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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当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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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十分复杂,突然怒道:“这会子天这么热,你头晕脑胀,如在云端,自然随口胡说什么情呀爱的,只怕一到了秋天,你家里人逼你娶亲,你又冷静下来,就把今日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说着还教训我:“所以话不可以乱说!须知说了是要负责任的!”。
我苦笑说:“我没有乱说啊,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娶你做妻子——没有一句是假的,全部都是真心话。你要是不信,让我赌咒发个毒誓好了。”。
她脸颊赤红:“谁信那一套?”。
我说:“那要不去做财产公证?要是我胆敢负你,全幅身家是你的,你只管把我赶到街上去睡,好不好?”。
她继续冷哼,突然转头笑了,待笑完,问我说:“你不是听那人说了么,我是江湖骗子,专骗你这种公子哥,而且还会妖术,你不怕?”。
我说:“怕啊,最怕你骗到一半,忽然扔下我跑了,让我后半辈子怎么活。所以求你善始善终一点,要骗就骗一辈子,到我死的那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双目之中,仿佛有水波在荡漾,静静看着我。我不避不惧,还尽力睁大眼睛让她看到我眼中的诚恳,她笑得弯腰,而后说:“不行了不行了,怎么和你在一处,我整日光顾着笑呢,跟个疯子一样。”。
她取出一个荷包:“以后你戴的东西,都让我来给你选,不许戴那什么侍女做的——我先走了,这几个月不必找我,到时候我来看你。”。
我着急道:“你去哪儿?”。
她洒脱地回首:“自然是去禀告母父!你当我是那种可以无媒苟合的人吗?”
风中带着花香,我站在北京城旧墙的阳光余晖中,静静望她的背影。每一次,总是我等她,她先走,可是这样也觉得甘心和安心。
因为总相信,她会回来。
到凝和殿的时候,姐姐正在洗头发。
她靠在棉布躺椅上,一头黑发如瀑一样垂落,直流淌到地上。新任的帝王竟站在她身后,仔仔细细为她搓揉着长发。慢慢洗干净了,又用描着紫藤花花纹的小瓢子舀起水来冲洗。
艾玛,姐姐,你不惶恐我惶恐啊!。
跪下行礼,拥有神祗一样美貌的陛下头也不抬,说“免礼”,我冲上去,赶紧说,“陛下,您先歇着,我来我来”。
元和帝笑骂一声:“小子,不用你来献殷勤,这是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
我嬉皮笑脸:“这,姐夫,您让我怎么办呢,和我姐并排坐那儿看您一个人忙?还不折得慌!”
叫一声姐夫比叫一万声陛下还让他高兴,他指挥我:“你把桌子上的橘子水拿来给你姐姐。”
我立马去,明莼姐姐受不了地说:“拜托,弘晖,再这么给你养下去我退化成小婴儿了。”
元和帝弘晖诚心诚意地说:“你本来就不懂这些俗务,好好养着就是了。”
我和明莼姐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觉得无力兼且无语。
听说喜欢一个人,只觉得她就是个愚钝儿,什么不懂什么不会,简直要捧在手心里不敢放她受一点伤,今天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总是好的。像父亲对母亲——跌了一跤跟他说,他厌恶道:“跌死了再告诉我!”。又或者祖父对祖母——向他征询某某事情,他甩手说:“你这么能干,一定能处理好!”
这才可悲呢。
我问:“姐姐,这十数天身体可好?陛下身体可好?”。
她说:“我没事,家里人都怎样?”。
我想想说:“母亲病了,在家里闭门养病,祖父还是老样子,其余诸人没什么变化。祖母管家,大哥当差,二姐读书吹笛子,三姐四姐平日一起玩耍。”。
她叹息说:“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八月份,我们这里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外头其实什么也没变。”。
她略显忧郁凄清的眼神看得我一顿,那种怜惜爱怜的情绪蹭蹭往上涨——毕竟是一生的女神啊!
