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味观的三明治,罗曼罗兰的枕头,还有恍惚间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他叹息着吻着自己的脸颊,冰冷中带着深深的眷恋。眼泪顺着陈娇的眼脸 ,打落在枕头芯里,消失不见了。
陈娇还有些抽噎,她调整状态起身勘测周围的墙壁。
“屎坨子,哥,我们唯一的门口被警察堵满了!”
“妹的。”声音低哑男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摔,低声咒骂了一句,“安良,去炸了那边的墙,带嫂子出去。”
“哥,你呢?”
“去。少废话。”
“里边的人听着,放出人质,从宽处理。”警察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这个小山头。
警察?陈娇的心跳突突加快,如果她被警察救出去,他,是不是会被判绑架罪?!不行,陈娇慌了,只要警察进来没有发现她人,那么……
厂房墙壁有些老旧了,很多石块坑坑洼洼地凸起。陈娇很擅长攀岩,尖锐的石头划过她的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爬上窗户张望发现外边空旷地只有草地,不见半个人影。抓着老旧的窗边铁柱,陈娇探出身子,两米多高的高度,她跳下去会骨折吗?
陈娇眼睛一闭,纵身跃去。她ok的,她ok 的。
与此同时,旁边的墙壁响起一阵爆炸声,飞溅的石块砸落到陈娇身上,将她压在青草满地的那片芳香土壤上。点缀其中斑斓的五色小花在林风中轻轻摇动着,陈娇视线迷离,模糊了色彩,逐渐失去了意识。血色从陈娇 的肌肤上缓缓 ,聚成缕缕红丝从青草叶子上划过。
阿柠,我们要好好的……
“阿娇!”似乎有人抱住了她,用他温暖的胸膛包裹着自己。他在叫她,很巨大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真是难听呢。热热的液体打落在她脸上,一滴两滴,划过她的面颊,带过剧烈的疼痛。阿澈,不要哭。阿澈……
“她叫我了,她叫我了。医生她叫我了!”
(二)
陈娇睁开眼睛,刘澈放大的脸占据了她的视线。他俯身,嘴角扬着最灿烂的笑容,泪水却从他猩红的眼中滴下,打到陈娇眼角,混着她的泪水一起滑落到枕头里。
“阿澈,不要哭。阿澈……”
刘澈抓住陈娇伸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我没有。”他的胡渣刺得陈娇手心痒痒的,跟着心里也泛起了柔情。
她好累,真累。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陈娇闭上了眼睛,她再睡会就好。
刘澈见陈娇又昏迷过去了,急得不行,丝毫不见电视里冷静沉稳的样子:“医生,她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没有危险,休养段时间就好了。刘总不用担心。”医生笑了笑,“等她醒来的时候该饿了,刘总可以给陈小姐买点吃的。”
直到刘澈拿着包匆忙的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门外的一道身影才推开病房门,踩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靠近。
窗外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阳光安静地打在床上的睡颜,那么安静,就如同在娇颜岛上每个宁静的午后,陈娇就这般躺在躺椅上,神情宁静……
安瑞柠伸手 着陈娇的五官,手指轻轻地从她的眉眼蔓延到嘴唇:“阿娇,对不起。阿娇……”男人沙哑近似哭泣的声音很疲惫带着强烈的自责。
他深深叹息一声,起身。椅子被推开和地面接触发出吱呀的声音。而手腕却被拉住了。安瑞柠回头对上陈娇清醒的眸子,嘴唇微颤。
“阿柠,为什么?”
