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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卿却不理他这套,说道:“那大奶奶三十岁,有个二十六七岁的闺女?敢是她三岁上有的?这难道也叫不说谎?”
一句话落地,大家一起看向官媒,官媒见问,说道:“我原来没说清楚。那女儿是过继她姐姐的。”
这次没等俊卿问话,我已经反应过来了。问道:“她既然有个姐姐,又怎么是大奶奶了?”
官媒见我们三人的穿衣打扮,不像仆役模样。虽然着急,却又不好跟我们急,只埋怨道:“哎呀,你们家人怎么这么好挑错啊。”
我觉得这个官媒不大怎么靠的住。叫两个孩子自己玩去。我又返回了屋中。
等袁涛过来了,我让他们在外屋厅堂中说话,自己在内室回避。
只听那官媒先是把我一通海夸。他要是不提着“本家大奶奶”五个字,我真听不出来是说我的。
子玉哭笑不得说道:“他俩个人见过的,不用夸了,只问他的意思就是。”
那官媒直眉瞪眼问道:“你是愿意不愿意?”
子玉说道:“这话哪里能直问的,你好歹也婉转些。”
那官媒的声音顿了顿,才又说道:“你们家另样规矩,这话要碗转着问?”
子玉说道:“谁家不要婉转问的?”又对袁涛说道:“你答应不答应的,也不用说话。若是愿意,你笑一笑,也就是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听见外面一阵大笑声。子玉似是已经笑得透不过气来一般。
我不由得好奇,掀起帘子望了一眼。只见那官媒手里拿着我家的茶碗,在桌子上转,还嫌转不起来,又把里面的水泼了出去。
那官媒果然一边转着茶碗,一边问道:“这位小郎君,你可愿意不愿意。”
袁涛早笑得直不起腰来,似也没听见官媒问他什么只管笑个不停。
官媒放下了茶碗,笑道:“我就说,我做媒再也没有不成了 。大爷您瞧,乐了不是。”
子玉看看官媒,又看看袁涛。无语了半晌,才说道:“既如此,自然有一份谢礼……”
我也不知道那袁涛到底是不是愿意嫁我,反正,稀里糊涂,竟然就成了。
子玉派了人打发请帖,也正正经经办了文书,算是光明正大的收二房。
连明珠处,也叫人送了信过去。
(此处省略洞房花烛一万两千字。)
第二天早上啊……
明珠就回来了。
明珠还是一身的大红,子玉笑道:“还是这样爱穿红色?”
明珠笑了笑,先是恭喜的袁涛。才朝着我抱拳行礼。
我已经四年不曾见过她了,那个小小的娇娇软软的小人,已经长成了略大一些的小姑娘了。
我伸开双臂去抱她,她却没看见似的。说了句:“我去后面看一眼。”
我知她是要去看枕流,只能点了点头。
子玉见我神情落寞,安慰道:“父女连心,您别往心里去……”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由还是怅然。
等晚上明珠再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愧色,扑进了我怀中,痛哭起来。
不过是九岁的小女孩,到底还是小孩子。
我连忙问她:“明珠,你怎么了?”
明珠说道:“以前您睡着,我还不觉得,后来知道您醒了,还不见我爹爹去,我心里就觉得您薄情寡义,有些气恼。谁知道……却原来是……”
我连问是谁告诉了明珠这些事。明珠却说道:“娘,我如今也自然有自己身边的人了,难道他们不该跟我说实话吗?您这么问,是怎么个意思?”
我一怔,想起来这里十三四岁就要婚配了。九岁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了。
于是拉了她的手,缓缓告诉她:“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他……”
正想着要怎么跟明珠解释这种事,突然见念儿和俊卿又手拉着手跑了进来。
明珠一见俊卿,先是一个转身把我护在了身后,又叫道:“念儿到我身后来!”就摆了个要打架的架势。
又冲着俊卿喊道:“哪里来的妖魔邪祟!”
