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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再次应景地响起了。
孟陵狂只觉得好笑,半哄半推的才把商墨这丫头给拎下床去,商墨黑着脸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小处,没好气道:“干嘛!”
来人正是商宗六十七刹统领血刹,这呆子显然情商甚低,也没有察觉到商墨极其不爽的心情,依旧不苟言笑地微微行礼,冷酷且不卑不亢:“宗主,商府被袭,来人在府中煮酒等候宗主您亲自来迎客。”
“什么!”商墨再一次青筋暴起:“你们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属下惭愧。”血刹低头。
挑衅,完全是挑衅啊!虽然商府不足挂齿,商墨也从不放在心上,但现在是什么意思?占山为王?还在她的府上煮起酒来了?!这是赤果果的在她商墨头上动土,是谁这么猖狂!
商墨嘴角干抽,冷嗖嗖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谁。”
“魔门邪尊。”血刹依旧面不改色,有问有答,一点也不含糊。
……
商府。
虽是在夜里,但整个商府却是灯火通明,其他地方都肃静一片,唯独正堂的气氛诡异得很,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一侧死寂冷肃,商府中人虽被制服,却骨气可嘉,不卑不亢,只觉得气氛冷到了冰点。而另一边,赤红的火焰跳蹿着,沸腾的水不断翻滚着,腾腾向上冒出蒸气,沸水之中,正在煮的正是上好佳酿桃花醉。
男子慵懒的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玄铁面具下狭长的凤眸流光溢彩,冰凉的薄唇斜肆地上翘着,两只修长的脚却是旁若无人高高地搭在了桌案之上,美酒佳肴,一个不少,丝竹管弦,一点不缺,美女如芸,丝毫不夸张,竟然把商府当成自己家了?
“主子,她会来吗?”魔琴徒手执起刚刚温好的酒瓶为邪尊满上,嘴边说着。
那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又饮了一口热酒,笑而不答。
毛都拔到她头上了,那丫头又怎么会咽下这口闷气呢?以他对她的了解,那小淫贼此刻恐怕正八百里加急杀回来,等着和他拼命着吧?
不出此下策,那丫头又怎么会被气得炸毛呢?
106 一笔交易
暂别孟陵狂等人,商墨执意连夜狂飙回位于瀚都的商府,人都欺负到她商墨的地盘了,商墨就是再有耐性,这一次也被惹毛了。
深秋的夜风已经大有沁凉微寒之势了,商墨却身着单薄的素白翎缎裙,裙摆处层层叠叠步步生香,腰间淡绿色绣墨竹的玉戴缠在她纤细的腰身,长长的流苏垂于腰际,别样素净出尘,美若天人,满头青丝随意拢起几缕再与晶莹剔透的深海珍珠相配,简单而又韵味清丽,不曾想,晃眼间,当年那个让人头疼的混世小魔头已经出落得如此令人惊叹了,十六岁的身躯日渐玲珑有致,却又青涩而又年轻。
到达商府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商墨,她不悦地皱起眉来,商墨知道,自己的商府已经被邪尊给架空了。
大步往里走去,商墨气定神闲地高高扬着下巴,整个商府寂静而漆黑,唯独大堂灯火通明,甚至…歌舞升平!
隐隐抽了抽嘴角,商墨脸色一黑,但随即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惬意,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大步朝里走去。
一进入大堂,商墨当即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按耐住了心中想要把面前所见到的所有人大卸八块的冲动,默不作声地勾起殷红的粉唇,她步履轻盈婉婉,脸上虽一副“你们继续,我心情很好”的灿烂笑意,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一身素白俊逸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是散发着浓浓怨念的黑气。
只见堂中无一例外都是魔门中人,除了那个戴着青云图腾面具的男人慵懒地邪靠在贵妃塌上外,其余清一色全是姿色各绝的女人,早就听闻魔门邪尊座下皆清一色的美艳女子,早先虽有耳闻,但她商墨还未尽信。她与邪尊本就几面之交而已,每次在他身边看到的人并不多,只是那四名长伴左右各执乐器的女子,其中一人她商墨还有印象,便是琴音一绝的魔音。但今天商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眼前竟然站着如此之多的绝丽女子,各个都风情万种,不比寻常闺阁女子,这些女子皆出自魔门,滋味自然不同,看来传闻无误,邪尊座下果然全是绝美女子,并且就是这些女子竟然能够纠缠得六十七刹都无能为力,可见各个身怀绝技,非同小可。
果不其然……天下第一大淫魔!
