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懈郊蛹壑档纳凳拢阉械男乃既迷谧厦妫缓蟠业椒ü⑾@奥眯校詈迷俾蚋鯨V包包,或者Hermes的Kelly包、Birkin包,甚至钻戒送给我,这才是最浪漫!人呀,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会变的啦!”李裕希开玩笑似的说。
“不愧是医师,一针见血呀”B小姐感叹地说。然后优雅地翘起手指暗示。“什么时候才有男人送钻戒给我呢?”
三个男人都表情木然,假装没看见,也没听到。
“这么说来,你们还爱你们老婆吗?”A小姐漾着天真的表情问道。
“爱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更表现出废话的神态。
“不会吧!”A小姐惊愕地说。
“因为你们不是我们打算外遇的对象,所以不必说谎。”洪医生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男人!唉……三个女子不由地在心里感叹着。
“洪医师,你要我们怎么接话呢?”C小姐满脸沮丧地说。
“那就傻笑,然后陪我们唱歌、喝酒。”
三个男人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气,一手拿起麦克风唱歌、一手端起酒杯啜饮,享受难得却短暂的美丽时光。
老婆,因为有你,我才有机会尝到置身于天堂是什么滋味。
所以,老婆,我爱你,更要大声地说谢谢你!
不过,别太早回家,更不要把信用卡刷爆呀!
2
叶晓芹算准了卢文惠正搭上前往小港机场的小巴士,就跟店长打声招呼,翘班溜了出去。她兴奋地骑着机车在市区兜了一圈,在路边慢悠悠地喝了杯珍珠奶茶,到门可罗雀的唱片行悠闲地挑张CD。然后来到Y医院,找在这里当药剂师的周婕郁。
她在药局外面,用手机传则简讯给在里面包药的周婕郁。周婕郁晃到领药口,隔着玻璃窗指着手表,然后比个五,随即又回到工作岗位。叶晓芹只能耸了耸肩,走到医院大厅闲坐。
医院,是真实人生的缩小版。在这个角落可以同时见到富贵贫贱,看到生老病死,深切感受到人类的七情六欲、以及爱恨情仇。
无聊的叶晓芹环目四顾,视线掠过了病人、家属、志工、医师和护士,这些人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怀着相异的心思,同时也影响到他们走路的方式。
倏然,她觉得自己好渺小,心中虽然饱满,却是空虚所构成,恹恹了无生气。
眼前的人不管是珍惜、浪费、放弃当下,皆是活生生的个体,尤其所认识的人更是为了工作打拼。然而,她却感觉自己逐渐虚无起来,犹如看不到、摸不着、却带着医院特殊味道的空气,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偶尔溜进人们的肺部,再被吐出来,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定位。但是,也因为有这股奇特的味道,人们才恍然空气就存在我们四周。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彷佛她在世上什么也不是,只有这具游荡的躯体证明自己的存在,却又感到莫名的不确定性。
她微微甩着头,抛开那些让心情沉闷的想法,站了起来,在医院的一楼闲逛。当她晃到急诊室时,顿时抖起惊愕的表情,居然在这家医院巧遇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的学长。
然而,这位身穿白袍的医师的五官却揪在一起,更是涨红着脸安抚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因为他要帮小女孩抽血,却试了三、四次还找不到她的静脉,痛得她泪眼汪汪看着陪她来的母亲。
叶晓芹以前在诊所当过无牌护士,不知道对多少病人打过针了,下意识地打算一个箭步跑过去帮他的忙,但她想到这里是纪律严谨的大医院,而且此举只会更伤了这位菜鸟医师的心。
一位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拉垮着脸走过来,搡开了他,紧盯着女孩的手肘,然后松开原来的橡皮带,重新绑在手腕的上方,拍了拍手背,针头精准地插进血管,鲜红的血液剎时灌进针筒。女孩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位武功高强的护士阿姨,根本忘记哭喊。
而菜鸟医师羞愧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叶晓芹这才小快步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兴奋地轻喊。“纪锡桢!”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震,迅速转身察看,同样惊讶地瞅着她。“晓芹是你呀!”随即转为担忧的语气说。“你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吗?”
“不是啦。我是来找周婕郁的。你不是在台中工作吗?什么时候回台南?”
