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阿浓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咽了咽喉咙,这种时候,她也无法说出婉转拒绝的话:“姐姐说,只要我做得到,定为姐姐达成。”
“妹妹看到我如今这幅模样,就该明白,我没几天了。”阿浓也不打搅她,说那些别说胡话之类的话,而是静静的听着:“我唯一挂心的就是进儿,这些日子与妹妹接触,我与进儿都十分喜爱妹妹,所以想请妹妹在我走了以后,替我好好照顾进儿。”
身子一僵,轰的一声,阿浓的脑子跟炸开一样,嗡嗡嗡的想个不停,她万万没有想到贤妃会提出这种要求。
觉察到握着的手僵了僵,贤妃继续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我真的已经别无他法,还请妹妹一定要答应。”
“姐姐应是知道我不想的。”开什么玩笑?她这么低的位份,让她抚育皇子?她进宫以来就一直无宠,当然,也是她一直想要的,贤妃的请求,这不是把她往黄泉路上推么!
“妹妹,姐姐知道你想与世无争,可妹妹你别傻了,只要婉昭媛在这宫内一日,宫里的女人就不会忘记你的存在。令姐落寞,你或许还能幸免池鱼之殃,可她若飞黄腾达,你哪里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贤妃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苦口婆心的劝道。
忽地,阿浓脑中一糊,垂下眼眸:“姐姐说的有理,但……”
贤妃适时打断她的话:“阿浓,别怪姐姐心狠,将你拉入这漩涡,请你原谅一个做母亲的无奈,无论是皇后,淑妃,亦或是德妃,这后宫里的女人,她们都不会全心对我儿。只有你,在这个后宫只有你能让我相信……”
“姐姐就不怕我也会变吗?名利熏心,这宫里的人,都善于伪装,姐姐不怕我也是如此?毕竟我与您相识没几天。”阿浓无奈的反问。
贤妃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就是一好人?
“若真是那样,就当我瞎了眼,错看了你。可你既如今都唤我一声姐姐,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皇儿托付与你,我死也能心安。”贤妃此刻双眼噌亮,满含期待。
阿浓垂下眼眸,尼玛,这烫手的山芋她能不能不要,现在不答应她,估计她今天都无法从这万安宫里出去。不过,皇上和太后会准许这种事情发生吗?她突然觉得,不管她现在答不答应,以后想清闲过日子是不可能的了。
第013章 未雨绸缪
阿浓轻笑,眼里滑过一丝无奈:“我原想守着这美人的位份,老死宫中,看了现在是妄想了。姐姐,说句不该说的,您别对我含太多指望。”
贤妃一喜,露出一抹苍白却又无力的笑容:“只要妹妹答应,姐姐就心安了。”说完,招来阿碧吩咐道:“阿碧,快将二皇子带进来。”
二皇子进来后,脸色明显憔悴了不少,见到阿浓时也只是很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声,并无往日那般兴高采烈,阿浓适时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贤妃拉着二皇子在床前,也说了好多话,大概就是以后要好好听从阿浓这个师傅的教诲之类的话。二皇子很懂事,一一应下,十分乖顺。
从万安宫里出来后,阿浓没有在外逗留,早早的回到了霁月阁,留南乔一人在身边伺候时,她将贤妃的话简述给了南乔听。
南乔不的很懂,便问:“小姐只是个美人,贤妃娘娘何以如此看重您?奴婢不懂。”
微微叹气,阿浓颇为无奈的说:“贤妃大概是觉得后宫中没有能偷闲的人,而我却一待就是如今,还活得如此如鱼得水。”
南乔神色一顿,下意识瞟了眼四周,叹了口气悠悠道:“怕只有外人看咱们是如鱼得水,若不是周公子的接济和老爷的暗中相助,咱们怕是早就饿死了。”
阿浓自是懂南乔话里的隐喻,轻轻一笑:“可她觉得这就是能耐。”
“小姐,我们真的免不了要出去争吗?听如壁和小夏子说,这宫里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咱们现在的日子多好啊。”南乔虽然没经历过宫里的大风大浪,但闲暇时和其他人聊天,不免从中知道一些,想到那些她着实有些害怕。
“在这后宫之中,不争是争,争也也是不争。”阿浓喃喃道。南乔还说漏了一个人,这三个月,如果没有皇后,她哪能过这么安稳的日子,皇后也不是个善茬。还有她那个姐姐,没有贤妃,她那位姐姐指不定哪日想起她来也会寻个借口来‘看望’她。只怕那时,她的路会比现在更加艰难。想到这一号号人物,她脑壳生疼。
“小姐,咱们可以拒绝贤妃娘娘,我们依旧能与世无争的过日子。”
“南乔,你要记住,即便是没有贤妃娘娘,还有婉昭媛,还有别的娘娘,贤妃有句话说的对,只要我一日在宫中,宫里的人便不会忘记了我这个昭媛妹妹。”
“进宫来这么些个月,大小姐都没来看过小姐,大概也忘了罢。”
