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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疾没吭声,凉凉扫了她一眼。
桃乐明白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索性将面巾扯下来,说话也方便点。她今晚煞费周章到这里可是来办正事的,可不能被这个莫明其妙冒出来的家伙给搅了。
哎,等等!半夜三更溜进门,非盗即奸,这家伙肯定是来和某位小姐幽会的!
桃乐自以为抓到把柄,不由阴恻恻一笑,直截了当道:“谢姑娘不住这里,你赶紧换地方吧。”
辛无疾又瞥了她一眼,悠悠道:“谁说我是来找她的。”
桃乐这下急了,不管你来找谁,拜托能不能别挡本姑娘的道!
见她气呼呼地鼓着脸,有些着急上火的模样,辛无疾古井无波的心莫名泛起某种奇异快感的涟漪,这于他而言实在是种难得的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咳,半夜三更房顶一起晒月亮神马的,是不是挺浪漫的~(揍!
18
18、莫失,莫离 。。。
在桃乐脸红气粗将要发飙时,辛无疾适时道:“你不用找屏儿了,找她也没用。”
桃乐的火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霎时胎死腹中,转而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找她没用?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她?”
辛无疾神情淡淡,“你不就是为了毒酒一事而来的。我刚才已经找过屏儿了,那小姑娘受了不小的刺激,一问三不知,现在神智濒临崩溃,你再去问也是枉然。”
桃乐心里一沉,若屏儿这个突破口被堵住,那要如何继续查下去?
等等,又不对!
她不禁再次起疑,“你好端端地来找屏儿做什么?你又没有被人冤枉往酒水里下毒。”
“我虽然没被人冤枉,此事与我却多少有些干系。”
桃乐越听越好奇,眼睛也越睁越大,“有什么干系?”
辛无疾倒不避讳,“酒水里下的毒乃是用莫失草结的果所榨的汁,只需一颗莫失果便可以让一百人中毒。而据我所知,莫失草只在无方岛才有生长。”
桃乐闻言一怔,莫失果?没听过。至于无方岛……
她蓦地想起来,这家伙不就是无方岛的人么,他爹还是什么岛主!
她忙不迭问道:“你是说,下毒的是无方岛上的人?”
辛无疾断然否定:“不是,无方岛人没那么无聊。”
桃乐撇嘴,“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刚才你不还说莫失草只有无方岛上才有。”
辛无疾一脸的笃定,“我当然能肯定。无方岛人俱都与世无争,对外界的纷纷扰扰没兴趣。不过,不排除外人上岛后违反岛上禁令,将莫失果带出去兴风作浪。”
桃乐心中颇不以为然,人心隔肚皮,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这么肯定人家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没兴趣?
不过,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
她忽的想起一事,“莫失草和莫离花有什么关系么?听起来象孪生子似的。”
辛无疾转过身,以一种“你在装傻还是装傻还是装傻”的表情看着她,口中淡然陈述:“你七岁那年上岛时,曾不听劝阻偷吃了好几颗莫失果而身中剧毒昏死过去,后来喂你喝了三碗莫离花瓣研磨的汁才给你解了毒。”
桃乐黑线,叶大小姐是有多彪悍,明知有毒还敢偷吃,还吃那么多!她能活到十三岁而不是在七岁那年被毒死,就算她命大了。
她清咳一声,委婉道:“那什么,我四年前溺水后脑子出了点问题,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包括七岁时上岛的经历。”
辛无疾恍然,难怪他四年前去叶家退亲时就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好象换了个人似的,自昨日与她重逢以来这种感觉更是鲜明,原来是失忆了。而且还失忆得彻底,不单遗忘了前尘往事,连性情都来了个天地大翻转。
如果,只是说如果,他早知道这丫头会变成现在这种性子,当年还会执意退亲么?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如果只是如果,不可能变成事实……
见某人似乎有些失神的模样,桃乐拉了拉他的袖子,继续问:“莫失草和莫离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再说清楚些。”
辛无疾回过神来,道:“莫离花与莫失草一样,都是无方岛独有之物。此二物相伴相生,缺了一种另外一种就无法独活。且都有一定毒性,彼此相克,用其它药物很难奏效。”
这么奇葩的东西还真是闻所未闻,桃乐突发奇想,大发感慨:“这莫失草和莫离花分明就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恋人嘛,彼此纠缠,同生共死,缠绵悱恻,可歌可泣啊。”
辛无疾眼角一抽,无语。
桃乐突然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辛无疾这回应的干脆,“是。当年你中过毒后对莫失果深恶痛绝,见到就会头晕呕吐,离岛时不可能将它带走。何况莫失果的毒性只有五年有效期,而现在距离你上岛已经过了十年。”
桃乐闻言几乎抓狂,“那你当时在寿筵上怎么不帮我澄清一下?害我差点被那些出离愤怒的义士豪杰给生吞活剥了!”
