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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慢慢的意识到了产公所在做的事情。于是,他开始挣扎,开始疲软无力的哭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他抬起脸,望着我,翻出嘴里含着的参片,说道:“不……不要……杀掉我的孩子……求……求你……玉翎……求你……”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弦眚,他,刚才叫我玉翎,是看着我的脸叫的,我知道他此刻认得眼前的人是谁,我能感觉出,他此时是记得全部事的。
弦眚不住的摇着头,颤颤巍巍的趴着,费力的扭着腰,不让产公的手伸到他肚脐眼里。嘴上一直喃喃着:“玉翎……不要……你不要这……幂心……这是……是我们的……孩子啊……玉……翎……”
我对产公摆了摆手,产公停住。
产公一停,弦眚也停住扭动的身子,却突然的没了力气般的气若游丝,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涣散,费力的伸了几次手,似在找寻着什么。我急忙握住他的手,他握着我的手,费力的紧了紧,慢慢的说道:“玉……玉翎……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死了以后……你要……要好好的待它……”
心狠狠的抽紧,我吼道:“弦眚,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死了,我绝对不要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它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做到。没有你,我才不要什芒子!弦眚,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要!”这一刻,感觉到满身满心的疼痛。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弦眚,不要丢下我。孩子什么的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没有你,有孩子又有何意思?正因为那孩子是你的,是你生的,我才会疼爱啊。若它的命需要用你的命去换,我才不要什芒子。不要,不要!
弦眚望着我,想要看清楚我说的话是否真假。我定定的看着他。最后,他似在我眼里找不到什么般,无声了叹了口气。
“不……不要……杀掉孩子……我要……我要孩子啊……”
“要的话你就自己生出来。”我咬咬牙,厉声道。
弦眚闭了闭双眼,在睁开,眼里却有种坚定不屈的凛然,他深吸一口气,惨白的脸晃了晃,又死死咬住下唇,“呀——呀——呀——”我知道他在努力,在努力的生出属于我们的孩子。
苏吟逸苍白了脸,却递给我一根软木棒,我接过,塞到弦眚嘴里,免得他要到了自己。
我们都在等着,等着那一刻,等着希望出现的那一刻。
我已经忘记时间过去多少个时辰,我只知道不断的满是血水的木盆子被人端出去,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拿进干净的白布,又拿出满是血的布,只感到哪天边泛起了白光,终于,刚到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淋淋的东西从弦眚的肚脐眼里掉出来。产公接住,看了下说:“恭喜,是个小儿郎。”
当我松掉撑着弦眚胸部的手时,我的已经痛的伸不直。
产公一手握住那血团,拍打了几下小屁股,只听到“哇——”的一声巨响传入耳内,我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原处。我觉得,我自己也重生了。
弦眚一直坚持着,直到听到了那声代表着希望的嘹亮哭声,才疲软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我摸了摸他没了温度没了血的脸庞,心里一声叹息。
产公把清理过的孩子打包好了才递到我手上,我接过,看到布包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能看得见血管,还闭着眼,但小嘴然停的蠕动,皱巴澳,说真的,还真的非常不好看。这个真的是我跟弦眚的孩子吗?好歹我也是数一数二的,弦眚也不差,不会生出个这么难看,眉头眼睛鼻子嘴巴全皱在一块的孩子呀。
我把孩子放到弦眚的枕边。孩子似乎天生就会认人一般,他竟然稍稍的转动了小脸,贴向他的爹爹。
苏吟逸靠过来,我扶着他坐下。他此时脸恢复了不少,看着孩子的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跟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原来,不管什么样的男子,只要对着孩子,都会变成世上最温柔的人。
我轻轻揽着他的肩,说道:“你以后生的孩子也会这么难看吗?”
