着我,没有我,他们就只是个无助又无望的孤儿,而我……
现在,我知道真正坚强的人是崭鲆仓挥惺二岁的小姑娘。她的坚强超越了我。对此我深感惭愧。我还是个让她开口叫做哥哥的男孩子!
第三章 沦陷
第三章沦陷
郑老板平日里依旧如从前一样,对于那次我向他借的那笔钱只字未提。对此,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高兴,毕竟我还是个没有钱可以还的杨白劳。但是我却始终有种负罪感,或是可以说是不安的感觉,为什么他没有问起过呢?他了轿业那榭觯应该紧张我还不上钱才对!
终于有一日,他彝的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一间破旧更破烂的铁皮小屋。
我站在他面前,心中猜到他应该对我说什么,但依旧挺直了脊背。他看着我,笑了。我不降目醋潘,他说:“每次和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昭吗?呵呵,你崭鲂∽踊拐媸怯械阋思。”
我转念想,还是我先开口吧!欠钱不还的人是我,我说道:“郑老板,一年的期限还没有到。”
他知道我的宜际窃谒担阂荒甑墓ぷ骰姑挥凶鐾辏也就没有到还钱的日子,他又笑了,然后对我说:“今天你帮我办件事,把崭雎眯邪送到十字街的‘算了’酒吧,交给一个叫小虎子的人。
我很彝,但是立马点头。我说过以后我跟定他混了,他说什么我都会听从。
他看到我的反应,满业牡愕阃罚说:“去吧!”
我拿起那个并没有装了很重的东西的旅行袋,没有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就迈步向妥摺W叩矫趴诘氖焙颍他追加了一句:“不能让除了你和小虎子以偷娜魏稳舜蚩崭霭,知道了吗?”,我回头看他,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我点点头,给他坚定的眼神。
很多时候,我常想我是该感谢崭鲋@习寤故歉迷骱拚个人呢?每当崭鍪焙蛳ρ阕芑岫晕彝兑苑吆薅不屑的目梗然后冷冷的说:“你不过是个傻瓜而已,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对此,我无话可说。但是,很多年的时间里,直到现在我依旧对他存有一种敬重和亲切的感情。就像我是黑道里的小弟,而他则是小弟们的大哥。
那天,我把那个旅行袋很顺利的交到那个叫做小虎子的人的手里。他站在酒吧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不远处又红又绿的射灯散射过来的淡淡乖谓他的脸照的半明半昧,说实话,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厌恶的那种吊儿郎当却又在装牛掰的人。琐!
他冲我淡淡一笑,有些邪魅,说:“好小子,你回去吧,给你们郑老板说没事儿就行了。”
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酒吧。我不喜欢崭龅胤剑更不喜欢崭鼋凶鲂”⒆拥娜说牡滦浴
后来,在半年的时间里,我给郑老板做过昭的事一共五次,每次大概相隔一两个月的时间左右。
我从来没有问过郑老板或是小虎子旅行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有几次我曾想过要打开来看看究竟,但是最终没有。有些事知道未必是好的,不知道未必是坏的。
我迎来了我的十五岁,我们家的生活日益平稳安宁。燕寻的肺炎没有再复发过,燕箴做出来的饭菜也渐渐的由难吃到可以吃再到还过得去。我很满足,同时我也开始有了对以后更多的期待和渴望,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我觉得我很强,很有能力,会给我的弟弟妹妹以骄傲的资本,然后就是幸福富裕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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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的时候,经历或者说历程会是和自己所想象的一切相反。当我正在充满期待与激情的热爱和努力着的我的生活的时候,又一次磨难降临在我们三个或者说是四个人毫无准备的孩子身上。
那天傍晚,两个警察来到我家,问我是不是乔燕西。我的心蹦蹦直跳,但依旧挺直了脊背说我就是。然后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很严肃认真的对我说:“现在有点事需要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现在跟我们走吧。”
我迟愣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点点头。
我回头对一头雾水并紧张和不安的燕箴和燕寻说,我很快就回来。然后跟着那两个年轻的警察走出家门。
当我在警察局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心想,对于昭的事,我应该早就猜到的才对。所以我很平静的跟那些一脸严肃冰冷的警察说我所做过的一切。
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饭馆里没有白吃的霸王餐。事到如今,如果我有事也是理所应当,或者说罪有应得。我认。但是,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我要是被关起来了,那燕箴和燕寻该怎么办?谁来养活他们?
白天的时候,我可以装的很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但是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我真的害怕,我一直以来努力艰辛维持的三口之家到现在为止终于还是被打破了,以后燕箴和燕寻该怎么办?谁来养活他们?
