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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他的女儿再次守寡。”
钱若水静静听着。
“冯琰也娶了蒋家女,而父皇依旧对蒋青彦委以重任,不是因为信任,而因为蒋青彦在南境已经有了根基,不是下他军权的时候,但同时也要防着他和冯琰联手,蒋青彦自己把儿子送进宫,就是这个道理。可这并不代表蒋家对咱们没有怨言,把嫡长子送进宫,次子又带到南境,还被母后塞了好几个女人。所以,不能再给蒋松有借口发难,给蒋家埋下仇恨的种子。目下,朝中的一切还是以北境战事为大前提,不给父皇添乱,方为上策。”
虽说平安以稳为主,极力维持朝堂表面的平和,但北境首战的失利却是始料未及的。。
。。。
☆、第353章:首战失利
胜负乃兵家常事,杜恪辰并不是没有输过,但从没有输得这样惨过,即便是当年对阵冉续,也没有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伤亡惨重的地步。
事实证明,他还是轻敌了,虽然在战前已经是精心谋划,把每一种可能都提前做出预防,可还是被慕容擎不要命的打法,打得章法全无,节节败退。
杜恪辰到达北境时,正是北境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积雪消融的时候,从南境调来的定圣军马先是水土不服,许多将士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腹泻发热,身体疲累,还没等恢复正常,慕容部便主动开城门叫阵。
杜恪辰倒也不是没有准备,就仓促迎战,只是慕容擎的这只轻骑兵打法凶悍,身手不凡,更有连弩阵压后策应,一味地冲杀,令前军羽林卫伤亡惨重,不得不退阵防守,改由定圣轻骑从两翼进攻,怎料慕容擎还有后招,殿后的还有两只连环马阵,直扑定圣军身后,依旧是凶猛拼杀。慕容部以逸代军多月,定圣军长途跋涉由南而北,身体尚未复原,体能不继,只能败下阵来。
杜恪辰只能鸣金收兵,宣布首战的失利。
而经此一役,他正式与慕容擎打了照面。此人英武非凡,武艺高超,排兵布阵更是一把好手,而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似乎把杜恪辰生平大战逐一研究过,针对他的打法而制定方略,一击即中。
庞统也受了伤,他是前军统帅,正面与慕容擎对阵,与他纠缠数个回合,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慕容部族的凶悍,脸上和手臂都挂了彩。
“慕容擎不亚于冉续的凶悍。”杜恪辰从不吝啬他对别人的欣赏,虽然是敌人,但不是说所有的敌人都是不堪一击。他也曾遇到过很多的恶战,周崇年、冉续,还有西北诸部,没有一个是好啃的骨头。
“但两军对战,不是一个人足够凶悍就可以决定胜负。”庞统说:“此战的关键还是在于不适应慕容擎的打法,一下子被他们凶猛的打法打蒙了,一时间忘了如何还手,且定圣军还没从水土不服中调适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但战场瞬间万变,没有时间给他们调整的时间。”
杜恪辰眉头深锁,“这还只是慕容擎,冯琰那二十万的征北军还在北境守着,一旦我们攻过去,那就是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慕容擎这一次出手,只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而到时候很难再与他正面对敌。”
“可是我们真的要与自己曾经的兄弟拼个你死我活吗”庞统悲愤难掩,“他们多年镇守边关,家中妻儿老小还等着他们回家的那一天,可却要死在自己的手里,又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杜恪辰只能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叛离就已经选择舍弃他们的家人,这也是你我无法抗拒的现实。”
“谁,是谁伤了我男人。”小九骂骂咧咧地闯进中军大帐,身上的衣裳沾满血污,背着医箱满头大汗,做男子装扮的她现下只是军中一名军医。她听说庞统伤了,急冲冲地跑过来,看到他满脸是血,十分气愤地说:“毁容了”
庞统嘴角微抽,“这里是中军大帐,你直接闯进来是要军法处置的。”
