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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年轻女人看起来也是一位仕女，穿着华丽，有些盖住了她原本清秀的脸，旁边还站着一个翩翩公子。她斜睨了凌风她们一眼，见两人都一脸的好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傲慢的道：“第一次来京城吧！这都不知道。”
凌风她们听了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忍住了，凌风略一施礼，“还请赐教！”
“哼，这是在做最后的比赛台，今天所有的仕女都可以去参赛，比的是诗词歌赋，分为三轮，第一轮是诗词记忆，第二轮是即兴赋诗，第三轮是命题文章。胜者可直接入朝廷翰林院供职，为朝廷编修书籍。”说着看到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暗道果然是乡巴佬，随后扫一眼她们手中一个香囊没有，又得意的笑了，接着说道：“不过这参赛的条件是收到的香囊数量达到前三百名。看你们可是一个都没有，就别去丢人了。哈哈哈……”
正巧这时响起了开始报名的钟声，那位仕女立马带着佳人，用力挤开凌风她们，一脸得意的向着报名处走去。
凌风恨的牙痒痒，余飞霞更是直接小声地骂了几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显摆什么。”。
很不幸的是，她骂的虽然小声，旁边还是有人听见了，那也是一个仕女，看样子并不是个家境好的，可是仍然一脸的得意之色，因为她手里也有不少的香囊，应该可以进入前三百名。
那人大概也没有想到，经过的时候会刚好听到余飞霞的话，谁不知道这所谓的选妻香囊背后所代表的东西，那是京城里很多人家对你的综合评价，代表着对你将来成就的估量，可不仅仅是看相貌。
所以，她很轻蔑的对凌风她们说：“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还是快点回家去吧，别在这丢人。”
“就是，没能力也别嫉妒别人，没度量！”
“乡巴佬”“还读书人呢，真丢人”……
这回附近的人都纷纷嚷嚷开来。
凌风她们解释了，但是这会儿哪有人相信是她们自己把香囊退回去的呢！没一会儿，凌风和余飞霞顶不住了，灰溜溜的挤出了人群，远远的观望。
这所谓的比赛，其实并不算什么，基本上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也是京里一些大人物光明正大提拔自己的后代的一种手段。毕竟有这个传统，又是众人评选的，谁也说不得什么，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不出所料，得到那唯一一个进入翰林院供职资格的是朝廷一位一品大员的外孙女。
很不巧的是，那个人就是刚才嫌弃她们俩是乡巴佬的那个带着一个公子同行的人，她站在华丽的高台上，得意的笑着，看向台下众人的眼神都带着点儿高高在上的意味。
这时候，凌风和余飞霞才知道她的名字——风青云。她外婆是当朝礼部尚书风行天，官居一品，可惜很明显这位礼部尚书没能教好自己家的后辈子孙。
那天集会之后，按例会在城里的酒楼设宴招待一起参加比赛的仕女们，这次也不例外，定在京城有名的状元楼。
而凌风和余飞霞又一次悲剧了……
她们俩不知道有这习俗啊，早上听掌柜讲也没听完，几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了。
在集会那边受刺激的俩人，决定午饭好好吃一顿，安抚下自己的心情。她们选择的地方也是状元楼，这里的菜式确实在京里比较突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距离她们住的客栈比较近，吃完午饭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走了一上午也是累了。
因为来的早，状元楼并没有什么人，两人在大堂里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让小二尽快上，就抱着茶水先喝了几口。
这一上午边走边吃的，两人并不觉得饿，也就没点多少菜，倒是有些渴了，喝了几杯茶水才好些。
小二上菜的速度很快，凌风和余飞霞几杯茶喝完，她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而后陆陆续续的就把菜上齐了。
“小二，今儿上菜挺快啊！”余飞霞忍不住和小二搭着讪。她是常客，这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她。
“客官，您不知道？！”小二姐有些惊讶，想到她是外来的仕女，随即满脸笑容的解释：“今儿是会试前的集会日，按例这魁首要请客招待一同参赛的仕女，今年这位啊，一早就说好赢了就定我们状元楼，来的人只要是做学问的都请。有人宴请这花钱来吃饭的人自然就少些，上菜也就快了。我看您二位也是仕女吧，要是再等上半刻钟也能吃到宴请了……”小二姐给她们支招让她们慢点吃，一会儿有好东西。
