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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帮助它们哪!”
“王院长,您放心,我知道了。”郑之桐向廖琳和胡小月微笑点了点头。
“请郑大夫以后多帮助我们!”胡小月笑嘻嘻的说。
“不客气,只要你们肯学,我一定尽力。”郑之桐说完,依旧微笑看着廖琳和胡小月。
廖琳耳根一热,两片红晕又飞上了面颊,只是低头不语。
这一切却没有逃过李艳红的眼睛。
走在回外科办公室的杨腊树大道上,两个年青的女孩就紧紧跟在郑之桐身后。走了没一段,就听后面的胡小月叫道:“哎呀,郑大夫,你走那么快,我们都跟不上了,等一等嘛!”
郑之桐连忙停下脚步,回头歉意的一笑。
“啊,对不起,平时走路都习惯了也没感觉到快,我等你们,等你们!”
“这才象个绅士嘛!”胡小月一嘟嘴,又笑嘻嘻地拉上廖琳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对了,刚才听王院长好象说你是坪山人?”郑之桐侧脸微笑着问一直没有讲话的廖琳。
“是的。”廖琳此时已没有了刚才的拘谨。
“哦,那你家里人也都在坪山了?”郑之桐接着问。
“不,我父亲过世很多年了,母亲倒一直在宾州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说到这廖琳的眼圈不禁有些泛红。
“哦,是吗,那你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除了母亲,这几年我都一直寄住在宾州的一位表姐家。”
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孑然一身漂浮在坪山这个偏远的小城,郑之桐不禁有些感慨,想到这里,他再望望这个气质淡雅恬静的女孩,心底不禁涌起了一缕唏嘘。
“嗳,据说这里有座廖家大院,它的主人在解放前可是显赫一时大商人,只是听说文革初期被打倒了 ,此后就没了他家后人的音讯。你也姓廖,莫不是那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廖氏后人吧!?”郑之桐半是好奇,半是开玩笑的问。
却看见廖琳已转过头望着路两边高大的杨腊树上未落尽的枯叶没回答。
郑之桐看出了廖琳似乎是有心回避这个话题,心里便已明白了八、九分。对于这种因涉及到家庭历史背景问题而导致的沉重和尴尬,他是深有体会的。
他于是理解性地一笑,转而问胡小月:“小胡,你又是哪里的人啊?”
“我是宾州人。”胡小月灿然一笑。
“噢,宾州,那就是州府的了。”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了在住院部二楼的外科医生办公室。
郑之桐于是开始给它们介绍起了外科的一些基本情况和医院现实的医疗条件和水平等。两个女孩子都听得很仔细,不时还会停下来对一些感兴趣和不太清楚的问题向郑之桐发出疑问。郑之桐被它们的好学勤问所感染,则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后,郑之桐抬腕一看表,对两个兴奋的年青人说:“走吧,正巧赶上查房时间,我带你们一起去查查病房,顺便让你们实际接触了解一下病人。”
“那太好了!”女孩们几乎异口同声地欢呼了起来。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遇到正要进门的李艳红。
看到李艳红,郑之桐停住了脚步。并向两个女孩子介绍说。
“呵,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麻醉医生李艳红大夫。”
廖琳和胡小月连忙一欠身微笑着向李艳红打招呼道:“李大夫,您好!”
李艳红展开一脸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细牙,向廖琳和胡小月伸出右手爽朗地道:“你们好,再次欢迎你们来到外科工作学习。你们能跟着郑大夫算是你们的福气了,要知道郑大夫可是我们坪山最好的外科医生,这回可够你们学的喽!”
她一翻话听得两个女孩连连点头,不禁把郑之桐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一来倒让他显得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忙摆手说:“李大夫,你可别给她们瞎吹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又转而对廖琳和胡小月说:“你们可千万别信,她说的言过其实了。”
谁知李艳红杏眼一瞪,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瞎说,不信,等时间长了你们两慢慢就知道了。”
再看廖琳和胡小月倒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看着自己。郑之桐已不想再就这话题继续下去了,便问李艳红:“李大夫,你找我有事?”
