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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剩女纪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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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会儿江风。等夕阳下去,夜色吞没长江的时候,承煜耐不住寒,又打了两个喷嚏,没办法,只好回舱房去。
  慢悠悠走在船舱的过道,承煜的耳朵忽然一动,感觉是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侧耳细听,原是明甫房里传出了喁喁的说话声。
  “承煜那孩子,我觉得挺好。言儿上回被掳走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想办法救的,这回徐姨娘的事儿,也亏了他,才没闹出什么状况来。”这是虞氏的声音。
  明甫也赞同:“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当做家里人对待了,可……”为难了一会儿,声音放低了些:“终究是个私生子,身份上,委屈了言儿。”
  “身份地位也不是最主要的,主要还是看人,承煜人品不错,长相又英武。”
  “若是李家只有他一个也就罢了,还有承烨和承焕呢,尤其是承焕,跟言儿又熟,性子脾气也是很好的。”
  “侯爷虽然想要言儿这个儿媳妇,到底怎样,你私底下,也问问言儿的意思。”
  听到这儿,承煜垂下眼,不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夜深,承煜躺在床板上,手搁在额上,滚烫。
  江风侵入,寒意彻骨。
  忽然间,窗户那传来弱弱的三下敲击。
  承煜眼睛微微张开,挣扎着下床,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
  锦言抱着皮裘,有些艰难地翻过窗户,嘟起嘴来,不情不愿地说:“喏,还给你,有一处开线了,是吴姐姐亲手给缝好的,针脚又匀又密,我就没那个手艺了。”
  承煜没有说话,眼睛因发烧而醺红。
  锦言却没注意到,自顾自地说:“还有啊,吴姐姐让我问你,她做的茶点好不好吃,若是好吃,她再做给你吃。哎,相来美人儿做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承煜的眼神渐渐地烧了起来,头疼得要听不见锦言的话了。
  锦言依旧絮絮叨叨,承煜终于耐不住,扣住锦言的肩膀,把她按在窗边,灼热的吻便狠狠地压上她的唇瓣,烧起来的手心在她腰背上游移,吓得锦言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臂把他支开。承煜皱了下眉,拉过她的腕子扣在墙上,唇齿仍然霸道地在锦言的贝齿之内“攻城掠地”。
  锦言发觉到今日承煜的情绪不对,错乱的呼吸间,他的“侵略”有些急切有些暴躁有些不耐烦,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而且病得这样重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病气的炽灼和燥热,锦言就有些心软了,不再把他往外推,而是轻轻地踮起脚尖,把腕子从承煜的钳制下轻轻地拧出来,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滚烫的唇瓣也动了动,生涩地压住承煜的上唇。
  承煜忽然就滞住了,等着锦言主动似的,锦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托着小鲤鱼的下巴,豁出去似的,又带着点怯,把唇舌挑进承煜的齿内缠绵了短暂的一会儿。
  承煜情不自胜地将锦言揉进怀里,声音因病黯哑且焦灼:“嫁给我,听见没?”
  “嗯?”锦言又要被闷得透不过来气了。
  承煜加重了语气,滚烫的呼吸几乎贴着锦言的耳垂:“我说,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名副其实、正儿八经的“船戏”!