“我回来快两个月了。刚好有个学长在这里工作,透过层层关系才有机会回来。”纪锡桢含蓄地说。
叶晓芹佯装嗔怒地说。“既然回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真不够朋友”
“在这里我还是菜鸟,才想等到熟悉了之后再去找你。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当然有空喽。对了,还要再外加一个周婕郁,我不能见色忘友。”
“你说怎样,就怎样。”他深情款款地说。
此时,急诊室门口扬起救护车哀鸣的声音,她们俩不自觉地转身察看。躺在担架上面是一位六十几岁的妇女,已经失去意识。陪伴于一旁是黝黑的脸庞布满岁月痕迹的丈夫。
刚当上医生没多久的纪锡桢虽然曾在急诊室实习过,但那时有医师在旁边指导,心里不自觉地萌生有事的话还能求助的心态。如今,他是独当一面的正式医师,不由地慌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用相当温柔的语气询问男人关于病人的症状。
“医生,赶快救我某啦”老人家根本不管他的问题,满脸惊恐地用台语哀求。
随车人员彷佛对着空气喊着。“我已经给她做CPR了!”
护士一听、再瞧了病人一眼,赶紧把心电图机推过来。
纪锡桢虽然听到了,然而当他看见老人的哀求的表情,心情也随之慌乱起来,只能拼命遏抑情绪,尽量用关切的口吻问。“你先告诉我,你太太发生什么事了,我才知道要怎样急救。”
“她一开始就是呕吐,拉肚子,然后就昏倒了。”
“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他自言自语着。然后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她中午吃了什么?你有把食物带来吗?”
“我带那些来干嘛!快救我老婆啦”老人激动地抓住纪锡桢的医生袍,龇牙咧嘴地大吼。
站在急诊室门口的守卫赶紧跑了过来,尽量温柔地抓住老人,努力把担心到颤抖的双手按下来,轻声细语中带着劝慰说。“别紧张、别紧张,医师会处理的。”
纪锡桢被这么一抓,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惊慌地想着,现在该怎么办?教授教了一大堆,当实习医生的时候也在急诊室实习过,现在怎么没有一样想起来呢?快!快判断她是什么症状!
他拼命压抑住恐慌,翻开病人的眼睑,用手电筒左照右瞧,然后拿起听诊器,听到的却是像跳踢踏舞般急促的心跳,惊讶地说。“心脏怎么跳那么快!不像食物中毒呀!”
“你太太有心脏病吗?最近有没有开刀?”一位三十几岁的护士斜睨了他一眼,赶紧问道。
“有呀!她最近才因为骨刺开刀,又有糖尿病,而且心脏不太好。这几天她便秘,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出来,我就到药房买通便的,她拉完之后说开刀的地方很痛,过没多久就开始呕吐,然后就昏倒了。”老人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有开电暖炉?”护士瞧着病人的脸问道。
“有啦!赶快救我老婆啦。”老人气得咬牙切齿。
“别愣在那里啦”护士喊着。“是心脏过度负荷引起的VF(心室纤维颤动)啦!”
阿!我怎么没想到呢?纪锡桢忍不住痛恨自己。
心室纤维颤动,是心脏不正常放电,造成心跳一下子加快、一下子又血压降低,更是跟时间赛跑的急救。往往只要晚发现那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就会造成病人猝死!
虽然教授和书本都教过如何对VF病人进行急救,然而他在剎那间忆起的反而是以前急诊室医生教他的口诀,s…s…s…e…e…s…a…s…d…s!于是急忙喊着。“快拿电击器,准备onendo(气管内管插管)、Epinephrine(肾上腺素)、Amiodarone!”
护士根本不管纪锡桢的叫喊,早就跑去急诊室的一角把电击器推了过来。而刚才去把心电图机推来的护士已经把导极贴在妇人的身上,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但是她们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纪锡桢并非急诊室的医生,更甭说是内科或外科医师,而是皮肤科!
连护士在第一时间都知道怎么处理,而我这个医师却啥都不晓得该怎么做呢?纪锡桢厌恶地在心里骂自己。他瞥了心电图一眼,果然呈现异样的QRS波,随即转身拿起电击板。
老人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看到医生手中的那两片板子,也晓得妻子病危了。他孱弱地蹲了下来,渗出的泪水温润了阡陌纵横的皱纹,眼珠子乍看之下更为混浊。“某仔,你要加油呀,那么痛的手术你都挨过了,这次也一定可以撑过来”
纪锡桢神情紧张地盯着心电图,深吸了口气喊着。“两百焦耳!”