“对啊,我听说前天晚上做完阑尾切除术的病人家属说病人的创口一直疼痛。我就想过来喊你一起去看看情况。”李艳红说。
“正好,我刚打算带小廖她们一起去查房,那我们一块过去吧!”说到病人和手术,郑之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峻了起来。
他们一行快步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又到护士站叫上了值班护士便一块挨间查问起了病人的治疗和各种术后护理、恢复情况。
在307病房2床上此时正呈约45°躺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年纪,形容消瘦,脸色腊黄的男病号。只见他双目微闭,眉头紧蹙;头顶斜前方挂着消炎和补充体能的葡萄糖吊瓶,床脚挂着他的病历牌。
“李长贵,感觉好些了吗?”郑之桐喊着病人的名字走到了床前。
叫李长贵的病人正是前天深夜郑之桐刚刚为其做了急性阑尾切除术的患者。李长贵听到声音,睁开了双眼,向郑之桐勉强挤出了一丝艰涩的笑容。”是郑医生啊!”并意欲坐靠起来,直慌得在床边陪护的他媳妇连忙要去拉扶他。
“别动,别动,千万别动,你就这样躺好,我给你检查一下。”郑之桐连连摆手示意他躺好。
他先仔细查看了床脚的记录表格,并向值班护士问着一些情况和数据,接着掀开被子,撩起李长贵的衣角。并回头招呼廖琳和胡小月一起过来观察。也许是从来没真正接触过成年男性裸露的下体,她们两才慌张地瞟了一眼就有些不知所措地涨红着脸退了一步。李艳红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而郑之桐一回头,则明显的对她们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不禁沉声道:“怎么回事,请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医生。”说毕竟直转过身给李长贵检查起伤口的愈合情况。
李艳红也示意和鼓励廖琳她们走近一些,廖琳此时对知识的探求欲已迅速超过了她天然的害羞心理,便走向前站在了郑之桐身旁。李长贵右侧腹股沟上一条长约4CM的手术创口并未显出发炎或其它的异常。
“创口愈合情况还不错,你觉得有什么不适吗?”郑之桐城市查看完后抬头问李长贵。
“我感觉伤口有时候疼得厉害。”李长贵回答。
“是啊,医生,尤其是昨天,他一直说伤口疼,我也担心得一宿没睡好。”李长贵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媳妇也在一旁局促发说。
“哦,那是因为麻药消退了的原因。而且,他的体质不太好,才导致疼痛感有所明显,而且……”郑之桐试着向他解释这术后的疼痛是正常过程。
“而且,由于手术切开皮肤后,会对皮肤表层及软组织的神经末梢造成一定的破坏,而在这些神经末梢完全恢复之前,是会产生疼痛感的,这属于正常现象,只要伤口不发炎感染就不必担心。”廖琳此时接着郑之桐的话转头向李长贵和他的老婆做出了解释。”不过……”她停下来征询地望了郑之桐一眼。郑之桐这会已没了刚才的不满之情,而是面带微笑地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廖琳得到了他的默许便接着说道”不过,要想恢复得好些,最好能加强营养补充,这样能使伤口愈合的更好,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一番话直听得李长贵夫妻连连点头,心底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子生出了几分朴素的敬畏。
郑之桐又安慰了李长贵了几句然后才走开到其他病床。
转身离开病房时,廖琳听到李长贵媳妇说:“他爹,我今晚就回去把那只下蛋老母鸡给你炖了补身子啊!你可是咱家的主心骨哇。”
李长贵无奈的”唉”了一声。”那就听刚才那女医生的吧,别忘了给孩子和你自己多留一些,孩子在长身体,可是好久都没吃肉了……。”
听着这对平实夫妻的对话,廖琳不禁低下头抿嘴露出了一抹浅笑。
在查房回来的路上,李艳红突然问道:“郑大夫过两天就是元旦了,又赶上周末,咱们一块去西山赏梅花吧!”
郑之桐没有回答,只是抬了下眼镜。
“哎呀!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坪山的梅花最美了,我们也要一块去。”胡小月一听李艳红的话反倒一下子高兴雀跃起来。”廖琳你说好不好啊?”胡小月一把挽着廖琳的胳膊。
看看郑之桐的沉默和李艳红有些尴尬的表情,廖琳忽然有种想为李艳红解围的想法,便说:“好啊,只是不知郑大夫和李大夫要不要带上我们去呢?”
