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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惊魂未定的李艳红按下了应答键。
今天是2007年11月13日上午10:30。
第一卷 第九章 二\调查
二、调查
“我以为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可没想到这才是真正问题的开始。”赵强将手中的资料夹丢到了刘挺的办公桌上,露出了一脸苦笑。
“哥几个,看来这几天又有得咱们忙活了。因为这事不但出的离奇,而且现在看来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刘挺蹙着眉头,接了赵强的话向屋里其他的几名干警道。
“于青联系的怎么样了?”赵强问。
“都打过电话了,说等她婆婆一到,马上过来。”一名干警回答。
“等她婆婆,怎么,她们没在一起吗?”赵强显得有些意外。
“噢,不知道,大概吧,她没说。”
“哦,是吧。”赵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李艳红的影子。
“怎么了,赵队,有什么不对劲吗?”刘挺看出了赵强的疑虑。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这时候她们的母女应该在一块的。”赵强伸手摸了摸下巴。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11点过一刻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他们一定被藏起来了!”从山上下来,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李艳红的脑海,任凭怎么都挥之不去,就在刚刚跨进派出所的大门时,这句话仍然像一道古老的咒语一样响彻在她的耳底。
(永远别想找到,他们被遗失了,永远!)
一个年轻的干警为她们倒了两杯茶水。看着茶叶在开水中慢慢氲开,李艳红的思维在一瞬间似乎陷入了空白,但马上另一个声音闯入了她的脑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哪在哪一区?天哪,有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区吗?)
“他们在哪一区?”李艳红忽然像梦呓般问了一句。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眼中因悲伤而充满了血丝,最让大家吃了一惊的是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
“你说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啊,我是说,你们一直还有打他们的手机吗?”她似乎对大家的反应浑然不觉。眨了眨眼睛,她的语气恢复了常态。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当妈的快要被急疯了!唉!”刘挺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不间断的与他们联系,但电话始终处于不在服务区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很想知道。”
“那你们找我们来……”
“噢,是这样的,我们在前一阶段的走访中,得知李聪和彭哲在失踪前一晚,曾提起他们见过一些人,并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我们下来经过调查后,找到了和他们说过的这两个人名相符的一些资料情况,但也恰恰是这些情况却让我们产生了更多的谜团和问题。请你们过来,一是向你们通报一下最新的调查进展情况,二是看看在这些线索里面有没有你们能提供帮助的有价值信息。”赵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什么问题?”于青睁大了眼睛。
赵强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似乎在考虑怎么用词更准确,半晌,他终于缓缓道:“一些很难用逻辑和常规思维解释的问题。”
“那他们说见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李艳红此时似乎已显得很冷静了。
“是一些已经死去多年,早已不存在的人。”赵强的声音不大,但却强烈地撞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你是说他们见鬼了?”于青感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
李艳红的眼角神经质地跳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她在等着赵强往下说。
“据我的调查,彭哲和李聪曾声称他们在廖家老宅见到了一个自称张书记的人,而且他们还说见到更多其他的人。然后在廖家的老宗祠内,李聪曾怀抱一个灵牌,昏睡过一段时间,而这个灵牌后来不见了,我们了解到它是属于一个叫廖琳的女人的,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廖琳应该是廖宅的后人。”赵强掏了一支烟却并不急于点上,而是放在鼻子下嗅着。并在不停地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来回低头踱着步子慢慢说道。
李艳红听到张书记和廖琳的名字时心头忍不住一阵狂跳,仿佛一块刚刚愈合的伤疤又被人给血淋淋地揭开了。
“经过我们从计算机系统中调出的数据对比排查后,我们推定这个所谓的张书记应该是在文革中,坪山县的革委会副主任兼着当时的城关公社书记,他的名字叫张大艰,但据资料显示,此人已于1977年底离奇死亡了,而死亡的地点就是廖家老宅,当时认定为是自杀,但我调出了当时的案卷仔细分析过,我认为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性。”
“什么,他杀?”刘挺不禁悚然动容。
“对,他杀。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赵强浓眉一挑肯定地说道。
“那凶手是谁?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刘挺进一步问道。
“不知道,这也正是一个待解之迷。”赵强叹了口气。
此时的李艳红听到这话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兴奋,她的手一下子收紧了,指关节被捏得发白,但她却依然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这头畜牲已经死了,我们恶梦也能终结了吗?是谁杀了他?)
