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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耳闻的。
“我从来没有进去的意思,我就是想见太上皇而已。娘娘也是知道的,我已入宫多日,娘娘带我出来,也是体谅我未与太上皇圆房之苦,如今正值两军休战,长夜漫漫,太上皇一人难免寂寞,我既然来了,娘娘不让我侍寝,若是回了京城,传扬出来,于娘娘的英名有损。”
钱若水道:“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本宫前两日有要务处理,去了一趟幽州,太上皇要练兵,没有时间兼顾到你,只好暂时委屈你了。”
曼丹惊讶于她的变脸之快,“你这是你的真心话”
钱若水眨了眨眼睛,“本宫这不是放你出来了只不过你是番邦公主,而我大魏与慕容部族大战未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有所防范。本宫相信公主大人大量,不会为这些细枝末节而耿耿于怀。”
“我既入大魏,就是太上皇的人了,不再是番邦公主,娘娘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钱若水挑眉,“公主先前一直用匈奴语辱骂本宫,既是大魏的人,就不该再用匈奴语,也不该对本宫心有不敬。本宫没有责罚你,是因为你来自番邦,未能对公主有所调教是本宫的失职,两错相抵,也就不再追究。本宫今日放你出来,是太上皇的意思,他对公主深感愧疚,没能回京相迎已是不该,又怠慢多日,实乃事急从权,没能尽到人夫之责,是以太上皇决定今夜与公主圆房。”
曼丹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要圆房”
“难道公主不愿意吗”钱若水反问,双目如炬,盯着她那张片刻呆怔的脸,“若是公主还没准备好,那只怕就没什么机会了,粮草辎重已经送达,朝中还需要本宫回去执掌大局,不能久留。”
“你走你的,我留下便是了。”曼丹恨不得她现下就离开。
钱若水笑道:“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本朝没有太妃侍驾的先例。今上还小,不懂事,已经让太上皇御驾亲征,若是再让太妃陪侍,那么御史的参奏就会纷至沓来。就算公主您不怕御史的口诛笔伐,但本宫还要为今上着想,本宫不会让你坏了今上的名声。”
抬出平安,她就是最霸道的母亲,任何人想抹黑平安,都休想得逞。为了平安,就算只是借口,她也要让曼丹明白,她的妥协都是为了平安,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为了大魏的天下。若是有人妄图伤害到她要保护的人,她不会袖手旁观。
钱若水把曼丹接到自己的营帐,帐中早已备好沐浴的木桶,秋蝉正往桶中滴入熏香,一室缠绵细腻的香味,旖旎而又暧昧,水雾氤氲,如水中望月,更添几抹朦胧之感。
曼丹望而怯步,紧张地说:“这是要做什么”
“公主要与太上皇圆房,自然要沐浴更衣。”钱若水挑眉看她,“公主这身似乎已有些日子没有梳洗了,你不会就想这样与太上皇赤裎相见吧”
曼丹护住自己的衣襟,“我入宫时已经洗过了,如何还要再洗我匈奴人一生”
“方才公主也说过,你已经是大魏的太妃了,不再是匈奴人。既然如此,就要入乡随俗,凡后宫嫔妃侍寝,都要沐浴更衣,方能行房。就算是普通百姓,夫妻之间恩爱,也是要经此一遭,难道说公主并不想侍寝”
“外面冰天雪地,万一沐浴之后生病了,岂不是遂了你的愿”
钱若水一扬手,秋蝉立刻让人送上数个烧旺的火盆,“公主这下满意了”
曼丹还是不愿意挪动分毫,“我不洗。”
“这就由不得你了,太上皇想让你侍寝是你的荣幸,还有你讨价还价的机会吗”钱若水使了个眼色,上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女子,把她架了起来。
钱若水嘴角上扬,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而曼丹入了水之后,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微微勾唇,冷哼出声,心道:装了这么多日的傻瓜,也不是全无用功。。
。。。
☆、第366章:她是有备而来
入夜,杜恪辰与众将在大帐议完事,回到他歇息的营帐,曼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先是一怔,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倒是长得虎虎生威,在草原上过着游牧生活的匈奴人,大抵都是这样,没有江南女子的温润婉约,目光直白而大胆,就像现下一般,睁着眼睛不加掩饰地盯着他,眸光中有好奇。