听到这话,李艳红也接着说:“哪能呢,那咱们就一块去吧,郑大夫!?”
三个女孩同时都停下了脚步望着郑之桐。
郑之桐略一沉吟,转身露出一脸笑容道”那好吧,咱们就去作一趟”踏雪寻梅”之旅吧。”
三个女孩也都展颜道”那就说定了。”
“哟,看不出,我们英俊潇洒的李大夫还会作诗呢?!”胡小月此时又”扑哧”一笑打趣起了郑之桐。
郑之桐宽容地一笑,犹如父兄般伸出食指在胡小月头上轻轻敲了个爆栗子”你这小鬼头!”吓得胡小月一吐舌头,尖叫着躲到了廖琳身后。
“嘘!”廖琳伸出手指连忙制止了胡小月”这还在病区呢!
胡小月连忙闭上嘴做了个鬼脸快步跟上郑之桐走出了住院楼。一到院子里空气变的清新多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一览无际的朗朗碧空中太阳滤过高大的树枝,将班驳而温暖的阳光洒了一地,院子里到处是三三两两的病患和医护人员交错往来的身影。
四、休息日
冬天在这个南方小城并算太冷,当1976年的第一缕阳光撕裂晨幕,披洒在山野大地时,人们身上总能泛起一层慵懒的暖流。
一大早胡小月便兴高采烈地催着廖琳快些梳洗,准备去野足了。
大约九点钟,她们住的宿舍楼下已响起了单车铃声和李艳红的喊声。
“小廖,小胡,好了吗?咱们该出发了。”
“哎,来了,红姐。”胡小月倒不生分,下了班时都管李艳红叫红姐,李艳红也从心底喜欢这个调皮聪慧的丫头,便也一口应承了下来。
说话间,胡小月和廖琳已快步跑下了木板楼梯。
“哟,今天我们的两个小丫头可真漂亮,都快赶上那电影演员了。”李艳红笑盈盈地开口说。
今天她穿了一件米黄格子的短大衣,深色的裤子,脚上也换了一双网球鞋,一袭长发束成了马尾辫垂在脑后,手边推了一辆女式的凤凰牌黑色自行车,显得青春大方。
而廖琳则仍是里边那件高领的黑色毛衣,外面则穿了一件酱红色的厚灯草绒外衣,烟灰色的长裤,脚上却仍是那双绊扣的黑布面塑料底鞋,两条垂肩小辨上用同是酱红色的丝带各扎了一个蝴蝶结。弯嘴一笑露出了一排银白的糯米牙。
胡小月则是一身草黄色军装,里面倒翻出一片碎花衣领子,一头齐耳运动短发,肩上还鼓鼓囊囊背了一个军用挎包。
听到李艳红的夸赞,廖琳显出了些羞涩。”哪啊,你才是真漂亮,看着就象仙女似的,我听好多人背后都夸你呢!”
李艳红笑道:“是吗!?”
胡小月已抢着道:“是啊,是啊,呵呵,我也要能象红姐一样漂亮就好喽!”
李艳红故意一瞪眼说:“行了,你这小丫头,别再拍我马屁了啊。对了,你包里都背了些什么?”
