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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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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厉景琛迷茫的看着祁承轩,呆呆的眨了一下眼睛,边吮吸着手指上的烤肉酱,边含糊的说道:“好像是第四个,吃的不多,我还可以吃一个。”

    “不行了,这么多够了,不能够再吃了,一下子没有留意,竟然让你吃了这么多。”祁承轩有些担忧,吃了那么多烤肉应该没事吧?!“让厨房炖些冰糖雪梨粥来。”下人应是后飞快的出去了,过不了多长时间自有厨子做好了呈上来。

    祁承轩拉着厉景琛的手,用着湿手巾擦着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的手指因为长肉的缘故,变得绵软,于手感上变得更加的好了,指甲修剪得整齐光滑,指尖饱满圆润,捏一下,肉肉的,在烛火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让人舍不得放手,欲罢不能。

    摸着摸着,祁承轩手上的动作有了变化,气息也出现了不稳,只是视线挪到厉景琛的隆起的腹部,眼神暗了暗,祁承轩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调整内息,让自己的注意力移动到别的地方去。

    大概是智商都分给了肚子中的孩子了,厉景琛现在有时候显得呆呆的,反应都慢了半拍,祁承轩的目光中占有欲十足的情绪都没有注意到,反而哀悼自己好不容易能够吃顿烤肉就这么被祁承轩残忍的给阻止了。

    “唉,好吧,不吃就不吃,等……那啥了,我一定要吃个够。”厉景琛含糊的带了过去,心头跳了一下,是气氛太好,还是面前的人是祁承轩,让他的戒备之心都减弱到最低,差点儿将怀孕的事情吞口而出,如果有可能,这一世他都不想让祁承轩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果有可能的话,唉……

    洗漱沐浴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为了保暖,祁承轩竟然还在身下铺了一层兽毯,黑色的兽毯也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毛,柔软光滑,触感十足,躺下去人就不想起来了,真是堕落意志的东西。

    厉景琛看着床顶,手无意识的在兽毯上长而密的绒毛中打转,突然,腹中的孩子懒懒的动了起来,李嬷嬷说过,孩子到了四个月后就会动起来,五月之后就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动作,日后再大点儿,甚至能够看到一只脚丫子或者一只小手撑在肚皮上,小小的一块,挠两下孩子就会害羞的缩回去。

    一开始厉景琛都不敢想象这种感觉,身为男子,能够怀孕生子已经很神奇了,至于胎动,都不好意思直接面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动作时,厉景琛都惊呆了,胸腔内慢慢的流淌开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那一刻厉景琛才真切的明白父母的感受。

    “冷吗?我让人弄了汤婆子,感觉到冷,就放到脚边!”祁承轩紧着单衣就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水气,他手上拎了个汤婆子,远远的就能够感觉到滚烫的气息来。

    厉景琛摇头,“不冷,被窝里挺暖和的。”

    “那行。”祁承轩把汤婆子往旁边一放,就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胳臂撑着侧身躺在厉景琛的身边,亵衣大敞开,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肤,厉景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皮都撑开来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帐幔落下,隐隐的有微弱的光透了进来,以防要起夜,放了一盏灯在屋角。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厉景琛敏感,有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恰在此时,腹中的孩子仿佛是感觉到了父亲的存在,积极的回应,狠狠的踹了一脚在厉景琛的肚子上,祁承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一块的凸起,情不自禁的用指腹挠了一下,孩子才心满意足的缩回了小脚,睡觉去了。

    黑暗中,厉景琛能够感觉到祁承轩的气息变化,那一瞬间,祁承轩应该是感动的、惊喜的、讶异的、满足的,眼角带着的湿意,也只有祁承轩自己能够知道。

    身体上那么明显的变化,祁承轩不主动去问,厉景琛也不主动去提,两个人默契的当之不存在,拥抱着彼此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暗暗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快的厉景琛抓不住,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存在。

