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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个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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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开众人就看到患者一张苍白渗人的脸,然后从脑袋后的管道里涌出大量鲜红的血。。。。。。。,而那个人并不是冯锦墨。
  从人群中退出来,白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抬眼搜寻冯锦墨的病床,很快的,她就找到了,因为在隔着她不远的地方,她看见了苏洁正在用白色的毛巾为冯锦墨擦拭身体。
  白肖抬脚走过去从苏洁手里夺下毛巾,说:“我来,你出去歇会吧。”
  苏洁望了她一眼笑道:“不用,这马上就完了。”说完就要伸手从白肖手里夺下毛巾,却被白肖躲开了。
  “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我来做,怎么可以让苏小姐亲力亲为呢?”白肖的意思很明显,她才是冯锦墨明媒正娶的媳妇,经过父亲的事,让她彻底的看明白了一件事,她和冯锦墨的婚姻,要嘛就一刀两断,要嘛就和和睦睦的,所以,她想了很久,即使他们的婚姻是家长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别人也无权干涉。
  苏洁明显感觉出白肖今天说话的口气不善,也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跟她争吵什么,抿了抿唇说:“那好吧,我先出去。”
  等到苏洁出去之后,白肖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冯锦墨,熟睡中的他五官似乎更加俊逸,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他的头发被剔去了一大半,在后脑袋的部位擦着一根拇指粗的管子,从里面引流出鲜红的液体,那液体最终流到一个袋子里,那里面装着大半袋子血红的血水,白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
  白肖又盯着他被剃光的一片头发看,知道伤口就在那边,看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块凹凸下去有鸡蛋大小的头皮,伸手轻轻压上去,那是软的,看来冯锦墨的一块颅骨已经被岳叶取走了。
  白肖将水弄热了点,开始抬手为他擦拭身体,因为病情,冯锦墨的全身是赤裸…着的,昏迷病人没有大小便的自控能力,所以床上都垫了床垫,白肖看了一眼,他屁股下面的床垫完全是崭新的,应该是苏洁刚刚为他换的,这是白肖第一次看他的男性器官,心里微恼,真丑。。。。。。。。,不知是介意他那里刚刚被苏洁看到过还是因为他那里确实很丑,总之,跟他白净的五官截然相反。
  将他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擦了一遍,白肖倒了水来,隔壁的那个床仍然在做抢救工作,白肖是医生,见惯了这样壮烈的场面也不觉得害怕,只是一心为冯锦墨做按摩,像他这种经常躺在病床上的人要多做做肢体按摩,才不至于皮肤被压疮,肌肉的萎缩。按着按着,冯锦墨的身体突然一抽,整个人剧烈的抽动起来。
  “医生,护士。。。。。。。”白肖为了不让冯锦墨的躁动的厉害,整个人似乎是扑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的力气极大,躁动起来她怎么控制得了。
  旁边正在抢救,只抽出来一个医生过来看病情,见冯锦墨躁动的厉害,用手电筒查了查他的眼睛,然后告诉白肖是脑疝的发生,白肖问怎么办?医生告诉她一般硬脑膜外血肿的病人几乎都会有脑疝的发生,不行就只能注射一针镇定剂,白肖是医生,自然知道冯锦墨如果一直这样躁动下去,恐怕很快就能引起脑部再次出血。
  一针镇定剂并没有白肖预想的效果那般好,冯锦墨的躁动也只是控制了约莫一个小时后,人再次躁动了起来,白肖没办法打电话找来了岳叶,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
  在岳叶赶来之前,二床因为抢救无效还是走了,一贯对于生死默然的白肖头一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心里是如此的害怕跟恐慌,她伸手按住冯锦墨躁动的身体,心竟然害怕的颤抖起来,似乎一使劲冯锦墨也会这样脑出血而死,原来,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岳叶进来经过了处理,冯锦墨的病情终于平稳了一些,白肖坐在床边望着坐在另一边的岳叶说:“他还会不会再躁动了?”