连着整整两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得着,我真的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后来,当黎明过后第一缕晨曦透过铁窗射进冰冷的小屋里的时候,我下定了一个令我自己都有些吃惊感到荒唐的决定,我要请求兔娴木察帮我把弟弟妹妹送到孤儿院去。那里有房子住,有东西吃,有人照顾,还有很多小孩子可以陪着他们两个玩儿,多好啊。想着想着我不由得笑了出来,是啊,多可笑啊,以前爸爸刚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们三个得去孤儿院崭龅胤剑甚至还有人来找我们,要把我们往那个地方送,可是当时我拼死拼活就是没让那些人把我们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带走,我对所有人说:我能够养活他们两个,我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我有能力和义务抚养他们,我们三个说什么也不会被分开的,谁都不行。
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们无奈的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你还小,养活不了你们三个人的,乖乖的跟我们走吧!到了孤儿院,一切就都好了,以后遇到个好的人家收养你们,你们就不用受苦了。
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但笑容里充满了冰冷和嘲讽,我问他们:是吗?就不用受苦了吗?真好!然后我们就开始天天盼着等着有人来收养我们,但是会有人家一起收养三个孩子吗?你们说会吗?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话。我笑的更加灿烂了,我说:“再说,我说过我们是孤儿吗?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就是他们两个的家长。你们说,一个大人和两个有家长的孩子算是孤儿吗?还用得着要谁来收养吗?”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接下来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恼怒等等。我不管招,我也不害怕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连我的父母在我眼前咽气我都不怕,我害怕他们?可笑!
不管日子多难过,我都一直努力咬着牙硬生生的挺过来了,都挺了彰淳昧耍怎么就突然间挺不下去了呢?呵呵,孤儿院,当初我死活不让燕箴和燕寻去崭龅胤剑现在却要求人家把他们两个往那里面送!真可笑,我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塘恕
送他们去吧,只有在那里面他们才能好好的活着。将来遇到个好心的人家,把他们收养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虽然他们可能被分开,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命运啊,对我们来说玩笑开的大了点。
不过等我有朝一日能够出去了,我还要把他们两都找回来。樟礁霰康懊涣宋揖筒恍辛耍所以我一定一定得把他们都找回来,不管天涯海角。
一整夜过去了,天亮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凉凉的,衣服也是凉凉的。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打湿了衣服,脸上还有不断留下来的眼泪。我怔住,我哭了,我怎么哭了呢?什么时候哭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会哭呢?
我进警察局的第三天,在我正打算在警察们带我去问话的时候请求他们帮我的时候,我从警察局里出来了。接我的人是徐夕雁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
后来徐夕雁告诉我说,崭鋈司褪撬的那个父亲,当警察的。不威风的片警,管些鸡毛似さ男∈隆U是她的原话。她还说就是崭瞿腥私我从警察局里弄出来的。
我什么也没想,不敢想,昭就好。我对那个男人说谢谢,脊背依旧是笔直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祥和,很慈爱,并没徐夕雁说的那么冷漠无情和讨厌。
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来摸摸我的头,揉乱了我的头发,很亲昵。“你就是燕西,都长彰创罅耍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呢!”他的神情像是在回忆过去。
我不剑“你以前见过我?”
他说:“我和你的爸爸是老战友,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来喝过满月酒呢!后来阴错阳差的就失去了联系方式。”顿了一下“我该早点来找你的。”他的话像是在后悔着什么,惋惜着什么。
徐夕雁也跟我一样的彝,她抬头仰望她的爸爸,但是她没有问,然后看了一眼我。我知道她在心里说什么,她一定在说:我跟他又没什么接触,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一次对崭瞿腥怂担骸靶恍荒悖徐伯伯。”然后又问:“我栈卣娴拿皇露了?”语气淡漠的让我都觉得有点彝。
徐伯伯点点头,说:“你还是个小孩子,又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们就是想接着关你,也没有崭霰匾了。”他在对我笑,像是在开玩笑。我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地迈出我的脚步
从他们父女两个身边走过的时候,徐伯伯说:“燕西,跟我去我家坐坐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徐夕雁反应比我大了些,她问她爸爸:“什么事?”
