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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念念,好念念,我就知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苏小柔一听满心兴奋,又亲密地拥抱住了念念。
“快别提什么太子妃了,这不是你一走了之后的遗留问题来让我承担的吗?我这些天呀,也都快烦死了……”孟念念也紧紧地拥抱住了苏小柔,又是亲热又是埋怨地说。
但是,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她看见太子李默正推开了房门,一脸愠怒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亲密相拥在一起的她和苏小柔。
苏小柔因为是背对着房门,此时还不知道李默来了,依然抱着念念撒娇嬉闹着说:“太子妃哦太子妃,让你以前还笑话我,你现在都做了太子的新娘子了。”
孟念念赶紧推开小柔,咳了一声,尴尬地大声说道:“太子,你来了啊。”
一声太子把小柔吓了一跳,她从念念身边挪开身体站好了回头一看,李默的黑眸深不可测,正轮番在她和念念脸上看来看去。
苏小柔顿时也一下子傻眼了,只好小声嗫嚅着说:“太子,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的寝宫,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小梳子,你和太子妃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有事情想说,我没意见,可是你们一定要这么亲热吗?”李默冷冷地开了口。
此时,他只觉得心中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也说不出的别扭,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为了太子妃吗?这个才嫁进宫中几天的女人,平日里说话办事不按宫廷的常理出牌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放肆到和他的一个跟班混在一起?
而且,竟然偏偏还是小梳子。
小梳子……我那么信任他那么爱护他,他竟然……
李默想到这里,一阵心烦意乱,简直感到怒火中烧了。
孟念念看着李默面上阴云密布,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知道这个误会是闹大了。
主要是小梳子在太子眼里一直是男人的身份,虽然太子和她毫无夫妻感情可言,但是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妻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紧紧抱在一起,这也是无法忍受的吧。
何况,李默还是一直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太子呢?
孟念念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太子,你别误会,我和小梳子只是因为以前在苏府甚为熟识,长久不见,今日见了才会这么……忘形的。”
她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和苏小柔此时的情景更合适?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才勉强选了个忘形暂时用上。
“不用解释了!苏小柔,我只是奇怪,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会被世人形容成知书识礼,温柔贤淑?甚至蒙过了父皇母后,在那么多名门闺秀之中,单单选定了你为太子妃!”李默一声怒喝,打断了孟念念还想说下去的话。
“李默!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个太子妃吗?告诉你!我压根就不想进你们这个什么皇宫,我巴不得现在就出去呢,那些名门闺秀谁愿意做太子妃你就把她接进来好了!”这下子,孟念念也恼火了,她受不了李默那一副把她看作了水性杨花的口吻和近乎鄙夷的眼神,当下口不择言地嚷道。
“苏小柔!你一定要闹大起来吗?你做错了事情,怎么不知道羞愧还反而振振有词了呢?苏相爷和夫人平日没有教育你怎么做一个淑女吗?”李默看着她叫叫嚷嚷,更加恼火。
“我做错了什么?我又要羞愧什么?你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最好别给我乱扣帽子!”孟念念也不甘示弱,继续嚷道。
虽然面前的人是太子,也许他一声令下,就可以掌无数人的生死攸关于手中,可是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生,才不会怕他呢。
“我不需要弄得很清楚,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李默却不想和她多吵,冷冷地说了一句。
苏小柔在一旁看着他们俩都像吃了火药似的谁也不肯让谁,而且李默一口一声说着苏小柔怎么样怎么样,虽然是不知情对着念念说的,但是也令她听得十分难受。
一时她又急又气,冲口就对着李默说道:“太子,你不要责怪太子妃了,太子妃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不知检点的人,我……我是女人。”说着,她就揪下了头顶上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帽子,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立时瀑布般倾泻了下来。
她的举动震惊住了李默和孟念念,两人都停下了争吵,一齐转头去看着这个由于有了秀发相衬更为显得俏丽动人的苏小柔。
念念倒没有什么,而太子李默简直是惊讶震撼到了极点。
他凝视着苏小柔,目光里充满着意外和震惊,很多长久以来的不解和迷惑此时仿佛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苏小柔静静地看着太子,李默的目光由最初的诧异逐渐转为恍悟,最后又变为一种说不清楚的神色。
她走过去,轻声说道:“是我一直骗了太子,小梳子愿意接受太子的处罚。但是,请不要再说太子妃什么了,我们俩以前在苏府就如同姐妹般亲热。”
孟念念也走过去对李默说道:“现在你都看到了,小梳子和我亲如姐妹,我是不会看着你处罚小梳子的。你能不追究小梳子这件事最好,如果你非要怪罪她骗了你,我还是会继续不淑女地和你吵下去斗下去的。”
李默看着两人那番情深意厚互相维护的样子,尤其是小梳子那双黑亮而又柔和的眼睛,心情不知怎么就忽然轻松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在心中涌动了。
他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当做小梳子这件事什么都没有,不过你们要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女扮男装是为了什么?”