我连忙拦住她跟她解释:“没事,你看习惯就好了。你看,念儿都不害怕了。”
明珠才知道是家中新添的人,才抚着胸口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成了精。”
这么一闹,倒是把要跟明珠解释枕流的事混过去了。
明珠跟师傅请了假,回家小住几天。却是因为我醒了。她原本不知道云涛的事,看来跟送信的人还没走到,她已经下了山了。
我说道:“我还以为是习武之后,飞檐走壁回来的。”
明珠笑道:“飞檐走壁确实是有的,不过,哪有这么赶路的呢?我骑马回来的。”
我问道:“难道你就这么单骑走千里的回来的?这……这也太危险了。”
明珠笑道:“娘,您不懂这里面的事。道上的规矩,少年的女子单身赶路,是无人敢下手的。凡是这样的人,不是身上有本事,就是背后有靠山,何况身上又没多少现钱,一般人不找这份麻烦。”
我点了点头,还是觉得不妥,说道:“回去时候,让家里人护送你去吧?”
明珠似是不以为然,但看我是在担忧她,也就一笑应下了。
我们两个说了会儿话,知道她要在家里住几天的,因此也就不急着非一晚上把话说完了。
翌日,依然两口子却是回来了。带了俊卿家的回信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回来。
那女人见了俊卿就扑过去抱住了大哭起来,问起来,原来是他奶娘。
见俊卿跟念儿一模一样打扮,又和我家小少爷亲近,知道我们对他不错。就砰砰砰磕起头来。
我命人安抚她,自己取了回信来看。
原来俊卿家知道了之后,很是感激。想让我们派遣人将俊卿送回去。只是让奶娘过认一认,是不是他们家的小少爷。
我暗道:贵府这位小公子,如此相貌出众,巧夺天工。那是再也认不错的。
我把回信给卫郎和子玉并袁涛三个人念了,问道:“我打算就把念儿托付过去了,你们道如何?”
卫郎已经笑道:“我和无暇也商量好了,我们跟了念儿过去。”
子玉说道:“如此,我就更放心了。那我就把念儿托付给你了。”
卫郎笑道:“名分上,我也是他爹呢。”
我见商量定了,就派人去打点行礼。谁知道明珠突然闯了进来,说道:“我也去送送弟弟。”
我想了想,问子玉道:“咱们家有没有事?”
子玉楞了一下,说道:“倒是没什么事。”
我说道:“那不如,咱们全家去送送念儿吧,这一别,不知道几年才能看见了。”
子玉想起我刚醒来,才没几天功夫,这样母子乍别,明白我心里舍不得。于是说道:“也好。”
明珠想了想,说道:“娘,我送完弟弟,怕是要回山了。能不能带着我爹爹一起去?”
我有点犹豫,倒是子玉说道:“横竖不是一辆车上,您要是不愿意看他,大可以不见的。”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明珠的要求。
因有许多东西要收拾,尽管俊卿的奶娘天天催促着,启程也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不甚太平
怡然给我们描述了一路上的大好风光,听得我和子玉心驰神往。
说是最奇处有一条河流。东望则巍峨高耸、峥嵘千里,西看则桃花遍地、烟火万家。
前后眺目又如飞云之出岫,波涛无绝、绵绵不断。
我就经不住有些想要看看的心思,因此问道:“我们去时,还走这河吗?”
怡然却有些为难道:“景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甚太平。”
我和子玉触了旧年心思,都面面相觑。
明珠却笑道:“若还是当年水上那些蟊贼,一百个也只当玩笑。”
我诧异,问道:“如今你这么高明了吗?”
明珠笑道:“若是遇到强敌,自不敢说以一当百的话。但船只上狭小,我只要堵住了出口,来一个战一个,反而是有利了。”
我笑道:“原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和明珠正说着话,却突然听到一个小厮口中连声叫着:“不好了。”冲进房来。
子玉刚要皱眉,那小厮已经说道:“前几日咱们打的那个人,听说也纠结了人,要从花园子里打过来了。”
我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几个人?”
小厮说道:“我有个妹子,在码头上挑米的,今天听说有人出大价钱,只要身强力壮的。我妹子以为有活儿,结果一问才知道,竟然是要来打咱们家,所以连忙告诉了我。”
明珠笑道:“只是蛮力气倒也不怕,正好让我显显本事可好?”
