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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他瞧着苏荣景的眼睛,沉声道,“朕可以答应你的请辞,也可以把解蛊的药引子给你,但是……要找到秦惜之后再说。”
苏荣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垂了下去,心中的不安却在慢慢的消除,希望他今天这一番举动,能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与此同时,心里却又开始牵挂起瑾儿的情况,他看了一眼床头边上放着的沙漏,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瑾儿她……也不知道顺利生产了没有。
……
楚容理所当然的在苏荣景的帐篷里住下了,苏荣景自己则去另外找了个帐篷入住,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因为下了大雪的缘故,夜间倒也显的十分亮堂。
这样冷的天,守卫的士兵也只能靠着说话来缓解缓解困意和冷意了。
偏偏楚容有些睡不着,耳力又好,那些话就全落在了他的耳中。
士兵甲,“苏将军的妻子也不知道被苏将军弄到哪里去了,咱们这好不容易能碰到个女子,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人都不见了,真好奇苏将军的妻子长什么模样。”
秦惜被苏荣景抱回帐篷的,当时天黑了没有人看到她的容貌,后来一直下雪,秦惜又没有出门,所以见了她容貌的人还真的不多。
士兵乙便道,“我瞧着将军夫人好像马上就要临盆了,估计是到城里找了客栈吧,你想想啊,咱们这里冰天雪地的,东西也少,万一将军夫人在这里生产,那多危险啊。”
“这道也是,不过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苏将军有妻子呢,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似得。还有被苏将军抓回来的那个男人,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见将军对谁那么狠过,硬生生的折磨死的,跟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说不定真的有夺妻之恨呢,我听说将军夫人好像就是跟那个男人一起被将军给找到的,为了抓那个男人,将军还用了不少的人手呢。依我看,估计是将军夫人长的貌美,被那个男人给抓走了。”士兵压低了声音,“就是不知道将军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去去去,别胡说。”
“我可不是胡说,你想想啊,孤男寡女的,谁敢保证啊,将军这也是心大……”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让人听见了!”
……
楚容听得胸口急跳,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所谓的“将军夫人”就是秦惜不疑。几乎是想都没想,他立马就披上了衣裳,穿戴妥当之后立马冲出了帐篷,找到方才说话的小兵。
两个小兵见皇上出来了,脸色均是一变,他们还以为皇上已经熟睡了。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里都有后怕,皇上若是听到了他们的话……
“你们方才说将军夫人?她现在在哪里?”
两人不敢不答,忙道,“不……不知道啊,昨儿个还在军营里呢,今天一大早将军就把人给送走了,应该是在城里的客栈里吧。”
楚容脸色变了又变。
几乎是立刻的,他沉了脸,吩咐士兵,“去把苏、不,去把宋将军给叫来,别惊动苏将军。”
“是!”
宋奇是他安排在苏荣景身边辅助他的人,也是副将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宋奇很快就到了帐篷里,瞧见楚容穿戴整齐微微一诧,“皇上深夜叫微臣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带兵,去城里,把城里的客栈都搜索一遍,问清楚有没有即将临盆的女子入住,若是有,立马来通知朕。切记,不要惊动客栈里的人,也不要惊动苏将军。”
宋奇拱手应是,很快就带兵离开。
宋奇走后,楚容便有些坐立不安,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恼恨苏荣景的欺骗,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立马就明白了,苏荣景这是在护着自家小妹,倒也说的过去。他面容沉肃,不知道秦惜被苏荣景送走了没有,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若是送走了……现在去拦截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若是没走……若是没走,他又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秦惜呢?楚容难得的有些头疼。他捏着太阳穴苦笑不已,若是谁知道他这个一国之君因为一个小女子头疼,恐怕十分难以置信。他叹口气,跟几个皇弟争皇位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疼过。
先前不是没有后悔过,让人把秦惜给抓来,也答应了苏荣景的条件,可是现在……人眼睁睁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再放手,他还真的舍不得。
他揉揉眉心,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想秦惜离开了好,还是没离开了好。
宋奇很快就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皇上,城中的客栈里的确住了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臣去查的时候还发现了有武功高强的人守在暗处,若不是以巡城的理由,恐怕就要被人给发现了。不过那女子好像正在生产……”
楚容发现他听了这个消息竟然还是欣喜的成分占了多数,确定了秦惜的消息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坐在桌案后的凳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宋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询问,“皇上……”
楚容一抬头便看到他欲言又止。
“说吧。”
“那女子好像是苏将军的妻子……昨儿个苏将军还把她带来军营了。”
楚容点点头,叹气道,“她不是苏将军的妻子,是他的妹妹。”
宋奇瞪大
宋奇瞪大眼睛。他还一直以为苏将军是个孤儿,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妹妹。他去看皇上,却见皇上又垂下了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尴尬的站在帐篷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退出去。
就在他想找借口出帐篷的时候,突然瞧见桌案后的皇上猛然起了身,他吓了一跳,“皇上?”
“带上几十个士兵,跟朕走!”
“是!”