苏吟逸转头微怒的睇了我一眼。
这时,魏如锦也进来了,好奇的看着上的娃娃,想去戳戳他的脸,却又不敢的样子。
“生孩租么痛,以后不让你们再生了。”
“又没让你生,你痛什么啊!”“不要。”苏吟逸和魏如锦同时说道。
不会吧,我为他们心疼,可他们却……唉,我无声的叹气。
我从背后拥住他们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你们痛,难道我会不痛吗?”
魏如锦听后,深情了看了我一眼,便埋进我怀里,毫不忌讳的抱住我的腰,而苏吟逸也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紧紧握住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
ps。我上次已经发过了,可能大家没看到,眚(shěng),有过失、眼疾的意思。我当时只是随便看到个字就写了,也没看意思,呵呵……
第二十二章
弦眚醒来已是三日后,他整整昏迷了三日。我请了三天病假陪在他身边。
他醒来第一眼就先找他的孩子,当他看到他枕边的孩子时,他所有的虚弱都不见了,周身散发出一种父光辉,温柔的似三月里的风。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皱起眉头,黑幽幽的双眸悲伤的看着我,张张嘴,艰难的吐道:“那个……孩子……呢……”
我的心也随之一怔。
那日孩子生下荔,我便松了神经,开始打点我和弦眚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欠考虑,当我再次打开那个木箱子的时候,魏如锦吓晕了过去,就连一向坚强的苏吟逸的白了俊颜。一下子又乱成一团,其实除了已经昏睡在上的弦眚,这里就属我最伤心了,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伤心出来,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不能倒下,强压下心里的伤痛,吩咐下人扶了魏如锦回楼,叫苏吟逸也回去休息,他尽管露出疲态,可是却仍旧不肯离去,我无言的感动。
路管家懂得这些事情,一直帮我料理孩子的后事。按照这里的说话,早夭的孩童是不得举行隆重的葬礼的,就算我们这样的有钱人家也都是草草下葬的。但也毕竟不是普通百姓的孩子,一卷草席就算了。本来说隔日就埋了,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府人家,都有规矩,生前就已经选好了死后的风水宝地。所以,也不会像一般人家愁着往哪儿葬。可是,我想到还在昏睡着的弦眚,便搁下了。摆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为那干扁的小身子缠上布,有点像木乃伊,然后再穿上衣服,停在灵田。府门口换上了两盏白灯笼,全府上下都穿上寿衣,每晚可有人守灵,念经。
此时,弦眚问起,我便如实回答:“在灵堂。”
弦眚听了便要起来去灵堂,我也没有拦,带着他去了。
当他看到那片小小的却满是白布的地方,最大的就是中间那口小小的棺材,涡盖。弦眚眼圈一红,颤颤巍巍的扑了上去,苦的声嘶力竭,在边上那些一直假哭的人看到这一幕,终于落下了真心的泪水。看得我的眼眶也热起来。
身子虚弱的弦眚一哭就支撑不住,再次晕倒。抱他回到房间,枯坐在边的矮凳上。
直到傍晚,弦眚才再次醒过来。
弦眚的眼本来是细细长长的,薄薄的内双眼皮。现在这细长的眼肿成了一条线,有些睁不开的感觉。但他望着我的眼却仍旧带着震撼。
我开口:“孩子是在金国丢的吗?”
弦眚努力的睁着红肿的眼,隔了很久,道:“嗯。”
“你好好休息吧。”我紧了紧他的手说道。
弦眚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慌的拽着我,摇了摇头,启口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不要担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遭受苦难的,相信我。”
“可是……”
“没事的。”我抚摸着弦眚的手,安慰着他。他的眼里闪了闪,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
乳公抱着刚被喂饱的孩子进来。
弦眚的眼里渐渐露出了喜悦,伸手接过孩子,温柔的笑望着他。
“孩子叫什呢?”我逗逗还未睁开眼,却已经会吃奶的小奶娃。
“你定吧!”