“而这个叫廖琳的女人的情况我们也查到了,但同样的,这个人本身也留下了太多的谜团。”赵强环顾了大家一眼,掏出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后,半晌才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她是廖家老宅的后人,在文革后期从当时的宾州医专分配到了坪山县医院外科做见习医生。但是,在文革刚刚结束时的1976年底她却因一场手术,意外成了植物人,但最令人不解的是,她当时居然已怀有身孕,而且在八个月后产下了一对双胞胎,之后由于身体机能衰竭而死亡。”
于青此时已是大气不敢出,目不转睛地听着赵强讲下去。她隐约感到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复杂和难以理解了。
“可问题是,这个廖琳有一个秘密情人的事竟完全无人知晓,就是在她死后的今天也仍然还是个不解之谜,并且她所生的一对双胞胎也下落不明了,据说有人领养了小孩子,但却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文字材料或线索,小孩去了哪?被什么人认领了?也不得而知。还有廖琳当时做的应该只是一个很常规的阑尾切除手术,而居然会导致其意外昏迷,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人做的这台手术?等等问题本身就非常值得探究。可因为坪山县医院在1997年底搬迁时,由于管理有疏漏,一批病案被遗失了,其中就包含了廖琳的全套病案资料,于是有关廖琳及这个手术的一切也都成了难解之迷!”
“那这个廖琳的亲人呢?她们有什么线索吗?”于青忽然冒失地问了一句。大家的眼睛又齐齐望向了赵强。
“是啊,你这个问题很好。”赵强微微颔了下首接着道:“廖琳据查有个母亲,但是文革结束前的几个星期,忽然被人以盗窃农场财物的罪名给斗争了几天几夜后畏罪上吊自杀了。她还有一个远房的姨表,但是75年底就迁到了内蒙古,可以说,她几乎没有任何亲人了。后来,在她死后,有一个神秘的人将她给葬了,就葬在廖家老宅后的青牛埂乱坟岗上,但那个埋葬她的人是谁,却始终没找到。”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李艳红瞟了一眼。只见此时的她犹如木雕一般面无表情两眼迷离地望着地板毫无反应。
“赵警官,你说这些,和我们有关系吗?和找到我儿子有关系吗?”李艳红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中暴射出凌厉的光芒直逼赵强。
赵强却并不慌乱,事实上,他正希望她能开口搭话。
“她紧张了,是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隐藏了些什么呢?”他在心里想道:“或许她能告诉我一些秘密!”
“李老师,您先别着急,我说这些可能绕远了一点,但它和我们眼下的工作是有联系的。我相信您和我们一样都想尽快地找到你儿子,对吧!”赵强淡淡一笑道。
“当然!”李艳红道。
“那您先再耐心听我继续讲下去。”
“好吧,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扯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和我儿子他们的失踪根本就风牛马不相及。”李艳红依然有些不太情愿。
赵强没有再理会她的抱怨。转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接着道:“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据尹焕章向我们提供说,彭哲和李聪见到的‘人’中,有一个和彭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而这个人,根据他们的描述,尹焕章认出了他是谁。”
“是谁?”李艳红的喉咙忽然有些发干,声音显得干涩而略微紧张。
“郑——之——桐!”赵强一字一顿道。
“啊!”李艳红和于青几乎同时惊叫出声来。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瞎说的。”李艳红额头骤然渗出了一层汗水,猛地立起身来,头一晕又跌坐回沙发上。
“李老师,您先别激动,来先喝口水!”赵强也有些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连忙让给倒了一杯开水递到于青手里。
“妈!”
“要不,咱们暂时打住,先扶李老师回去休息?”刘挺显得有些慌神。
赵强正踌躇间,又听得李艳红低低道:“不,你,说下去。”
“爸爸已经去世三十年了,他和这事怎么能扯得上关系呢?”于青有些茫然了。
“你们先慢慢听我说。”赵强退回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接着道:“本来这事,我也觉得是不着边的,但是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和继续,我们发现,这个郑之桐不但是李老师的丈夫,你的公公。而且,他从1967年到1976年间都在坪山县医院当外科主治医生。而前边提到的廖琳当年到坪山县医院时,跟的师傅也恰好是郑之桐。更为巧合的是在他调离坪山回省城的半年多后,又离奇地在坪山县城外的大黑洼死于一场无头车祸。至今,肇事车辆和凶手都没有找到,而恰恰是在当天,张大艰便在廖家老宅上吊死亡了。可以说,廖琳,张大艰,郑之桐三人间似乎有着相当的历史渊源,现在,他们又都曾经同时直接或间接地出现在这起诡异的失踪事件中,你们不觉得可疑吗?”
“就算象你说的这样,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你说的这些人都早已死去多年,难道还能借尸还魂不成。”李艳红带着些许讥讽的口吻。
赵强顾不得去和他做争论,而是一咂嘴巴道:“李老师,我想提个冒昧的问题。您和郑之桐是怎么认识结的婚?还有,您认识刚才提到的廖琳和张大艰这两个人吗?或许……”
没等他说完,李艳红的脸色已变得发白。”你说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听过,至于我和郑之桐,那是我的隐私,我觉得和我儿子的失踪扯不上关系,恕我不想奉告。另外,我现在很累,如果没有其它别的事,我想先回旅馆休息了。青青,我们走!”
看着欲起身离开的李艳红,赵强心头一股懊恼之情油然而生。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这一切绝口不提,她在逃避,隐藏些什么呢?一个有秘密的人!”
