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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所以我们必须趁此机会,狠狠的打压云氏。”
“那我们该怎么做?”
“夫人难道忘了,老太太的身边可不止李嬷嬷一个陪嫁嬷嬷!”
……
孙氏两人离开,秦惜才从被窝中抬起头来。
“小姐……”
“带回来了吗?”
“嗯,小姐等等。”秋意先掀开帘子看了看院子里还有没有人,等看不到人影了之后才闪身出了屋子,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再次归来,怀里已经多了一个灰色的包袱。把包袱递给秦惜,秋意压低声音道,“小姐,您收好,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秦惜接过灰色的包袱,轻轻打开。
包袱里不是别的,正是她爹娘和嫂嫂的骨灰。她知道今天从净慈寺回来之后会碰到麻烦,所以事先就让秋意寻了机会把东西埋在墙根处。轻轻拨开上面的土,秦惜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小姐,您别伤心了……”
秦惜苦笑一声,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她对秋意摆摆手,“你回去歇着吧。”
“那……奴婢让梅蕊来给您守夜?”秋意试探着询问。
“不用,今夜我一个人睡。”
秋意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自家小姐悲伤的面容,她忽然也觉得心中酸涩,点点头便要退出房间。
“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秋意停下脚步。
秦惜擦干眼泪,看向她,“去夫人那里取对牌和银子,你出府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谁?”
“丞相府的大公子,苏荣景。”
秋意瞪大眼睛,丞相府一家不是全部都被灭门了吗。
秦惜既然把事情托付给她,就没有想着要隐瞒,而且这事儿也不需要隐瞒,她低声道,“苏公子逃了出去,现在京城到处都在追捕他,你发动一些人……不!你还是自己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打探到他的消息,不论什么时候,第一个告诉我。”
“奴婢这就去办。”
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鲜红的蜡烛蜡泪滴落,像极了血泪,火光忽闪忽闪,照在人的面上忽明忽暗。
秦惜脱力的靠在床架上,抱紧怀中的骨灰罐。
眼睛刺痛,却已经流不出泪。
这一天,她经历了人世间嫁人的大喜,到极致的大悲,再到这一个陌生地方的勾心斗角,累,真的累!
她一直都知道,整个大远朝,也许只有她的家,是最幸福最美满的。爹娘恩爱,兄嫂恩爱,对她这个最小的妹妹,所有人都当成掌上明珠。
可秦惜此时无比庆幸,娘虽然疼她爱她,可没有溺爱她。
教她刺绣,教她琴棋书画,教她为人处事,教她为她人着想。她知道娘的心思,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爹爹那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不是所有的家都像他们家那样和睦温暖。
娘是怕她受尽溺爱,嫁人之后不知道如何和公婆妯娌相处……
所以她单纯,却不蠢!
而如今,她连单纯的资格都没有了。
抱着手中的骨灰盒,渐渐沉入梦乡,她只希望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家人都还活着。
一股青烟顺着窗户飘进屋子,让熟睡的秦惜睡的越发安详。
片刻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的从窗口飘进屋子,没发出一丝声响。
屋子里的蜡烛没有熄灭,能清晰的看到屋里的情况。黑色锦袍的男子一双凌厉的丹凤眼,他走近床榻,瞧见秦惜浮肿的双眼和手中抱着的骨灰罐,眉头紧蹙。
他的人已经查探过,秦惜和苏家并没有多少往来,和苏瑾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根本不可能为苏家做到这种地步。
而见了这一幕,他更加疑惑,就算是好朋友,也做不到抱着朋友父母嫂嫂的骨灰罐睡觉!
心中隐隐生出一种诡异的念头,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房间中一股子淡淡的药味,男子看到秦惜额头上的伤痕微微蹙眉,他上前两步,掏出怀中的药粉,轻轻的洒在她的额头,又轻手轻脚的掀开她的被子,撸起她的裤腿,解开纱布,看到上面绿色的药水,他冷笑一声。
用这样劣质的药,不但疼痛难忍,恢复的还慢。
轻轻揭开纱布,看到床头架上的清水,拿布巾把那药水擦掉,又重新洒上他的药粉,最后再给她包扎妥当,重新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黑衣男子才坐在床沿深深看着秦惜。
“不管为什么,从今天起,秦惜,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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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评论收藏都木有,表示好心塞,让我去哭一会儿。
☆、第十六章 诛灭九族
翌日。
秦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知道她昨儿个累了一天,秋意没有让人叫她。
醒来之后,秦惜看着陌生的房间和床榻,愣了一会儿才苦笑,她的梦,醒不来了……
把怀中的两个骨灰罐放在了床板之下,门外的秋意听到动静,推开门进了屋子,看到秦惜挣扎着起身,她慌忙去扶,“小姐,您这些天不能下床,就在床上躺着吧,奴婢已经让人去厨房给您弄了早膳,等您洗漱之后就吃一些吧。”
“好。”
秋意在秦惜背后垫了个软枕,这才吩咐外面的几个丫头进了屋。
进来的是两个大丫鬟装扮的女子,面容都十分清秀,和她差不多的年龄,两个丫鬟一个叫梅蕊,一个叫含雾,都是秦惜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梅蕊比含雾长的漂亮些,虽然都是丫鬟装扮,可腰身纤细,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含着笑意,倒是算的上娇俏可人。相比之下含雾就稍稍逊色了些,她五官倒也清秀,只是皮肤微黑,比梅蕊也圆润上一些,看上去倒是显得憨态可掬。
“小姐醒了,身子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
“那就好。”梅蕊笑着把手中水放到盆架上,然后拿起布巾手脚麻利的给秦惜梳妆洗漱,边动手边道,“昨儿个可把奴婢们担心死了。”
秦惜笑而不语,心里对这女子升起淡淡的好感。
含雾就木讷的多了,话不多,心却很细,给她端水漱口的时候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处,瞧着她的眼神十分关切,秦惜对她也点点头。
用过早膳,秦惜把梅蕊和含雾支开,询问秋意。
“让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秋意摇摇头,“小姐,没有任何消息。”
秦惜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下来,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秋意的脸色却没有松懈下来,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打听到的事情和小姐说。
“想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小姐……”秋意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她紧张的看着秦惜,生怕她会受刺激,放缓了声音,秋意小声道,“奴婢虽然没有打听到苏公子的下落,可是却打听到昨儿个下午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
“苏少夫人的娘家刘家,被下旨满门抄斩。”看到秦惜眸子一凝,秋意继续道,“还有……苏夫人的娘家也被灭了门。”
指尖猛然一顿,秦惜双拳一点点的握紧。
从昨天她就一直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摆到了她的面前。谋逆的罪名都是以诛灭九族告终,她怎么会幼稚的以为皇上会放过外公和嫂嫂的娘家……
“还有吗?”
