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着放眼望去雄伟壮阔的悬崖峭壁,一眼竟然望不到底,往下看去,只看到层层烟云遮蔽了视线,让人产生仿佛置身天界之上的错觉,任常人见了都不免觉得凶险,就是商墨这样在阴山关那等险峻之地待了多年的人,此刻站在这块刚出瀚国疆界正往独尊谷方向去的路上遇到险峰,也觉得竟然比阴山关所见还要刺激许多。
那双明亮如清泉的明眸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商墨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往腰间一插,随后扭了扭脖子,两手握拳左右舒展起筋骨来,站在这令人心中发毛的险峰之上,她居然有闲情逸致地压压腿,伸伸懒腰,做起准备活动起来。
就在此时,她双眼一亮,一抹几不可觉的嚣张狂妄扫过她的眸中,转瞬间商墨便又恢复一本正经地样子,更加卖力地伸胳膊抖腿,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果不其然,几道皆是极其深厚的气息靠近,率先追上商墨的竟然是齐石碟那老家伙。
听到动静,商墨正好收招勾唇,热身运动做完。
转过身来,恰恰见到齐石碟刚刚落地的身影,商墨歪着脑袋咦了一声:“齐世伯,您怎么在此,莫非和商墨一样对这片奇观瑰宝慕名不已,也来游山玩水?”
商墨眯了眯眼睛,嘴角渐渐浮上一层浮光掠影的笑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个魔头是与齐石碟多熟。
若是先前,齐石碟定然是会与商墨装模作样一番,但现在早就撕破脸了,上一次这女魔头是运气好,不知哪来的高手出手相救,否则她早就死在他齐石碟手里了,这道坎已经横在他们之间了,那女魔头定然对他怀恨在心,与他一样欲杀对方而后快,齐石碟冷横一声,懒得跟商墨一样继续装模作样。
如今商墨已成他们心腹大患,与其在独尊盛会上给她机会大闹天宫,不如就此把她了解了,以绝后患!
只是这一路部署虽然天衣无缝,但这女魔头背后也不知究竟拜了谁做靠山,两队人马先后破了他一路上所设的死士所做的埋伏,失败的信报一个一个传回瀚都一品轩,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出马,在到达独尊谷前,亲手把她的性命了结了。
谁知他才刚到不久,便见这丫头自找死路甩掉了一路保护她的人马来了这里,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天要亡她,他齐石碟今日便好好替天行道一番!
“看来老夫今日是受了天命,要在这里送你归西。”齐石碟冷笑出声,长袍因全身游走的真气而鼓起。
算起来,他齐石碟还未曾真正对这女魔头动过真,这一回,她在劫难逃!
“我还以为最多来几个小喽啰让我舒展舒展筋骨,没想到是齐世伯您亲自出马了,受宠若惊,商墨怎么好意思呢?”商墨一脸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生动,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感动一般,竟然连眼眶都被感动得微微发红,双眼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花儿来似的。
“哼,你也就剩这张嘴,留着向阎王那去耍嘴皮子吧!”
“别别别,齐世伯别急啊!”商墨当即夸张地大叫起来。
齐石碟脸色嫌恶地啐了一口唾沫,一见到商墨便气得吹胡子瞪眼:“有什么遗言,你铆足了劲地说,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给你一个小辈机会!”
商墨一听,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委屈极了:“齐世伯能给商墨留个全尸不?”
商墨那看似楚楚动人的表情,但分明是嚣张狂妄到了极点,这种人,死不足惜,定是在耍什么阴谋把戏了!
“废话少说,老夫今日就让你死而无憾,碎尸万段!”齐石碟脸色一沉,真气荡漾,霎时间身形如风,掌出如电,五指成爪,凌厉地袭向就站在悬崖边上的商墨,如鹰爪一般凌厉的五指倏地便抓上了她的脖子。
商墨竟然没有躲!
那白皙细嫩的脖子,比嫩笋儿还脆,好像只要随便一捏就可以折断!
