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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如年!
压抑住“色心”,天心开口道:“一人独酌岂非无趣?凌先生,可愿与本宫同饮?”凌越桃花眼瞟向她,害得某人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见是王妃亲临,凌越终究还是有几分敬重,晃悠悠欲起身行礼,天心说:“先生不必多礼,本宫不请自来,只为讨杯酒喝。”
“哼,娘娘是替王爷来宽凌某的心吧?”
“王爷倒是没交代半句,不过先生如此酗酒,是在生王爷的气吗?”
凌越取了酒杯给天心斟上酒,闻言不屑的说:“王爷用10万兵权为灾民换得40万两赈灾款,凌越一人就卖得10万两,何气之有?那小子精着呢,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天心就知道先生是高洁之人,定能体会王爷的苦心,天心替王爷敬先生一杯。”举杯饮尽:“但先生如此颓废却是为何?”
“帅位上坐了个猪头,凌某懒得伺候!”率性的又灌了口酒。
天心把玩着手中酒杯,淡淡的说:“主帅可换,将军也可换,但无论是皇上还是相国,难道还能将军中的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全换了?”
凌越眼中精光一闪:“娘娘此话似有深意?”
“本宫曾听人说过一句话:赢在中层!意思是国家哪怕圣上昏庸,只要有忠臣良将,一样能安邦定国!权利顶峰的人固然可以翻云覆雨,但真正做事的却是中坚力量。虽然军队讲究绝对的服从,但现今形势,先生如果真视王爷为知己,以万民为己任,即便换了主帅,仍可大有作为……”天心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查看凌越的表情。
凌越喃喃重复:“赢在中层?赢在中层?哈哈,哈哈——”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将壶中酒一饮而尽,起身一揖到底:“娘娘,多谢赐教!”
“先生高才,自是一点就通,天心却要替王爷和天下百姓多谢先生的高义。”天心也起身还礼:“权臣对先生百般拉拢,先生本可平步青云却视荣华功名如粪土,古今能有几人?”
“如若不是北定王对军中将士、对平民百姓都心存仁厚,凌某才懒得为他劳心劳力。”如此德才兼备的狂生能为元邈所用,何其幸也。
天心取出一本薄册交与凌越:“此乃聚人心,激斗志之法,或许对先生有用。”这是天心连夜写的,择其要领记录了一些现代社会先进的企业培训课程。凌越才一打开就满脸诧异的盯着天心,天心习以为常,知道他奇怪什么:“王爷说我的字最好不要流传,以免节外生枝,先生最好莫要示人。”
自此凌越对北定王妃心悦诚服,而最具战斗力的10万中央军掌控权归属恐怕已由不得皇上,也由不得韦相国了。
半个月后接到元邈书信,灾区情势已得到控制,北定王铁腕杀了几个中饱私囊、置民生于不顾的官员,安抚了民心,但灾民生活实在太苦,50万两白银如杯水车薪,可朝廷却不肯再拨银两。元邈冒着杀头之罪开了官舱放赈,可依然每日有无数灾民饿死,所以让秦风想办法筹集王府财务,尽可能采购粮食衣物送往灾区。
秦风甚是苦恼,向天心讨主意,原来平日元邈根本不过问府中钱财,堂堂北定王府除了皇家俸禄之外别无其他进账。元邈自己也有封地,因为他一直带兵,所以没有在封地居住,每年封地所生钱粮供奉都由他的奶娘一家代为管理,一年往王府送一次,平时应付王府用度倒也够了,但并没有多少结余,此刻突然要筹集巨款,秦风也是手足无措。
天心沉吟道:“府中现款还余多少?”
“两万八千四百三十六两。”不愧是秦风,随口就报得准确无误。
“你预留下府中日常用度所需,其余全部提出来分批在京城采购粮食衣物,切不可声张,以免朝中有人觉察阻挠。”
“是。”秦风领命正要去办事又被唤回:“将府中所有能变现的古玩字画、首饰拿去变卖,切记分散进行,尤其是宫中御赐之物定要从地下渠道售出。”
“娘娘,这?变卖您的私有之物,王爷回来会怪罪的!”秦风犹豫着。
“都是些身外之物,如能多救几条性命,也算物有所值!记住,物资不能全在京城采购,你安排可靠之人分别往几个富庶的城镇办理,不必回京覆命,直接运往灾区交与王爷统一调派。”
“娘娘放心,秦风定当谨慎处之,不容有任何错漏。”
晚上,丫头们在天心房里整理空了的箱笼,寒梅道:“娘娘,您真是菩萨再世!这满朝的王公大臣哪个肯为了百姓施舍一两银子,只有您和王爷,剖心剖腹的……”说说还抹起眼泪来。
“你这丫头,哭什么?舍不得你那翠玉簪子?”飘雪在一旁打趣她。
“你才舍不得!我可见你把你娘留给你的镯子也塞给总管了!”