“阿娇,我想赢他。”安瑞柠笑了,肩膀耷拉下去,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你爱的是他,不是吗?我没有信心,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寂静蔓延开来。
安瑞柠拉下陈娇的手臂,背身朝她:“他该回来了,我先走了。”
刘澈回来了,捧着热腾腾的的白粥张罗着:“阿娇,先吃点东西。”
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陈娇打开手机,上面只有几个字:“阿娇,我们分开吧。”
她似乎能看到安瑞柠颤抖的背影越来越远,逆着光托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知道他在哭……
陈娇嚼着米饭,泪流满面……
“阿娇,怎么了?怎么了?!”刘澈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拭去陈娇的眼泪。
爱情,不断纠葛。结局,没有对错。谁是谁的伤,谁的笑颜会在谁的怀中绽放?明天,或许我们都会好。
第58章:左走?右走?抑或直走?(一)
警局的人来过几次,由于陈娇的不配合和绑匪的及时逃脱,线索断了,轰动一时的绑架案暂且成为一桩悬案。
刘澈被辞去了刘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职务,也乐得清闲,天天蹭在陈娇身边闪着星星眼,抱着陈知童鞋各种卖萌撒娇,气得陈娇心肝脾肺疼。
“什么?刘叔叔是我亲爸爸?!”陈知小盆友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小脸都红了,憋了老半天哇得哭了:“不啦,刘陈知好难听!我不要叫柳橙汁!我不要姓刘!”
刘澈没想到陈小知童鞋的反应那么与众不同,骂了一句不孝女,追着陈知绕着医院的花园跑。
宁静的午后,五月的 随风飘着。
安瑞柠一直没有过来,听说忙着刚扩展的事业……
外边的世界也没有安静下来,针对着古典美女李妍的各种发难,随着她事业上的失误接踵而来。
“李妍小姐,据您的前经纪人曝光,您是刘氏前执行总裁刘澈和其夫人陈娇大家的第三者,请问,您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李妍小姐,刘澈先生从大半年前撤去对您的资金投入,从而影响李小姐的星途,您有什么看法?”
“李妍小姐,听说您早年从妓……”
李妍半倚在沙发上,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她的丑闻,甚至连她早年想要掩饰的过去都被扒了出来。那些恶心的,痛苦的,过去。
她抱着残破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洗手间的水流哗哗地打落在白瓷槽里,冰凉阴沉。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你跳的佳人曲不错,想成名吗?”想。
“你还爱他吗?” 爱是什么?笑话而已。
“那么,不要被他发现,假装你还爱他……” 好。
李妍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和过去重合,在灯红酒绿的角落里腐烂着……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李妍到vip 病房里时,看到陈娇坐在窗边,喝着茶,目光柔和地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她宁静的侧脸上。楼下花园里,刘澈在陪陈知玩闹。
“真是幸福的场面,怎么看着就这般碍眼?“李妍摘下墨镜,将水果篮子放在茶几上,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陈娇听到声音才知道有客人来了,见是李妍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不明显吗?给你添堵啊!“李妍噗嗤笑了,修长的手指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她的神情变得有些神秘,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么刺眼,陈娇有不好的预感。
“2008年2月24号,晴,刘澈和你去了s市第一医院,发现刘澈得了解离性失忆症。”
“2008年3月20号,在刘永杰的生日宴会上,刘澈遇到了我。”
“2008年9月9好,你发现刘澈出轨了……
看着陈娇诧异的面目表情,李妍很愉悦地眯起眼睛:“而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觉得愧疚万分的安瑞柠其实是骗你最多的人。”
陈娇脸色变得煞白,李妍觉得自己更加兴奋了:“刘澈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你不好奇吗?”李妍的脸凑到陈娇面前,气息喷到她的脸上,“其实,你爱的男人早就换了一个灵魂。现在,你究竟爱的是谁?刘澈?还是汉武大帝?”
(二)
本来是要出院的喜庆日子。阳光也甚是明媚,而陈娇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发丝凌 乱地垂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这几日都不曾和自己说过话,整日埋头在被子下,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难道她放不下安瑞柠?刘澈心中一紧,俯身收拾着陈娇的东西,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陈娇的低气压:“阿娇,我们可以回去了。”
陈娇猛然从床上坐起,苍白着脸色,猩红的眼睛里 泪水,那瘦弱的身板似乎就能被风刮走,她盯着刘澈:“孝武皇帝刘彻?”