我想了想,说道:“能不打,还是不打。不如,咱们接着耍她吧。”
子玉问道:“又要如何做?”
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又问明珠道:“你能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弄了她来。”
明珠想了想,问道:“还是只能从家里弄来,还是哪里都行?”
我说道:“不拘哪里。”
明珠说道:“如此可以。”
我安排下计策,先让小厮的姐姐出头,说是能找来百十号人手,只是价钱要商量,约了那人到酒楼找个包间来谈。
小厮领命而去,有对明珠说道:“等说好了地方,你先藏在屋中,趁她不防备时候,打晕了她,但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让人打了,可能行?”
明珠笑道:“这是小手段,我会。”
我点了点头,安排下马车等物。又叫子玉收拾出间空屋子来。
摆上台案等物。有叫人拿了本账簿过来。在本子封页上写了她的名字。里面记录上某年某月合该挨打等语。
另叫人去打听她些隐秘事,掺杂着,都一一写了下来。
到晚上自己看了看,颇似个神鬼所在。只是蜡烛不好。像是人间的东西。
又想了一会儿,让人把念儿玩耍的河蚌壳拿去打磨成极薄。又在墙上挖了洞,镶嵌进去,再房外点燃了蜡烛放进去。
回到房中再看,就如同夜明珠一般散发出混混萌萌的光线。
我唯恐不够明亮,又叫人多挖了几个。弄了一墙的假夜明珠。
再看屋子里,一丝人气也没有了。
吩咐人把俊卿找来,对他说道:“烦劳你件事,回头有个人来咱家,你去冲她笑一笑。”
俊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
等我安排妥当,小厮那边也有了回信。明珠当时就出门而去。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人就掠了来了。我才骤然想起,啊呀,这是白天啊。
卫郎说道:“不妨,即刻叫人把窗户纸厚厚糊上几层。”
子玉道:“怕是来不及,索性叫人用棉被捂住窗子吧?”
我大叫:“好办法!”
等安排妥当了,就叫明珠在房中藏了,又把那人搬到房间内,点燃了蜡烛。
那人被安放在地上,只觉得有人摇晃她,忽忽悠悠醒了过来,脑子却还不甚清楚。就看见眼前活脱脱一个小鬼,冲着她一呲牙。登时吓得就要再晕过去。
俊卿冲她笑完了,完成了任务,转身就出来了。
那人口中说道:“我这是在哪里?”圆睁着二目观瞧,见墙上明晃晃的一颗颗宝珠绽放光芒,却又不甚亮,只能勉勉强强看得清楚屋中。却找不到门路所在,又走了两步,四下里摸索,我看到还不去看那账簿,心中大急。
却又见她转了身,摸索着朝那账簿的所在走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那人终于瞧见了,拿在手中。翻开了一页。明珠早已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她背后,趁她低头,在她后颈上一掌批下,那人当即倒在了地上。
我叫人偷偷将她送回原处,摆放成明珠揍她之前的样子。
那小厮的姐姐做张做至地叫道:“大娘子?大娘子?”
那人醒过来,说了声:“我在何处?”
小厮的姐姐便说道:“正说到价钱,不想大娘子突然睡了过去。连叫了数声,都不见应。”
那人惊道:“然则,我一直在这里吗?”
那小厮的姐姐故作不解,说道:“自然都在这里了。”
那人胡乱说了几句话,就跌跌撞撞往包房外走去。那小厮的姐姐还在身后喊她:“大娘子,价钱有商量,莫走,莫走!”
子玉听完了回禀,问道:“这样,可成不成?”