凌风和余飞霞本来觉得挺有食欲的，这会儿算是吃不下了，准备尽快吃完就离开。
然而，还没等她们吃完，风青云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堂，小二姐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说着讨喜的吉利话。风青云今天心情不错，听得开心，赏的也大方，小二接过赏银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好听的话一溜儿的往外蹦。
掌柜的和其他人一见也是纷纷过来恭贺，那些等着蹭吃蹭喝的仕女也不例外，直把风青云恭维的飘飘然的。
志得意满的她，正带着众人往楼上雅间走的时候，却一眼瞥见了凌风她们，那张刚刚还挂着谦逊笑容的脸上立马堆满了讽刺和轻蔑。
第74章 会试4
“瞧瞧，这是谁呀？！！！”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凌风她们，只有一个仕女知道凌风和余飞霞的事，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看出来风青云和这俩人不对付。
那个穷秀才见自己的机会来了，插嘴说道：“呦，这不是那两个一个香囊都没有收到还对我们都不服气的穷酸仕女吗？啧啧，居然还有钱到这里来吃饭”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们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周围的仕女们顿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有人就不再关注了，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她们之中很多人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的。
有一些人可不这么友善，她们一脸不屑的盯着凌风和余飞霞，言语间也充满了讽刺，说她们丢了天下仕女的脸。
凌风和余飞霞自小也是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和误解，当即就恼了：“怎么？这状元楼是你家开的，只许你来不准我来吗？”
余飞霞随手招来掌柜的，继续说道：“掌柜的来说说，这状元楼是打开门做生意还是只招待这位客人啊？”
状元楼和及第园一样背后都有朝廷的影子，虽然和别的酒楼一样对官宦子弟有些优待，却并不惧怕任何势力闹事，掌柜的当了这么久的掌柜，什么场面没见过，对着这些人也只是客气的回答：“状元楼即是酒楼，自然是广迎八方客人了。不过若有人包下酒楼，自当别论。”
掌柜的并没有明显的偏袒任何一方，总而言之，谁给钱谁就是客。
“哦～～风仕女，啊，不，该叫风大人了，好像并没有包下这酒楼吧？”凌风笑着说道。
“确实没有呢。你说现在的人，可真是的，吃个饭都不让人清净。”余飞霞还是那样，大小姐脾气犯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是啊，总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凌风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想要撒出去，这回也不顾忌什么了。
凌风和余飞霞空前的默契，一唱一和，说的那俩人话都插不上。
“你，你们……”风青云本来想嘲笑一下刚才遇到的俩土包子，没想到却被反过来讥讽一番，有些下不来台，瞪着她们俩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挽回面子。
“这状元楼是你们这种穷酸秀才能来的起的吗？！别一会儿没钱给，被打出去。”穷秀才逮着机会又开口了。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下风青云的表情，见她面色缓和了，顿时像打赢胜仗一样。那副狗腿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来不来得起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状元楼什么人，用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吗？想巴结人家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能力，别马屁拍到马腿上，得不偿失啊。”
……
愤怒又喝了点酒的凌风和余飞霞，这会儿完全不知道收敛，话越说越不好听。两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掌柜的劝说都无用。
“真没这想法就不要这个时候来此地，须知瓜田李下，难免惹人怀疑。既然做了，就别怪人往他处想。”