走到门口,于青忽然转身问了一句。“赵队长,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人和事和阿聪他们的失踪会有什么关系呢?”
赵强低头沉思了少顷,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我也想知道!”
第一卷 第九章 三\昏迷
三、 昏迷
1
从上午开始,廖琳就一直感到不舒服。腹部间歇性的有些阵痛。她用体温计测了体温,有三十八度半,精神很差,并有些畏寒。于是,没吃午饭她便上床休息了。
然而,较之精神,身体上所带来的痛苦还是微不足道的。最让她感到痛楚的是今天一天,郑之桐都没有来探望或关心询问过她。有几次她曾想也许是他太忙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但与过去的殷勤相比较,她却明显感觉到近一个月来,郑之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时常沉默寡言,心事重重,有那么几次甚至在讲话时都跑神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似乎将有些不安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他们之间。事实上,近来她的心底比任何人都更加悲伤和绝望。就在九月份的一天,她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也背负着屈辱的罪名怆然离开了她。她似乎一下子跌入了黑暗的深渊。如果不是有郑之桐始终陪护在身边,她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把自己的身体连同整个的灵魂都毫无保留地、彻底地交给了这个她所信赖和深爱的男人;奉献给了她所膜拜的圣洁爱情。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禁露出了羞涩的一缕浅笑。但转瞬间便被阴霾所笼罩。
(现在她没有了眼睛。她曾抓过的蛇,吃掉了她的手。)
阵痛时隐时现。她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想法和念头。不知不觉,她昏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这让她不时地产生神经性的惊厥。汗水湿透了她的全身,但她却不能醒来。房间里不时响起她不受控制的嘶喊声。
“不,那是梦,这一切都是梦。是假的!”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的呼喊与挣扎。可梦境却显得那么真实而冰冷。
她又梦见了廖家大院,她又回到了那幢重檐飞拱、房间错杂的廖家老宅。所有的建筑都显得阴冷朦胧,鬼影丛丛。走在这暗淡的幻境中,她忽然看到了薄暮中有人在向自己招手。”妈!”她不禁喊出声来。眼中两行热泪也也滚滚落,那正是自己慈爱温婉的母亲。
(女儿,妈妈在这呢!快来吧,过来吧,我们一家就又能团聚了!)
她突然忘记母亲已经过世,撒腿向她跑去,然而令她倍感焦虑的是,任凭她怎么努力,脚下就是使不出力来,两条腿向灌了铅的棉花,沉重而又绵软,眼看着母亲就要消失在逥廊的尽头,她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妈,等等我,等等我啊!”。可母亲的笑脸还是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了!“妈,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呜……”她颓然跌倒在地掩面而泣。
(别丢下我,我害怕孤独!我害怕失去爱的感觉!)
忽然她被一阵急促粗重的喘息声给吵到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她发现周围一片黑寂,除了那略带兽性的喘息声。
(这是什么地方?)
她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依然一无所获。周围除了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还是黑暗。眼睛已经由于过度的撑开而显得酸胀,她伸手揩了一下眼帘,再次睁开时,耳边的喘息声更粗更重了,她终于发现,在黑暗深处闪烁着一对血红色的小眼睛。突然,喘息声嘎然而止,那双充满邪恶的血红色小眼睛似乎发现了自己,猛然从黑暗深处转了过来,死死盯住自己,那眼神流淌着无尽的恶毒和淫邪,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带着一股死亡的腐臭味。
(你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你去死吧!去——死!)
噢!她看清了,那是一双猪的眼睛!那躲在黑暗深处的赫然是一头人身猪脸的发情公猪,它的*还直挺挺地勃在两腿之间。
(我来了,你跑不了!)
发出“呼哧”声,那头公猪从暗底逼向了她。
廖琳忽然感到一阵惊恐外带着恶心,一张嘴就呕吐起来,可除了几滴酸水,她什么也没吐出来。
“琳琳,是我,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躺在郑之桐的怀里,周围弥漫着阵阵梅花的暗香。
“天哪,梦醒了,真好!”她不禁在心底舒了口气,仰头望着郑之桐俊朗的脸庞,还有他身上熟悉而温暖的味道,她的心霎时平静了下来。
“之桐,你去哪了。怎么也不来看我?”她有一种委屈的甜蜜感。
“傻丫头,我这不来了吗?”他露出了一脸微笑,用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怕你会不要我了!”她突然感到鼻梁一酸,一大颗泪珠掉出了眼眶。
“怎么会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一时间,她的脖颈里骤然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她听出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郑之桐的,她的眼睛落到了搂着的这人身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红色的毛衣,接着便是袖口外留着长长指甲,纤瘦苍白的手。当她缓缓抬起头时,却发现搂着自己的竟然是一个穿红色毛衣的长发女子,她下意识地猛然推开了她。
“你是谁?”
“唉……”回答她的却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红衣女人的长发被撩了起来,露出她黑发掩映下,消瘦苍白的脸庞。但吓人却不是这一切,而是她脸上的眼睛,赫然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血窝。
“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