楚容到底还是私心战胜了理智,他暗暗的告诉自己。秦惜,这一次可不是我把你抓来的,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的。
楚容到底还是去了客栈,今天是大年初二,城里家家户户的红灯笼还没有取下来,他骑着马停在客栈的楼下,仰头望着二楼灯火通明的房间,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他一脸,他却没有觉得冷,瞧着那橘黄色的蜡烛光芒,只觉得那温暖好像入了心一般。
待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鹰羽卫的几个人却落在了客栈的门口。
宋奇登时握起长剑,拦在了楚容的面前。
“保护皇上。”
楚容翻身下马,低低的唤了一声,“暗卫,把他们拿下。”抬起脚步刚要迈进客栈,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嘱咐暗卫,“不要伤人性命。”
他一声令下,不知道从何处飘出来了几个暗卫,立马和鹰羽卫的四个人战到了一处。
楚容又吩咐士兵们守在客栈外头,只带了宋奇进了客栈,客栈的老板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就吓傻了。
两人也没解释,直接上楼去了。
楼上等在房间外头的正是孙远扬,孙远扬方才听到动静就已经看到了楚容,此时再瞧见他就没有了意外,只是目光微微冷了些。
“竟然是你,孙丞相。”
孙远扬拦在客栈门口,脸色虽然苍白却透着一股子坚毅,“大景皇帝还是先离开吧,惜儿在里头生产,您这个时候进去恐怕不太方便。”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这一嗓子把楚容吓了一跳,他脸色变了变,急声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该请的人都请来了没有?产婆的经验丰富吗?”
孙远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收了戒备心,淡淡的点头道,“产婆已经在里头了,惜儿她疼了许久,产婆说快要生了。”
楚容没有闯进去的意思,而是跟孙远扬一样,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若不是知道真相的,还以为里头生产的是他的孩子呢。
大雪纷飞,随风落在二楼的栏杆上,冻的几人脸色都有些苍白,宋奇见此便下楼找掌柜的要了几个火盆放在了走道上,虽然寒风吹得还是冷,却已经好的多了。
楚容刚到不到两刻钟,苏荣景就匆匆赶来,他到底还是知道楚容找到了客栈,心下懊恼不已,跑到客栈,看到情况一切还算是好,他才安了心。
他和楚容的眼神对上,一个没解释,另一个也没有要听解释的意思。既然瞒不住了,苏荣景干脆走到楚容的身边,“皇上,您方才答应臣的事情还作不作数?”
“作数,等她生产了之后,朕就让人把她身上的蛊解了。”他瞥了苏荣景一眼,沉声道,“也应允你辞行的事情。”
苏荣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倒是有些惊疑不定。
“皇上,臣若是要带瑾儿离开这里呢……”
“这个以后再说。”
苏荣景和孙远扬的心同时一沉,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忧虑!以后?这个以后是什么时候?可是这里是大景,是楚容的地盘,根本不是深究的时候,惹怒了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苏荣景暗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如果楚容真的有心不放了瑾儿,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眼下瑾儿在他的手里,他若是把瑾儿送去大景的帝都,就是容恒也没有本事把瑾儿给救出来。
两国的兵力相当,容恒若是要靠打仗,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把大景给攻下来。他现在只希望,楚容能对瑾儿温和一些。
房间里再次传来痛呼生,苏荣景顿时顾不得多想,立马紧张了起来。
到了后半夜她的痛呼声频率越来越高,叫的也越来越凄惨,听的门外的三个大男人硬生生的僵直了背脊,浑身紧绷的厉害。
而此时客栈里的秦惜躺在床上,她的双腿打开,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褥,浑身的冷汗早已把衣裳给浸湿,就连头发也湿的一缕缕的粘在脸上。
“夫人,用力用力啊,已经开了五指了,很快就能生产下来了。”产婆看她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突然想起方才那个年轻公子给她的药丸,她从怀中掏出药丸放在秦惜的嘴里,“含住,这药丸能让你增加力气,夫人,你跟着我呼吸。对,呼气,吸气!就是这个频率,慢慢的调整呼吸,现在先不要喊,保存力气,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产婆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离她好远。
她恍恍惚惚的把药丸吞了腹中,浑身的力气仿佛回来了一点,她睁眼看着产婆,跟着产婆的呼吸调整着呼吸。
不要喊?!
可是真的好痛啊。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床上的床单被她死死的抓在手里,竟然硬生生的被撕破了两道口子。
好疼,她真想现在就一刀结果了自己。
“快了快了,再忍
快了,再忍忍,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孩子……
秦惜陡然清醒了过来。她不能放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还有孩子。她硬生生的憋住喊叫声,脸憋的通红,身下的床单早就濡湿了一片,揪着床单的指骨都泛起了白色。
产婆看她调整过来了,这才又小跑到了床尾,她跪坐在秦惜的脚边,伸手探了探。
秦惜只觉得一股热流流淌出来,还有缓缓不断的趋势。她憋着气,断断续续的道,“怎……怎么回事……”
产婆的脸色微微一变,羊水破了。
宫口却只开了六指。
再不加把劲儿,孩子没有羊水,恐怕会活生生的憋死。她的手有些抖,“夫人,您开始使劲吧,一定……一定要使劲儿。”
秦惜憋足了劲,开始用力。
产婆的手在底下接着,可在瞧见缓缓出来的竟然是一只小脚丫的时候,她的面色终于彻底变了。
难产!竟然是难产!