我说道:“反正咱们明天就启程了,就算她回去想明白了,也找不到咱们了。”
子玉说道:“难道不回来了不成。”
我跟他解释:“你想这个道理,她就算想明白了,也该知道,咱们是一家子好开玩笑有闲心的。只怕也不敢再来招惹。”
子玉虽然还有几分迟疑,但见我说得笃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翌日,我们照着原来说定的,收拾好了东西,启程向着吴国而去。
车轿走了几日,果然来到了怡然说言的那条河边,子玉很是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去看河上风光。
我说道:“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结果,怕什么他就来了什么了,船行不到三日。果然迎面来了一条小舟,上面火把闪耀,有人大声吆喝着说道:“对面是个有钱的,咱们过去宰了他们。老大说了一两银子一个。”
我急忙走上了船头,却见明珠早已经站在了船头,回身对我笑道:“娘,人家杀一个人给一两银子呢。您瞧着是不是也该打赏我些?”
我见她有心思玩笑,心中的惊恐倒是安定了几分。刚要说话,身后卫郎已经高声喝道:“他们的命哪里值一两银子。杀一个与你一文钱。”
明珠故意做出一副算账的样子,说道:“一文一个却容易赔本,不如两文一个如何?”
我心中一动。从荷包中掏出一大把钱来,连铜钱带碎银子都塞给了明珠。
明珠含笑接了,不知手上怎么一动,那铜钱就如同连珠的箭矢一般飞了过去,几乎一个铜钱就听见对面一声惨叫声。
明珠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身对卫郎说道:“还是您说的不错,果然这命也只值得一个铜钱。”
卫郎见了也是惊呆了,赞了声:“好手段。”原来他刚才不过是要灭对方的威风,却不料想明珠竟然真的一钱取贼人一命。
对面人见明珠厉害,不等近前就连伤了数命。转身让人往回跑。明珠哪里肯放,连连命船家追赶。那船家虽然高声答应,却不肯出力。
明珠就要发怒。那船家见了,才小声央求道:“姑奶奶,小的们水上生活,讨一口饭吃,今日您杀了个尽心,明日不知她们要怎么与小的们算账呢,哪里敢追她。”
明珠想了想,说道:“也罢了。只是才杀了六个,原来还想着能赚十文钱买糖豆来哄念儿。”
我连忙指着刚才塞过去的钱说道:“都给你了,拿去爱买什么买什么吧。”
明珠笑着道谢,说道:“这倒也是条赚钱的道路,只盼着多来几伙贼人才好。”
我们两个在船头说笑了一会儿,早已经没了睡意。索性两个人在船头坐了,但觉得也是风清月白。
我问明珠:“你早就听见了?”
明珠笑道:“我昨儿就听见了。原来没打算惊动您,只想自己悄悄解决了就好,免得坏了您的游兴。谁知她们倒嚷了起来,也是取死有道。”
我疑惑道:“你昨儿如何能听到?”
明珠笑道:“她们来踩过盘子的,我当时就知道了,只是怕杀了探子让她们有了警觉,才没有动手。”
我摇头叹息:“我一点都没听见啊。”
明珠说道:“您听见也是白听见,那些话您听不懂的。”
说罢,给我讲了一番江湖上的黑话。我细细听去,果然是一句也不懂。那字虽是每一个都知道,但连在一起,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明珠笑着逗我猜了一回,我只好胡乱去猜测。倒逗的明珠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天空中已经露出隐隐的白色来,知道快要天亮了。料今晚是没什么事了。说道:“回去睡会儿吧。明儿早上咱们就下船。今儿是趁人家不备,明天她们要是再来,只怕就都是些好手,没那么好对付了。”
明珠笑着点了点头,却又说道:“娘,你可知我因何爱穿红色?”
☆、以命相抵
我疑惑了一下,说道:“我只记得,你从小就爱穿红的。难道还有个特别的缘故。”
明珠叹息道:“不错,确实有个缘故。娘知不知道妾室穿不得大红?”
我隐隐明白了,说道:“我知道……”
明珠愤然道:“他不能穿,我替他穿。”
我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他是指得谁,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说道:“难为你,这也是孝心。”
明珠却滚下泪珠来,说道:“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世上,谁又替得了谁呢?”
我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却突然见明珠双膝落地,说道:“娘既然不喜欢他,就放他走吧。”
我叹息道:“所以,你才要我们带着他来吴国。”
明珠抬头说道:“不错!”声音高亢,似是在争辩一般。
我摇头说道:“不是我狠心,只是还有一桩公案未了。你可知道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