但看看那边一声不发也给人无穷压力的完美男人弘晖,我收回眼神作肃穆状。“母亲一向有些拎不清,上次进宫来在你这儿胡说八道,父亲已经狠责过她了,姐姐,你可别生气,更别往心里去。”
元和帝弘晖不满道:“若非她是阿莼的母亲,在宫里头说出这种话来试试?打量我好性子是吧?”。
我跪下惶恐道:“家母从来没读过书,实在是见识浅薄……”。
他恼火地说:“还是亲妈呢,竟说什么‘殉了先帝也是极尊荣的,更可万古流芳’的白痴话语!她自己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种话来?只怕你家里也需要整顿了吧?”。
我只得说是是是。
他缓和了语气:“以后伯爵府都是你的,你现在就要负起责任来,清理掉腐枝枯叶,别不当一回事,后患无穷。我也想让阿莼有个放心些单纯些的娘家。”。
我默了一下,说:“谢陛下指点,我都晓得了。”。
元和帝去洗手,取布巾来为姐姐擦头发。之前他发表意见的时候,姐姐一声不出,这时候才含笑说:“是不是觉得很辛苦?没事,慢慢来。以后进宫,就让祖母来罢,母亲就让她好好歇着好了。”
唉,我觉得也是,要是母亲再这么钝下去,只怕下次就不是捋掉品级这么简单了。亲生女儿需要撑场子的时候,她竟然站出来拆台,真是给满京城的人看足了笑话。
相反的,要是能安静下去,有我和姐姐在,多少头衔回不来。
元和帝为她细细擦拭,姐姐从藤椅里起身,站起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握着弘晖的手,先说一句:“谢谢你——辛苦了,我觉得比妙见她们弄得都好呢。”。
弘晖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因为我比她们都用心。”。
明莼抿嘴一笑,跟我说:“我们先出去罢,有两个人要引着你去认识呢。”
不得不说,我是很佩服姐姐的。
人渴望赞美就像植物渴望阳光,就算是一辈子的裙下之臣元和帝弘晖,她也是这么的温柔体贴。在人前绝对不驳他的面子,哪怕那个别人是我,她亲弟弟。受了他人的恩惠必定感谢,哪怕那个恩惠不过是代宫女洗个头,还是自己一定要来的。
哪像曼沁罗,任□闹脾气不说,还无故失踪,已经将近十个月没有见到她。
路上我好奇地问:“是谁?”。
有蝴蝶从白塔那边飞过来,翩翩绕着明莼的衣带。她说:“有个人要托赖你,她叫颦卿,你需得给家里打声招呼,以后她就是我们明家的二小姐了,家里的姐妹们,都往后依次靠一位。这事委屈了她们,我定会厚偿。你帮她寻一处宅子好好安顿,需是离宫里近的,以后她会时常进宫陪我。她孤身一个人,又娇娇怯怯的,你需得把她照顾好了。”。
啊明颦卿!那位在外交史上享有盛誉的异姓公主!。
传说中林黛玉的原型。
我立即答允。
元和帝弘晖说:“还有一个人,是个泼皮破落户,我的师弟,帝云出。”
是他。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历史名人一个个的都来了。
和明颦卿见过了,她低头并不看我,不过确实是个绝佳的美人。我不住口地叫她姐姐,后来她也就放开了,还称呼我一声“徽官儿”,这是承认了自己是明家人了。
稍后她进去休息。
我们三人静坐等着,我心中暗觉诧异,这明颦卿和帝云出的身世,在史上都是谜团。如今我既然已见着了颦卿,那她的来历也跑不了。可这帝云出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叫帝后坐等。
其实姐姐还只是贵妃,可在我看来这是迟早的事,这种态度也让元和帝对我颇为赞赏。
有人笑道:“师兄,我还在山上就一连接到你十几封信,到底出了何事?你那只朱雀,抓着我死命的啄,我险些没拔了它的毛。”连说带笑走进来的,是一个华服玉冠的美少年。
他玉面星目,含霜欺雪,姣若春花,映若朝霞,眉宇间英气夹杂着狡气,看着着实不凡。
他看着我,一时竟像凝住了似的。
我起身笑道:“今日得见兄台,实是幸甚。”一拜而下。
他扶住我,含笑说:“初次与你相见,也确实令人心喜。”他说着,初次两字格外重些。
我总觉得他说话间,有些奇特,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只是反复琢磨着,怎么,这哥们好像见过的,怎么这般眼熟!。
等待
明徽篇第七十章。
人类一切智慧是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的:“等待”和“希望”。——大仲马
再次遇到曼沁罗,我拉着她去宣武门的南堂。这是北京城最早的一座天主教教堂,由来华的教士汤若望建立,现在是中国罕见的巴洛克式建筑。
我们站在门口,一起抬头看,那曲线形的外表,穹庐状的屋顶,彩色玻璃红木窗,装饰着浪花型浮雕的红木大门,都让人颇为惊叹。
门前有大理石钟楼,匾额上写着“钦宗天道”四字。除此之外,教堂里还有御赐的“通微佳境”匾额,这都是顺治皇帝手书赐下的,当年这位先帝二十四次到这教堂中与汤若望谈话。后来康熙皇帝两次下旨重修这教堂,最近的一次整修是雍正八年的时候,因为地震南堂损毁了。