杜恪辰还未进食,案上的汤饼已经凉透,他拿起便要吃,曼丹先他一步抢了过去。
他迟疑着,问她:“没吃”
“凉了。”曼丹道,“我给你热热吧。”
杜恪辰摆摆手,“无妨,朕向来不忌讳这些。眼下夜已深,不必再惊动旁人。”
“上皇既是这般晚才散朝,就不该太早把饭食送上来。”曼丹走到火盆边上,取了烧水的小壶添了水,把碗放在壶中,隔着水加热,免去把汤倒入水壶中造成的油腻,方便快捷。
杜恪辰也没阻拦,褪了大氅,闭目养神。
曼丹很快热好汤饼,见他双眼紧闭,发出匀畅的呼吸,想必是累极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便在中军大帐议事,看来也不是一回两回的,眼看着要开春了,战事一促即发,备战的各项事宜也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她被关在营帐中,都能听到远处练兵的声音,可见离开战已经不远了。
很难想像如杜恪辰这般伟岸英俊的男子是当世的战神,他长得那般俊秀,比匈奴人要瘦弱很大,虽说宽肩窄臀,身形精干,但在曼丹的认知当中,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曼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先时让她和亲,她还以为是年迈的太上皇,可见到钱若水清绝的模样,她便开始期待和杜恪辰见面,和期待中的一样,杜恪辰并不是什么老态龙钟的男人,眉目俊朗,不失霸气,更难得的是他乃当世战神,已经连下三城的骄人战绩,让人心生崇拜之情。
“上皇”曼丹靠近他,小声轻唤。
杜恪辰没有醒,她大胆地贴上去,手掌贴住他的上臂,轻轻抚触。他陡然睁开眼睛,眸光凌厉,如一把离弦的箭,逼得她倒退三步,尴尬地别过脸,“汤,汤热好了。”
杜恪辰目不斜视,捧起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就着麦饼吃了起来。
“灯熄没”钱若水手执书卷,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时不时差遣秋蝉出来打听这边的情况。她想了许久,深深觉得曼丹公主虽然一直在挑衅她的权威,但她却没有出现致命的失误,可以治她的罪,反而是钱若水处于被动,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说要侍寝,钱若水无法反对,还要为她梳洗更衣,把床榻让出来。
想想就觉得很憋屈,她当年在凉州为厉王侧妃时,都不曾如此委实自己,现下反倒要审时度势,权衡利弊。
秋蝉去了又回,“没熄,上皇还在用膳。”
“曼丹怎么还不出来”她已经进去许久,看样子也该出来了,难道她真的打算留宿不成。就算她有这个心思,但杜恪辰他怎么也
钱若水急了,披了棉衣撩帘出去,望着帐中透出的昏黄光线,呆立风中。
她是相信杜恪辰的,可她不相信曼丹。
“沐浴时曼丹公主还让奴婢拿了娘娘平日用的熏香,说是怕自己熏着上皇。”
“你给了”钱若水问她。
秋蝉点头,“她已有多日未洗,委实有些发馊,奴婢也怕熏着上皇,所以”
钱若水神情不变,“她是有备而来。”
“要不要奴婢去把她”
钱若水打断她:“你去做什么她是太妃,而你只是一个宫人,你要是闯进去就是以下犯上,而本宫若是进去,那就是不识大体,她能以此为由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她就等着本宫与她正面为敌,这样她也就能打击本宫。本宫一直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既无姿色,又无德行,凭什么来和亲,其实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就是要在本宫与上皇之间造成隔阂,而且她还能以此窃取军中情报,一举两得。”
“娘娘的意思是,曼丹公主在宫中一直闹腾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您带她出宫犒军”
“其实她并不知道本宫要犒军,可本宫不来,她也有法子闹到本宫把她送过来。你看她这些日子看似毫无章法地瞎折腾,已经让宫里传遍了,虽说宫里都是人精,也都习惯本宫的手腕,但心里还是会对本宫有所非议。这些事情传到朝堂上,虽说是后宫私隐,却让朝臣们看到本宫仍是一个心胸狭窄没有肚量的女人。就算本宫不来犒军,过不了多少时日,请求送曼丹至军中伺候上皇的奏折将会堆满平安的案头。”钱若水不是没有想过杀掉曼丹,可杀一个人容易,得世人之心却很难了。她的手上染了太多的鲜血,如今已经不适合再用如此残暴的手段震慑朝臣。