    鹿肉属于纯阳之物,性温,具有补肾益气之功效,烤制给鹿肉添加了一份燥意,年轻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情动也在所难免。厉景琛自有孕后,更加的敏感,又吃多了鹿肉,祁承轩就在身侧,不自觉的就向对方靠近,一声渐渐的嘤咛,打破了帐中的平静,慢慢的厮、磨,悠长的缠、绵,给这个平添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翌日,厉景琛起得很晚,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头发松松散散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固定着。厉景琛本来清俊带着些疏离清冷的外貌,显得柔和而慵懒,斜斜的靠坐在提花斜纹的大靠枕上,看着窗外稍显寂寞的景色,一杯羊奶放在他身前的矮桌上,冒着氤氲的热气,用杏仁煮过去了腥膻味的羊乳散发着甜香,格外的诱人。

    厉景琛拿起玉色的瓷碗,里头的羊乳轻轻的晃动着,久久没有平静下来,早膳刚吃好,肚子里其实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装下这碗羊乳,但是闻着香味,馋人得很,厉景琛忍不住的喝了一口,入口丝滑、奶香悠长,毫无腥味,只有在口中化不开的香甜,让人流连。

    处理了事务结束的祁承轩推门进来,就看到厉景琛懒懒的靠坐在窗边,周身的寒气、充斥在心中的冷漠,霎时消失殆尽,僵硬的脊背放松了下来,就有疲惫之感爬上心头。

    将自己扔在厉景琛对面的位置上,祁承轩长叹一声,“年后就尽快上任吧,把弟弟妹妹也带着去,京城的天也变了。”

    没有多少功夫,一碗羊乳去了大半,厉景琛将碗放在矮桌上,有些欲盖弥彰的拿了碗盖盖上,微带着疑惑和担忧的看着祁承轩,琢磨一二,他还是决定将昨日听到的消息告知对方,“……梁伟明就是这么说的。”

    “哼。”祁承轩冷哼一声,“晟国公之心,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晟国公手掌大权、在军中又富有声名,不臣之心已久,只是他做了表字还要立贞节牌坊,不想背负了谋权篡位的污名,想要个好名声就扶持了祁泰初,再让祁泰初叫出来。晟国公又何尝不知道,祁泰初那个玩意儿,,到了手的东西岂会乖乖的交出来了嘛。当然,祁泰初也明白,利用完了他,晟国公又岂会留他。与虎谋皮,也就所图利大,让他们甘愿冒着被捅刀子的危险也要尝试。”

    “就这么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皇帝应该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任乱臣贼子窥伺自己的大好江山,按照厉景琛上一世的记忆,皇帝虽然从这一年身体日渐不好,但还撑了好几年,直到他死,祁承轩和祁泰初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陛下已经多日没有上朝,病体违和,多日未出寝宫,只有淑妃被允许自由出入寝宫,就连母妃也得不到召见,我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父皇。”祁承轩拧眉说道:“京城局势日渐紧张,我会尽力见父皇一面,想来大年夜团圆宴,总不会也不出现。”

 第八七章 :剖析表白大戏开场

    厉景琛不用上朝;家中除了他也无人身有官职;因为身怀有孕;基本上就不出去走动,厉景琛还真不知道皇帝已经多日不早朝一事。大齐并不是日日都要早朝,而是五日一大朝、三日一小朝,平时都是六部官员等到御书房一同议事。但庆历帝已有月余没有露面;无论是大小朝还是御书房议事,都是如此。

    一直代为掌管朝政的是晟国公与睿王爷;睿王爷乃庆历帝亲弟、祁承轩的皇叔,在朝中地位超然;睿王爷果决睿智,封号睿字并不虚言,此前都是当个闲散王爷;庆历帝生性多疑,就连亲弟都不信任,为了避嫌,朝中诸事,睿王爷从来不参与。

    但几月前,庆历帝大概是感觉到身体不佳,就让睿王爷进宫长谈,此后睿王爷就入朝理事,在庆历帝未露面时,代掌朝政,也是用来牵制晟国公的。晟国公狼子野心,却又没有那个魄力直接干掉庆历帝称帝为王,他想要婉转的法子获得大齐江山,睿王爷的出山让晟国公心头恼恨,却也没有法子。

    睿王爷生性随和,和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无论是对皇位继承人的大热门祁承轩还是祁泰初都是一个态度,让人猜不透,倒是祁泰初时常找睿王爷说话、讨教问题,十分讨喜,观睿王爷态度慈爱、耐心,倒是让揣摩睿王爷态度人大大的疑惑起来。