徐伯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们回去在说吧。”
我在不知不觉间跟着他去了他的家,徐夕雁没有跟着,她最后跟我说了句:“那是他家,不是我家。我现在回我家。”
我的心在那一刻对她充满了埋怨,有父母,有家庭,何来的你家我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实话,我羡慕,更嫉妒。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鬼知道有多难过。
第四章 棉花糖
第四章棉花糖
很晚的时候,徐伯伯用他的半旧的自行车送我回到了我的家里。他见到燕箴和燕寻的时候很高兴,也很喜欢他们,只是我总觉得他看燕寻的眼神跟看我和燕箴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很多年后,我知道了是为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无力再去计较什么跟什么,因为我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止和改变。不管乔燕寻是谁,不管他跟我们乔家有着怎么样的关联的恩怨,那些都是狗屁的世俗伦常。
徐伯伯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尽早通知他,他会帮我们骄觥N颐切ψ鸥他说谢谢。只是谢谢,别无其他。我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要依靠就只能依靠我自己。帐俏业母盖自谝皆河谰玫谋丈涎劬离开人世的时候告诉我的。
然后,生活继续。只不过我没有再去那个回收站工作,也没有再见过那个郑老板。我原本以为他会来找我,但是他没有。说实话,我倒是想要见见他,有些事说说也好,不说也好,只要见见面,心里面就会安心一点。但是我也知道不应该再去招惹他们了,玩火玩大发了是件不好的事,崭鲋巧涛一故怯械摹
我没有了工作,原来那家小饭馆的老板听说我在公安局呆了三天,就说什么也不肯在让我在他那里干活了。所以现在我们的生活很困难,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要不然我们三个该怎么生活呢?
崭鍪焙蛐煜ρ憷醇依锪耍她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说让我去她工作的那家蛋傅旮苫睿但是又知道我一向死要面子,所以一直在犹豫该怎么跟我说。我是死活都不会去抢她的饭碗的,她家的日子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接受了她的帮助,那我不就是个窝囊废了。所以我没有给她说起崭龌疤的机会。
直到天黑了,我说“天晚了,夕雁还是回家去吧!我送你。”
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跟燕箴和燕寻摆手说拜拜。
我对燕箴和燕寻说:“你们两个快点儿把作业写完,我回来检查。”
他们两个很乖的点头,说知道了。然后乖乖的进到里面的卧室。
夕雁一边穿子鞋子一边说:“我自己能回去,你还是不用送我了。”
我说:“还是送吧!天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安全。”
她抬头看我,顿了一会儿才说:“我要是燕箴,那我就还是个小姑娘,但我是徐夕雁,所以我就不是个小姑娘了。”她说的很认真严肃的样子。
我有那一瞬间的迟愣,但是很快回过神儿来,“走吧!不管是不是小姑娘,我崭龅备绺绲淖芨盟偷摹!
她无奈的摇摇头,最后说了句:“你可真是个劳碌的命!”
我笑了,说:“你说起栈袄矗怎么像个老太太。”
她白了我一眼,说:“什么老太太,战惺祷笆邓怠N铱茨愕瓜窀隼贤纷印R欢悦济愁得都快打结了。”
我无奈的笑笑,说:“走吧。”
在路上,我看见有个卖棉花糖的大叔正在收摊,我就问徐夕雁:“你喜欢吃棉花糖吗?”
她看看我,嘴角微微翘起,说:“你给我买吧,我想吃。”
我说好,没等说完,我就已经跑向那个大叔了。
那个大叔还是个很能说的人,一边转着长长地竹签一边跟我说:“你们两个今年多大了?”
我说我十五,她十三。
大叔笑着又说:“看你们两兄妹多好,和和睦睦的,我们家也两个孩子,整天打得鸡犬不宁的,都快把房盖给掀了。”
我笑了,没接话,夕雁也没有。等棉花糖做好了,我付钱,夕雁从大叔手里接过棉花糖张开嘴就咬了一口,说:“好吃死了。”
我和大叔都呵呵的笑起来,我说她:“你慢点吃,别弄的满脸都是。”
她哼的一声,偏过头去,说了句:“要你管。”然后笑着往前走。她那个样子像是在撒娇,可爱死了。我特喜欢昭的她。
我追上她,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揉揉她黑黑亮亮的长头发,但是手抬到半空最后终还是放了下来。
她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转回头来看我,见我落后了两三步,就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你倒是快点儿啊,要不然我爷爷奶奶该着急了。”然后拉着我大步继续向前走。
我只觉得我的脸烧得都到脖子跟上了。不好宜嫉目纯此,她在笑,那笑容让我觉得有点虚幻,就是看魔幻动画片,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白色的薄雾笼罩,还带着淡淡的姑,里面包裹着的是个正含苞待放的水仙花骨朵。好看的我有些恍惚。
送徐夕雁到他们家那所旧楼的楼下,她停下来,我正打算对她说我要走了,她却一把拉住我,表情又一次非常严肃认真。
她说:“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顿了一下,说:“要是工作的事儿就不用说了,我会想办法骄龅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