胡小月一嘟嘴笑道:“不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了。”
三个年青的女孩们于是一路欢闹着走远了,只在身后抛洒下了一串串银玲般的笑声。
在医院大门口,她们汇合了早已等候的郑之桐。他身边还停放了两辆永久牌自行车。看见李艳红她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郑之桐抽了下眼镜,现出了满脸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只借到了一辆自行车。本来内科的张大夫说好让我一早过去推的,可临了,今天他媳妇要带儿子回娘家,就......”郑之桐略显歉意的说。”要不这样,廖琳和小胡你们一个还是骑车,另一个我来带。”
“那你们谁来骑车?”李艳红扶着自己的自行车问。
“随便吧!”廖琳说,又侧头望着郑之桐。
“我可不想让人带,自己骑才有意思。廖琳,你就让给我骑吧,噢!”胡小月拉着廖琳的胳膊撒起了娇来。
“ 那就这样吧,廖琳,你就坐我后面,我带你,你看行吧!?”郑之桐问廖琳,但语气中已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安排了。
“那好吧。”廖琳倒没什么意见,况且她技术一向不娴熟,也乐得不用出力,就很愉快的答应了。
一行四人于是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碾过老县城的柏油路,不一会便转上了通向城根脚下的青石路面,路上四人有说有笑。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老式大宅,门前一对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尤其让这座老宅显得威严。
“你们看,前边就是廖家大院了。”李艳红转头和后面的胡小月说,转而又向并排的郑之桐和廖琳接着说道:“可惜,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这廖家老宅也就给公社用作办公地了,据说这廖家的后人也不知到哪去了。”她正说着,忽然发现坐在郑之桐后座的廖琳脸色有些苍白,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不禁有些奇怪。而郑之桐此时也明显感觉到廖琳扶着他腰的手忽然用力收紧了,他正想示意李艳红叉开话题时,又听见李艳红关切地问道
“廖琳,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有点不对。”
廖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没什么,可能刚才盯这路面看,忽然感觉有些头晕。”
郑之桐此时已减慢了车速道:“你不要紧吧,要不咱们先停下来歇会儿再走?”
“不,不,我现在没事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廖琳的口气反而显得坚决而急促。
于是他们又加快了速度从廖家老宅前冲了过去。
就在经过大门口时,一块挂在门侧的大木牌上一行黑漆大字映入了廖琳的眼帘”坪山县城关人民公社”看着棕红色的大门,廖琳忽然浑身泛起了一阵寒意,十年前一直深藏在她心底那惊心动魄一幕此刻又浮了上来。
第一卷 第三章 一\老宅
第三章
一、老宅
“两位同志,请先下来吃碗面条吧!”
彭哲和李聪正在为打不通电话着急时,却听到了下面有人在叫他们,此时他们才感到确实已是饥肠辘辘了。李聪已听到自己的肚子里传出了”咕噜噜”的响声。彭哲伸头从开着的窗户外向下探头一看,见一个低垂着头的人在向他们招手。
两人相视一笑。”走吧,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彭哲朝李聪一招手已率先走向了楼梯口。
他们下了楼却见院子中空无一人,正纳闷,却又见向西的二重院门口有个人向他们招手,于是便跟了上去,前边的人轻飘飘的走着,竟没发出一点声音。转瞬已来到了后院的一排老房子前。彭哲看到右手边的一间房门开着,里面桌子上已摆了两碗面。
前面的人这时示意他们进去并说:“今天太晚了,没什么准备,你们就将就点,先吃碗面条吧,好歹先垫垫肚子。”
“谢谢,麻烦你了。”彭哲两人连忙客气向他道谢。
走进房间,两人仍觉得冷飕飕的,一打量只见房里有两张木板床,靠门左边的墙角有一对木架老式沙发,前边一张矮桌上正摆放了两碗挂面,一层淡淡的油花上细碎地撒了一些葱花和一小勺辣酱,似乎还冒着热气,另外就是对着窗口的墙角摆了一张陈旧的三抽一柜的黄梨木办公桌。
彭哲顺手把自己的小旅行包往木床上一放,便坐在老沙发上说:“哎,请问张书记去哪儿了?”却没人回答,再伸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人早已不见了。
“唉,这人呢,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彭哲问李聪。
“我没注意,来别管他了,先吃饱肚子要紧。”李聪也瞅了一眼门外,便坐下来端起一碗油面,用筷子拌了拌,开始吃了起来。
没吃两口就听彭哲说:“我这里面好象没放盐,你的呢?”
“唔,我……”李聪正低头吃着,完了也砸咂嘴说:“咦,是好象没盐噢,这厨师也真大意啊。”
“那喊他拿点盐来吧!”
“算了,太晚了。看样子我们今晚就先住这了。”李聪说。
“行。那快吃吧!”彭哲说完也唏里哗啦埋头吃起来。
可两人总感觉这面怪怪的,没盐不说,就连一应佐料似乎也没什么味道,但肚子里终归有了料,不如先前饿得慌了。
放下碗,彭哲搓了搓手说:“这鬼地方真冷,没空调不说,连暖手炉也没有,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过的。”说毕将头往沙发上一靠,猛一抬头突然看到房顶横梁上居然吊着一个死人,嘴角歪斜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