“争宠跟站稳脚跟已经够她忙活了,哪还有多余的闲心来管我,听说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怀孕。不过,她迟早要来的。”
“大小姐已经是昭媛,怀上孩子也指日可待,那时还不水涨船高。小姐还只是个美人并未有恩宠,悬殊之大,恐不会对付我们才对。”南乔没有那么悲观。
“不要小瞧了她,不过她若缠我,我必定反击,连本带利。”瞄着南乔,又想起了些往事,秋意浓话锋一转继续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和她的娘对你们的所作所为。”
“小姐,您不必为了奴婢……”
“不必再说了,现在只能往前走,也由不得我退缩了,而我亦无退路。再不出去,恐怕有人也耐不住性子了。”阿浓心里担心的还不是她那个姐姐,而是个别别有居心的人。她不会以为贤妃把儿子托付给她真是因为她性情好,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心思单纯的?
这三个月,她就是一个失宠的妃子,没有靠山,宫人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费时间,有甚者还会踩你两下。自进宫来,如果没有爹他们暗中相助,她怎么会衣食无忧。
想要长久的衣食无忧,为今找个靠山就是最要紧的事情,无疑,皇帝是这后宫中最粗的大腿。
从踏进皇宫的第一步开始,她就知道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是开始,她还是抱着美好的期盼,希望她的无欲无求能换来下半生的宁静。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跟她们抢男人,稍微过得开心点,也遭她们惦记了?这些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望了眼天空,阿浓怔怔的盯着南乔问:“南乔,未来的日子,你怕吗?”
瞪大眼,一抿唇,南乔信心满满的回道:“有小姐在,南乔什么也不怕。”
阿浓拍了拍南乔的手,淡淡一笑,慢慢走到铜镜前,铜镜里印着一个少女,抬手遮起眉心的那颗红字,阿浓发现,也不外是个平常的美女,可正是有了这颗红痣,整张脸都不一样了。
这颗红痣是她空间的入口,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便宜,可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此时,阿浓在想,贤妃会如何将她的请求说与皇上与太后听,皇上与太后听后将会怎样看待她。还有他们会不会同意这个有点荒谬的请求,按常理是不会同意,可有些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论了。
想到此,阿浓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做好与太后、皇上第一次见面的准备即可。
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万安宫,贤妃的状况每况愈下,太医也已经回天乏术。贤妃曾经是太后的近身侍婢,与太后的感情不言而喻。看着行将就木的贤妃,太后自然痛心。
贤妃自知时间不多,她只想将身后之事安排妥当,也没弯弯绕绕,直接求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实,莲儿今生有幸,能侍奉太后,伺候皇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厚待……”
太后热了眼眶,拍着贤妃的收打断她的话:“莲儿,休要胡说,你受皇家眷顾,会好好的……”
贤妃脸色苍白的一笑:“太后,皇上,莲儿自知大限已到,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进儿,他还那么小。莲儿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皇上、太后,在莲儿去了之后让秋美人照料皇儿。”怕被拒绝,她说得十分急快,深知皇上的冷情,她只能主攻太后:“太后,莲儿从来不曾求过您什么,求您答应莲儿,答应莲儿这最后的一个请求。求您,太后、皇上……”
这席话说完,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稍纵即逝:“莲儿,不是哀家不肯,此等事情自古未有。哪有高妃位产下的皇子给低位份的嫔妃养着之理,你说的那秋美人,哀家听都没听过。莲儿,皇后贤仁,她会好好待二皇子的。”
“不,太后,莲儿只信秋美人。”贤妃激动万分,眼眶里的泪花都跟着落了下来:“太后,莲儿与秋美人相处几月,知她秉性纯良,她也与皇儿感情甚笃,只有她,莲儿只信她。”
太后听闻,眼珠一瞪,眉间蹙起,贤妃见状,忙释清:“请太后不要怀疑秋美人的意图,她完全不知道,更不是有意接近莲儿,这一切都是莲儿所想。其实,她本不愿,是莲儿以将死之人的身份请求,她才诚惶诚恐的应下。”
“欲擒故纵,这个理儿你还不懂?”