  “会,像这种病人只要环境和别人稍稍一刺激就会再次燥动起来,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肖点头。
  岳叶起身取了约束带将冯锦墨的手脚都绑在床边的扶手上,白肖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
  岳叶解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一会他一旦躁动起来,我们压得太死,病人就会越躁动,这样绑了约束带,他会轻松一点。”
  白肖点头,眼圈微红,“你不用解释,这些我懂。”
  半夜十二点多,冯锦墨再次躁动起来,白肖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力道极大,将白肖的手掐的鲜血直流,白肖也不在意,一直都死死的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心里却一直在默念,锦墨,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后半夜,三床的病人突然一下子端坐了起来,猛地一个起身,白肖看到从他脑袋里一下子涌出鲜红的血液,几乎是一瞬间,别在他脑袋上的引流袋里的鲜红足足超过了200ML。白肖看到的那一刹那,简直觉得触目惊心,她从来也没有像那一刻那样害怕过,仿佛冯锦墨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三床很快被护士推下楼去做核磁共振,他一走,白肖顿时觉得整个房间突然空了下来,耳边似乎再没有叫喊声,但是同时她的心也空的一塌糊涂。
  那一夜对白肖来说极其漫长,到了后半夜,三床仍然没有被推回来,白肖的心恐惧到了极点,她不知道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死亡?
  后来岳叶来告诉她,三床脑部再次出血又送进了手术室,白肖望着一脸平静的冯锦墨,心竟然抖动的就像寒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同病房三个人,转眼之间死的死,送手术室的送手术室,面对这样的恐惧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体会得了的。
  好在后半夜,冯锦墨没有再发生躁动的现象,整整一夜,白肖一眼没眨,可是整个人已经如虚脱了一般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回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让别人盯着。”
  白肖摇头,虽然她知道岳叶是好心,可是经过了昨晚一夜,她怎么敢放心离去,更不敢告诉守在外面的冯家人,毕竟她能承受得了的并不一定别人也能承受。
  “放心吧,我守着,有事叫你。“岳叶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决定自己守着。
  “你不也是一夜没睡吗?你怎么守?”
  岳叶笑,“我昨晚送三床下楼,偷偷眯了一会,这会不困。”白肖知道岳叶在说谎,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他怎么可能睡?
  “那好吧,我先去睡会,一会你去睡。”岳叶最终还是妥协了。
  许是心里的负担太重,那一夜白肖竟然睡得极不踏实。很快醒来一遍,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再醒来再睡着,反反复复很多次,最后,她索性也不睡了就起身去了病房。
  此时病房里安静温馨,外面的阳光打进来疏疏淡淡的,岳叶趴在冯锦墨的床边,静静的睡着,而躺在病床上的冯锦墨也是一脸宁静,呼吸均匀而悠长。
  看来冯锦墨昨晚折腾了一夜,这会累的够呛睡着了。白肖走到岳叶身边,推醒他说:“去值班室睡吧,这里我盯着。”
  岳叶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表十点钟,也就意味着白肖只睡着短短的三个小时。
  “你再睡会吧,这样身体肯定会搞垮的。”
  “我没事,你去睡吧。”
  岳叶终于被白肖说动,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对白肖说:“那我真的先睡会了,有事你叫我。”
  “好。”白肖点头,想了一下又说:“你跟外面我爸妈说一声,今天里面有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毕竟年纪大了扛不住的,还有,让他们排班吧,轮流着看守锦墨,毕竟这战线还长着呢。”
  岳叶点头,白肖说的对,没必要一家人都耗在这儿,大家换着轮流来,这样不容易疲劳。
  白肖又起身帮冯锦墨擦拭了一遍身体,毕竟经常卧床的病人更要注意卫生清洁,冯锦墨昏迷两天来,一直没有走大便,只有小便,也是擦了导尿管,白肖要做的就是每隔两小时放一次尿然后记录在案。
  做完这一切白肖转身就看见冯锦墨的眼睛绷得大大的正在看她,白肖一喜走过去,望着他英俊的脸说:“锦墨,你醒了?”