70、【晋江独发】美女上门

  锦言的个子真不算矮,在女孩儿里面;也算得高挑了;尤其是这一两年,越发显得玉立亭亭。可这会儿被承煜摁在怀里;只觉得他像墙一样把她堵得严严实实的。承煜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垂说话的时候;她就能感到他麻麻痒痒的话语顺着耳根子一直软进心坎里头,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嗡然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抱过没有亲过;只是这一回,锦言也能感受出不一样来。以前就算是亲吻;也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一记;两个人都带着些柔情蜜意带着些试探性的;然后自然而然地亲近。可这一次;承煜就像个红了眼的兽;那霸道劲儿是非得要锦言顺从和低服一样,跟解恨似的,放在她腰际的手都弄得她有点疼了。按理说吧,以前那种温柔的亲密,才算是疼惜她呢,但就锦言自己现在的感觉,今天这样,反而让她更想抱紧他。
  承煜能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际的胳膊慢慢地收紧,心里那团火就烧得越来越旺,压在锦言耳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往下游移,紧紧贴住锦言凉腻的皮肤,闻见她肌理里散发出的浴后的清香,贴着她后腰的手劲儿就更大了。锦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迷乱,脑子就有点晕乎乎了,那滚烫的气息一直往她脖子里钻,领口有个铜扣子本就有些松,此时经不住承煜的扯咬,“叮”一声掉在地板上。
  这声响儿倒把情动中的承煜从迷乱里拽回来了,此时动作都停住,他在锦言的颈边喘着大气,被烧糊涂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过来,片刻的滞顿之后,承煜又将锦言重新拥紧在怀里,因病沙哑的声音有些歉疚地喃喃:“等我娶你,连锦言,等我娶你……”
  锦言总算能从承煜的怀里探出脑袋来,看他病得颓然的模样,心里真是疼死了,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锦言本觉得自己的脸蛋已经隐隐发烫了,可贴上承煜的手,才知道什么是滚烫。本想说几句动情的话,此刻也都化为关切了:“怎么就烧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承煜看着锦言睁圆了那双莹润楚楚的眼睛,含嗔带怒的样子,简直又想把她拽进怀里去了。
  锦言此刻倒不想着跟他温存的事儿了,一心挂念着他的身体,眼神在他的房间里一绕,落在桌子上一碗纹丝未动的药上面了,立刻就鼓起嘴:“就说你不好好吃药吧。”说完就推着承煜,让他睡到床上去。
  承煜含笑,乖乖地半躺下来,由得锦言把被子给他盖好。锦言就忙起来了,把药碗端来,用唇试了试,皱起眉:“都凉透了,可怎么喝?”
  承煜想夺过药碗:“怕什么?”
  锦言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药凉了影响药性不说,别冷在胃里,明日又害胃痛。”
  说着,便起身:“我去给你热一热去。”
  承煜无奈地把她拉回来:“半夜了,你出去让人看见了。”
  锦言低了会儿头,就说:“被看见了我就说在厨房里找吃的,而且这么夜了,厨房里肯定没有人,我在走廊里,脚步放轻一点就好了。”说着,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了。
  承煜望着慢慢合上的房门,心头被融融暖意包围,因为锦言父母的话产生的一点不快、一点不安,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小妮子心在他这儿,他还担心什么?
  一会儿,锦言又蹑手蹑脚地回来了,恨不得是把药碗扔到桌子上,烫得眼睛都红了,委委屈屈地坐到床边,把手指放在脸上降温:“早知道拿个盘儿了,一会儿再喝,烫着呢。”
  承煜笑着把她捞到面前,展开她的手指看:“破皮儿了没?”
  锦言眯着眼正要说话呢,外头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柔细的女声在门口轻道:“公子睡了么?”
  锦言脸色一沉:是吴小雅的声音。
  忍不住又飞了个白眼给承煜,承煜冤枉至极,把锦言揽进怀里,摆弄着她玉节一般的手指,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回了一声:“睡了。”
  那厢静了一会儿,又道:“吵醒了公子,真不好意思,不过既然醒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声音不大,可确实好听,又带着一丝娇蛮一丝任性,好像承煜就该要帮她这个忙,而且应该很乐意帮她这个忙似的。
  娇蛮?锦言在心里冷笑,对着她,怎么就温柔端庄,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承煜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撒娇行为,他喜欢连锦言这种,就是撒娇,也恶狠狠的。搁平常,三更半夜的,有女子来敲门,他都懒得开,更别说此刻锦言就窝在他怀里,门外的女子不识好歹地打扰了他俩二人世界,他能有好脸色么?于是冷声道:“我不想起来。”
  锦言忍不住抿唇,这话答得,分明是打吴小雅的脸,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不是爱莫能助,我是压根懒得理你。
  吴小雅碰了个硬钉子,果然不敢骄横了,换了个语气,软软地说:“刚去隔壁找连大小姐了,可不知怎的……”
  锦言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坐起身来,她哪里想到自己半夜不在房内的事儿会被吴小雅发现,看了一眼承煜,承煜也凝眉,拉着锦言藏在大箱子后面,然后自己去开门。
  再不开门,她嚷嚷下去,锦言不在房里的事儿,全舱人都知道了。
  可就是开门,也只是开了一个门缝而已。
  承煜也不说话,小雅微微一讪,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辜地望向承煜:“刚才睡不着,也是听见公子房门有动静,以为公子没睡,才冒昧打扰的。”
  承煜吊儿郎当地靠着门,给了她一个“有事说事”的表情。
  鲤二爷现在心里烦着呢,跟心上人独处一会儿,容易么?在连家的时候,管得严不说,丫鬟婆子也多,想在窗户边上说会儿话都不容易。好容易出来了,船上比不得家里,规矩也顾不了那么多,房间逼仄,丫鬟们也都不睡小姐房里了,承煜才有机会,在夜里跟锦言待一会儿。
  然后就被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子搅和了,能不有气么?