小九扭头就问杜恪辰,“你要军法处置我吗”
杜恪辰直接站起来,“给庞统好好包扎一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小九笑若桃李,“谢上皇。”
庞统没有心思和她说笑,把受伤的手臂伸给她,垂眸不语。
和杜恪辰所料不差,慕容擎只出现了一次,就再也没有主动进攻,而是以逸待劳,坐阵檀州,等着杜恪辰来攻城,而守城的将士就是冯琰所率的征北军。
这一只征北军已经不是当年祁雄手中的那支军队,而是由冯琰所率镇西军赴北境支援祁雄时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灭了祁雄之后,再由并州、青州等各地抽调的驻军,战力虽不能与祁雄的征北军同日而语,但冯琰练兵是一把好手,如今这只征北军的战力,杜恪辰也是没有底。他能肯定的是,一旦交手,必是一场恶战。
半个月后,杜恪辰兵指檀州,依旧用他最擅长的战术,先烧了檀州城的粮仓,断了他们的后援,将檀州城困住。
庞统问他:“为何不打”
“你也说过,定圣军需要时间适应北境,但又不能无所作为,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困城的同时也能让定圣军有时间休整。”杜恪辰向来果断,“不能一味地等着定圣军适应,而坐以待毙。”
“可末将不相信冯琰没有后手,因为他熟悉上皇的战术。”
杜恪辰却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是知道,但不表示他能应对。就算是他早已备下粮草,可檀州城是十四城中人口最多的一个城池,据去岁的估算,常驻人口为三十万人。在大战之前,假设三成百姓逃离,那么还有二十万人被困城中,每家每户储存的粮食一般是一个月或者更多,但这是在大户人家才有这么多的储存。如今烧了檀州的粮仓,冯琰就算有储备,他将如何面对一个月之后的二十万张嘴。到时候,不用我们攻城,他自然要打开城门,放这二十万人出来,或者是把粮食分成他们,如此一来,北境军势必要弃了檀州,突围出来,到那时定圣军也调整好了。”
庞统问:“除了耗没有别的办法吗”
王赞却道:“我倒觉得上皇的计策是最适合当下的战术。”
“一座城池耗上数月,那上皇何时才能回京”
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别操心这么多了,最重要的是取胜,只要打赢了,随时都能回京。本帅都不担心,你带着新妇上战场的,倒想回京了。”
庞统不好意思地垂了眼帘,“末将这是怕太后担心上皇,若是再离京千里寻夫,那就”
杜恪辰抬手就一记暴栗,“想想怎样破敌致胜,不要操心太后,她知道自己现下该做什么,不会贸然离京。”
杜恪辰说得没有错,钱若水确实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不能离开京城,至少在平安成年之前,她都不能离开京城半步,就算只是去京郊踏青,也要掂量着,会不会有人刺杀于她。
虽说北境没有好消息传来,但西北却传来冉续退敌的消息。匈奴趁乱攻打土门关,与冉续正面交战,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办法重整旗鼓。
这对北境的僵持局面,无疑是一记强心针,朝臣纷纷弹冠相庆,似乎是打赢了一场了不得的大战,而杜恪辰在北境的局势也会随着西北的大获全胜而一举收复幽州十四城。
及至严寒来临,杜恪辰率部才收复了三座城池,退回檀州城过冬。
又是一年冬来,冬月的祭祀大典,平安小小的身影伫立高台,面北叩首,以慰为国捐躯的将士在天之灵。
年底,各地官员回京述职,冉续也在此列。
冉续是武将,不必每年回京述职,但今年他打了一个大胜仗,直接把匈奴踹回老家,西北边关安宁,土门关的茶马互市繁盛如昨,没有受到匈奴大军的侵扰,兵部特令他回京述职。
冉续的到来得到京城世族的热烈欢迎,年底各种宴请都不忘下一份帖子于他,他在京城没有府邸,钱若水赐了他一处宅子,还没来得及装饰一新,就被各种年礼堆满了。
他甚是苦恼,完全适应不了这种社交应酬,苦哈哈地入宫请见,“臣以前在京城替齐国公打探消息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场合,可一旦到了自己身上,就束手无策了。”
平安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他一旦坐在太极殿上,就是君臣有别,他就算是诉苦也要拿捏言辞,“看来亚父的府中需要添人了。”
