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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触碰到的一刹那僵硬了起来,想来是不习惯有人碰他把,那他怎么就不经过同意碰她呢!青枫还不喜欢人家碰到自己呢。
“我给你打点水来?”高热她没药,就只能物理降热试试,不是她好心肠,这个人发现了她的秘密,是该死的,可定国公死在她的角楼里,这就说不清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先救他,若是对方好说话,那还好一些,若是对方不饶人,她最多最多也就同归于尽,想在他面前独善其身,可能没戏。
顾之毅没有出声,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青枫,青枫被他看的不自在,就当他是默认了,转身就出去了,好一会打了水,拿了帕子才进来。她在开门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人已经走,但愿是已经走了,可门打开,该在的还在那里,还拿了她的书在看。无语,他还当着是定国公府了吗?随意成这样?
转念一想,想到了这本书上的随笔,想到了他对这间屋子的熟稔程度,这里原来是仓库来着,心里有了底,相比这地方这位爷是经常来咯,怪不得一副他是主,她是客的样子。就先来后到这一点来说,真是这样。才怪!这是个什么道理啊!
然,心下再不贫,也只能想想,青枫默默的用帕子湿了水,搅干之后递给他,顾之毅没动,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瞧他那么不客气的样子,青枫也有样学样,既然他不懂,那就怨不得她粗鲁了。
麻利的上前堆着他俊逸的脸一通乱擦,索性关之性命的秘密也握在人家手上了,她还怕得罪人家什么呢,擦完青枫也不看他,想来这脸应该挺精彩的,之后又浸了水,搅干,把帕子叠成长条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末了还很随性的拍了拍,似乎很满意,帕子贴的挺牢。
顾之毅全程都没有反抗,就由着她胡闹,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玩味。并且在最后贴着帕子,顺从的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青枫是真看不懂这人了,索性也不管他,他既然闭着眼睛当是睡了,她就当他睡了,吹了烛火就离开了角楼,她做到这步已经仁至义尽了。算是看了他笔墨的报酬吧。
☆、第 4 章
缓和期一过,青枫就要去书院报道了,才进书院坐落在西市深处的一个巷子里,马车轱辘一路穿过西市到达书院,当初长平帝召他们回长安常驻是做足了准备的,说好的朕给你们养世子在明面上是跳不出任何错的,他为了教育世子们成才,用的都是宫里教皇子的班子,只是先生经不经心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学生们学成什么样,他也没法打包票。反正长安城里的世子们十个有八个都是不学无术的,究其原因,长平帝不知。青枫觉得长平帝这招是真的不错,其实为什么还挺简单的吧,一是长安繁华,多少人在繁华从中迷了双眼。二是这书院的位置了,每天穿过西市,那么热闹的西市,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呢,就是原本无心都很难不被打动。长平帝一脸无辜,朕叫你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好读书,你们自己要去西市,怪我咯?
青枫下了马车,此时正是进学的时辰,书院前停满了马车,她原本的人缘就不是太好,这天残的事儿一出,人缘就更差了。勋贵子弟之间的结交少有臭味相投的,更多的还是身份和学识。可叹她只是一个世子,和长安城遍地的勋贵比,远远没有人家的地位。学识,更不用说了,原主只会死读书,哪有一点伶俐的地方。既然人缘差,就要保持住自己的心性,青枫今儿带着韩伟,主仆两就在大家形形□□的眼光中踏进了书院。
三个多月没来书院,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更何况是换了芯子的她。并且韩伟也是头一回来,主仆两差点迷路才终于找到该去的教室,堪堪在先生前脚进门。