  小雅又用那无辜可怜的眼神望向承煜,半咬了下唇,才说:“公子这儿有没有熏炉?船上,蚊虫太多了。”说着,伸出涂着丹蔻的十指,比在承煜面前,那娇惯的语气又现出来了:“你瞧,把我咬的。”
  嫣红的丹蔻,和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一双柔荑芊芊如玉。可承煜却不禁皱起眉,觉得这双涂了指甲的手——跟鬼一样。
  不对比简直不知道自己女人的好,承煜想起锦言的小手,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什么色都不染的指甲剪得短短的,镶在玉节一般的手指上像圆嘟嘟的小贝壳,让人看了就想一辈子拉住不放。
  眼前这双爪子,真好意思伸出来丢人现眼。
  吴小雅可不这么想,这样带着点无辜带着点撒娇地把十指摆在男人眼前,她想,再木头的男人,也会有点怜惜、有点心疼的。
  可她不知道,李承煜不是木头,而是冰块。
  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足够拒人以千里了,只是吴小雅自信心太过膨胀,没注意到罢了,这时又娇懒懒地嗔了一句:“公子有没有熏炉呀?”
  锦言背靠着冰凉的大箱子,握着小拳头,愤愤然想:勾引!这绝对是勾引!
  “没有。”承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砰”地把门关上了,还好那双爪子收得快,不然可就被夹住了。
  吴小雅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因羞愤紧紧地抿住,忽然,面前的门又被打开,小雅以为承煜回心转意了,正要欣喜的时候,听见承煜冰冷冷地说:“以后请吴小姐自重,半夜不要敲我的门。”话音刚落,门又“砰”地合上了。
  锦言从箱子后面站起身来,看见门外的人影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走了。锦言给那人影一个白眼,然后走到承煜身边去,小声道:“我得回去了,一会儿她再去我房里找我,我还不在,就掩不过去了。”
  承煜坐到床边,又把锦言拉到怀里抱了抱,耍赖似的:“不让走。”
  锦言也环着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额角,心里也很舍不得:“我走了,你把药给吃了。”
  承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继续耍赖:“你喂我我才吃。”
  锦言真是没法子了,起身把承煜按进被子里,然后回身端起药碗,坐在床边,小勺子舀动了两下,舀出半勺来,现在自己的唇边碰了碰,觉得不烫嘴,才把勺子伸到承煜唇边:“啊……”
  承煜最喜欢看锦言这种小媳妇样儿,很受用地含住小勺,乖乖地把半碗药都喝掉了,还说:“你每天晚上都来喂我喝药,我病就好了。”
  锦言嘟了下嘴:“想得美,你自己乖乖按时把药喝了。”
  承煜笑着捏了下锦言的脸蛋,锦言把药碗搁在一旁,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心口,说:“我真的走啦,你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病就好了。”
  生病的待遇这么好,承煜哪里舍得痊愈。
  实在是太晚了,锦言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窗户边上,才看见地上扔着那件皮裘,于是把它捡起来,却听承煜道:“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锦言这才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答应得很是爽快:“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只看不评,作者孤单寂寞冷啊~~



71、【晋江独发】金陵醉客

  翌日清早,南京已经在望了。锦言打着呵欠从舱房里出来;正碰见吴小雅带人扛着行李经过;小雅挑了下眉,微笑:“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锦言困倦地摇了摇头:“不好;许是水土不服;肚子闹腾了一晚。”
  小雅含笑不语,锦言反问她:“姐姐睡得好吗?”
  小雅笑容一涩;随即道:“好得很。”
  阿棠此时正抱着承煜的皮裘出来,见着二人;屈膝行了一礼。小雅的眼神凝在皮裘上;秀眉轻轻皱起;似是无意地问:“姑娘拿去洗?”