钱若水深以为然。因为冉续的请见,她特地穿了太后朝服,与平安一同坐在太极殿上。
“皇上的意思是,冉将军该娶妻了。”钱若水怕冉续听不懂,“冉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一房妻室,为你打点一切。”
冉续听说她赐了蒋青彦数名宫人,如今他才刚到京城,她又把心思动到他的身上。
可他只有接受,无非不就是多几房妻室而已,“全凭太后作主。”
钱若水留冉续在宫中饮宴,几位辅政大臣作陪。冉续与管易是老相识,酒过三旬,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管易向钱若水禀道:“启奏太后,臣府中有一堂妹,性情温和,才学出众,可与冉将军婚配。”
冉续听罢,先是蹙眉,粗眉抖了几下,大声道:“老管你不说爷都忘了,匈奴单于说要送公主进京和亲,以示友好之意,先前被太后一下,臣就给忘了。”
钱若水睨他,冉续还是那个冉续,不拘小节。
“皇上还小,此时议亲太早了,回了匈奴单于。”平安年幼,众所周知,这才刚刚在换牙,就要娶亲,也太委屈孩子了。
“匈奴单于说了,不是和皇上议的亲,是和太上皇。”。
。。。
☆、第354章:和亲
钱若水不相信冉续是真的忘了,他只是不愿意在太极殿上提起,等到私下人少的时候,他才假意忘了,匆忙提起,不给她带来太大的压力。对于冉续的这份贴心,钱若水十分感激。
今时不同往日,杜恪辰不在京城,平安年纪尚幼,她要借助辅政大臣的力量和世家对她的支持,巩固平安的统治,不给杜恪辰在外征战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可以随意任性的时候。
隔日的朝会,钱若水授意管易把和亲一事提了出来,得到多数大臣的支持,又宣了匈奴的使臣进殿,递交邦交国书。如今杜恪辰虽在外征战,但正是需要盟友之时,更何况匈奴有他们十分紧缺的战马良驹,可以增强轻骑兵的战斗力,抵御慕容鲜卑部新的连环马阵。
不如她所料,朝中对这一桩亲事是乐见其成的,对大魏百益而无一害。
她能将后宫的太妃移宫,朝臣也默许她的行为,因为那时战事未开,太皇太后乱政,需要有人重振朝纲,与太皇太后正面交锋。所以,她那时候的任何行为都是被允许的,就算有违礼制,不合礼法,但有些事是可以商榷的。后宫之中,女人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那些只会带来麻烦的太妃们,还是趁早移出宫去,斩断太皇太后的爪牙。
如今太皇太后乱政一事已经平息,北境战火重燃,又是不同的局面了。
朝会后,辅政大臣与平安在勤政殿议事,钱若水翩然而至,笑容不变,眸光清冽,那份张扬的威仪只能仰视。她一身绛紫色的衣袍,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在平安的身边坐了下来,如意已过了周岁,行走已不成问题,就是懒,都快胖成一个球了。
钱若水轻轻一推,如意滚至平安那边,平安将她抱起,让她坐正,可她啪嗒着小嘴,目光落在案上的瓜果。平安了然,把瓜果放在她面前,她眯着眼睛笑开,圆圆的脸蛋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平安问他娘:“如意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钱若水不以为然,“小孩子都是这样胖嘟嘟的。”
“可是她这么懒。”平安没有见过比如意更懒的孩子,不过他见过的孩子也不是很多,出云山庄陈家的小鬼头就一天到晚地到处撒欢,不像如意只会腻着他。
“那也没关系,她是公主,公主哪里会愁嫁,你把她的嫁妆准备得丰厚一些便是了。”
平安又问:“为何她的嫁妆是我准备。”
“你是皇帝,你富有四海。”钱若水极力在给平安灌输如意就是他的责任的理念。
“就算是如此,朕也不能拒绝匈奴的和亲。”平安终于有机会说出朝会的议定事项。
钱若水面色如常,伸手掐了一把如意的小圆脸,如意吃得正欢,被她这一打断,生气地挥动手臂,钱若水只好收回手,道:“本宫在想,你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给自己父亲纳妃的皇帝呢向来只有父亲决定儿子的婚事,可你倒好,反了过来。”
平安到底是孩子,羞愧地垂下头,“朕知道这样对母后不好,可是父皇他征战未归,朝臣们又极力支持和亲一事,儿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们,毕竟这样对眼下的时局颇为有益。”