念念和小柔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感到一阵惊喜。
没有想到太子这么轻易就不追究小柔隐瞒性别的事情了,要知道这可等同于欺君瞒上的大罪啊。
孟念念是个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人,这时一高兴就想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
可是苏小柔却赶紧抢在她的前面对太子说道:“太子,是这样的,我本来在苏府是太子妃的表妹,我叫孟念念。我们俩平日里可要好了,那日假扮成书童和三哥来到皇宫书院的也是我们两个。你仔细想想,你第一次看到我时是不是还有一个书童?那就是太子妃呀。后来我因为一些事情在苏府不太如意,就离开了苏府,孤身一人在外面,当然是妆扮成男人的模样会比较方便一些啦。”
念念惊奇地望着苏小柔,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还要把她们俩的身份互相对调一下瞒着太子。
但是她一转念就想明白了,是啊,女扮男装来做太子的跟班太子可以不追究,但是苏府用一个假冒的苏小姐冒名顶替嫁入皇宫来做太子妃,那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不止是念念小柔,还要牵扯到苏相爷和苏夫人以及苏家的几个兄弟。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太子一个人也是担不住的。势必会弄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里,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里,念念不由佩服起小柔的心思缜密。
没有想到小柔平日里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遇到事情会这么冷静,考虑也这么周全,倒还真是念念这种毛躁的性格所欠缺的。
“哦,以前是听俊楚说过,他还有一个表妹聪慧美丽,天真活泼,原来就是你啊。难怪你懂得那么多的事理,不同于一般的书童。”李默听了恍然大悟。
他又一回想,那日在书院里的确是见到过两个清秀的小书童。虽然现在已经记忆模糊了,但是除了小梳子,有一个也确实仿佛就是太子妃这般的模样。
孟念念听到太子说起苏俊楚往日还曾经对他提起过自己,心里又是一阵难言苦涩,只好掩饰着笑道:“是啊,我这个表妹从小就伶俐乖巧,我和……三哥都很喜欢她呢。”
李默微微一笑说:“既是你们姐妹难得相见了,今日小梳子你就和太子妃一起好好庆祝一下,今后你也可以恢复女儿身份,不必做我的跟班了,跟着太子妃你们随意安排吧。”
“哇,太子,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大好人呀,小柔不要你那可真是大大的损失,相当没有眼力啊。”念念听了,想到以后就可以和小柔朝夕相处,不由又是一阵心花怒放,忍不住脱口而出。
正文 带了一个意外惊喜回家
李默听到此言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并没有听出来念念说的这个小柔,并不是指她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只是觉得这个太子妃有时候说出的话语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苏小柔却在此时着急地说道:“太子,还是让我继续做你的跟班吧。我现在,暂时还不想暴露我是个女孩子,免得又多惹人一些非议。何况皇上和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认同太子妃平白在宫里多出一个表妹来呢?请太子还是先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说罢,她又把长发束起,戴上了她那顶紧紧裹在头顶的帽子,遮住了一头如流云泼墨般乌黑的秀发。
孟念念和李默听了,当下也都觉得苏小柔说得很有道理。
李默点头答应道:“那好吧,你就还是先留在我身边。要说你现在还真的是我的一个得力助手呢,缺了你,也许我做事还不习惯了。”
说到这里,李默的脸又有点微微发烫了,但是他却没有去看苏小柔。
不知怎么?自从知道了小梳子是个女孩子后,李默就觉得不好意思再像以前那样望着她了。
孟念念此时故意一嘟嘴说:“念念妹妹,我不干啊,那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吗?还有啊,我以后到底是叫你小梳子还是念念妹妹好呢?”
她这样用自己的名字叫着苏小柔,总觉得非常不习惯。
“我的好姐姐,你就还和太子一样叫我小梳子好了,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就放心吧,我一闲着就会过来找你玩的,反正现在咱们俩都在宫里了,想什么时候见面方便得很呐。”小柔嘻嘻一笑说道。
她感同身受,听到念念这么叫着她也是浑身别扭,说了又转身去问太子:“太子,你能批准我随时可以来找姐姐吗?”