见商墨进来了,乐声依旧,不曾变过分毫,胆识毅力可嘉。这些魔门女子虽身姿婀娜,衣着暴露,但毕竟是习武之人,不比风尘女子那般轻浮,魔门邪尊宫的人看似迤逦却又自有其纪律所在。
商墨微微挑眉,却也没说什么,一脸淡定地将目光穿透这些绝美的面孔、婀娜的身段,直直落在了那个衣衫半敞躺在贵妃榻上的男子身上,他一副缱绻迤逦的迷醉模样,魅眼如丝,薄唇点酒,邪魅得很。
“邪尊来本宗府上做客,我身为宗主却未能尽地主之谊,惭愧。”商墨面不改色地幽幽说着,声音清脆好听,如黄鹂清歌,悦耳如泉水叮咚,霎时间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说这句话时,她分明刻意咬重了“做客”二字,明明白白地在讽刺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听到商墨的声音,榻上的男子微微动了动眉,继而缓缓勾勒起薄薄的唇,狭长的眸子邪气盎然:“商姑娘好生客气,早就听闻府上富丽堂皇,如今一见,名不虚传。只是主人不在家,就这么回去了不免失礼,所以就在贵府坐下静候姑娘归来,不必客气。”
“……”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个显然快要气得跳脚的少女,说这丫头在他眼皮底下长大也一点不为过,虽然见过数面,但像现在这样能够仔细看看她的机会却是不多,这一回,明祁寒深邃的幽眸中却是闪过讶然与惊喜地光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夜闯身宫对皇帝动手动脚的小家伙竟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家伙了,眉眼轮廓已经出落得如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今年她有十六了吧?这个年纪是长得极其快的,上一次与她面对面时,她才不过她胸前,没想到短短时间不见,她竟然一下子长高了这么多。
“邪尊不辞辛苦前来作客,应该不只是为了来寒舍看一看,要送点昂贵的东西给商墨充充门面,往后也不必被别人笑话这么简单吧?”商墨笑眯眯地说着,漂亮的眼眸闪烁灵动,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商府上下的人都被魔门怎么处理了。
听到商墨的话,明祁寒微微一愣,然后竟然双肩抖动着,好半会,终于毫不掩饰地朗声大笑,真真是鬼灵精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敲他一笔。
“既然商姑娘这么说了,本尊不送些厚礼,好像也说不过去?”明祁寒挑了挑眉,也说得煞有其事:“不错,本尊今日要你亲自来见,的确是有份厚礼要送。”
“哦?”一听到厚礼,商墨的眼睛当即一亮。
明祁寒似笑非笑地眯了眯幽眸,他今日要见商墨,自然是知道她的伤应该已无大碍,她已从百里无敌那获得了万寿无疆的上阕,那么只剩下最后一阕在他手中,这个秘密她迟早会知道,与其如此,不如由他亲自告诉她。
他记得在她还小的时候,他曾问她,一定要插手楚宗的事吗,那时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但很可惜,她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岩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是宿命,我会坚定地走下去”。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明祁寒就是魔门邪尊,而那半阙在他手中,他不会拱手相让,她也不会放任不管,他们必然会处于敌对的位置,然后总有一方会妥协。
“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商墨?”明祁寒稍稍坐正了身子。
“邪尊什么时候也改行从商了?说吧,你想要交易什么。”商墨忽然警惕了起来,双眸微敛,似乎在琢磨着这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主子!”见明祁寒这么说,他身旁一直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的红衣女子忽然面色一变,竟然直直地跪了下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膝盖就这么砸到了地上,该有多疼,魔琴低垂着头:“主子三思。”
商墨默不作声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更是好奇邪尊究竟要与她谈何笔交易,为何会让魔琴如此紧张。
明祁寒却是眸光一沉,仅是一瞬间,仿佛就可以将空气冻结一般冷凝威严,他还没开口说话,魔琴就已经整个人一怔,但墨琴毕竟见识与气魄不同常人,她虽被自家主子那一瞬的冷厉震慑到,但却只是咬了咬牙,并未有退一步的意思:“请主子三思。”
气氛忽然诡异地冷沉了下来,乐声依旧,仿佛不受任何影响,那个戴着青云图腾面具的男人却只是沉默地坐着,双眸微敛,既未责罚她,也未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
商墨微微挑眉,有些不明所以,这些魔门的家伙在卖什么关子?