当时姐姐在与传教士接触后知晓此事,并向雍正皇帝求情,陛下钦赐白银一千两用于整修。修好后,她很想来教堂看一次,可惜总也没有机会。
我把这些故事一一的告诉曼沁罗,她挽着我的手,沉默一会说:“那等国孝孝期过了,你可以筹划着把明莼姐姐迎回府邸中省亲。”。
听了她这一声“明莼姐姐”,我心中略定,点头说:“自然,其实这件事情先帝也说了好几年,只是总不得闲不得闲,最后就永远错过了。”。
曼沁罗悠悠叹了一声:“生前总也没有时间去陪喜欢的人,却想着死后永远相随,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也只有你们这里才是如此,男人把女人锁在屋里,自己再外享受广阔世界,等到心闲的时候再回到家来,总归那人跑不掉。这笔买卖,何其划算哪。”。
我错愕:“什么?什么死后永远相随?”。
曼沁罗点头笑道:“原来殉葬之事外人当真一点不知。不应该呀,不说别的,宗室里几位亲王,朝堂上几位辅命大臣都是一清二楚的。”她把原委一一讲明。
我听得怔住了,喃喃说:“难怪上次去看望十四爷,他老人家竟指着我说,我们明家对不起先帝,养出来的好女儿不念恩德不尊妇道。我还莫名其妙呢。”。
曼沁罗撇撇嘴:“他倒会说,真觉得对不起他四哥,自己为什么不去殉葬。过着好日子的人总把自己想象得特别伟大,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谁不会。不念恩德?哪里来的恩德?先帝给出荣华富贵,你姐姐付出青春时光及小意殷勤,这原本银货两讫,何须外人指责。”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曼沁罗,你字字句句,仿佛说进我心里。”。
我和她走进去,仔细鉴赏巨大十字架下的圆圈形砖雕,我说:“其实家里人非议姐姐,就是为的此事。很多人说世家大族最重名声,我们家就算出了皇后又如何,有再嫁之女家族名声一样受损,没人再与我们结亲。不过我们家本来不是世家大族,当年祖母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一个家里,人最重要,除此之外都是虚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过段时间就派人去二姐,夫家谈和离的事情,他家儿子瘫在床上固然令人同情,但我不能赔上二姐一生。”。
她微微一笑:“真是族长了。”。
我们先不去教堂内,反而在花园子里逛。
花园里有个小小的喷泉,半圆形水池,池子旁满满的是流泻而下的紫藤,还有爬山虎和松柏各式树木。在飞溅的打碎的水雾后,是一座小小的圣母像,她静静伫立着,合起手来祈祷,脸上带着安静宁谧的圣洁笑容。
曼沁罗去看那石座的底座,上面两个字“万福”。
我们一起笑了。
我终于犹豫地问:“曼沁罗,令尊令堂……他们是什么意见?如果可以,我也想去拜访他们。若是你有意愿,也可以去我家做客。”。
曼沁罗淡淡地说:“他们没什么意见。”。
我看着她,她说:“其实压根不必担心什么,这些人敢轻视皇后的娘家,莫非敢轻视太子的舅家?等小皇子出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她竟扯开话题。我无奈,只得说:“可不是,我外甥一定会平安出生——我们现在进去吧。”
看惯了中国式的房子,一进教堂看见有三层楼高的纯白的穹顶,是会很震撼的。大厅尽头是神坛,神父领着人在做祷告,我们先翻门边的书架,架子上有拉丁文的圣经。曼沁罗伸头好奇地看神坛上的耶稣、耶稣之父若瑟的塑像,以及塑像前的蜡烛架。
我和曼沁罗慢慢往里走,高大的四方形的白柱子上是圣经故事的画像,画着耶稣被人陷害之后通往复活的苦路。四周镶嵌的彩色玻璃,也都描绘着圣经上的诸般故事。
站着祷告的,不仅仅是外国人,更有一些北京本土居民,男人的帽子后还拖着大辫子,也有少少的几个女人,闭目肃立,安静沉默。
曼沁罗拉着我,站到最后一排,也默祷起来。
一切结束之后,她看着我调皮地笑:“我还没崇拜过这等邪神呢,要是师父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我一时失神。她白袄白裙,头发扎成两条辫子,看上去是一种超脱了人间的秀美。
以前我总觉得爱新觉罗锡林已经够好看,可是曼沁罗比他更出众。
曼沁罗,你究竟是谁?。
如果你再不告诉我,下次,下次我可能真的会去问姐姐。
我往前走过去,找到神父跟他商讨捐款子的事情,他很高兴,带我去他的办公室,曼沁罗则被人领着去参观这边的天文台、藏书馆、仪器室。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曼沁罗的背影。说实在的,这一年我也长高了不少,可是还是比她矮。
好吧我才十四岁,不该计较这件事情,但是男人就会在乎吧?于是发誓回去灌牛奶。
我走过去,拍一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笑,并不意外似的,拉着我下台阶。
回去自然是一路走一路吃,半路上她忽然问我:“你是只喜欢女人吗?”