窗外突然起风,刮起白色的帘子,发出啪啪的声响。刘澈心里咯噔一声。她,发现了。
“李妍来过?”刘澈见陈娇默不作声,一下子急了,“阿娇,别信她……”
他紧紧抱住陈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浓重的呼吸声带着颤动:“阿娇,我们是前世今生的缘分。他就是我,阿娇,他是我……”
“阿娇,五年,我根本没有碰她。”
“不要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我。阿娇,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怕,我怕碰了她,你就回不来了……”
“阿娇,你是我千年的执念。”
“阿娇,我想,这大约就是爱情吧。”
“阿娇……”
陈娇有些愣神。医院大门口,人来人往快速从她身边穿过,她抬头看到白云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飘荡。暖风吹过,扬起她寂寞的白色裙摆。
手中的手机被掌心的汗水浸润地湿漉漉的。刚刚安瑞柠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孤单,他说。
“阿娇,恭喜你出院了。”
“阿娇,我要回米国了,刘氏的股份我都转给阿知了。”
“阿娇,对不起。”
“阿娇,跟我走吧。带着阿知跟我走吧……”
“阿娇,巧道机场,下午1点,我等你。”
……
阳光打在她的头顶,她脑中混乱一片,两道声音像是放大在她耳边,震响着她的鼓膜。
刺痛中,记忆被截成一幕幕画面,如同故障的播放器,无序地快速地拉过她的脑海。整个世界顿然晕眩。
刘澈从地下车库开车回来,停在医院门口,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消去,他从风中缓缓走来,对着陈娇伸出手,笑着:“阿娇,我们回家。”
人群喧嚣的机场,安瑞柠手里拿着三张机票,不安地在原地来回不断转圈……
左走,右走,抑或直走?
……
刘澈握到女子纤瘦的柔夷时,才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
世界骤然静止,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她?安瑞柠猛然转身……
(正文完)
PS: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还有安瑞柠的番外。。。安瑞柠的番外真的很重要,道明一切故事的隐线还有最后真正的结局。
第59章:安瑞柠番外(一)
他有些记不清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哪一年冬天。只记得那天很冷很冷,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灰色的天空飘满了漫天的白雪,洁白地似乎想要遮掩住这世界的肮脏。
纽约街头,灯红酒绿,繁华升起。人群喧嚣着,洋溢着圣诞节欢闹的气氛。他似乎还能听到小孩子拉着爸妈衣角索要礼物的声音。夜间的纽约,他知道那里有多美。他就像只见不得人的老鼠,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个不属于他的繁华。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sleigh hey…”大苹果合唱团的歌声一路飘来,洁净的,幸福的。
“five; four; three; two; one; merry charismas!”随着高呼声落下,五彩的烟火绚丽地在夜空中绽放。
他躺在黑暗的胡同里,不知道多久了,布满白雪的地面透着冷意直刺他的脊骨。拐角出口,就是纽约最繁华的街道,一墙之隔,似乎隔绝的是两个世界。
他觉得他要死了。
安瑞柠动了动僵硬的嘴唇,轻声哼着:“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你还活着啊。”安瑞柠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逆着胡同灰暗的灯光趴在他面前。她身上带着迷人的蛋糕味,香甜的味道唤起了他的饥饿感,他甚至能闻出来那是lady m家的。
此时外边正唱着《听,天使报佳音》:“Light and life to all he brings; ris’n healing in his wings他带来光和生命,ris’n 愈合在他的翅膀里……”
“明叔,你看,他的眼睫毛都冻成冰线了?!”少女的声音很干净,娇俏里带着几分骄纵,小脸被冻得通红的很是可爱,“送他去医院吧。”
少女身后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小姐,纽约的黑色势力不能小觑,恐怕会惹上麻烦……”