青枫进去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她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可先生已经在后头准备开始了,放眼望去个个都是熟人,却都低着脑袋,没人给她半点提示。青枫的小脸上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这么大一个下马威,想来是那事已经传遍长安了。青枫正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时候,一只手朝她招了招,那人正是平西王世子蒋勤。这倒是难得,蒋勤其人就是一个正宗的纨绔子弟,平时除了吃喝,嫖赌也没少干,和她一直也不怎么熟悉,只是同窗每日都打过照面而已。不过此时的善意,她领了。青枫快步走过去在蒋勤边上坐下。上首处先生已然有些不耐烦了,这节课讲的是诗词。青枫对此一窍不通,就自顾自的打着瞌睡。
好不容易熬到下学,青枫不喜欢欠着人情,便邀上蒋勤去揽月楼吃上一顿,还了这尴尬的情谊,到底在所有漠然之中只有他招了个手。
蒋勤很意外,虽然觉得青枫素来爱学习,还一直似乎有些看不起他,跟他从来混不到一块,这次突然请他吃饭很奇怪,可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他没有拒绝。
揽月楼里,蒋勤是常客比青枫熟稔的多,反而是客领着她进去的,二人没有上包厢而是直接坐在了大厅里,蒋勤看青枫冷清的样子,就知道不常出来玩,为了不让自己扫兴,索性反客为主,推荐了一桌子菜给青枫尝。青枫不推辞,毕竟付钱的是她啊,客气什么。
酒菜还没上来,不速之客倒是到了,原来这就是下学时间,同为纨绔的几个也乘着下学出来溜达,一眼就看到了蒋勤。这几个青枫也叫得出名字,都是平时跟蒋勤在一起的,白衫的兵部尚书府上的嫡次子,谭尚荣;蓝衫的吏部侍郎府上嫡长子,吴桂成;绿衫的鸿胪寺少卿府上嫡三子,钱士明。三人以谭尚荣为首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桌边。
谭尚荣还未说话就先拍了拍桌子,纨绔的样子看的青枫有些反胃,你说人帅出来浪就算了,人丑还多作怪。没错,谭尚荣脑满肠肥,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钱士明狗腿的帮他拍了拍袖子,充当前锋“哟,这不是蒋世子吗?怎么……”他皱着眉头从上至下看了眼青枫,继续道“怎么和个不能人道的待在一起,莫不是也想当和尚去?”语毕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蒋勤看到这三个人的时候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细心的青枫看见了的,虽然他们之前经常混在一起,但蒋勤似乎并不待见他们。此时听他们那么露骨的嘲讽,他也只是淡淡微笑了一下“谭兄,吴兄,钱兄,贾兄这病已是十分失意,还是不谈了吧。”
青枫有些意外,她以为蒋勤至多是不跟着笑,想不到还会帮她说话。
那三个显然是听惯了蒋勤这个调调,谭尚荣拍着他的肩道“各人有各命,贾世子注定是没这个好运,红袖楼昨日可来了好些个漂亮姑娘。”三人对望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满都是□□。
青枫对这三个人得话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当是狗叫,可她身后韩伟就有些憋不住了,正想帮主子说两句,却别青枫制止了,轻轻的对他道“别跟狗说话。”
清冷的声音很轻,却让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那三个果断不笑了,钱士明袍子一掀就发难,抬脚往桌上一踢,踢落了桌上的茶盏。
这种过度的动静,惊到整个大厅,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蒋勤完全没反应过来,衣摆被溅的都是茶渍,他是在逛青楼的时候认识的这三个,同是长安城的纨绔,他也没少跟他们鬼混,可身为平西王世子,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说好听点他是世子,可其实手里什么都没有,哪有他们都有有实权的爹来的稳当。所以无论何时,他都捧着他们,就怕他们哪里不乐意了。可贾青枫,让他惊讶了,同是世子,大家的处境其实都差不多,她哪来的底气惹怒他们?
青枫没有底气,她只是不怕失去,只要是罪不至死的事情,她都不怕,毕竟云南王府已经把她当做了弃子,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动动嘴皮子,被人记恨记恨又不会少块肉。
吴桂成指着端坐如钟的青枫恶声恶气道“你说谁是狗?!”
青枫连个眼角都没留给他,自顾自的整理衣袍“谁吠谁是。”
“你!”吴桂成想骂,可谁吠谁是,他又不承认自己是。倒是钱士明更放得开,要做恶人还要怕恶名,那才是真的里外不是人。
钱士明怒极反笑,流里流气的咧着恶心的大嘴“贾世子真是好大怨气,是病重只能靠嘴出气是吗?要不要爷帮帮你,让你这开不了荤的尝尝别的滋味?!”