这话太突兀,我茫然说:“自然。我可从来没有断袖之癖。”。
她叹了口气,我诧异于她脸上的伤感。
这时她竟然说道:“我也是。”。
我魂不附体,失声道:“什么?”。
她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只喜欢女人的。”。
心跳重新开始,我呼出一口气,埋怨:“你别吓我行不行……什么叫你只喜欢女人?你喜欢谁?”。
她摇头:“谁也没有。”。
我说:“你别想多了,没喜欢过怎么就自认喜欢女人了,我有个哥们还成天觉得自己就是同性恋呢,这都是没遇到对的人。”。
她伸手抚上我的脸,叹息良久说:“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替陛下办事。我对外的身份是个男人,所以你查不到我。我问你,以后你可愿意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求娶一个男人?”。
原来妹子喜欢玩女扮男装啊。我喜滋滋地说:“没问题,而且姐姐也不至反对,反正她知道你是女子嘛。”。
她欲言又止,最后笑着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傻瓜,回家吧,小心安全。”
她转身回了明亲王府。
我皱着眉头慢慢走回去。
当然,妹子亲的感觉是很好,可是她为啥压住我的后脑勺……?感觉不对劲。
也许她就是个强势的妹子呢?肯定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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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被明莼姐姐叫到宫里去,她和我商量兴建医馆药房,设立医学院与考医生执照的事情。我们商讨半日,终觉得只能慢慢来,毕竟如今医疗普及程度不高,她叮嘱我先列个计划出来,开个国家出资的工厂来生产常用药品,如以三七为主料治疗外伤的白药,治咳嗽的甘草这些常用丸药成批生产,普济消毒引子、桑菊饮、止喘汤这些常用药剂要在每家药房里都贴有药方……
中药当然不比西药差,甚至有些疗效中药能达到,西医百思不得其解。譬如妇孺皆知的速效救心丸。
然而中药的普及程度是不如西药的,因为中药实在太昂贵了。
从医生来说,要培养一个得力的中医是极为困难的,他要有钱、有闲、有心力、有学问去拜师,他要有功夫、有机会去积累经验,他要有宠辱不惊的态度肯深入民间、不求闻达地为百姓治病。这样的医生又有几个,很多大夫根本看不好病,诊脉基本靠猜,猜完了就照着医书上的方子抄。
而可怕的是,不仅仅平民百姓有这个困扰,就连中层家庭、小康家庭甚至贵族家庭也很难延请到好大夫,往往一请请几个医生,你说东他说西,耽搁病情,无所适从。
另一方面,从药材来说,中药里许多药材是需要专门种植的,需要合适的温度、湿度、阳光,种植的人要有专门技术。所以种出来的药材特别昂贵,家里一个人生病,往往能够拖垮整个小康之家甚至富裕之家。其中典型不就是伟大文学家、革命家鲁迅先生的父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毛病是人民对医学常识不了解。很多家庭主母在孩子生病的时候第一求助人是神婆、虔婆、巫医,她们的惯常治疗手段是给孩子喝符水吃香灰。
凡此种种,不可枚举,不能胜数。
姐姐最后叮嘱我:“办这个工厂,第一没想着赚钱,你放心,国家有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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