  冯锦墨望了她好一会儿,含糊其辞的喊道:“妈——”
  白肖心里一酸,含着泪说:“我不是你妈,我是你老婆。。。。。。”
  冯锦墨不说话了又望了她好久再次喊道:“妈,你。。。。。。。。你帮我找找肖肖,她,她弄丢了。。。。。。。”
  白肖忍着心里的闷痛,但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妈妈。。。。。。。。。帮你找。。。。。。”
  她记得岳叶曾经告诉过她,硬脑膜外血肿的病人清醒后,智力会跟三岁的小孩没有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十五章

  冯锦墨在ICU病房住了十多天,值得庆幸的是自从那晚之后他没有再出现躁动的现象,这样给伺候他的家属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只是这十多天来,他总是认人不清,比如看见白肖他还是会喊她妈,看见他妈又喊着别的人的名字,至于比较生疏的人他更是不愿意张口叫一声,可是对于苏洁,他却将她认得极清楚,每一次都会准确无误的叫准她的名字,对于这一点白肖刚开始听了心里是有点不舒服,可是很快的又释然了,毕竟他是病患,她跟他叫什么劲呢?
  白肖从岳叶那里了解到其实冯锦墨这样不算完全醒过来,因为一天24小时里他有十七八个小时在睡觉,清醒的时间也就那么几个小时,白肖就利用这几个小时给他喂粥喝,跟他说话,可是通过谈话白肖发现冯锦墨的记忆缺失,好多以前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就连那天晚上是怎么出的车祸他也是忘得一干二净,只一个劲的说自己是生了重病才会住进医院里。
  而且生病中的他吃饭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好多的食物是忌食的,但是就是能吃的几种他也一直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吃下,白肖总是提前细心为他准备好食物,然后一看见他醒来就哄着他吃,可是他的脾气很倔,对于不爱吃的东西是一口也吃不下去,而且就算是碰到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总是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白肖为了自己不忘记医生的嘱托,就在一个小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她白天要干的事,比如,XX点翻身,XX点按摩腿,XX点放尿,XX点擦拭身体,XX点吃了一个馒头或者一块鱼肉等等,其中每做一项护理白肖就是记录在案。
  这些对白肖来说都不算什么,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冯锦墨的大小便失禁问题,因为脑出血导致他暂时的下半身瘫痪,自然他的大小便也是完全失禁的,最近他能吃饭了,大便也就自然而然的跟来了。
  白肖起初还担心他不经常活动大便会很干,可是没想到他完全跟白肖想的截然相反,因为他一直拉一直拉,几乎屁股眼从来没干过,在他每次拉完之后白肖就立即为他换上干净的床垫,害怕他屁股拉的时间长了被粪便侵破皮肤,她还专门买了一盒婴幼儿用的爽身粉给他擦上,可是一会儿他又拉了。
  有一次,白肖刚给冯锦墨擦干净屁股,他又拉了,站在旁边来串门的病友看见白肖瘦小的身体也有些于心不忍,就问她,“白大夫,你对你老公可真好,上次就在这个病床上躺着一个老头,两个儿子都挺有钱的,可是没见过给他老爹擦过一次身体的再别说清理大便了,我在这里住院半年了,像你对丈夫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对了,你们两人的夫妻关系一定特别好吧?”
  白肖清理污秽的手明显一顿,过了半刻钟她点头说道:“嗯,是蛮好的。”
  那人又说:“我就说嘛,好都是互换的,他对你好,你才会对他如此好吧。”
  这次白肖没说话。
  那人又问了,“前几天来的那个穿的挺时髦的女人是谁?看起来她对你丈夫也挺不错啊。”
  白肖想了一下说:“她是我妹妹。”
  “哦,难怪呢,不过毕竟不是夫妻啊,伺候你老公的时候可比你就粗心多了。”
  白肖没说话继续低头清理床单上污秽,他说的是苏洁,在冯锦墨转到普通病房以来,她也来过几次,可是当面对冯锦墨第一次拉稀的时候,她吐的一塌糊涂,后来,她也渐渐的不常来了。
  星期一的早晨,又是院内的大查房,白肖最近几乎是妇产科和脑科两头跑,所以这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跟她特别熟。
  白肖在查房之前已经将冯锦墨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护士长徐丽走进来,笑着说:“白医生,昨晚你又夜班?”