商墨脸色骤变,刚才还春风得意,这下瞬时间便变得龇牙咧嘴起来,她哇地一声放声大嚷嚷,被齐石碟掐住脖子,商墨直接在半空中拳打脚踢起来,两只细嫩的小手死死地攫住了齐石碟的手,满脸委屈:“齐世伯,你掐我脖子怎么不掐得用力点,您不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快死的时候,您这不是成心折腾我吗,想要杀了我,偏偏又不忍心用劲,您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啊?”
商墨这一头嘴巴聒噪个不停,齐石碟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由黑到青再到紫,好不精彩!
外人看来,是商墨命悬一线,齐石碟只要一用力,商墨就算不被掐死也是要坠入万丈深渊,死无全尸的,但此刻分明是那个快死的人一脸轻松,他齐石碟反而满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瞪着商墨:“你…你竟如此厉害了!是我轻敌,是我小看了你!”
虽然知道商墨当日能够将商战天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年纪虽小,却已是一大高手,但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的境界,竟然已经是到了和他齐石碟不相上下的地步了!
若非一开始就小看了这女魔头,没使出全力对付她,现在又怎么会被她趁机用绵长浑厚的内力桎梏住他的手,两人看似他在掐着她的脖子,却是两方的真气暗自开始过招了,商墨占了先机,他来不及防御,现在是商墨完全制住了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随意动用内力,否则两强相撞,他少不得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这女魔头是吃定了他不敢再用真气,此刻正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他的那只手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是商墨只要随便动一动手,就可以把他掐着她脖子的那只厉爪给卸下来!
“哼,你的武学修为的确让老夫震惊,你若尽了全力,和老夫恶斗一场,胜负还可成悬念,但若想力压我各宗,像当年的楚宗一样坐上独尊之位,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下老夫与其他宗主合力。你如今的境界,已是如人的极限,想要登仙,除非你死了,下辈子才有可能!”齐石碟此刻脸色铁青,却不想与商墨就这样僵持着,很明显僵持下去,他齐石碟必然落了下风,这女魔头还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毒招准备候他呢,齐石碟现在是想拿话激商墨,让她分神。
但商墨却出乎他意料的,脸上居然没有半分凝重迟疑的表情,反倒是听他讲完话,那双眼睛倏尔一亮,真的是发光法亮,亮得人毛骨悚然!
齐石碟那番话刚落,商墨原本困扰已久的问题突然如泰山崩裂一样破碎开来,消失无踪,脑海里骤然间灵光一闪,天地间仿佛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没错,她的璇玑决第八重已是登峰造极,人的极限,若想登入新的境界,必先置之死地而后生,此后必然是一路平步青云,登极造天下之无极!
商墨太激动了,双眼放光地抓着齐石跌的手,哈哈哈大笑了出来:“齐世伯,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感谢,太感谢了!”
商墨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齐石碟一头雾水地皱起眉来,心中更加警惕了,不知道商墨这个女魔头又在想什么害死人的鬼主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齐石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只见商墨忽然迅猛地收起了压制住齐石碟的内力,齐世碟的手中忽然有了力气,下意识地变爪为掌,一掌拍在了商墨的胸口上,以刚才的情形,商墨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做出反应对付他的,果不其然,商墨被这一掌直接拍得往后退去,她身后本就是悬崖,这一退……
万丈深渊!
商墨被一掌拍了下去,鲜血喷出,如下了一场雨一般,那抹白色的身影如乘云驾鹤,翩翩然往下坠去,跌入层层烟云,消失无踪……齐石碟不可思议地站在了原地,还无法消化刚才那一番惊人的形势逆转,商墨那一口血喷了他一脸,齐石碟抬手抹了一把脸,见是血,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狂笑出声:“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商墨不过如此,最终死在了老夫手里!哈哈哈哈!”
“齐世伯这是为何如此高兴?”带笑的声音响起,云清等人刚刚追上此峰,便见到齐石碟满脸是血地放生大笑,放眼望去,这悬崖之上唯他一人,并不见所谓的商墨身影,云清缓步上前,慢声慢气地说着。
“看来有命做上宗主之位,未必有命赴约独尊谷!”齐石碟拂袖轻哼了声,商墨已除,他最大的对手自然就是云宗宗主云清了。
“商姑娘被齐世伯除了?”云清双眼微眯,阴婺寒气让人不寒而栗,继而朗声大笑:“这下麻烦了,齐世伯杀了商姑娘,找我们算帐的人可不少,这不,来了。”
076 狂医云漾
坠下万丈深渊,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有一种超脱性命之外的豁达。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真正的境界,正是超脱世俗之外,看破这一点,方能大彻大悟!