“太后,莲儿侍奉您多年,难道太后还不知道莲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叹了口气,太后也知道贤妃是个犟脾气:“好了,哀家就当那秋美人是个纯良的,可你这个要求,哀家确实不能答应。”
一瞬间,贤妃面如死灰,忙向一直未言语的皇上看去,此刻皇帝也是一副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应允的意思。蓦地,贤妃支撑着身子做起来,太后见了,忙搭上她:“莲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躺下。”
贤妃颤颤巍巍的跪在软榻上,声音坚定:“太后,您可还记得相国寺一役,当年臣妾救您之后,您允诺臣妾一个心愿。”
“莲儿,你……你到底是为何要执意如此,二皇子身份贵重,日后哀家给他找个体面的养母,自不会亏待二皇子。你又何必一直提起那秋美人!”太后实在不明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位分嫔妃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惹得贤妃如此恳求。
“太后,皇上,请恕臣妾该死,可有些话,臣妾却不得不说了,出身帝王之家,皇儿的命运便已注定,可臣妾自私不想他活的太辛苦,臣妾也不想他能有何作为,臣妾只想他能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如果皇儿真的逃不开命运,臣妾相信,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与太后,唯有秋美人能护他周全。”想到阿浓送给她的那副图,以及二皇子平日在她耳边说他们相处之事时,她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贤妃的话很简单甚至犯上,却也让太后理解了她这个请求,她也是这后宫里的女人,她是胜者,所以坐在了太后的位置上,可她也是母亲,懂得一个母亲为孩子未雨绸缪的心。
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太后拍了拍贤妃的手背:“哀家懂你。”转过眼,她看向皇帝:“皇帝的意思?”
第014章 正式开始
“一切听从母后的安排。”朱正还是那般面无表情,黑耀冰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跪在软榻上泪流满面的女人,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情,而今未立太子,孩子养在谁那里无所谓。
记得他第一次在母后身边见贤妃,直到后来从了他,她一直都是那般得体,从未有过现如今的狼狈,而令她狼狈的原由,她口中能护他皇儿周全的女人也令他难得的多了几分好奇。
面色一冷,朱正又想到朝堂之事,道:“朕还有许多折子未批,就先走了。”说完抬脚就走。
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太后不禁摇了摇头,而后看向贤妃,抚着贤妃的背脊,太后幽幽叹了口气:“哀家当年答应过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今天哀家答应你这个请求。只不过那秋美人位份实在太低,二皇子就先由哀求照看,哀家准许秋美人可以探望二皇子。”
“谢太后,谢太后。”一时激动,贤妃双掌撑身子,频繁的磕着头谢恩。
“好了好了,快躺下吧。”
一个将死的女人,朱正并未见得有多挂心,他此刻完全是因战乱心烦意乱,朱正挑偏僻的位置散步,不想看到那些花枝乱颤的女人,途径一座宫殿时,听到女子嬉笑心情更为恼怒,朱正问身旁的大太监蒋权:“此殿居住何人?”