某人毫无愧疚之色,一板一眼地回答:“原因有二:第一,我当时也无法确认凶手是谁,而案情牵涉无方岛,我也不能贸然出面解释,否则极有可能给无方岛、给岛上居民带来麻烦,甚至是难以想象的灾难。第二,有谢逸之主动出面证明你的清白就够了,以他的身份和其父在江湖上的地位,说出来的话会比我更能取信于众。”
桃乐瞪了他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的有些道理。若是易地而处,恐怕她的选择也会和辛无疾一样。
不过,想想还是有点不爽啊,谢逸之能够证明她的清白是在撒谎的前提下,若他没撒谎呢?那她不是危险了!
仿佛察觉到她心里的怨念,辛无疾跟着低声补充了一句:“万一谢逸之没有出面,你被当作下毒凶手遭到群雄责难,我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桃乐霎时转怨为喜,心中郁气一扫而光。
其实,她和辛无疾早就解除了婚约,两人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家伙的确犯不着为她与群雄作对,陷自己于险地。
这么说来,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嘛,不像她原来以为的那样冷硬到底。
傻笑片刻后,想起根本问题还没解决,桃乐又垮下脸来,“你现在也无法确定是谁从无方岛偷走莫失果,然后趁老盟主做寿之机往酒里下毒,而屏儿那边又问不出什么来,那接下来要如何查下去?”
辛无疾缓缓道:“过去五年来去过无方岛的外人不到二十个,一个一个查的话总能查出来。不过,与其查出幕后真凶是谁,我更好奇于此人在寿筵上下毒的动机和意图。由于酒中莫失果汁的含量低微,不至于毒死人,可推知此人的心思并不歹毒,而现场就有天山雪蛛可以马上解毒,实在是太过巧合。细究起来倒真像是有人闲得无聊,故意自导自演的一出恶作剧。”
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桃乐一眼。
桃乐气结,你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还这么说,是想故意气我么?真是可恶的家伙!
她想挥挥拳头以示抗议,不想身子一动下腰里挂着的一件小玩意儿突然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在瓦片上。原来她刚才初见某人惊得差点滚落房顶时,某人揪了她的衣带一把,使得她挂在腰间的那对木头娃娃松脱了。
不等桃乐伸手去抓,辛无疾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木头娃娃抄了过去,许是觉得她会把这种木头疙瘩挂在腰间当佩饰很是新奇,便放在掌中仔细端详,“这是什么?”
桃乐没好气道:“你管它是什么,还给我。”
辛无疾伸指戳了戳女娃娃笑得圆鼓鼓的脸,再举到桃乐脸跟前比了下,末了点评一句:“物似主人形,跟你挺像的。”
桃乐莫名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脸上不禁有些微微发热,虽然某人说话时仍旧瘫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调笑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冒泡,不怕在水里憋死么。。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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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个又一个 。。。
桃乐一把将木头娃娃夺过来,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正想再反击一句,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谁在房顶上?!”
桃乐心中一紧,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张望,却被辛无疾一个瞬移挡住了视线,“把脸蒙上!”
桃乐霎时醒悟过来,赶紧将面巾重新系上。
辛无疾则是从袖中取出一张没有半点纹饰的白色面具戴在脸上,这回整个人再看上去不扣不折就是一只白脸黑无常了。
先前那声惊呼打破了夜的沉静,院子里已经骚乱起来,有人跟着叫道:“来人啊,有刺客!”
“走!”辛无疾低喝一声,拉着有些紧张无措的桃乐闪电般掠过房顶。
桃乐自觉轻功已经挺不错了,可是跟某人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在被辛无疾拉着在清流派高高低低的房顶上疾奔时,她只觉耳旁风声呼啸,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这种感觉新鲜而又刺激。
辛无疾的手掌修长有力,手心很暖,跟他外表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虽然一大批清流派高手追在身后,甚至还听到了谢逸之发号施令的声音,桃乐却禁不住开起了小差,若是她身上拴根绳子被某人牵着,说不定就会象前世看过的某部巨制玄幻烂片里的情节一样,跑着跑着人就象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两人很快越过墙头奔出了清流派,辛无疾继续脚下不停地带着桃乐继续往附近黑漆漆的小巷里冲。
七弯八绕了好一会儿,直到桃乐晕头转向眼花缭乱,身后追兵不知被甩掉了几条街,辛无疾才终于停了下来。
桃乐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一把扯下面巾,扶着墙弓着腰,呼哧呼哧像得了哮喘。这人肉风筝真不是人当的,某个家伙体力要不要这么变态啊。
等到她喘匀了气,辛无疾才低声道:“这条巷子走到头,然后右拐,就到你住的云来客栈了。今晚过后清流派必会加强戒备,以后别再乱闯,否则怕你下回没这么好运了。”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桃乐赶紧道,“你明天打算怎么查?”