  锦言微笑道:“实不相瞒;这狐毛斗篷并不是我的;是李二公子的,我丫鬟粗心,拿错了,昨日姐姐还回来,我赶紧命人给二公子送去,二公子却说,他不要了,随我们处置。”
  小雅脸色微变,眼神渐凉:“公子是嫌弃我小户人家……”
  锦言赶忙打断,笑吟吟道:“姐姐别多心,那二公子一贯豪奢,许是看这斗篷开了线,才说不要的,也可能是嫌我丫鬟拿了他的东西,跟我赌气呢。”
  小雅自知再说下去,自讨没趣,也就乖乖地闭上嘴。
  承煜这时也伸着懒腰出了房门,看见锦言,微笑地眯起眼走了过去,懒洋洋地说:“等到了南京,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笑容既疼爱又宠溺,让小雅暗自咬唇,心里那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于是对着承煜盈盈笑道:“正是,南京好吃的好玩的多得很,公子若是有兴趣,我可以带着公子四处逛逛。”
  承煜的眼神瞥了过来,意思是“又没说带你去”。
  锦言倒是笑着打圆场,大大方方地说:“小雅姐姐有所不知,二公子小时候有段时间就住在南京的,对南京倒是很熟。”
  小雅面色讪然,正色起来:“既是如此,等船靠岸,我便随着家人回去了。”言罢,行礼再次道谢,领着九儿和陈嬷嬷,端然走了。
  走廊人多,锦言也不能跟承煜多说几句,只轻轻问了一声:“公子病好些了么?”
  承煜看见锦言在人前低首垂眼大家闺秀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还有些温热,再吃一副药,估计就能痊愈了。”眼波轻转,看着锦言的手:“被蚊子咬了?”
  “啊……嗯。”锦言赶忙把手藏进袖子里,偷偷地白了承煜一眼。
  阿棠已经在旁边掩着口笑了,皎兮也满眼暧昧地望住自家小姐。
  锦言脸色微红,落荒而逃。
  到了南京,大家总算脚踏实地了,在船上摇晃了好几日,都现出疲态来。于是就在南京歇了两日的脚,正好京城老宅子派人来了,跟明甫报了一个信儿。
  “什么?老宅走水?”明甫手上的茶碗差点打了。
  来人擦了擦汗:“可不是,人多手杂,也查不出个因由,火势蔓延倒也不大,就是太太和小姐的两个院子火势较为凶猛,虽是扑灭了,可屋子一时半会是住不进了,好在家具还没入进去,不然重新定制,又得好些时日。”
  明甫黑着脸:“难道现在又让我们坐船回去?”
  来人尴尬:“可老宅地方就那么大,烧了两个院子,总不能让太太小姐跟丫鬟婆子住一起吧。”
  明甫立起眉,没话说了。
  消息传开的时候,大家都叹声连连,好容易才到了南京,又要打道回府了,出趟门容易么?
  别人也就罢了,小少爷这才几个月大,折腾一次已是万不得已,再经不起颠簸了。
  消息传到承煜耳中时,他只略皱了下眉,唇边便浮起一丝笑意,修书一封,交给下人,让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去,自己则去找明甫,行过礼后谦谦道:“舟车劳顿,再要往返,实在是损耗家财体力。”
  明甫早当承煜是自己人,于是便将难处说与,谁知承煜淡淡一笑:“小辈自作主张,修书给家父,望能请伯父与贵府亲眷到家中暂歇,我家北院一向空落,且家具齐备,不会失礼于人。”
  明甫连连推让:“这怎好意思?”
  承煜笑道:“家父让小辈前来接迎护送,已经吩咐,若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一定鼎力相助。且小辈在信中已经夸下海口,若请不得伯父到家中做客,小辈回去,可得挨家父的数落了。”
  明甫笑声朗朗,在承煜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倒把承煜拍得嗽声连连。
  这岳父政策,也不知走通了没。
  南京江雨霏霏,烟月迢迢,渡口往南,再行不过百里,有家酒肆,烟雨卷动酒旗翻飞,承煜心中感慨,十年了,这酒肆竟还在。
  承煜不知何故勾动唇角,阔步上前,敲了敲门。老板娘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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