“什么?”天心诧异道:“怎么你们也……去,给我把秦风找来,怎么能用你们的首饰!”
飘雪赶上来安抚她:“娘娘,府里很多人都捐了钱物,虽然少,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我们都是孤儿,若不是王爷收留,哪有我们今天?娘娘待我们如家人,连娘娘都倾其所有,我们又何在乎这些?”
如今天心身边的人被她逼着读书认字,都颇有小成,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都在理上,天心叹了口气:“跟着我们这样的主子,你们不仅不风光,还要受牵累!”
正说着,翠儿领着月朗和星晞进来,星晞一见天心,不管不顾的冲到她怀里,喊:“母妃,星晞送您这个。”猴儿献宝的递上个盒子。打开一看,天心眼睛热了:“这是你父王才送你的纯金十二生肖,你不是最喜欢吗?”
星晞的瞳孔纯净无一丝杂色:“可是星晞想帮父王和母妃的忙!”
边上月朗静静的递过来一把镶了宝石的匕首,看着天心也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天心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朗儿,叫我!”
月朗听话的叫了一声:“母妃。”
“乖!”含着眼泪把两个孩子揽入怀中,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不叫人心疼怜惜。
☆﹑第三十三章
两日后,秦风在书房回报进展:共凑出二十二万三千七百二十五两白银,已命心腹可靠之人四处去采购粮草衣物运往灾区。
天心想起件事:“你说王爷有封地,在何处?”
“郴州,离此五日路程。”
“你和王将军明日和我一起,咱们走一趟郴州。”
秦风大惊:“不行啊,娘娘。王爷临走前千叮万嘱,他不在时王妃不能离府,上次的刺客至今没有找到,万一……”
“不妨,我们化妆前往,只要不引人注意,别人万想不到我们离开了京城。我总觉得此行会有意外收获!”
次日城门刚开,一个魁梧的大汉,一个斯文的相公,一个俊秀的公子轻骑出城。快马加鞭,五日路程三天就赶到了。又在城中私访了两日,果然看出名堂:郴州是北定王封地,自有行政官员,由于元邈另有圣命不就封地,安排奶娘刘氏一家住在此代为管理田产佃户。谁知这刘氏两个儿子张龙张虎扛着元邈的名头横行乡里,郴州知府也是敢怒不敢言。此地的北定王府是先帝所赐,占地比京城王府更广,只刘氏一家住着,天心实地去看,这一家人简直拿自己当王爷一样穷奢极欲,天心问秦风:“他们每年上缴多少钱粮?”
“以前每年十万,从前年起说收成不好,佃农艰难,求王爷减为八万。王爷对此从不计较,加之体恤佃农,就应了,可是看这情形……”秦风已经明白为什么王妃要亲自走这一趟。
“哼,看他们的排场,每年何止10万?元邈这个冤大头!”好心肠也不是这么用的!自己经常在军中喝粥吃馒头,倒养得这些无良的奴才体胖腰圆。
正在想辙怎么教训这狗奴才,一群乡民抬着两副担架到王府门口喊冤:
张管事出来,你们打伤了人还不赔偿汤药费,还有没有王法?
出来,出来把话说清楚!