  “嗯。”白肖点头微笑。
  冯锦墨刚出事那会,白肖跟科里请了一个月的事假,最近已过了一个半月,白肖正常上班了,所以就将看守冯锦墨的班排在了晚上,白肖是这样想的,一是这样对她的公公婆婆比较好,毕竟年纪大了的人熬不住夜,二是这样也方便她的作息安排。只是最近老是晚上熬夜,白肖的眼窝处晕染了很种的青黑。
  岳叶用手电筒照了照冯锦墨眼睛,没什么异常,看见冯锦墨的眼睛绷得极大,就开口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医生。。。。。。”
  “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出车祸了。。。。。。。 ”
  岳叶笑,回头对白肖说:“看来你最近调教的不错嘛。”
  白肖说:“是不错,每天只要他一醒来我就一直跟他说话,现在他也慢慢知道我是谁了。”说到这里白肖笑了一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岳叶拍了拍白肖瘦弱的肩膀,感慨的叹息,“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白肖笑,“我哪敢居功啊,要不是你们脑科全体医护人员的尽心治疗,锦墨的病哪里会好这么快。。。。。。”
  “别谦虚了,你做了什么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俗话说三分治疗七分护理,你每天做的远比我们做的多的多,我们还打算将你的光荣事迹告诉这个病区的其他家属呢,要是都能像你这样对待病患,何愁病人的病情不好?不过,看来我们也是多余的,现在你出去听听,整个病区都是夸奖你的。。。。。。。”
  白肖白皙的脸难免一红,微低着头不语。
  等到岳叶他们离开,冯锦墨就转头看着白肖,静静的看着,一直看一直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白肖问他。
  他不语,默默流了一会泪抓住白肖纤细的胳膊哽咽的说:“肖肖,。。。。。。。。。。对不起。。。。。。”
  白肖强自镇定,“对不起什么呀?”
  最近冯锦墨完全醒了,整个人的意识也完全恢复了,所以他说的对不起,白肖完全能懂,他是在跟她道歉以前对她的冷漠呢。
  冯锦墨愈发觉得对不起白肖,忍着哭声说:“你是我见过最好最美丽的女孩。”
  白肖从没听到过冯锦墨跟她说这些,有些不自在的忙转移话题,“刚大夫说了,你现在的腿能动了,我去下面药店给你买一个轮椅,这样我每天就可以推着你去散步了。”
  白肖出了病房的门,站在一个僻静的空间思考,这么多天以来是她和冯锦墨自结婚以来相处最踏实最愉快的时刻,虽然这段时间几乎经历了生死,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冯锦墨的身体底子很好,病情竟然也比别人恢复的快,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已经可以自己翻身坐起,并能撑着拐下地进行简单的活动,白肖拉开窗帘,将早上提的小笼包子放在他的碗里,抬头就看见冯锦墨望着窗外悠悠的发呆。
  “是不是想出去了?”白肖收拾好东西看他。
  “可以吗?”冯锦墨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
  白肖心里想笑,他现在完全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可以啊。”
  冯锦墨笑了起来。
  “不过你必须吃完早点然后喝了这杯牛奶。”白肖随后又补了一句。
  果然看到冯锦墨俊逸的脸微微沉了下来,这样的他真的好简单,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勉强说:“只要吃完就可以出去了吗?”
  “嗯。”
  冯锦墨在白肖的监督下很快的吃完了早点,然后白肖兑现了她的诺言。
  外面的空气确实很清新,白肖在冯锦墨的身上搭了一条毛毯,即使外面不太冷,但是他毕竟是大病初愈的人。
  白肖推着他在花园里转圈,此时正值冬季,没什么花只除了几棵枝桠干枯的树枝,两人转了一会,白肖觉得冯锦墨在外面呆太久不好,还是把他再次推进了病房。
  夜晚,特别宁静,白肖蜷缩在冯锦墨床旁的椅子上,这把椅子是可以伸拉的那种,白天可以当椅子坐,晚上可以拉开睡觉,白肖这连续两个月每晚都是如此。
  最近冯锦墨的身体好了很多,夜晚也基本上不用白肖起夜照顾,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只除了上厕所,需要白肖扶他去卫生间。
  “肖肖,上来吧。”冯锦墨将身体往床边挪了挪,给她空出一大块位置来。
  冯锦墨住的病房是贵宾房,病床自然也比一般人的大。
  白肖望了一眼摇头,“不用了,你身体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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