“主子!”明祁寒没有开口,魔琴有些不解地抬起头,但很快,她的眸光一变,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如春水妩媚的明眸忽然一凝,冷冽杀机尽现,就在此时,商墨并未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她在与邪尊谈话,不曾得罪过他身边的人,但这个魔琴却是不由分说地便抱琴凌厉一抚,内劲透过琴音像一把利刃一般朝商墨劈去。
商墨顿时皱起眉来,魔音既然是邪尊座下之人,内劲武功自然行业不会低,但在她商墨面前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她根本不是商墨的对手,以魔琴这样聪明的人,不会那么不知死活地尽全力朝商墨攻击过去,只因若是如此,她必须保证能一招使商墨毙命,否则只要商墨躲过她第一招,轮到商墨出手时,魔琴必死无疑。
商墨眸光一凝,亦泛起浓烈的冷意,顷刻间之内,各种想法迅速地在商墨心中走过,她素白的袖摆在空中凌厉拂过,暗香盈袖。
“商墨。”明祁寒只是简单地唤了声商墨的名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商墨幽幽勾起唇角,她今天就卖他邪尊一个面子,稍稍费了点尽以柔克刚彻底将魔琴的攻势化为虚无,却并未发起反击,魔琴一招已尽全力,自然无法继续再出招,只是纵使知道是以卵击石,知道自己贸然朝商墨出手,很有可能落得一个死亡的下场,但这是她的职责,是她认为自己该做的事,若不这么做,她即便是活着,也会怨恨自己不曾尽全力阻止过。
商墨虽不曾伤魔琴,但那强劲的真气还是将魔琴镇得跌坐在了地上,她微微诧异,诧异那个明明可以轻易将她杀死的女子为何会手下留情。
“魔琴。”明祁寒皱了皱眉,冷冷地扫了眼跌坐在地的魔琴,他抬起了一只手,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只是这一回却略显疲惫:“本尊自有分寸。”
顿了顿,魔琴袖下的手早已捏得指节泛白,重重地咬了咬牙,眉间亦紧紧地皱起,良久,她才缓缓地垂下了头,神情如何却是已经看不清了,只是低低地应了声:“魔琴越矩了。”
107 邪尊是你
“你想跟我说什么。”商墨径直夺了下来明祁寒执在手中未饮尽酒杯,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嘴里送,轻酌了一口,而后眉宇间懒洋洋地舒展开来,哈着气:“有点辣。”
明祁寒忽然怔住了,幽深的目光停滞了一秒,定定地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已经空了的手,眯了眯眼睛,看着商墨扇着手报怨这口酒太辣,手里还拿着刚才从他手中接过的空酒杯,一抹幽深的笑意从他眼中闪过,继而又悄无声息地掩埋下去,身子往后一靠,只是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万寿无疆。”
噔!
商墨心中一跳,眉间微敛,寒芒乍现,但口气却一如既往地轻松,脸上的神情也依旧无懈可击,她当然知道邪尊口中的“万寿无疆”意指何意,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表现得它对自己很重要:“哦?那又如何?我对万寿无疆可不感兴趣,自古天下百姓、朝堂大臣在帝王面前皆高呼万岁,帝王却听得不亦乐乎,在商墨看来却着实好笑得很,不是都说欺君之罪罪大滔天吗?怎么自古皇帝都默许全天下的人欺君,还乐在其中呢?”