虽然不愿承认,刚才的经历还是让桃乐意识到,自己单枪匹想要查清毒酒一案实在有些勉强,而某人无论武力值还是对案情背景的了解都要比她强上那么一点点,那么与他合作调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大家现在目标一致,可以算是一条壕沟里的战友。
辛无疾:“我似乎没必要告诉你。”
桃乐:“怎么没必要?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的。”
辛无疾:“我一向习惯独来独往。”
桃乐大言不惭:“这习惯不好,得改。相信我,有我加入一起调查,对你而言肯定是如虎添翼,如有神助。”
辛无疾不为所动:“我很怀疑。”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何况还是个女人。
不,确切来说还算不得女人,只是个还没完全长开的毛丫头。
桃乐只得痛下杀手锏:“好吧,如果你撇开我单独行动,就不怕我自己查的时候乱来一气破坏了你的计划?”
辛无疾:“……”
他错了。先前还真以为这丫头改过自新了,其实骨子里的劣根性根本没变。
眼见着对面的男子抿紧唇角沉默不语,露出一抹无奈加郁卒的表情,桃乐便知自己威胁成功,禁不住绽开胜利而狡黠的微笑。
“明晚三更,我在云来客栈后门等你。”
硬梆梆丢下这句话,辛无疾转身就走。
“不见不散!”
桃乐低喊一声,随即脚步轻快地朝反方向行去。虽然今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她现在心情不知怎的还挺不错。
走完小巷,刚要右拐,眼前突然一花,多出一个人来。
深更半夜,在黑漆漆的无人小巷突然被人拦住,本来这种情形比较惊悚,但桃乐刚刚才被某人吓过半死,相较而言眼下的状况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能够以这种速度和身法出现在她面前,可见来人身手不凡。
桃乐异常警觉地后退一大步,同时双掌护身做出防御之姿。
对面之人用低柔的声音慢慢吐出三个字:“叶姑娘。”
桃乐闻声愣住,定睛一看,心里不由一沉,脸上故作惊讶状,“谢逸之……怎么是你?”
此时月亮隐入云层,拐角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桃乐看不清谢逸之是什么表情,心中念头急转,先前不是把这人甩掉了么,怎么又跟上来了?不是想趁她落单的时候把她抓回去吧?
谢逸之:“你和他很熟么?”
桃乐一时反应不过来,“谁?”
谢逸之:“辛无疾。”
原来他已经看出来了……桃乐放弃了装傻充愣的打算,老实道:“不算,我跟他总共也没见过几回,今晚只是意外遇上了而已。”
这说的是实话,加上四年前那一回,她与辛无疾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至于指腹为婚又解除婚约什么的比较复杂,事情又早已过去了,就不必说了。此外,方才与某人达成的协定是个秘密,暂时也不便透露给其他人。
谢逸之:“你已经洗脱了下毒嫌疑,为何还要夜探清流派?”
桃乐:“我不甘心啊,被人怀疑和猜忌的滋味很不舒服。对了,你白天为什么要帮我说话?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是下毒之人呢?”
这是她在心里压了一天的疑问,既然此时遇到对方了,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谢逸之:“直觉而已。我在后园遇到你之时,你虽然有些急切,但并没有作恶之后的心虚与慌乱,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且,有意下毒却连地形都摸不清楚而迷了路,这种情况与常理不符。不过,我虽然可以推断你是无辜的,却无法用这些并非确凿的证据在天下豪杰面前为你开脱,所以……”
桃乐听得松了一口气,再次诚恳地道了谢。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以前是不是与这位盟主之子有过什么瓜葛呢,心里一直悬着,现在听到这番解释才放下心来。没有瓜葛最好了,她实在是怕了突然有个什么人跳出来,要么跟她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要么跟她有夹缠不清的不得不说的前尘往事。
谢逸之:“叶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不过,下毒真凶我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为叶姑娘安全着想,今后还是不要像方才那样夜闯清流派的好,否则怕会解释不清。”
桃乐讪讪地点个头,而后干巴巴道:“那什么,很晚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这位盟主之子心思太清明,任何时候都是云淡风清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桃乐在他面前有种被洞悉的无所遁形的感觉。虽然谢逸之对她不但没恶意,反而一而再地帮了她,她还是隐隐有些不自在。
谢逸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道:“恩,早些休息,再会。”
桃乐朝他摇了摇手,转身疾步跑开。片刻后来到客栈后门,再翻墙跳窗悄没声息地回到自己房中。
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种种遭遇,桃乐唏嘘了半天。查是要继续查的,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她都已经跟辛无疾说好了,不过以后要再小心一些,尽量避开与清流派的正面冲撞。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周末两天有事没更新,向大家鞠躬道歉。今晚是平安夜,祝大家平平安安,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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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烈女怕缠郎 。。。
第二天上午,桃乐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叶沛然对昨晚自家妹妹的做贼行动没有半点觉察,只对桃乐见到他便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而感到欣慰。
洗漱过后,兄妹俩出了客栈上街觅食。
叶沛然放心不下毒酒之事,比较隐晦地低声问道:“桃乐,那事你准备如何做?”
桃乐一听便知哥哥言下之意,半真半假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有点不好办啊。我本来打算从那小丫头方面着手,但她整天呆在人家的大宅子里,不大好接近。明着去找人怕被人家赶出来,暗着来又怕被人看到了会误会。”
叶沛然点点头,“不错,你好不容易才洗脱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