正当风青云气的不行的时候，又有个人出声了。她的话看似帮着风青云说话，却也避免了两方矛盾恶化，因为她的话一出口，风青云像是找到突破口一般，有了借口，底气自然就足了，也不在气恼了，对这个仕女也另眼相看。
掌柜的也知机，趁机说道：“即是误会，解释了也就过去了，不要扰了大家的雅兴，诸位，楼上请！！”
“就是，风大人，大人大量，不跟这等人一般见识。”……
有了掌柜和那个人的调和，风青云最终冷哼一声，率先上楼，不和她们计较了。
那个不知名的仕女见余飞霞气愤的还想说些什么，隐蔽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继续下去，状元楼的掌柜也不停的给她们俩打眼色，凌风和余飞霞都看到了，知道是为她们好，加上这会儿愤怒消下去了，俩人都恢复了些冷静，明白在京城不好得罪当官的人。冲那俩人投去感谢的目光，随后也吃不下了，唤来小二，结账走人了。
回到客栈，凌风她们想到今天差点就闹出大事儿，惊出一身冷汗。休息了一会儿，忙又跑下去找客栈掌柜的问了很多京城的各种规矩，直到这时才明白刚才小二说的蹭饭的事儿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才稍稍释怀，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彻底得罪人。
最后掌柜的劝她们俩最近少出门，忍忍等会试结束，不要因小事儿再与人发生冲突，毕竟朝廷大员间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得罪她们很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这样的事情以前那是屡见不鲜，最严重的时候还出过人命呢，那些人有朝廷官员官官相护什么事儿也没有，人死了也是白死。
虽说那风青云只是一个礼部尚书的外孙女，为人虽然傲慢，看不起人，但也不是那种会下死手的人，但是还是避着点儿为好。
凌风和余飞霞接受了掌柜的好意，之后就留在客栈之内，没再出门。加之会试即将来临，凌风也需要再复习一下，渐渐就适应了每天呆在客栈内温书。
余飞霞不需要参加会试，所以呆了几天她就受不了了，时不时的跑出去放放风，时间都不长，怕再和那群人遇上起冲突。她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书信告知了自己的娘亲，她娘明确嘱咐她要么现在收拾东西回去，要么老实点儿不能惹事。
这下，一向大小姐做派的余飞霞难得的不那么叛逆了，只是短暂的外出她还是不会放弃的，实在是跳脱惯了，关不住的。
而且她很好运的一次也没有遇到那个风青云。
不过在她出去的时候，也有人来拜访了凌风，就是那天在状元楼帮她们的那个仕女。
第75章 会试5
来的这个人凌风并不认识，她穿着那天在酒楼时同样的衣服，素净的颜色，整个人显的温润如玉，只是嘴角挂着的那丝似有若无的邪魅笑容，让她多了几分神秘，也让凌风多了些警惕。
来人对于凌风还能够一下子认出她似乎觉得很满意，笑容深了一些，礼貌的和凌风施礼过后，就反客为主的自己率先在桌前坐下，还很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品着，一边让凌风坐，不用紧张。
‘到底谁是主人啊’凌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也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对面的人：“上次的事多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在下欧阳晴，是上一届的举人。今日叨扰了。”随意的姿态，随意的语气，像是在家中和友人聊无关紧要的天气一样。
“原来是欧阳小姐，在下凌风，失礼了。”凌风站起来对着欧阳晴行了一礼，复又坐下问道：“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到没有，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风妹无需担心。”欧阳晴依旧淡然的喝着茶，对于凌风的防备毫不在意，粲然一笑道。
“哦～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见谅。”尽管对她的话不是很相信 ，凌风还是礼貌的表示歉意，她觉得对方既然前几日肯帮她，应该也不会对她有恶意。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如果换作是我也会有疑心的，毕竟我们素昧平生嘛。我这个人没有别的兴趣就喜欢交朋友，今日是我唐突了。”欧阳晴洒脱的一笑，又给凌风还了一礼。接着说道：“会试在即，不知风妹，哦，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当然不介意，是我的荣幸。关于会试，晴姐可是有什么想法？我是第一次参加还请指点一二。”谈到会试，凌风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要是能考中，就是不做官，那也是很好的。而她说真的，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欧阳晴貌似也很随和，凌风一问她就把她以往的经验一一传授了，同时也跟凌风分析了今年科举的各个主考官和阅卷官的一些特性，偏好，帮她总结经验，避免失误。甚至还默了一份上一届会试的试题给凌风，两人一谈就是一下午，凌风对欧阳晴的好感是节节攀升。