    照理来说,睿王爷应当更加亲近宁王爷祁承轩才是,毕竟祁承轩是他的亲侄子,而且睿王妃和玉贵妃还是亲族,两人未出阁时还是闺中密友。再看祁承轩不主动迎合睿王爷的态度,大家好像找到了原因,果然是会主动亲近的孩子有糖吃。

    说来,庆历帝也是个悲哀,繁衍能力很好,有那么多的儿子,但真正有心机、能成才的并不多,唯一优秀的就只有祁承轩,但祁承轩性情乖戾、手段狠辣,端看旱涝之灾掉了脑袋、抄了家财、没有官位的官员那么多就可以知道了。祁承轩过于狠辣的手段,是让人诟病的原因之一,不支持或者态度游移不定的人,都有这个原因在作祟。

    “朝中之事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倒是你,年后就要去岭南了,此去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心甚忧。”祁承轩捏着厉景琛的手,言语中的担忧、舍不得满满。

    “岭南虽远,但也是大齐境内,再说了我是到宁将军麾下,诸事肯定平顺。”厉景琛顿了顿,垂下眼睛说道:“只要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保重身体,想来景琛回到京城的日子并不会多么遥远。”

    厉景琛言语中的宽慰和担忧不用言明,祁承轩也是能够感受到的,霎时觉得纵使前面满布荆棘,他也能够挥刀弄一条路出来,只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景琛你真好,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多久的,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天下江山与你共享。”

    狷狂的笑声流泻而出,回荡在居室之内,一扫先前的沉郁。

    祁承轩身体前倾,抓着厉景琛的手紧贴在胸膛之上,笑起来胸膛的起伏随着手掌传递到心底,厉景琛面上发红,带出了些许羞窘的感觉。大概是孩子都有了,厉景琛的心也软化了下来,竟让生出了与祁承轩共度一世的念头来,但真的可以吗?

    有野心的不只是晟国公和祁泰初,祁承轩比他们更加敢想敢为。

    而江山与情爱孰轻孰重,祁承轩真的能够分得清吗?

    对方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厉景琛的心却往下掉了掉,就差那么点儿又要掉进了冰封的深潭,堪堪在幽深的水面停留,长叹一声,也许可以相信一次,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带着弟弟妹妹孩子出海,海外天地广阔,与大齐远去百里的海上小岛无数,占个岛称个王,那也是可以的。

    笑声停下,看厉景琛面上带着淡淡的羞涩,但也未见多少喜悦,祁承轩反而忐忑起来,眼睛一闭,索性坦然的说道:“景琛,请相信我,我是想要和你一生一世的永远在一起,真的,如夫妻一般,天长地久。江山我要,你,我也要,虽然你一直没有明说,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心里面的逃避和疏离,此刻我要告诉你,你休想逃开,这辈子,你,我是要定了。”

    厉景琛的心跳了跳,被祁承轩抓着的手下意识的想要缩回,面上羞红尽退,全是清冷和防备,看着祁承轩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和戒备,这让祁承轩心中一痛,却也更加坦然的面对厉景琛的目光,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说清楚,这辈子都没有说清楚的可能了,“景琛,这一生都不会有人像你这么让我觉得安心,在你身边,我才是真正的我,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上学,那样你就时时刻刻在我身边了,恨不得就没有休息、没有过年过节,想着你在家里面过节欢笑,我在宫里面冷冷清清,就疯狂的想要把你从宫外抓回来。外公因为党争而死,母亲落难,在宫里面没有庇护,受尽白眼和欺凌,自小我就明白,只有掌握至高的权利,才能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让谁死谁就要死。”哂笑一声,祁承轩看着厉景琛的双眼说道:“更何况,我与晟国公,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恨我杀了他的好外孙,破坏了他的棋局,让他夺得帝位的路出现更多的波折。燕山关一事,你父母的死,四九堂在晋州的胡作非为,还有很多很多,都是他搞的鬼,景琛,难道你不想报仇吗?你放心,就算是我坐上那张位置,我也不会舍下你,我觉得你母仪天下也正合适。还有我们的孩子,难道你想让他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爹爹!”