“明叔,今天是圣诞节,就做回好事吧。”她的声音如同天籁。
“救我……”安瑞柠抓住她瘦弱的手腕,感觉到她温暖的脉搏跳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个小圣诞树模型。他抱着它,想着,这大约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圣诞礼物。
罪恶的存在并没有因为天使的救赎,而从此过上阳光下的日子,只是从下水道的小老鼠变成了下水道里的大老鼠。血腥灰暗的生活中,那道身影在他每日的梦中,安抚住了他一切的伤痛。
(二)
他第二次见她,已经是好多年后。
旧金山唐人街刚刚一场混战。安瑞柠赢了。兄弟们捧着他,激动地将他抛起到蔚蓝的天空下:“大哥,我们赢了。大哥,旧金山是我们的了。”
阳光很刺眼,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终于,可以重见阳光。
他住在离旧金山不到一小时车程的斯坦福市。充满浓郁学术氛围小城市,能给他带来点宁静感。他迎着加利福尼亚洲明媚至极的阳光,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驰骋,甚至哼起那首他最爱的《听,天使报佳音》。
穿过斯坦福大学的棕榈大道,就到了教堂前的the oval park(中心广场),正碰上学生下课的高峰期,来往很多骑自行车的年轻人,自然地谈笑着。而他的视线胶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少女和男子坐在一起,在明媚的阳光下大笑着,很张扬地露出她两排洁白的牙齿:“天囿,怎么样,我说我会赢的!”
“阿娇,你真是让我出乎意料……”男子温柔地拂过她的头发。
是她。他知道是她。
安瑞柠整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砰砰砰,如鼓点般落下。那道亮丽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道重合,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居然,那么偶然地见到她了……
原来,她叫阿娇……
他笑了,嘴角忍不住往上扯起,车镜子里他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那么蠢,就像动了 的年轻小伙子。
一阵风吹过,车子里还隐隐约约残留着一些血腥味。他,肮脏的老鼠,如何配得上阳光下最最纯净的她?一种悲哀涌出,淹没了他颤动的心,然后归于死寂。
他改行了。兄弟们不理解,还是为他拼出了一条血路,洗白,并不是那么容易……
每天,他带着伤痕,看到校园里明媚的她,满身的疲惫和痛楚似乎都被治愈。如果有一天他能接近她,那么一切都值得。
终于一天,他与城市黑暗的一面告别,走到了阳光下,衣衫革履。数字的敏感性和多年豪赌的气魄,他在米国金融证券场上赢得了一席之地。
然而,她走了。听说,毕业后回国了。
母国13亿人口,找到那么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买了一座太平洋上的小岛,命名为“娇颜岛”。
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她,他一定要把这座小岛当做圣诞礼物送她。
(三)
而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结婚了。
她的婚礼很盛大,豪华的游艇被铺陈地如同梦幻里的水晶城堡,米白色飘带在风中飘荡着。衣香丽影,歌舞笙箫。
他远远地站在另一架游艇上,透过望远镜,看到她抱着她的丈夫,笑得一脸灿烂,水面的粼粼波光在她发间跳跃。他想,她该是幸福的吧。
他开起了一家又一家的酒吧,喝着酒,透过朦胧的灯光,怀念着她。他想,或许,我爱的不是她,只是她曾经带来的暖意。
但即便不是爱情,那一丝温暖,他也不舍得放弃。
2008年2月24号。S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拉着刘澈推门进来:“吴医生,我丈夫似乎失忆了。”
他见到她了,透过里室的百叶窗看到她憔悴的面容。那个男人似乎真的失忆了,拉着她的手,神情有些不安。
“陈小姐,您先在外边等着,我需要给刘先生单独做个测试。”急诊室的门被拉上了,他只看到她票源的橘色裙摆。
外间里,刘澈正接受测试,每次答题,他都有半秒的停顿。他在假装失忆。安瑞柠眯起狭长的眼睛,审视着外间的那个男人。
吴医生进了里间。安瑞柠轻声从薄唇上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