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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增高了,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她感到自己的脚步也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但强烈的好奇心却没有让她后退,她似乎已经听到了窗帘后有人呼吸的声音。
“真相,揭开真相就在今晚!”她的脑海中又涌出了这句话,并不断在脑海中重复着。
廖琳的手指纤长而白皙,认识她的人都说这是一双只属于艺术家和外科医生的手。然而,在属于她的年代,艺术早已失去了生命,外科医生的职业也仅成了一件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外衣。
当她的手指挥过窗帘猛然拉开时,全世界的呼吸都仿佛凝固了,世界坠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她的瞳孔募然收缩,胃部也感到一阵痉挛。然而拉开的帘子后却没有任何人,那露在外边的仅只是一双破旧的篮球鞋。
“谁的鞋?谁的鞋?为什么这会放了双鞋?”廖琳忽然感觉脑子很乱,这一切诡异的景象让她生起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她决定出去了。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却分明看到了房门后正低头垂手站着一个小男孩。她的思绪忽然变得一片空白,而男孩却已缓缓抬起头望向她。天哪!他的脸真的很白,大大的眼睛里虽然没有流出鲜血,却显得空洞而黑暗。廖琳张大了嘴,可是喉咙间只发出了一串模糊不清的”呼噜”声。
“阿姨,你看见我的篮球鞋了吗?”小男孩开口问她。但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生气,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廖琳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过电般袭遍全身。
“有鬼,有鬼,原来真的有鬼。传说是真的!”她心里在反复地念着,但出口的话却是:“你的鞋在那。”她用手一指窗帘的方向。却赫然发现那双鞋已经不见了,而那小男孩却象只猫一样四脚着地迅疾地一下子爬到了床底下。
“唉......”廖琳大声叫着,并弯下腰去床底下找他,但床下却是空的,只见床沿上却已然垂下一双腿来。那是一双不属于小孩的赤脚,一双犹如死鱼肚白的腿。
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只看见一个穿红毛衣女人的背影正呆呆的坐在床边,缎子般黑亮的长发披洒在背上。而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则卷曲着身子靠在红衣女人的身边,转过头来再次用他那冷漠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廖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忽然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是谁?她是谁?”她的心里又开始追问。
她一步步向床边靠近。而此时那个女人也开始慢慢转过身来。
“快了,快了,我就快看到她的脸了!”廖琳甚至听到血液流过心脏时的轰轰声,那声音大得犹如一列火车迎面驶来。突然,”隆隆”声戛然而止。她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上竟没有眼睛,而那原应是一双眸子的地方竟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知道她,我知道她。可她是谁?她是谁?”。
廖琳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感到自己瞬间崩溃了。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她没有了眼睛。她曾经抓过的蛇,吃掉了她的手)
......
“廖医生,廖医生......”她耳边忽然响起了喊声,而且感到有人在摇自己的肩膀,她回头一看只见同时一起值班的护士小张正一脸焦虑地站在身边望着她。
“廖医生,你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站在这门口老半天了,喊你也不应,吓死我了!”。
“啊!是吗?”廖琳一抬头发现自己就站在301房门口,而房门却分明是锁着的,自己的手里也还紧紧攥着门钥匙。”我一直站这儿,没进去过吗?”
“没有啊,我刚才就发现你一动不动站门口。怎么啦?廖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吗?”小张狐疑地盯着廖琳,又伸头向301里瞥了一眼。
“哦,没有什么,我刚才出来上厕所,可能走神了。走吧,咱们回去。”她转头冲小张一笑,悄悄将钥匙放回了口袋。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了,走廊里的夜风一吹,贴着肌肤的内衣这会儿变得冰凉冰凉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她们的身后,在清冷的灯光下却清楚地看到301房门微微罅开的一道缝在 “咯哒” 一声脆响中悄然合上了。
第一卷 第四章 四\心事
四、心事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廖琳下夜班回到宿舍后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竟然病倒了。胡小月因为要赶着接班,中午时给她熬了碗红糖小米粥后就也匆匆走了。整个下午她都是一个人无所事事地躺在宿舍的小木板床上,而脑海里却不断地想着301的事和郑之桐说过的人的脑袋就象垃圾桶的比喻。也许是人在生病时情感都显得特别脆弱的原因,她忽然很希望他能在此时来看望自己。
黄昏时分,她听到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廖琳把身体往上挪了坐起来。
门被轻轻推开时,她一眼看见了郑之桐,心头不禁掠过一丝惊喜。这几天她发现自己对这个表面儒雅稳沉而内心敏捷细腻的男人忽然多出了几分牵挂和淡淡的思念,尤其是在那天他对手术突发情况的冷静成功处置之后,心里除了在深深的敬佩之余也对他多生出了一分难以言表的倾慕。
“郑大夫,是你!”廖琳嘴角浮上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郑之桐走进了房间。
“没什么大病,可能是昨晚值夜班时着了点凉,上午内科的张大夫来帮我看过了,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就好!郑大夫,你自己搬椅子坐!”。
“噢,以后上晚班要多穿点衣服。坪山早晚温差大,不注意就很容易伤风感冒。”郑之桐自顾从书桌旁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廖琳的床边。
“知道了,可能我这人性寒,从小就特别的怕冷。”廖琳自我解嘲地微微一笑。
“其实你不用瞒我了,我问过张大夫,他说你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可能精神压力过大,加之有点低血糖,才导致你今早突然昏厥的。”郑之桐抿嘴一笑轻轻点了她一下。
其实他今天来是仔细考虑过的,这几天,随着和廖琳的接触增多,他已经越来越相信她正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困惑。尤其听说她今早突然昏厥后,这种担心忽然变成了怜惜。下午的班他就一直上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换班时间,他就顾不上吃饭匆匆来到了她的宿舍。他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最近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都特别上心,起初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同事兼如父兄般的导师对她的关心,但渐渐的他发现这并不能说服自己的心,他于是怀疑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然而直到刚才跨进门又看到廖琳的一瞬间,他才终于肯定自己已经不可挽回地爱上了她。但在内心深处他却不想让这种感情轻易表露出来,而且凭着直觉他隐约感到她似乎也怀着和自己类似的想法。他于是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她分担些什么!