    不得不说,祁承轩说的正中厉景琛的心思,他很想报仇,很想让晟国公死,时时刻刻都在想,祁承轩坐上帝位,好像是弄死晟国公最快最有效的手段。至于孩子,已经有一个爹了好不好,他不需要知道自己有两个爹爹。

    摸着肚子,厉景琛狠狠的拽了一下自己的手,祁承轩的力气很大,手都拽疼了都没有松开,没好气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就是那个,孩子的存在。”

    “回京的路上,你和表哥在舱中说话,我都听到了!”那也是厉景琛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祁承轩笑着揉了揉厉景琛的手,都拽红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放在自己手里面有什么不好的!

    “这么早?!”厉景琛瞪大眼睛,“难道你就不觉得好奇,不觉得奇怪,不觉得恶心吗?”

    祁承轩起身,走到厉景琛身边,心疼的将他搂进了怀里面,“我本想好,日后我们在一起没有子嗣,就让大齐江山在我手里面断了,但现在不是很好,日后孩子继承江山,让我们的血脉传承下去。什么恶心、什么奇怪,你能够以男子之身为我孕育子嗣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祁承轩有后了。景琛,我也有小小的私心,一直想要你亲口告诉我孩子的存在,想让你,把心交给我,但是……唉,不过不要紧,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还不能够让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但是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对你之心,可昭日月。”

    祁承轩霸道得很,要厉景琛可是从小就在心里面种下的,就像是要得到江山,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江山如此、厉景琛亦是如此,只是厉景琛到底不同,厉景琛是个人、他有心、他会变,祁承轩霸道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不安的心,他不担心自己要厉景琛的决心,他只担心厉景琛会离开自己,自从厉景琛怀孕后就这种想法就更加的明显,想要厉景琛亲口说出来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只可惜,厉景琛的态度从来就不按照他的来,这让祁承轩心慌不已,今日今时气氛到了,祁承轩按捺不住,也就说出来了。

    祁承轩一番话,不是不让厉景琛心动,但心动的代价太大了,他承担得起吗?这一刻,厉景琛迷茫了,心抽抽得疼,但是不想去探究心疼的原因,就这么让它去吧!

    厉景琛的沉默不语,让祁承轩的心沉了沉,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抱紧厉景琛,“景琛,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对你的心永远不变,要知道,你比江山更加重要。”而你和江山,我都势在必得。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证明人心易变、也可以证明心性坚定,而祁承轩的心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会让厉景琛看个分明。

    厉景琛走的时候,祁承轩恨不得将整个宁王府搬个空,什么好的东西都要让他带走,还是厉景琛落下脸来才没有得逞,不过最后还是带走了一床兽皮毯、许多山珍野味。

    厉景琛带走的不只是这些东西,还有一颗茫然不定的心,心里面有两个小人,一个说随了祁承轩吧,一个说祁承轩是个王八蛋,甩了他。

    两个小人不停的打架,各有胜负,却谁都压制不住谁,厉景琛就带着这么一颗“砰砰”的心回去了。

    两日后,老太太一早就让老嬷嬷吴家的准备了起来。

    “有多长时间没有出去走动走动了?”对着铜镜,老太太看着鬓角已白的自己感概的问道。

    老嬷嬷吴家的梳发是个好手,伺候老太太几十年了,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梳头丫头,她自己也变得头发花白、人老珠黄,但老太太怎么都不喜欢其他丫头,坚持让吴家的伺候着。

    “有一阵子了,三少爷出行后您就一直放不下心,都没有心思出去游玩。现在三少爷在家,前途光明,您是要好好享福的时候了。”将一只祖母绿的发簪插/进老太太的发中,通透油亮的绿色让人欣喜。

    “是啊,孩子在外面始终都是要挂心的,回来我就安心了,还有明儿有后了,我的心哦也安定了下来,是该好好的乐乐了。你啊,知道我爱看戏也不提醒我,还是我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听到那些小丫头碎嘴,才突然记起来,不然就要错过了欢喜园的年前大戏了。”老太太吴氏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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