青枫心下一阵恶心,这钱士明竟然是个男女不忌的,把她当小倌调戏。“钱公子好大胃口,也不怕磕了牙,这长安城中,天子脚下硬石头那么多,钱公子还是琢磨着下脚好一些。”
青枫□□裸的威胁,可她身板小,声音轻,身后又没人,他们当然不会听,谭尚荣张开血盆大口就笑“再多,你也不是那一块!给爷跪下道歉,不然爷告诉你什么才叫磕牙!”说着就挥手让揽月楼外的府卫一道进来了。
蒋勤一看事情闹大了,赶紧劝和“谭兄你别那么劳师动众的,贾世子你就道个歉,这开头那么说确实是你不对。”
青枫依然稳稳的坐着,天子脚下想用武力解决,愚蠢,进门前不看环境,更是愚不可及!青枫在等,等这么大的动静,把厢房里的人引出来。“谭公子,本世子上跪皇天,下跪父母,您是何人,要让本世子跪你?”
谭尚荣看府卫到位,人就更横了,哪里还管青枫在说什么,只嚷道“快跪下道歉,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一旁吴桂成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味,想提醒谭尚荣,怎奈府卫满满当当把两人都隔了开来。
青枫轻嘲一笑,用眼神蔑视了一把吴桂成,看他急得跳脚,幽幽的道“谭公子好大口气,你既不是我的父母,这是自比当今圣上呢啊。”
谭尚荣这才觉得怪异,“什么圣上?我只让你跪下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梯处早有一位老者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目无王法!禅临还不快去报京兆尹,此等狂徒怎能姑息!”
一听京兆尹谭尚荣才有些慌,他不认识那名老者是谁,只当是多管闲事的刁民“你这老匹夫,多管闲事,与你何干!”
禅临旁边的另一位侍童见他如此无礼,也出了声“大胆!大人乃正三品御史大夫,尔等何人竟敢出言相辱!”
青枫反应最快,这人她见过,在宫里见得,所以料定此人身份不低,所以她才敢钓这尾大鱼,“云南王世子见过大人。”
青枫进退有度的样子给赵赫留下了好印象,赵赫摸着自己的胡子,他也不是真的不认识青枫,就是不想偏颇了谁,不过这个云南王世子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时机把握的就相当好。
那三人等青枫行过礼才反应过来,一一自报了家门,赵赫却没搭理他们,只是同青枫搭话,平回了先头她一人被三人欺负的弱势。不多时京兆尹大人苏宇业终于到场,不及询问情况先给赵赫问好,赵赫是朝上有名的铁笔,对那些龌龊事完全不知避讳,才不管得罪谁,只要是犯了法,做了奸,一杆铁笔个个都奏。京兆尹也不敢托大,秉公执法,也不敢给谭尚书面子,把人押回了京兆尹府。
一场热闹才算落幕,赵赫让禅临去请青枫上座,被青枫婉拒了,她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却不想现在和赵赫接触,污了赵大夫的清白。厢房里赵赫频频点头,果然懂礼!
蒋勤到人群散尽都还没反应回来,这云南王世子竟把谭尚荣坑了?失笑出声,他收了那么许久的气,竟然还有出的这一刻,适逢好酒好菜终于端上来,他端起酒杯,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贾兄!我敬你!”
青枫含笑,没有推辞,蒋勤本人不坏,“蒋兄客气了,请。”她顺着蒋勤的叫法改了称呼,也就是承了他的情。
蒋勤这场戏看的爽快,太爽快了,本来的愁绪也去了不少,瞬间就把青枫引为了知己“贾兄厉害,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唉,不提了。”他摇摇头,喝酒,舒爽!