她伸手又把已经出来的小脚丫给推了进去。
“产……产婆……”
秦惜感觉到了,有些不解。
产婆的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了秦惜是贵人,她不敢妄自行动。她小跑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外头的几个男人顿时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
“是……难产了。孩子胎位不正,现在出来的是脚丫,羊水已经破了,再拖下去,恐怕大人和孩子……”
“住口!”苏荣景红了眼睛,揪住她的衣领,“你不是这里最好的产婆吗,你想办法!快想办法!”
产婆被勒的说不出话来。
孙远扬见此忙去扯苏荣景的手,厉声道,“苏荣景你冷静点,你若是把产婆给弄死了,就没有人给惜儿接生了!”
苏荣景血红着眼睛不为所动,他伸手去推产婆,“你快救救她,快点!”
“眼……眼下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有什么办法还不快去用!”楚容也红了眼睛,“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你们……是要保大人还是要保孩子。若是保孩子,就要动刀把孩子给取出来,若是保大人……那只能用揉的,把孩子给揉出来,但是这样风险很高,到最后可能大人和孩子都会没命……”
这也是产婆犹豫不决的原因,她不知道这几个男人里哪个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动……动刀!”
就在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的同时,房间里传来秦惜微弱的声音。声音虽然小,可几个人全都听的真切。三个男人同时红了眼睛,“不行!”
楚容推开房门就要冲进去。
“不行不行,产房男人是不能进的,不吉利。”
“走开!”
苏荣景和孙远扬也一起冲了进去。
房间里密不透风,烧了几个火盆竟然让人感觉到燥热,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郁十分浓郁,冰冷的剪刀泛着冷芒,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人的心里都异常的沉重。
走到秦惜身边,看着她满头大汗,苏荣景蹲在床头,紧紧握住秦惜的手,“瑾儿,别说傻话,让产婆动手揉一揉,兴许母子都能平安。”
“不……不行!”
她用尽力气反驳,她听到产婆说难产的时候心也凉了半截,她眼圈红肿,她知道的,如果剖开腹部,孩子肯定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如果用揉的,到最后谁也料不到结局。
她宁可用保险点的法子,起码……还能给容恒留个念想。
想起容恒,她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最后终于不堪重负的滑入鬓角,她紧紧的抓住兄长的手,“哥……孩子、出生之后,交……交给容恒。别……别告诉容恒我死了,就说、我被赵淳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了……给他留点希望……”
“不!”
他红着眼睛对产婆低吼,“还愣着做什么,揉啊!”
产婆被吓了一跳,慌忙走到床的中间去揉她的腹部。
“不……不行!”
秦惜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苏荣景牢牢的控制住,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紧握住她的手呢喃道,“瑾儿,哥哥在这世上就你最后一个亲人了,你忍心把哥哥扔下来吗,若是你出事了,哥哥还怎么活!瑾儿,就当是为了哥哥,咱们赌一赌……一定会母子平安的,一定会的!”
秦惜喉咙一哽,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哥……”
“还有容恒,你以为你把孩子给他了他就能过的好吗?惜儿,他的幸福也全都维系在你的身上,你若是没了,他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瑾儿,就当是为了我们,咱们赌一赌,赌一赌好不好……”
苏荣景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秦惜泪流满面。
“……好!”
苏荣景眼睛一亮,扭头对产婆低吼,“别愣着了,快啊!”
“是是是!”产婆再也不敢耽搁,慌忙去揉起了秦惜的腹部,秦惜疼的咬住牙关,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样的力道揉着她的腹部,揉着她腹中的孩子……
她呜咽着痛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凭借着最后的毅力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孙远扬见此,抽出腰
此,抽出腰间的几根金针,落在她的大穴上。她的神智瞬间回笼。她听到产婆的声音。
“快了快了,已经揉正了,夫人,使劲儿,快使劲儿,马上就出来了!”
“啊——”
她拼劲力气,面色都扭曲起来,死死的揪住床单用尽力气,终于感觉到下身仿佛有东西滑落下来。
“生了生了!”
“啊——”
小孩子高亢的啼哭声让几个人都放下了心。产婆动作娴熟的剪掉脐带,用准备好的小褥子把海子擦拭干净,又用褥子把孩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高兴的道,“是个小少爷,是个小少爷呢。”
秦惜面上露出一抹释然欣慰的笑容,眼泪却悄悄的滑落了下来。
小小的孩子,猫儿般大小,兴许是在肚子里憋的时间有点长,身体有些发青,秦惜刚要起身去看他一眼,肚子却突然再次剧烈的疼痛起来。
产婆一惊,慌忙把手里的孩子塞给苏荣景,“还有……还有一个!”
接下来这个孩子出生的就顺利的多了。产婆高兴的手舞足蹈,“又是一个小少爷!”
因为孙远扬的关系,提前倒是料到了是两个孩子,所以准备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