病人的上半身在强烈电流的冲击之下,弹了起来。老人也不自主地随着妻子而猛然颤抖。
“三百焦耳!”纪锡桢紧抓着电击板喊着。
叶晓芹走了过来,蹲在老人旁边,掏出面纸擦拭老人那张风吹日晒的脸,再用自己的双手送给这位陌生人一丝无所谓的安慰。
老人冰冷的身体随着妻子的急遽震动也发颤起来。“某仔,我还要带你去泰国玩呀。我以后不敢再对你大小声了。某仔,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老人忘了还有个女孩搀扶住他,只顾泪眼婆娑地凝望跟死神搏斗的妻子,自言自语。
经过三次电击之后,纪锡桢用既发白又发颤的双唇说。“onendo,oniv(静脉注射)!”
他知道气管插管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十秒,但是他以前在急诊室实习时只真正操作过两次,而且旁边还有医师的协助,如今紧张的他却不知道能否达到这个目标。另外,急诊室里只有他这位医生,再加上时间紧迫,根本不容许请别的医生赶来,因此不管他是否熟稔,都必须立即帮病人插管。而浓烈的紧张与担忧,全在极短的时间内在他的内心引爆,逼得他心脏狂擂、呼吸急促,差点也要被急救。
“你可以做到的!加油!”蹲在一旁的叶晓芹看到他没有信心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鼓励。
“这是什么医生呀”老人跳了起来,激动地嘶吼。“换人啦”
叶晓芹赶忙紧紧抓住气得浑身颤抖的老人,更害怕他一时脑充血。“没事的、没事的,千万别激动,你还要照顾你老伴呀!”
不管了!羞愧的纪锡桢深吸了口气,稳住纷乱的情绪,告诉自己一定能做到。
他先将喉部麻醉之后,屏息凝神撑开患者的口腔,将喉镜从右边的嘴角伸进口腔,把舌头挪向左边,让喉镜处于中间的位置,伸进喉咙,然后让妇女的头向后仰,上提喉镜,挑起会厌,声门露出来了。他把气管经声门轻柔地伸入气管内,放入牙垫,听诊肺部的呼吸声,确定导管在气管内了,才固定导管和牙垫。
他,终于做到了!
纪锡桢松了口气之后,也不管护士露出窃笑的表情,在妇人的静脉里注射Epinephrine。过了约四十秒,妇人仍有VF的现象,他再次进行电击,然后紧盯着心电图,慢慢地注射了Amiodarone。
老人因为太过担忧而不自主哆嗦的身体,再再震慑了叶晓芹。
叶晓芹从老人的身上、悲伤懊恼的表情、平淡的言词,看到亘古的爱情。
浪漫的情话、心动的行径,只不过是一时的迷醉与激情。
在生离死别之际自然表现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爱,才晓得对方的爱有多深。
爱,就蕴藏在样似平淡的言行里,却是刻骨铭心。
心情在悸动中飘荡的叶晓芹,没有发现急诊室喧闹成一团,也不知道急诊部主任已经赶来,而一味地安慰老人,聆听老人唠叨妻子的病情、在哽咽中带着苦笑诉说妻子的傻事。
傻事,正是爱到深处才情不自禁的回忆,更不希望这是死别的缅怀!
过了不久,她像个志工陪着老人前往加护病房,温柔地说。“你太太已经没事了,我先下楼了。”
老人紧握着叶晓芹的手,激动地直说谢谢,却狠狠瞪着站在不远处的纪锡桢。
当叶晓芹经过纪锡桢时,压低嗓子说。“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嗯。”他垂着头,涨红着脸说。
叶晓芹宛如一片凋零的落叶,既轻盈又沉重地往下坠,飘飘荡荡地落在一楼的大厅。她倦累地阖上双眸想着,为什么我会安慰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人?是因为刚好他的太太是纪锡桢的病人?还是纯粹因为感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拍在肩膀的手掌把她拉了回来。
“你在打瞌睡、还是想事情呀?”周婕郁坐了下来问道。
“都……有……满意了吗?”她拉长语调说。
“相当满意。走吧。”周婕郁站了起来说。
“等一下,纪锡桢要请我们吃晚饭。”
“好耶!你什么时候碰到他的?”