青枫面上跟着笑,心里还是淡淡的,这些年,这些年谁又好过呢。两人随意闲聊,一顿饭很快也就过去了,出了揽月楼,二人分道而行。
下午青枫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了京兆尹,苏大人乍一见到她还当是为了中午的事来的呢,还看看她身后有没有跟着赵赫。青枫赶紧解释,中午报官的是赵大人,她无权过问,她来是为了别的案子,苏大人才放心下,可也不敢太大意,赵大人中午罩着她了,她就不容小觑,于是拖赵赫的福,关于赌场的案子苏大人尤为认真。本来青枫还准备了许多说辞,还准备要牵扯上长安城的安危来着,来让苏大人重视。没想到中午这一茬还省了她不少事。
于是比预定早她就出了京兆尹府。韩伟今日跟着世子只觉得自己主子简直神了,这一圈慌完,态度比出门前都恭敬了不少。青枫失笑,这其实真的只是运气好罢了。
用过晚膳,青枫还是习惯先沐浴然后随意逛逛,可她又能逛去哪,悠然居也就那么大,走来走去还是晃去了西角楼,青枫寻思着一天一夜了,那人也肯定不在了。
角楼里确实是没有人了,青枫上去的时候只见桌上放着一枚玉佩,别的和她走时别无区别,只是西窗关上了。她走到桌前拿起玉佩端详了一下,这玉佩是上好的紫玉,触手冰凉,微寒的触感萦绕在指尖,让人舍不得放下。玉佩上刻的是一个玉瓶,寓意平平安安,背后是淡淡的两个字,沉决。
顾之毅,顾沉决。
青枫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不会多说咯,告诉她他不会往外说,她只管平平安安就好。行吧,那位爷是贵人她根本惹不起,人家费心给她个安心是她的荣幸,感激涕零就好。她打开西窗想透透气,可一打开就觉得哪里不对,哪呢?
是了,昨日还能挡着定国公府的山白树怎么矮了许多?!如今这望过去定国公府就一览无遗了。青枫微眯着眼,那边主院的空地上摆着一架琴,顾之毅修长的手指正轻抚在上,像是有所感觉,抬头望了眼西角楼,然后倾城一笑。
青枫眼角一跳,手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啪”就关了西窗。
片刻后屋外传来琴声,天籁之音,循循不得散。
自那天她坑了谭尚荣一把,青枫在书院里的日子突然变的好过起来,只能说谭尚荣实在是作恶太过,导致他被小惩一二就如此大快人心。要说小惩,外人是那么觉得的,只是被京兆尹教训了一顿,然后禁足在家而已,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谭尚荣不那么想,他作福作威那么些年,头一次吃亏吃那么大,官府都下了,还被自己老爹一通臭骂,连带着护着他的娘也被禁足,心里头恨死了青枫,不知悔改甚至放言,出来就要让青枫好看。
当然这些青枫不知道,她依旧过着她的小日子,没了狐朋狗友的蒋勤其实真是个不错的人,跟青枫渐渐熟悉起来,二人常一道去逛逛西市。原来蒋勤就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一个人来到长安难免寂寞,又误交损友才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和青枫在一起倒像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虽然还是斗鸡遛狗,好歹没有去嫖赌了。
谭尚荣的事情处置完毕后,京兆尹那里就麻利的处置下一件,没过几天青枫的铺子就都被抄了,暗场子关闭,一片废墟,只等青峰再重新开始了。于是悠闲了好几日的青枫要开始忙碌了。
蒋勤已经把青枫当成了好友,这事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帮忙,大善,青枫正愁没有启动资金,她云南王府早就空了,只怪她弄死王妈妈太早,不然也好知道她钱财都去了哪里。如今她手头资源太缺乏,要找也是难,虽然安排了韩单在调查,可进度缓慢。蒋勤的援手来的正好。
二人忙活了小半月总算是初见成色,青枫这阵子开店把白石,韩伟一直带在了身边,她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总要带出几个人来才好躺在家里收钱。蒋勤笑她,劳碌命,还想休息。她也不恼,前期的辛苦付出,都是为了后期的享受,他不懂。
月余之后,白石和韩伟渐渐上了道,青枫开始一点点的把东西交给他们,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同时书院一年一度的校考也要开始了,她也是真没时间再管铺子了。缘着那两个伶俐的都被她派去管营生了,身边就只能带韩单了,这可愁坏了青枫,每天带这个噘嘴葫芦,成天跟自言自语一样,真是不好受,于是如今她闲来无事还会变着花样逗韩单说话。
只是木头就是木头,除了,属下遵命,属下不知,属下惶恐。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早在月余前,青枫就让他们都改了口,奴婢奴才的太难听了,她听不惯,韩单就自动改成了属下。
这日店铺初见盈利,青枫做庄请蒋勤吃饭。蒋勤纨绔是无聊所致,跟着青枫开店,开着开着竟开出了兴趣,回府把他平西王府的铺子也都理了出来,一时也是忙的团团转,倒把很多烦心事忘在了脑后。他们今日吃过饭还要回书院校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