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这么草芥人命,还让不让老百姓有条活路啊?……
着秦风去了解情况,原来这张龙张虎名为王府管事,实为地方一霸,年年加重佃户赋税,交不上来就抢夺房产,霸占民女,可他们扛着北定王的名,说王爷在前方打仗,开销巨大,百姓本着对大元战神的敬畏,敢怒不敢言。可今年张家兄弟为了修自己的宅院,每家又加收两百斤粮食,五两白银,佃农实在没了活路,就推选李天父子去求他们减免一些,结果被毒打一顿,众乡民实在气不过,抬了人来论理。
秦风才刚说完,王猛手中的茶碗就变成了碎片:“这该死的奴才,竟敢败坏王爷的名声,待我去把他的狗头揪下来。”
“且慢,我们看看情势再做定夺。”天心阻止他的冲动,三人靠上前去看个明白。
这时有人情绪冲动,拿镰刀砍向大门,朱漆大门顿时划了几道伤痕。大门猛地打开,冲出十几个手持大棒的家丁,冲入人群一阵乱打,台阶上站着个穿金戴银的男人,叫嚣着:“你们这些作死的奴才,都给我往死里打!”
“快救人!”天心话音未落,王猛已飞将过去,双手连扬,十几个恶奴纷纷飞出人群,哀嚎阵阵爬不起来,王猛夺过一根大棒“当——”一声插入地下,威风凛凛对着台阶上的人怒目而视。
那人被王猛的威势所吓,后退几步,虚张声势骂道:“哪里来的混人,敢管北定王府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
王猛见他又扛出王府唬人,更是生气,正欲上前,旁人一人折扇轻摇迈步拦住了他:“这位爷,我这位兄长也是不愿见你惹出人命官司才出手,恕罪恕罪!”
“哼,外乡人最好别多管闲事。这些贱民的命大爷还不放在眼里!”
“此言差矣!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即便北定王亲临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敢问您是哪位?”天心慢条斯理,打算请君入瓮。
“告诉你,站稳了,大爷是王府管事张龙,这郴州王府大大小小的事都归我管!”张龙见王猛神勇也不敢得罪,心想把人吓走就好。
“失敬失敬!”天心拱拱手,转身对乡民们说:“各位乡亲也是的,有什么冤情到府衙告状,怎能损毁人家大门呢?”
众人见这几人方才出手救人,颇为感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官府根本不敢接这案子,几年了和这王府有关的案子没一件告得成,有的还被打出来。”众人说到伤心处都抹起泪来。
“岂有此理!王法条条,怎能如此徇私枉法?今天本公子途经此地,定要管管这闲事,这个官司我帮你们打!”天心信誓旦旦竭力怂恿闹上衙门。
听说要上衙门,张龙反而安心了:“好,今天不去的就是龟儿子!”
当然没人愿意当龟儿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到衙门击鼓鸣冤。
知府升堂,一见是张龙,竟下阶迎接,结果乡民们跪了一地,张龙倒在堂上捞了个座儿,见天心等三人站着,嚣张的几乎躺在椅子上说:“唐大人,这三人上堂不跪,先打他三十杀威棍!”就好像这公堂是他家的。
那唐大人唯唯诺诺,就要下令,天心抢先一步:“大人,我们是原告,他是被告,为何他有座我们却要跪?”
“这个,这个”这唐大人一看就是个毫无主张的:“这位是北定王府的……”
“他不过是北定王府一名家奴,一无功名,二无册封,大人凭什么给他大堂赐坐?”天心毫不客气打断他,历声质问。
“你,你,你”没料到有这么大胆的人竟敢当堂质问父母官,唐大人结结巴巴的左右为难。
天心懒得再和他周旋下去,眼神示意秦风,秦风走上前去向唐大人亮了亮掌中印信,唐大人一屁股从椅子上滚落下来,一路爬行到天心面前,头叩得咚咚响:“下官不知王妃驾临,失礼之至,死罪死罪!”
王妃?哪个王妃?张龙还搞不清楚状况,被王猛一把从座椅上拎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北定王妃面前,还有你这狗奴才的座位?”
张龙一声惨叫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估计膝盖骨裂了。天心俯视着脚下的唐大人:“你以为你是在给北定王面子?你是朝廷命官,不是北定王的家臣,更不是这奴才的奴才,父母官不为民做主,却畏惧强权,你该当何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娘娘饶命啊!”唐大人吓得几乎尿裤子。
“处置你是朝廷的事,本宫不能越殂代疱,但这件案子你要给我前前后后清清楚楚审个明白,秉公办理,可明白了?”