虽然地处偏远,但蒋权脑子里莫约有一丝印象。
“回皇上,这霁月阁里头住的是秋美人。”末了,还不忘补道:“乃是左都御史大人秋大人的四姑娘,婉昭媛的妹妹。”
听到里面住的是贤妃口中的那个女人,朱正不由得紧了紧眉。
蓦然,墙院里头传来一道女子清丽的声音,几分清冷却又悦耳:“落子不悔,我说赢了就赢了。”
察觉到皇上脸上露出稍许怒色,蒋权心中一惊,这说话的定是那秋美人,皇上最不喜娇纵弄权之人,现下皇上正为战乱烦心,贤妃又那个样子,这秋美人怕是要撞到刀口上了。思及如此,蒋权忙到:“皇上……”
未等他说完,墙院里又传出一道女声,委屈之色尽显:“南乔姐姐,主子又耍赖了,回回都是如此。”
“如壁姐姐,你便是唤南乔姐姐也无用,主子说了,这里她最大。”那名唤南乔的宫女未回话,倒是一道细间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听便是个小太监。
“南乔姐姐,你看他们都欺负我,这回你可得给我做主。”宫女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可听了只会令人会心一笑。
“主子,这规矩可是您定的,您倒好,自己先不遵守了。您要是这样,以后我们都不陪您玩了。”这道声音带着几分沉稳,想必是那名唤南乔的宫女了,未了,那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小夏子,主子违反规矩,你不规劝,还在一旁添柴加火,处罚加倍。”
“南乔姐姐,我……”小太监刚准备回话,却被那清丽的女声打断:“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值当你们这样么,今儿个我下厨,算是我输了这盘棋的惩罚,接着来吧。”语调十分快,好似又一点都不在意着输赢。
话音刚落,里面儿便传出欢呼雀跃的声音,随即却又被清丽的女声喝止:“都别吵,如壁,我们再来一局,这一次我一定赢你,如果输了,明儿个一天的膳食都由我来做。”
“主子,可莫要说大话。”
“是不是大话,一会儿见分晓,输了的人可别哭鼻子。”
至此,墙院里便再没了大的声响,只是偶尔传来几句嘻闹的声音。蒋权见皇上一直站在外边岿然不动,脸上表情舒缓了些,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本以为皇上会误认秋美人是仗势欺人的主儿,现下看来,是不这么认为了。
蒋权之所以对这秋美人有一丝印象,全赖自己那徒弟前几天提及过,说是他有个要好的朋友在此处当差,当时他还以为是徒弟受朋友之托,求他这个师傅在圣上面前提及一下,毕竟宫里的女人都千方百计想要爬上龙床。
谁料他那徒弟什么也没说,只是欢喜的说了和朋友相聚的趣事儿,完全没提及那秋美人。他也只是当时讶异了,过后便忘了,宫里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哪由得他操那份闲心。
皇帝一直没有离开的迹象,圣意难以揣摩,蒋权也只能安静的守在一旁,半响,那红墙里又传出声音,这次却是十分正经,经历的前次,这次倒也能由声音分辨出里头说话之人是谁,也只是局限在名字。
“主子,奴才听说最近战事频发,连皇上都为此焦头烂额呢,您说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小夏子平述道。
“没有兵临城下,这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儿。如壁,发什么楞,到你落子了。”秋美人快速转移话题,好像不太想继续往下聊。
“主子,你说咱们的军队能打胜仗么?”如壁追问。
“能。”秋美人语气决然,让在外头听着的朱正心气一阵好,可接下来的话,便让他的脸彻底变了颜色:“只要咱们的皇上眼睛擦亮点,胜仗指日可待。”
“擦亮双眼?主子的意思是皇上的眼睛是蒙了尘吗?”如壁天真的问,听得外头朱正眼角抽了一下,蒋权则是冒着冷汗。
“主子刚才说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回话的是南乔:“奴婢以前听主子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对付敌人首先要自己团结,朝堂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必定得大刀阔斧,确实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咱们也操不了那心。你俩专心下棋吧!”
“嗯。”突然,传来女子一声娇笑:“如壁,你输了。”
“啊,主子你耍赖。南乔姐姐,怎么会这样?我的子都没了。”
“谁让你刚刚不专心,只顾着聊旁的去了。”
如壁一阵爱哀嚎,秋美人也在旁调笑:“好了好了,别嚎了,都怪小夏子,不该提什么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