“就不能不让她靠近上皇吗”
钱若水摇头,“她是太妃,伺候上皇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秋蝉急了,“娘娘就不该答应她”
“本宫原以为,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可像上皇那样的男子,又有谁不动容呢”钱若水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歇了吧。”
杜恪辰慢条斯理地吃完汤饼,拿了清水漱口,唤来军士把碗盆撤下去,他才把曼丹唤来,对面而坐。
“公主远道而来,但朕身在军营,未能亲迎,在此向公主赔礼。”杜恪辰进食之后,一扫混沌,“朕远在北境,不能亲自拒绝乌拉单于的和亲请求,心中不安。如今公主入宫,朕无法改变,但朕无意与公主有夫妻之实,这一点还请公主体谅。”
曼丹想过无数的可能,可任何一种假设都没有想过会被如此直白地拒绝。
“上皇这是何意这是要毁婚,与匈奴决裂吗”曼丹咬牙,不愿意面对被拒绝的事实,虽然杜恪辰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还是不明白,难道与匈奴决裂,腹背受敌,就比接受一个女人还容易吗
“朕不在乎与匈奴为敌,也不介意双线作战,朕拥有精锐的骑兵和可以独当一面的将领,足可以将匈奴杀得片甲不留。”杜恪辰冷哼,“朕从来就没有怕过,年轻时朕横扫四合,慕容部不过是朕的手下败将,一个慕容擎还不足以让朕手忙脚乱,而与匈奴结盟。这十四城是怎么丢的,公主想必也有所耳闻,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朕要保护朕的母后,不让天下人耻笑,所以朕必须打下这十四城。也正因此如此,太后怕朕分心,才会答应匈奴的和亲,迎你入宫。但朕明白,她心中是不愿的。”
“因为我没有太后的清绝姿容吗”曼丹仍是不甘心。
杜恪辰淡淡地扫过她寡淡的容貌,“太后之姿在朕的眼中是独一无二的,但容颜易老,她也会有老去的那一日,不再风华绝世。但她与朕有白头之约,且共历生死,不离不弃,朕与她十载夫妻,只她一人足矣。公主是美是丑,在朕的眼中,都没有区别,除了太后,朕的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女子。哦,错了,是第三个,朕忘了还有如意。”
“你就不怕匈奴与慕容部族联手”
杜恪辰笑了,“慕容部精兵六万,匈奴有精兵四万,若是倾巢而出,也不过是十万兵马,再加上冯琰叛逃所带的二十万,加起来是三十万,看着人数众多,颇有让人退避三舍之势。但实际上,以匈奴为例,这四万精兵无法全出,还有月氏族和另一只鲜卑部正在身后虎视眈眈,一旦匈奴进攻西北,身后必然造成空虚,这就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拓跋部不足为惧,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我抗衡。”曼丹自信满满。
杜恪辰道:“他们确实没有实力,但并不表示他们不能对匈奴造成困扰。要拓跋部远征,有些困难,但对付匈奴人,还是绰绰有余,只要朕给拓跋部一点支援”
曼丹瞳仁收缩,“你”
“你们接受陈少严的粮草才得以壮大,慕容部同样是被养肥的,那么朕为何不能养大另一个部族,来与你们抗衡呢”杜恪辰大局在握,稳操胜券,“你是不是想说,这需要时间你不妨想想,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只是你们和慕容部,而有着许多的散兵游勇,他们形不成气候,但只要把他们都聚集起来,那是怎样的一股势力,公主可以自行想像一下,匈奴人能打赢吗”
“你是想说你并不惧怕开战,可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曼丹亮出藏在靴中的兵刃,“我既已入宫,是你的妻,已成了事实,你为何要把我往外推。而这一桩亲事,对你有百益而无一害,接受就这么的难吗”
杜恪辰不得不提醒她,“朕的妻只有太后,你与朕未曾拜堂成亲,只是妾室而已,我大魏朝对妾室的处置向来极是宽容,你应该知道,那些被移宫的太妃,她们现下都在寺庙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去那里。”
“你”他竟残忍至此。
“你想杀了朕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杜恪辰冷笑,“在你出手之前,你要想清楚,一旦你出手了,你的命也就结束了。”。
。。。
☆、第367章:美男计?