“哦,压力也许是因为刚刚工作不久,还有些不习惯吧,可是我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心事,有点低血糖倒兴许是真的。”廖琳说话间心虚地垂下了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郑之桐会追问和揭穿她这似是而非的谎言。
郑之桐眼波一转,略一沉吟,望着廖琳不自然的表情说:“廖琳,你还记得那天我在后山上跟你说过的话吗?”。
廖琳垂下了眼帘,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她正犹豫要不要向他说些什么。抬头一看正好遇上郑之桐那期许关爱的眼神,她心里募地升起了一种安全和信任感。“也许是该向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了。”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说过的话。人的脑袋真的就象一个垃圾桶,每天每时都在增加着新的资讯,同时也在增加着新的压力,就像你说的,如果不在适当的时候对它进行倾倒,可能真会使人崩溃发疯的。有时侯,我也觉得我的脑袋是不是就是那快要外溢的垃圾桶!?”廖琳苦笑着。
“那就把它倒出来,那样你会真正感觉轻松的!”郑之桐看出了她的犹豫和矛盾,便不失时机地鼓励道。
廖琳咬着嘴唇将眼睛望向天花板,在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她终于再次开口了。
“是的,我有时侯是感觉很困惑。坪山是我的老家,回到这我本应感到亲切和放松,可事实是我回来后有太多的苦涩回忆和无奈的现实却经常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可在这,我真的不知道该向谁去说,又或者该说些什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迷惑,解决所有的问题,不,或许是隐藏所有的问题。这两年来,大概只有小月才是我可以放松说话的人。”一抹忧郁悄悄地浮上了她的脸庞。
“我理解你现在的这种感受,真的!因为,我也曾面对过和你同样的困惑。”郑之桐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你不会体会我的感受,谁也不会!”廖琳突然有些激动。涨红了脸转头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
“可是,你忘了,我还说过,只要你觉得可以相信,我愿意做你倾诉的对象。廖琳,相信我,在这里,至少是在这里,你不是孤单的!”
郑之桐的眼中泛起了诚挚的光,有如一阵和风拂过开花的草甸,直达廖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不禁又让她翻动的心绪逐渐恢复了平静。
“很多问题,你不需要也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和解决,那对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你可以放下心中的戒备,你会发现,你身边的许多人都可以帮你分担和解决它们。”他进一步向她开解。
“那你呢?你会让别人分享你心里的秘密吗?”她忽然猛地抬起头,热辣辣的眼光紧盯着他。
他略一犹豫,眼中掠过一丝紧张旋即恢复了坚定。“是的,我希望有人来和我共同分享,分享我所有的快乐和那些不快乐!”
“那你找到这样的人了吗?”话一出口,她心中忽然略过一丝丝的紧张。
他望着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淡淡一笑道:“我还不确定,或许吧!”
廖琳脸上现出了一缕轻松,她轻轻一咬下唇。
“也许你说得对,我是不应该独自去面对一些问题。”听了郑之桐的回答后。她心底泛起了些许失望,却似乎又燃起了更多的希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他什么样的回答,但这回答似乎又给予她了某种暗示,让她生起了一些美好的期许。
“我发现你似乎一直在有意回避一些东西!这样从心理健康的角度来看,也是很不利的。”郑之桐望着她。
“什么?”她略显吃惊。
“比如廖家,廖家老宅,这似乎都是你不愿提起,而又时时压抑在你心中的东西。我到觉得你应该将它们释放出来,释放出来就好了!”