商墨明白了,就在这从云端跌入谷底的过程中,一切困扰迎刃而解,这就是为什么纵使齐石碟他们皆乃当世高手,在商墨看来,却不过尔尔,反观师傅璇玑老人,商墨每每见他,都觉得他已然超越了世间凡人的境界,仙气,是仙气。
这就是师傅和齐石碟等人的区别,他们充其量是当世高手,当世当世,人之极限,而师傅早已堪破世间成败,超然当世之外,又是一层新的境界了!
只有拥有这样的心境,才能将璇玑决练就大成境界。
商墨忽然感觉随着脑袋里的灵光一现,豁然开朗,她全身的真气也都在瞬间冲破了层层阻挠,周身被这股淡淡的白色光晕包裹着,商墨此刻俨然就是从天而降的仙人,褪去凡夫俗子的当世之惑,周身皆沐浴在一股震撼人心的真气环流之中。
瞬间,一股震撼整个九洲大陆的力量冲破云霄!
感受到这股强悍的气息,齐石碟和云清等人皆是一震,是强烈的危机感侵袭着他们!“这是……”齐石碟面色一便,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六十年来不曾再出现过的奇迹,这是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六十年前,这种感觉出现,正是璇玑老人突破新的境界,而后归隐山林,难道……”
是第二个像璇玑老人这种级别的高手现世了!
……
而另一边……
一身红袍,带着一股俊邪气质,竟让世间女子望了也黯然失色的绝俊男子侧卧在榻上,屋内檀香四溢,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上心头,座下侍女全身一震,指尖下的琴弦忽然崩裂,琴音戛然而止……
“邪尊,高手现世了。”
明祁寒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那双狭长的眸子光芒一扫,那深邃的瞳仁里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激动与震撼的神情:“这股灵气……”
顿了顿,他如花瓣一般性感的薄唇缓缓勾起,终于,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越来越浓烈,低哑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欣喜:“局势越来越有趣了,整个魔门都要不得不承认这股危机感了,你猜,毒尊和尊王他们,现在是什么脸色……”
墨儿,这份惊喜,是你做到的吧。
……
缥缈山庄。
商墨发出万丈光芒的瞬间,孟陵狂那具冰冷面具下的深邃双眸终于睁开,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威严与气魄,真气尽数恢复,五年冰棺沉睡,在这一秒,孟陵狂亦几乎同时突破了人之极限,步入了一层新的境界。
狂风骤起,白衣凛然间,衣袂翻飞!
孟陵狂周身被一股淡薄的真气环绕着,连他腰间的那支上邪都在隐隐发出呜呜的声音,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与刚才那股强烈的灵气几乎是前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另外一股让人震撼的灵气直冲破九霄,整个九洲大陆,接连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人心惶惶!