杜恪辰其实并不清楚曼丹怕不怕死,她既然能入宫和亲,所抱的目的都是豁出这命条来,但他同时也相信,没有人,尤其是经历过战争残酷的人,都比常人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游牧民族的女子与男子没有太大的不同,既不养在深闺,也经常抛头露面,上了战场一样要面对生死的考验,她们并没有世家贵女那份傲然与娇气,决断力更强,这也是他敢和曼丹把话摊开的主要原因。
“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死。”
“那么,你的死有意义吗能达到什么目的吗”杜恪辰反问:“你到大魏来,以和亲为前提,实则为离间朕与太后的感情,若能从中取利便是最好,即便不能,你也能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其二,你对太后施压,来到北境,你的目的朕也不想戳穿,不仅是卖单于一个面子,也表明朕目前不想再兴兵戈之意,朕不介意双线作战,但是朕不想再造杀业,为太后和两个孩子积福。朕的前半生,征战太多,杀戳也太多,但也不表示朕会无底线地容忍,幽州十四城朕必定要夺回来,匈奴若是敢犯我大魏疆土,朕也绝不容忍。你既已入宫,你好生呆着,朕不会亏待你,太妃该有的份例不会缺了你的,只要朕一发现你有不利于大魏,不利于太后,不利于朕的一双儿女,朕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若是你在大魏有看中的男子想嫁,朕也可以放你出宫,另谋出路。而你若是就此死了,你什么都不得到。你正值花般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大魏不比匈奴,生活安逸,不必四处漂泊。”
他执了烛台靠近她的脸,“你看看你这张脸,粗糙,黝黑,比宫里那些粗使的宫人还不如”
曼丹公主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尴尬地垂了眸,咬唇不语。
“还有你这双手”杜恪辰无意诋毁她,姑娘家总是要面子的。
曼丹慌忙缩了手,藏于身后。
“塞外生活固然自在,海阔天空,任你逍遥,但食不裹腹是常有的事,更不必说寒冬来临时的饥寒交迫。你入冬时进的宫,可曾为衣食担忧过,就算你与太后并不友好,但宫中的一应供应都不曾短过。这样的日子,不就是你们匈奴人穷极一生都想追求的安居。”杜恪辰淡淡一笑,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继续道:“匈奴能征善战,可为何屡次战败,依旧在塞外漂泊。说到底,我大魏泱泱大国,传承千年,又岂是你们一个小小的塞外番邦所能取代的。你们想联合慕容部假设你们和慕容部真的能取大魏而代之,可匈奴与慕容何者为王这势必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慕容擎那般强势之人,又岂能容下你们匈奴人,他兵强马壮,又有冯琰的归降,压了你们一头,等他掌了权,你们依旧还是会被赶至塞外。”
“若是你们乖乖听话,待朕剿灭鲜卑慕容部,便让匈奴迁入中原,与我大魏百姓混居通婚,繁衍子嗣,不再受大漠流离之苦,百姓安乐,这不就是你们屡犯我大魏的目的吗”杜恪辰已不是当年只知征战,一味死拼的所谓战神,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法之最上乘,他已过年少轻狂的年纪,数年的帝王沉淀,让他学会了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退一步海阔天空,并不是一味地征战四野,就能让大魏日渐强大,百姓的安居和乐才是一个帝王是否是明君的标准。他自认并非盛主明君,但他可以为平安日后的万世基业打下基础,消除边患是当务之急,在他有生之年必须一一扫平。但他也不想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想用更多的时间陪伴他心爱的女子,所以就需要用上一些手段,快速而有效地收服各方。
曼丹眸光闪烁,心中对他的一番游说心动不已,可她不过是乌拉单于众多子女中的一个,母亲的地位不高,所以能会选她入宫,随时都可以被牺牲掉。她的命不值一提,在匈奴得不到的尊重,却在杜恪辰这里得到极大的满意,他说可随时放她出宫这件事,让她最是心动。从第一眼看到杜恪辰开始,她就有着无数的期待,可他与钱若水之间的感情亦是她所倾慕,但凡女子,都希望能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