明祁寒太阳穴上隐隐一跳,若不是面上的面具遮挡着,他这张脸恐怕早就黑了,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在背地里公然嘲笑他这个做皇帝的?若不是知道她并不知晓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魔门邪尊与大瀚帝王乃同一人,他明祁寒一定会以为这个小淫贼是故意的。
扶了扶额头,明祁寒按耐了下来,嗓音依旧懒洋洋地低沉而暗哑,戏谑道:“商姑娘不必与本尊装傻,本尊说的是什么,想必商姑娘心知肚明。既然商姑娘执意表明自己对万寿无疆没有丝毫兴趣,看来是本尊枉作好人了,本想以此取悦才佳人心,谁想佳人不领情,那本尊留着那东西也无用了,回去便把它烧了。”
烧了?
从来众多秘籍、无字天书等神物宝贝,尽管被人你争我夺弄到手,却没有人能够参详透其中真正的奥秘,万一这么一烧,万寿无疆真正的秘密就这么正好被发现了,那麻烦不是大了?
商墨脸色一沉,心中暗骂,算你狠!
“你想怎么样。”
见商墨脸色不悦了,明祁寒反而心情极好地缓缓勾起了唇角,身子往前微微一倾,笑道:“本尊可不像百里无敌那厮那么好对付。想从本尊手里夺去万寿无疆这半阙,除非你们有这个把握让本尊和百里无敌一样,去见阎王。不过……你确定能够顺利地制服本尊?”
“你!”商墨青筋暴起,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们既然没正式交手过,他怎么就知道她制服不了他?岂有此理?
但莫名的,与面对百里无敌不同,她虽然不知道邪尊这个大魔头是谁,但自从第一次见面,她从他手中救下祁佑,她就觉得这个男人给她莫名的熟悉感,是不是朋友她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成为她的敌人,当时她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事到如今,按道理她绝对不会为了这事犹豫不决的,但事实就是,她的确是不想和他动手,将事情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必如此?
“没有第二条选项了吗?”商墨按耐住脾气,双眼一眯,她当然知道邪尊今天既然大费周章地把她激回来,自然是另有目的。
“当然。”明祁寒忽然双眼一亮,得逞一般再一次加深了唇畔的弧度,嗓音竟然越发魅惑极致起来,他忽然站起了身,整个高大的身躯忽然详商墨逼近了几步,商墨是何许人也,自然是连躲都不打算躲,气场上一点也不甘拜下风,反而赤果果地昂起头挑衅地看了回去,见商墨这个小小的举动,明祁寒眸光一敛,幽眸里暧昧的光泽越发蛊惑人心,他靠近商墨,并未与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只是将下巴悬于商墨肩颈毫米之上,个陶大的身躯笼罩住了他,俯在她的耳边,用意味深远的嗓音低声耳语:“嫁予我作妻,你要的东西,我双手奉上。这就是我要与你商量的交易,或者更确切地说,这是一场赌约,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嫁于他作妻?!
商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待听清了他的话以后,整张脸霎时间烧红了起来,陵狂哥哥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商墨自然是从未听过这样大胆的话,就算脸皮再厚,她好歹也是女人啊,调戏也不带这样的。
他们此时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商墨都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强势的男人的阳刚之气。
“如何,许是不许?”明祁寒又一次追问,那嗓音极尽温柔魅惑,任谁听到了他用这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都会瞬间失去思考能力,陷入迷惘。
终于镇定下来,商墨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不露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若无其事地勾起了唇角,白皙的面庞上分明红晕未褪,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已经重新归于一种睿智的平静:“你觉得我有必要接受你的威胁吗?”
“问题是我或许知道了那卷破东西真正的秘密。”明祁寒似笑非笑地眸带犀利。
背脊一僵,商墨有些恼怒了,这的确是一场赌啊,她得赌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万寿无疆的秘密,若是真的,她不能让陵狂哥哥有任何危险,但若是假的,他本来就是唬她的,那她凭什么要被他威胁?
皱了皱眉,商墨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依旧淡定自若地微微挑眉:“若你长得奇丑无比,那我不是吃大亏了,我商墨好歹貌若天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万一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悲剧啊。你邪尊身份尊贵我并不否认,但是连面具都不摘下让我先瞧一瞧,未免也太不真诚了。”
明祁寒心中失笑,这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啊,但他暂且不能以真面目与她见面,他还没想好,怎么以明祁寒的身份面对商墨,今日之举,他的确是太过冲动了,他知道她与孟陵狂共处一室,气得险些要发疯了,哪里还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