“就是刚刚呀,我在一楼闲逛,晃到了急诊室,刚好碰到他。”
“他不是住院医师吗?怎么会跑去急诊室?可能是代班吧。”周婕郁自言自语地说。
“他来台南工作,又跟你在同一家医院,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她板起脸孔,厉声说。
“是他叫我不要告诉你,说是等他熟悉了医院,再自己跟你连络。”周婕郁一脸无辜地说。“他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在乎你耶。没想到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还对你念念不忘。”
“他从来没有追求过我,那里来的念念不忘呀。”
“晕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也在追你。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浑然不知,心里眼里只有他,对别人都视而不见。”
“讲那什么话嘛!”她忍不住羞红着脸说。
“也许当他知道你要去加拿大念书,就把喜欢你的心锁起来吧。说真的,我一直认为你跟他应该是不错的一对。”
“别再说了,他过来了。”她赶紧搡了搡周婕郁,然后漾着微笑朝纪锡桢挥手,而没有听到周婕郁最后的那句话。
纪锡桢快步走过来,尴尬地笑着说。“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别忘了,我是在诊所长大的,看到病人家属悲恸的模样,过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发生什么事?”周婕郁满脸疑惑地问。
叶晓芹把刚才在急诊室碰到的事说出来。周婕郁瞅着苦笑的纪锡桢,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感触,因为她也是个菜鸟。
“走吧!去吃日本料理。”纪锡桢说。
“好耶!”叶晓芹兴奋地挽着周婕郁的臂膀,跟着他步出医院。
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兼卖台菜的餐厅,价格中档,叶晓芹和周婕郁吃起来比较心安理得。虽然医生是高收入的一群,但是他才刚踏入这一行,连学费都还没赚回来,也不忍心让大她们好几届的纪锡桢太破费。
在宽敞的空间里,神情轻松的她们很自然地把话题延伸到大学的点点滴滴、所做的傻事,也悄悄掩埋了今天在工作上的不顺,松弛在医院紧绷的情绪。当然,这是指纪锡桢和周婕郁而言,叶晓芹可是兴奋了一整天,除了急诊室的那段时间。
不过,叶晓芹和纪锡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在开怀的笑声中往往把周婕郁冷落在一旁。
周婕郁只是笑眼瞅着她们俩,不在乎自己坐冷板凳,反而想着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对情侣呢?她们有太多的共同点呀!虽然两人的个性都有点好强,但是纪锡桢比叶晓芹大好几岁,相对成熟的他可以用呵爱来化解,更可以把叶晓芹的好强引导为刚柔并济。至于夏麟,他能做到这一点吗?唉,只要能不带着自卑的高傲就算不错了。
毕竟叶晓芹和夏麟已经交往好几年了,因此周婕郁只敢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免得好心被叶晓芹当做歹意!
饭后,叶晓芹请她们到Pub喝酒。铝制的高脚椅的微微凹陷的座垫,铺上豹纹的毛绒布。狭长的吧台漾着不同层次的蓝光,上面布满各种妖娆绚烂、多彩多姿的星云,乍看之下彷佛是一条璀璨美艳的银河。
“今天我老妈到日本旅游,所以不醉不归”叶晓芹意气风发地说,然后端起酒瓶,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沁凉的啤酒。
“这……算什么?这句话应该是丈夫的台词,怎么会是由你这个女儿说出来呢?”周婕郁笑着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是怎样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国了,我当然开心喽。”
“最可怜的还是你爸,还要在诊所里看诊到晚上九点,然后独自守着家,等着宝贝女儿回来。”纪锡桢说。
“啥呀”她笑着挥了挥手。“中午我打电话给我姑丈,要他带我爸出去晃一晃。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她那犀利的眼神扫过他们俩。
“你姑丈好像也是医生喔,他怎么说?”周婕郁问道。
“他说呀,他早就约好我老爸晚上到酒店喝酒。这两个今天老婆不在家的男人,现在可能已经在酒店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