“是是,请娘娘上座。”唐大人依然匍匐着不敢起身。
“那是你——的位置!”天心转身在刚才张龙的座位上落座,指指秦风:“本宫的随从精通律法,你可要给我仔细了。”
唐大人抖抖活活重新升座开审,乡民们见了刚才一幕,简直如拨云见日,纷纷喊冤,审下来这张龙兄弟罪状一箩筐,唐大人惊堂木小小声的拍了一下:“按律当——,当——”还没当出个结果,外面中气十足的喊声传进来:“老夫人驾到——”
张龙听到在地上滴泪横流,哭叫:“娘,娘,快救我!”
☆﹑第三十四章
一名男子搀扶着一位身穿华服、颇具气势的老太太走上堂来,张龙见了爬行过去:“娘、二弟,救我!”
那男子正是张虎,赶紧上前去扶:“大哥!谁这么大的狗胆,胆敢伤我大哥?”
王猛听他出言不逊,就要出手教训,被天心拦住,唐大人又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左右为难。
老太太故意不看堂上其他人,只盯着唐大人,直呼其名:“唐尧,你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伤我儿子?他可是北定王的奶兄弟!”
“不敢不敢,下官万万不敢,是娘娘……”偷看天心的脸色,不敢说下去。
老太太这才看向天心:“是北定王妃韦娘娘吗?老身有礼!”微微低了低头。
天心却起身福了一福:“您是王爷奶娘,本宫替王爷给您问安。”
“娘娘,您这礼老身可受不起!若犬子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看在王爷面上原谅一二,又何必动用私刑?”老太太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人,一番话软硬兼施。
“得罪了本宫倒是无所谓,”天心该给的面子已经给过,回座椅正襟危坐:“可他们二人触犯朝廷律法,就算是王爷来了也只能秉公办理。唐大人,既然另一人犯已自动到案,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不宣判?”
“你!”老太太顿时气结:“你才嫁进王府几天?当年邈官对老身都恭敬有加,把封地交给我儿料理,你敢伤害我儿,邈官饶不了你!”
“本宫处置如有失当,甘受王爷责罚!奶娘不如回京受王府供养,等您的邈官回来告状也方便些?”天心转头吩咐秦风:“着人送奶娘回京,安顿在别院,好生奉养!”
“是。”秦风带着几个衙役强行把老太太架了出去,老太太的喊声还不断传来:“谁敢动我儿子?他们是北定王的奶兄弟!老身饶不了你们——”
张龙张虎见老娘都被带走了,这才醒悟到今天难逃一劫,连连叩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天心也不看他们,只看着唐大人,唐大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惊堂木一拍:“堂下听判!张龙张虎横行乡里,侵占土地,抢夺民财,霸□女,判充军千里,服刑二十年!”一班衙役平时被张家兄弟压制着,这会儿如狼似虎的上前把两人押了下去。
此时除了堂上的数十乡民,衙门内外已挤满闻讯赶来的人,见此情形,齐齐跪地高呼:“王妃娘娘,青天娘娘啊!”
天心走到众人面前,沉重的说:“张家为祸数年,北定王府难辞其咎,王爷在外征战不明就里,误用奸人,本宫向众位乡亲赔罪了!”说完恭恭敬敬跪了下去,秦风王猛见了,赶紧一左一右跟在身后也跪下。
王妃给百姓下跪?闻所未闻!百姓们痛哭流泪,叩头声响成一片:“娘娘,不能啊!您真是活菩萨呀!”
“本当把张家搜刮的钱粮全部分给乡亲们,但南方水患,王爷在灾区救灾举步维艰,本宫替王爷和百万灾民恳求乡亲们,分出一半用于救灾。”这才是天心坚持亲自走一趟郴州的原因。
这是人群中扶出一位老汉,正是为民请命被打伤的李天:“王爷王妃心系百姓,咱们自然也要尽力。这几年郴州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只要给我们留下今年的口粮和明年的种子,其余的都拿去救灾,大家伙说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附和。
这么好的百姓,你给他点水之恩,他就对你涌泉相报,天心红了双眼,郑重的叩了三个头:“韦天心代王爷和灾民谢乡亲们大恩!”
天心还做主三年内郴州无需向北定王府纳贡,全部留给百姓休养生息,北定王妃活菩萨之名迅速传遍郴州。天心不放心孩子,和王猛先行返京,留下秦风主持查抄了张家产业,除去分发给乡民的,再把不实用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变卖,共筹得粮食数千担,衣被六千多套,白银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