“……那就叫澄生吧。”谐音是重生。是的,重生,凤凰火而重生,重生后是真的生活,新的希望,一切都是新的。
“澄生。嗯,施澄生。”
※※※
朝上,气氛沉重。旧事重提,仍旧是金国边境的战事。
终于,有一个年轻的人站出,真是本届的武状元方乔深。
“微臣愿赴战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珩沉思着。
“微臣也远效犬马之劳。”我站出道。
赵珩怔住,安南怔住,大家都怔住。
朝上,赵珩未说什么。下朝后,赵珩单独把我留下。
赵珩背着身子,很久,才道:“玉儿真的要去?”
“是的。”
赵珩突然转身,厉声道:“你可知这边关战事……”
“我知道。”
“玉儿可是有了对策?”
“嗯。”隔了一会,我道:“离间计。”
“离间计?怎么离?”
我对赵珩说了个大概,赵珩露出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朕救玉儿的好消息。”
隔日,赵珩下旨,于五日后,我被封为征西大将军,武状元方乔深封为副将,领兵十万,带着粮草,支援魏贤。
※※※
过了头七就下葬了,葬礼很简单,很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来。前面有人领队,一路散着纸钱,然后是小小的棺木,再是我,弦眚,苏吟逸,魏如锦,管家和一个贴身的下人和护卫,以及,昊月,他与护卫们走在一起。
弦眚一路默默的流着泪,都是我扶着他走完这段路。苏吟逸没有哭,但眼里溶黯淡。魏如锦的眼眶湿润,在紫鹃的搀扶下走着这么远的路。而我,作为孩子的母亲,我却哭不出来。眼很涩,嘴巴闭的很紧,心里很娃。娃自己曾经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弦眚曾经又疯又瞎,蓝烟和红蕖至今下落不明。他们把他们的一切都交托了给我,而我,却没有把他们照顾他。甚至,让孩子死的这靡,才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干尸!我甚至不敢想象那些人是如何做的!只要一想到,我就恨的全身颤抖,把他们五马分尸都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发过誓,动我东西的人都要死。
我不会食眩
※※※
出征的前天晚上,大家似乎都希望让我陪着其他人,于是,到最后,竟留下我一个人。我便也没有找他们,自己一个人睡下了。因为,这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只是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是任人宰割的鱼。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便回来了。所以,我不需要那样的依依不舍,我答应自己,我一定很快便会回来。
出征那天,府里的人都起的很早。
大家都似乎知道我出征背后的真正意思,所以,气氛显得更浓重。苏吟逸本跟着我一起走,可是他已经五个月大身子不适合跟着军队长途跋涉。于是,他也答应了,与路管家一起好好的管理府里的事务。但是,他却让另一个人陪我去,便是昊月。我望着昊月那异常俊逸,却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我没有拒绝。
想起以前,昊月还是蒋红的时候,似乎每次出门,不管是远是近,他都在默默在守在一旁,无声无息,却永远在那,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他的默默,然习惯哪一天少了这样的默默。
弦眚和魏如锦的眼都是红肿的。弦眚抱着孩子,望着,此时无声胜有声。魏如锦的眼里已经蓄起了泪,小嘴一抖,便要哭出来。我摇摇头,他才强忍住。我说让他们就在府里呆着吧。可是他们却硬要送我到军队。
全军已等在京郊,只等着我到了便开始祭天地,告庙,誓师,等一切程序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最后,鸣炮三声,大军开拔。
我与副将方乔深汹队伍的前面,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绵延数里。
行军打仗真的很艰苦,我看着十万的步兵,坐在马车里都嫌颠簸的我无法想象这些人要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十多天的路,而且要保持速度,要有纪律。
一路浩浩荡荡,白日里赶路,晚搭篷建营,行了十四日,探马报与魏将军的大军相隔几里了。
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魏贤肯定早久了消息,还未等先行上报守门,只见大营外几百米处,魏贤带着几名将士,骑在马上,迎接我们。两军汇合,我带来的军队开始安营扎寨,魏贤迎着我前往中军。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没感觉啊~
第二十三章