……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水波氤氲,峰峦叠嶂。
悠悠转醒,商墨只记得自己坠到这万丈谷底之前,浑身气脉亨通,仿佛被一股强烈的灵气环绕着,眼前光芒一闪,便昏厥过去,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醒来,自己竟然挂在了树梢之上,浑身的衣服也被割开了好几道口子,彻了彻嘴角,这才发觉脸颊上也是火辣辣地疼,估计是掉下来时正好被树枝给擦伤了。
缓了口气,商墨这才有精神去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看还好,这一看,饶是商墨这样胆子奇大的人也不由得冷汗滑下,嘴角干抽搐着。
原来自己还没完全坠到谷底呢,这颗将她勾住的外脖子树是斜斜长在岩壁里的,侧过头一看,自己正对着岩石峭壁上的一处山洞,那洞口极小,但应该极深,山洞里黑漆漆,商墨无法探究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下好了,她可是被悬挂在半空中,距离谷底还有好几丈的高度呢。
就在此时,右侧的山洞忽然一闪一闪地发出两道荧光,怪阴森恐怖的,商墨汗毛一竖,刚想随手摘下一片叶片便当作暗器来使,洞穴里那两道荧光渐渐削弱,一只踮着脚尖慢悠悠从黑暗中走出的生着白色绒毛的幼狐进入了商墨的视线,这只幼狐生着一双墨绿色水汪汪的眼睛,也难怪方才在黑暗洞穴中什么都还没看见,就看见两束荧光格外发亮了。
“嗯?”商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困惑的神情,只见这只幼狐浑身白得毫无一丝杂质,毛茸茸的,看上去又温顺又可爱,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圈似乎是红色小果子串起来的链子,显得格外显眼,它竖着两只耳朵,歪着小脑袋,两只溜溜的大眼睛直往商墨浑身上下瞄,打量了好一会儿,商墨侧着脑袋,正好和这只小幼狐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这只小幼狐忽然吱吱叫了两声,那两只大眼睛居然也会跟着弯起来,那表情显然是在冲着商墨憨笑,它忽然吐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商墨的鼻头:“吱——”
商墨还在云里雾里,这只小幼狐却将商墨呆愣的反应当作接受了它,高兴得左右跳了几下,忽然短短的四肢一蹬,咧着嘴欢快地朝商墨扑来……“别——”商墨脸上的肌肉一僵,如大祸临头,一个凄惨的“别”字才刚吐出口,那只小幼狐已经蹿上了商墨的背。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商墨,就是一根羽毛忽然落在她身上,她也会因为失去平衡掉下去,更何况一只欢快着咧着嘴笑的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浑身散发着灵气,商墨看到它第一眼便知道它非同一般,若换作平时,她一定对它很热情,可是现在——
商墨黑着脸,身下的树枝果然折断,那只小狐狸仍欢快地趴在商墨背上,商墨却是脸色铁青地下坠中……。
砰!
一声低低的笑声响起,那笑声渐渐由最初的低笑便会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暴笑出声:“哈哈,你……哈哈哈……”
商墨狼狈地挪了挪身子,最后还是放弃了,铁青着脸趴在地上,很不幸,之前被树枝挂住时,她的膝盖骨英勇骨裂了。
小幼狐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吱吱吱在商墨身旁上蹿下跳个不停,最后憨厚地咧着嘴冲商墨笑,见商墨恶狠狠瞪着它,小幼狐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她为什么铁青着脸?
商墨叹了口气,黑着脸看向刚才发出暴笑声的始作俑者,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只用一把木梅枝便松松懒懒束起头发的男子正侧着身子坐在一匹毛驴背上,他一身蓝灰色衣袍,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眉目间皆是一股不受拘束的闲云野鹤的神采,浑身的气质看上去的确是放荡不羁,英姿飒爽。
“小兄弟,你唱的是哪出戏?天外飞仙,还是笨鸟学飞?”
那家伙捂着肚子笑了良久,才终于缓过气来,看着狼狈的商墨,脸上又开始憋笑憋得青紫了,最后终于再一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我看是笨鸟学飞,哈哈哈!”
居然将她比作笨鸟?
商墨缓缓吸入一口空气,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冷笑地腻了那不知好歹的男子一眼:“吠够了没有,吠够了就赶紧走,我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杀你泄愤。”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见商墨脸色不大好看,终于识趣地摸了摸鼻梁,跳下毛驴背上,走到商墨跟前蹲下身:“小兄弟,这荒山深谷的,再碰到人说不定得几百年后了,我可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怎么叫我滚呢?”
“救命?你有本事救我么。”商墨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满是不屑,狂妄,太狂妄了!
男子一听,趴地一声打开折扇笑了起来:“奇了怪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质疑我狂医的医术。莫非小兄弟是得了不治之症,才绝望地从悬崖之上跳下来?可惜,你没死成,正说明你命不该绝,算你运气好,在今日碰上了本狂医。”
狂医?
商墨眯了眯眼睛,似乎一点也不信任这个自称狂医的男子。
那男子一见商墨这表情,极其豁达地朗声大笑:“看你这表情,似乎是质疑本狂医。本狂医行医有规矩,不合本狂医眼缘,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