“我准了,不过不能影响正事。”李默淡淡地说了一句。
感觉到苏小柔那漆黑明亮的眸子正闪耀地望着自己,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言波动,久久不能平静。
“耶!”念念和小柔高兴地又互相拥抱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表情的细微变化。
念念和小柔终于相见,两个人都是惊喜交加,恨不能每日都能腻在一起。
但是皇宫毕竟不同于以前的宰相府,两人的身份也早已经不同于往日。
如今,念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小柔只是宫中的一个小下人。
除了念念、太子和二皇子,谁也不知道小梳子原来竟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妙龄少女。
所以她们俩虽然常常都想在一起,却还是要注意避人耳目。小柔又专门交代了念念在人前一定要记住喊她小梳子,如果被人听到她叫小柔那就麻烦了。
不过因为二人相遇了,念念和小柔都感觉在宫中互相有了依靠,所以心情也都变得开朗了起来,日子也不像以前那样觉得难捱了。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秋去冬来又冬去春来,又到了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季节。
这天,苏小柔照常在书房里伴着太子阅读公文。
太子坐在书桌前面看得很认真,可是苏小柔站在太子的身后却又心神不宁起来。
因为她早已经跟念念说好了,今天念念会来书房里跟太子说要回娘家探亲,带她一起回去看爹娘和哥哥。
她和念念一直就商量着要回苏相府一趟,可是一入皇宫深似海,哪怕念念现在是太子妃,都不能自己做主什么时候回娘家。
起先念念在皇后娘娘面前请求过一次回家探亲,可是皇后却说新婚才过,太子也才刚刚陪她回门去过。你作为一个皇家太子妃,既然嫁进了宫中,哪有这么恋家的道理?还是多过些时日再说吧。于是就这样拖了下来。
而今天,已经又过了这么数月,念念和小柔都感觉到时机已到。
尤其是苏小柔,早已按捺不住自己那颗归心似箭的心了,所以她们决定再次提出回娘家的事情。
这次念念聪明地没有先去找皇后,她想直接跟李默说也许更好,免得皇后娘娘又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让她回家。
而李默,虽然平日不苟言笑,但是对她和苏小柔还真是照顾有加呢。反正她想好了,一定要带小柔回去看看苏相爷他们了。
孟念念在外面边想边走,而苏小柔也在书房里边想边盼望着念念快点出现。
不一会儿,念念就在书房门外探头进来,给小柔使眼色问,现在进来说吗?
小柔赶紧点点头,念念就一步跨进门来,打着哈哈说道:“太子,你这么用功啊。”
李默抬起头来,见孟念念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他微微颔了颔首:“你是来找小梳子的吧,现在我这里还有点事呢,你们出去玩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孟念念嫣然一笑:“我是找小梳子,但是也是找你有点事。”
“哦?找我什么事?”李默有点惊奇。
因为念念和他虽然在大家的眼里,是一对恩爱和美的小夫妻。私下里两人却很少说什么更多的话,平日在屋里也是互不干涉,所以他想不出念念现在找他会有什么事情。
“太子,我想家了,小梳子也想回去看看我爹和我娘,所以我想请你同意我带小梳子回家一趟。”念念不想多绕口舌,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子一定不会为难她和小柔的,所以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哦,这么久了,你想回家看看苏相爷和苏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按照宫中惯例,皇妃或者太子妃省亲都是要由母后亲自批准的,你跟母后说过了吗?”李默沉吟着说道。
“没有。”念念老老实实地答道,又连忙说:“太子,我就是不想经过皇后……哦母后娘娘了,上次我跟她说过一次,她都没有同意。所以想请太子开恩,偷偷批准我们回去啦。再说小梳子这副模样回去也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们就只想越少人回去越好了,不必惊动太多的人啊。”
“越少人回去越好?那你们准备带几个宫女和公公回去呢?”李默问。
“一个都不带,顶多带上珠珠好了,不过最好珠珠也不带了。”孟念念冲口说。
“一个都不带?那你们准备自己走着回去吗?”李默看着她那心急的样子,略带讥诮地说道。
“哦,那就安排几个轿夫就行了,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带,这样回家说话更方便一点。”念念没有理会李默的表情,又急忙说道。
“小梳子,你说呢?”李默转过头去看苏小柔。
“我跟太子妃想得是一样的,跟着我们的人越少越好啦。”苏小柔温柔地笑了一下说。
她的笑容让李默感到一阵心神恍惚,李默不由调转了目光:“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这还用问吗?既然是今天来找你,当然是今天想回去了,不然我这么大早来找你干嘛。”孟念念一听李默 的话就是默许了她们的意思,当下笑嘻嘻地说道。
“今天啊……太仓促了吧,我还没有给苏相爷和夫人准备一些礼物呢。”太子一时觉得她们也太急了。
“不用了太子,我们这次本来就是准备……微服探亲的嘛,什么都不用准备,我把小梳子带回去就是我们家最大的礼物了。”念念一时不知道用个什么词来描述她们这次的回家才合适,猛然想起以前她特别爱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康熙微服私访记》,就顺势借用过来创作了个微服探亲。
太子还在沉吟着,可是苏小柔此时也眼巴巴地望着太子,央求着说:“太子,你就答应我们吧,我和太子妃真的好想家呢。”
“好吧,那你们就早去早回吧,还有代我向苏相爷苏夫人还有俊楚问好。”李默点头应允,只要小梳子一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就感觉招架不住。
在太子的关照下,念念和苏小柔很顺利地出了皇宫。除了送她们回家的轿夫,当真连珠珠都没有带上。
轿夫一路前行,很快就把她们送到了苏府的大门之前。
苏小柔看着门上两个熟悉的烫金大字“苏府”,不由情思翻涌,百感交集,眼眸瞬间就湿润了,只好不时地用手揉着眼睛加以掩饰。
念念看在眼里,了解她的心情激动难平,当下吩咐几名轿夫在府外等候,自己和小柔走进大门。
一进门,就遇见了苏府的管家老林。
老林首先看到了念念,顿时惊异地喊道:“太子妃,您回来了,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们一声?府里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