中间余飞霞也从外面回来了，她不用参加会试，对这些也没兴趣，打完招呼，随便聊了几句就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欧阳晴却叫住她，趁着凌风做试题的功夫，俩人在一起聊着其他的事情。比如京城的美景美食，奇人异事，彻底勾起了余飞霞的兴趣。欧阳晴口才很好，知道的东西也多，余飞霞深深的沉醉在欧阳晴的故事里，完全打消了要走的想法，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晚膳时分，欧阳晴礼貌的提出告辞，凌风和余飞霞哪舍得让她走，借着感谢她上次在酒楼的相助之恩，邀请她一起用晚膳。几人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天南地北都说了一遍，无比的尽兴。
之后，欧阳晴时不时的会来客栈找凌风她们，当知道凌风她们因为上次状元楼的事情被掌柜好心告诫要避着点儿时 ，她很夸张的笑了，然后告诉凌风和余飞霞这件事情她当日就解决了，风小姐已经原谅她们了，不然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凌风她们啊！
凌风一愣，随即给了她一拳：“摆平了你不早说害我们憋了这么久！”
余飞霞也是一脸不善的看着她，仿佛她不给个好理由就要发怒的样子。
欧阳晴依然很镇定，她捋捋并没有褶皱的衣服，抛出一句：“之前是没想起来，我以为你们不怕死呢，那日不是挺厉害的嘛。”
话落，凌风和余飞霞对着她就是一顿蹂躏，这人太不讨人喜欢了，害她们白白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天，现在还嘲笑她们。
有仇不报非君子啊！于是那天，一直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翩翩小姐，第一次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的回去了。至于回去之后她是怎么样嫌弃和鄙夷凌风和余飞霞两人，凌风她们就不知道了。
几人时常一起聊天，吃饭，出游，拜访京城的名师大儒，有了欧阳晴的引荐，凌风也见到了几位之前想见不能见的名儒。
有时欧阳晴来找她们，凌风需要在客栈温书学习时，就是余飞霞和她一起出去游玩。
渐渐的，关系熟稔，欧阳晴开始有意无意的询问起她们的家庭朋友的事情。余飞霞是无话不说，反正她没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大家都是朋友，也不能害她。于是把告诉过凌风的事情一五一十又跟欧阳晴说了一遍，欧阳晴和凌风一样，听的挺羡慕的。
余飞霞仍然不懂她们为什么这么羡慕她，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啊！引得另外两人齐齐的白眼。
凌风倒是留了个心眼，只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况说了一下，因为她始终觉得对面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让她感觉说不出的邪魅，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不过平时都被她刻意压下去了。
而据欧阳晴所说她是京城人士，家里以前有爵位，她们现在靠着先人的余荫过活，家中姐妹众多，生活也不是特别的宽裕，还是要靠她们自己谋前程。三年前考中举人，无奈殿试未得皇上青眼，最后也只能在衙门找了个闲差混口饭吃，期待今年能有个好结果。因为自小在京中长大，和一些世家小姐也算有些交情，所以上次在状元楼才能说的上话。
尽管欧阳晴说了很多自己的情况，但是并没有打消凌风的顾虑，因为她说的那些，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凌风她们都无法去查证。
尤其是她明显的对于凌风的朋友比较关注，而对余飞霞的事情她虽然跟凌风表现的很像，却总给凌风一种不是很在意的感觉。
还没有等凌风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三年一度的会试开始了。
第76章 会试6
一大早余飞霞就送凌风到了考场，然后愉快的回去睡回笼觉了。
此时，时辰尚早，贡院的考官还未到，凌风和众多的仕女一起在贡院门口排起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