虽没有熟读古书,也没有对兵法有什么研究,但至少也学了些历史,诗说,一将功成万古枯,不管是哪个年代,战争总是最残酷的,是英雄的出处,也是军士们的坟场,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我是来打仗的,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果然,我这个心理准备并没有白做。
素闻魏将军治军甚严,更是严以律己,以身作则。士兵们穿什么,她也穿什么,士兵们吃什么,她也吃什么,所以,她深得军心,在军队里有很大的威信。而且,魏贤这人生耿直,本就不会做溜须拍马的事情,再加上在身份上她更是我的岳母,她对我也没有表现出怎么的热情款待,一切都是按军队的规矩来办。
不过,到是她手下的那些将士们懂得些世故,不知是因为我的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是我给她们送来了支援与粮草,她们到是给我安排的不错,至少比魏贤自己的地方好多了。
魏夏营帐便也是中军帐,她到把住的地方与商议的地方挪到一块了。这倒是附和她的子。中军帐内,摆设异常简略,帐内最醒目的不是她的办公用桌,而是一张被木架撑起的长两米,宽一米有余的军事地图,画的真是金赵两国的地图,地图前,摆放着一张沙盘桌,上面布置着此次战斗的地势与战力分布。
此次与我军交战的金军将领是冯升。
冯升乃金国名将,且深得军心,一直驻守在金国的东南部,在与魏夏应战之前,冯升可谓百战百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凭借冯升的军事能力,加上金国四十万大军,如此强的战斗力,与我军的精锐之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怪不得能把赵国的长胜将军魏贤逼至此境。如今,冯升带着她的四十万大军南下,夺了赵国东北的凌州,定陶,泗水三城,把魏夏军队围困在泗水城以南五十里外的绛县。
金军兵力达到四十万,而魏贤勉勉强强凑成十多万。与金军相差四倍的战斗力,这个数字对于久旷于坚城之下,已经精疲力尽的魏贤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我虽带了十万的士兵,与充足的粮草,目前是解除绛县之困。但如此僵直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必须想一个办法,突出重围。
可未待我们讨论,突闻军中鼓声如雷,立即有士兵闯入帐内,跪道:“启禀将军,城外金军请战。”
只见魏贤微皱一皱,众将士也都急急起身,就连我身旁的方乔深也是倏的起身,这军中唯有我一人是坐着的,不是我镇定自若,只是我还未反应过来,为何闻的敌军请战,各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浓重的表情。
“大家随我一同应战。”魏贤声音激昂。
“末将愿随将军出生入死。”众将士回答的气势如虹,当真让人一震。
众人随着魏贤出帐,我走在最末。
我与方乔深上得城门。
城下,两扇门开,一簇人马涌出。只见两杆大红旗飘飘而出,引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号炮,又见两杆青旗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炮响,只见两杆白旗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衣军士压住阵脚。我暗忖:魏贤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再看时,又见两杆皂旗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衣军士压住阵脚。又见中央摆列杏黄旗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旗幡,众门人一对对燕翅而出。有八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八骑。中间枣红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魏贤,甚是气宇轩昂,兵威严肃。
再看敌军,兵按三阵而出,左中右三翼排开阵势,左铀盼,进退舒徐,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阵前一子立马横刀,大呼搦战。
不觉点首嗟叹:果然话不虚传。冯升果真是一个颇具军事能力的将才,无怪乎魏夏军队损兵折将,真乃劲敌也。此刻,冯升守在泗水城内,派来了手下得力将领孙焰红。
只听孙焰红道:“魏贤,你可是想好了,降是不降!若降了,你这十万士兵可免受刀剑之痛。”
魏贤冷哼一声,说道:“宁死不屈。”
顿时,身后军士一阵响应,均露出一副宁折不弯,同仇敌忾的坚定表情,看完不觉让人也顿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来。
只见孙焰红振臂一呼,滚马而来。
而魏贤亦是带着将士们英勇迎战。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