她不禁再次感叹到他缜密的心思和深邃的洞察力。
“是的,你曾经问过我和这廖家大宅的关系,我现在承认这一直都是这么多年来我不想提起的隐痛。”她略作停顿接着说:“其实我的父亲就是这廖家老宅的最后一位男主人。可就在10年前,我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被终结了,同时终结的还有我父亲年青的生命和我快乐的童年,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离开了坪山,离开了廖家大院。这么多年,我努力想去忘记这的一切,但是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张脸,那一张毁灭我们全部幸福生活的丑陋的脸。而一方面我又时时祈祷,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这张脸再想起这张脸。可是,就在前不久,就在这里,我却又见到了那张脸。”廖琳已由于过分的激动而有些颤抖起来。
郑之桐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来,廖琳先喝口水,别着急!慢慢说。”
廖琳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水,并将杯子用双手紧紧抱在了胸前,胸脯由于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她突然用右手一把抓住郑之桐的左臂冲动的说:“是的!是的!,就是他,就算把他磨成灰我也能认出他,那天在大会主席台上的革委会副主任张大艰。当年就是他带着人冲到我们家打死了我父亲又下放了我的母亲,而就算如此这对他来说似乎还嫌不够,他冷酷地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就算是现在他都还霸占着这本不属于他的廖家大宅!”
郑之桐感到她的手冰凉而颤抖,不禁轻轻将她的手掌握在了手中。
“张大艰!?是他,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郑之桐一邹眉头。
廖琳颓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当时才有十一岁,还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转过脸来望着郑之桐,忽然发现他正握着自己的手,不禁一下子面红耳热,郑之桐也回过神来,慌忙放开了手并下意识地抽了下眼镜。
“对了,那你还记得事发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郑之桐迅速恢复了常态。
“不记得了。”廖琳忽然咳嗽起来,她连忙用手拍了拍胸脯,突然她的手一下停住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就在事发前的当天上午,我父亲从工作组交代问题回来后给了我一块玉坠,说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让我一定要好好保存,而且告诉我说这里面好像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要我将来解开。”说着便从胸前掏出了一个翡翠梅花的金挂链,解下来递给郑之桐。
“就是这个挂链。”
郑之桐用手接住这个还留有廖琳体温的玉梅花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里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或许解开这个秘密之后就能解开所有困扰你的那些种种不解之谜了。”郑之桐盯着挂链低声说道。
“我记得父亲当时好像并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个挂件的存在,还一再嘱咐我不能让外人知道,现在想起来确也很奇怪。而且我记得张大艰当年到我家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廖琳皱眉回忆说。
“这样看来。张大艰当年到廖宅抄家的动机就不那么单纯了,但问题是,他的真实动机是什么呢?他到底想要找什么呢?”郑之桐的眼睛在镜片下闪闪发光,他又把那挂链反复地看了起来。
“这玉梅花,我也已经反复的仔细看过了,可却什么异常也看不出来!”廖琳也盯着挂链。
郑之桐忽然若有所思,沉默半晌道:“那会不会秘密本身并不在这玉挂链上,而是……”
廖琳也忽然若有所悟地接口道:“而是在与之相关的东西上?”
“对,我正是这样想的,玉挂链只是一个引子,是一个找到可以真正解开所有秘密的媒介。”
廖琳兀自点头陷入了沉思。
“来,你先保存好,或许某一天什么样的秘密都将大白于你的面前。”郑之桐将挂链递还给廖琳。
沉默了半晌,廖琳昂头长长舒了口气,略显羞涩地说:“看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人也仿佛真的轻松了许多,有人倾诉感觉真的很好,谢谢你听我说了那多话!
郑之桐微微一笑说:“不,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说了那么多秘密和心事给我听,遗憾的是我却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你能这么坐下来听我唠叨就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如果真能帮到你的话,我愿意永远这样坐着听你说话!”郑之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冒出了这么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来。话一出口,他自己便有些局促起来。
“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愿意帮你分担一些你的不快乐或者快乐的事!”廖琳霎时红了脸,低下眼帘,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地慢慢说。
然而,每一字郑之桐都听得明明白白,他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暖流,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
“对了,你能帮我把挂链戴上吗?”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廖琳抬起双眸柔声问道。
“噢,好!我来帮你。”挂链又递回了他的手上。
廖琳略微把身子往前坐了一点,撩起已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垂下头,露出了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郑之桐从侧后环过她的脖子将挂链围在了上面。一阵温热的体味杂着女性特有的幽香向他袭来,望着廖琳黑亮的秀发和细腻紧致的肌肤,郑之桐不禁感到一阵心悸,他连忙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他的手反而微微颤抖了起来,竟几次没把扣子扣上,而额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幸亏廖琳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反常,依然低头无语,好不容易扣好后,她才小心地将玉梅花放进了胸前,转头对郑之桐莞尔一笑说:“谢谢!”
郑之桐此时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
第一卷 第五章 一\异象
第五章
一、异象
“什么声音?”李聪也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充满哀怨的长长叹息。
“别动!”老尹头伸手示意。轻轻起身,打算向门口靠过去。突然,只见电视机一闪,屋里变得漆黑一团。
“怎么回事?停电啦?”说话间,彭哲忽然感到脖颈后似乎有人在呵气,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气息里充满着一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