钱若水说:“你不是找不到理由拒绝,而是不想拒绝。”
管易这时才谨慎地出声:“娘娘与上皇感情深厚,经历生死,不是旁人可以随意摆布的。但若是拒绝匈奴的和亲,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匈奴能主动交好,于边境安危是大益,于北境战事亦是大益。自古以来,远交进攻,方为邦交之上策,而北境战事胶着,不宜再树敌,而且还是劲敌。”
“本宫并没有说不和亲。”钱若水笑容不变,“不过你方才也说了,匈奴主动交好,那是因为冉将军退敌之功,既然我大魏占据主动,又为何要同意匈奴的和亲,若是轻易答应,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不成本宫也不是不想和亲,只是这匈奴的公主能适应大魏的风俗与否,还是个未知数,若是再生节枝,于后宫于朝堂又是一次灾祸。不如这样,太上皇还在远征,匈奴此时和亲也是不太适合,毕竟太上皇不在朝中,让他回朝是不可能的,不如让匈奴把人先送过来,好好调教再说。”
和亲可以,但杜恪辰不在京城,这个亲也是白和。
管易欲言又止。
“怎么匈奴人还有其他要求”钱若水没有放过管易的表情变化。
顾征替他开了口,道:“匈奴人说,这时正是冬歇期,两军休战,上皇在北境难免孤单寂寞,要把公主送到北境去陪伴上皇。”
钱若水脸色微变,“胡闹两军阵前,岂能儿戏。”
顾征又道:“匈奴人还说了,他们的公主也能统军打仗,于北境的战事无异于如虎添翼。”
“和亲可以,但参与战事,伴驾北境,本宫绝不同意。”钱若水态度强硬,“宣冉续进宫,本宫有事要问他,几位辅政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也都留下来。天色已晚,传膳吧,边吃边聊。”
说是边吃边聊,可几位辅政食不下咽,只希望快点出宫,不必和钱若水面对面。冉续来得很快,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他和管易堂妹的婚事已经敲定,他在元月前要赶回西北,耽搁不得,婚事就定在他离开前半月。他是氐人,不知大魏风俗,临时抱佛脚和钱忠英商议婚礼仪程,因他对云氏有恩,钱忠英答应当主婚人,顺带帮他筹备婚礼。
从钱府过来,路途不远,冉续进宫时晚膳进行到一半,他坐下来便吃,和几位辅政的难以下咽截然相反。他是饿了,真的饿了,忙了一整日,才发现自己滴水未进。
他风卷残云般吃光案上的菜,发现殿中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他身上,他顿时噎了一下,放下筷子,“这不是来吃饭的吗”
“吃饭”如意的声音响亮,“好吃还要”
冉续察觉到不对劲,小声问管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管易挤眉弄眼,什么都不敢说。
冉续略一沉思,当即明白过来,“太后娘娘,这匈奴人虽说要和亲,还自己提了诸多要求,依末将看,无须理会他。若是同意和亲,先娶过来再说,就算她再厉害也越不过太后您。到那时,她不是匈奴的公主,而只是大魏的一个太妃,她的去向但凭太后您一个人作主,又有何惧。”
钱若水觉得他说得在理,但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匈奴剽悍,近年来吞并了西北诸多部落,去岁更是大败另一只鲜卑部族拓跋,这次他们倾巢而来,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委实叫人想不通透。若是按匈奴以往的脾性,必会卷土重来,战至一兵一卒也不轻言放弃。而这一次,他们这么快俯首称臣,递邦交国书并遣公主和亲。这样的举动,诸位不觉得奇怪吗”钱若水又问冉续,“你与匈奴一战,匈奴可尽遣主力上阵,没有半分保留”
被钱若水这一问,冉续有些不自在了,“娘娘是在怀疑末将通敌叛国吗冉续虽为氐人,但蒙上皇不弃,委以大任,命冉续镇守西北要冲。冉续感激不尽,又怎会做出危害大魏之事。”
钱若水默默抚额,冉续的智商都用在兵事上,在这时尤其突出。
“行之。”钱若水点了楼解言,他一直都沉默着,“你对匈奴最是了解,你怎么看待匈奴这一次的失利。”
楼解言缓缓道:“匈奴与慕容部素有往来,二者联合夹击拓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