“嗯。”秋意不忍的别过头,瓮声瓮气的道,“还有今天传的比较多的流言。建昌候把苏大小姐的尸体抱回了家里,在建昌侯府和她拜了天地,并且扬言,今后苏大小姐就是他的原配夫人。”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便为之一静。
秋意小心的看向秦惜,就瞧见她面色冷凝如冰,眼神凌厉如刀,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又是讥诮又是嘲讽。
头皮一阵阵发麻,可秋意还是尽责的把所有的传言都说给秦惜听,“现在京城里的百姓们全都在赞扬建昌候,都说侯爷重情重义,稍微有头面些的人家都托媒婆去建昌侯府提亲了,据说建昌侯府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秦惜死死的咬住嘴唇,胸口一阵阵的翻滚。
早上刚刚吃下的早膳几乎都要被吐出来。
这样虚情假意冷血无情的男人竟然被人说成重情重义!赵淳!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揭开你虚伪的面具!
……
中午的时候秋意找来了一张轮椅,几个婆子合力把秦惜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出去散散心。
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离的老远就对她行礼,面色恭敬的近乎谦卑。
秋意见此,顿时扬眉吐气,轻哼一声,高兴的道,“今儿个一大早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徐婆子被重责五十板子,全府的人都去观刑,徐婆子直接被打死在凳子上,浑身皮开肉绽,血淋淋的,让她敢害我们小姐,就该死!”
更重要的是,经过今天这事儿,府里的下人再也不敢轻视小姐和夫人了。
秦惜点点头,让秋意推着轮椅,把整个后院都给逛了一遍。
她曾经来过秦家两次,但是算不上熟悉,也只对秦家几个当家的院子有印象。秦家的后院并没有多少人,秦漠北现如今只有一妻三妾,其中云氏最受宠,还有一个生育了四小姐的周姨娘,一个生了五小姐的许姨娘。
据秦惜得知,四小姐秦伊雪和五小姐秦可儿都是庶出,所以两个人共同居住一个院子,而周姨娘和许姨娘的待遇显然也没有云氏好,两个人亦是同住在一个院子里。
因此,后院的院子数也能数的清了。
“给我说说周姨娘和许姨娘。”
秋意点点头,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以前自家小姐不关心后院的事儿,现在关心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周姨娘和许姨娘都是老太太做主给老爷纳来的良妾,就是想着能为老爷添个男丁,可周姨娘入府十三年,也只在头一年得了些宠爱,后来生下四小姐之后就被彻底冷淡了。许姨娘是老太太八年前做主给老爷纳来的,和周姨娘的情况一样,生下五小姐肚子就再没了动静,因此被老爷给冷落了。也因为两个姨娘遭遇相同,又住一个院子,因此两个姨娘感情倒是极好的,不论做什么事情,两个人都是结伴而行,四小姐和五小姐的感情亦是极好。”
“她们平日中和……娘走的近吗?”秦惜还是不习惯叫孙氏娘亲。
“不近。夫人不喜人打扰,也不愿意给姨娘们立规矩,所以每日的晨昏定省都是免了的。”秋意摇头道,“不过两个姨娘和云姨娘走的也不近,见了面就打声招呼,不会刻意去巴结。”
秦惜点点头,心下了然。
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只听到轮椅碾压青石板发出的轱辘声。
秦惜正要回去,却看到一处败落的空院子,她微微一愣,示意秋意停下。
眼前的院子大门紧闭,连锁门的锁都生了锈,看上去十分灰败的模样。在秦家这样不算大的府邸,这样一处院子竟然被空着,简直算诡异。
她询问秋意,“这是谁的院子?”
秋意小脸一白,赶紧推着秦惜离开。等离的远了,秋意才诧异的看向秦惜。
“小姐,您不记得了,那是陆姨娘的院子啊。”秋意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惨白惨白的,“就是那个生产时被剖腹取子,后来母子双双身死的陆姨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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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心现在一天两顿饭,午饭和晚饭,跟老爸通话,老爸知道我一天两顿饭还在发胖。很忧心的跟瓦打商量:闺女,咱们以后晚餐用水果代替,成不?
某心:“……”
我就是充话费送的吧,是吧是吧?
☆、第十七章 姨娘之死
“你给我说说陆姨娘的事。”
秋意再次诧异的看向秦惜,“小姐,你真的忘了?”
陆姨娘的事情可是府里发生的大事件,当年引起那样大的轰动,而且才过去六年时间,可以说府里的一些老人儿都知道的。小姐怎么会不知道?
秦惜蹙眉看向秋意。
秋意压下心中的疑惑,不敢再问,边推着轮椅往回走,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陆姨娘是十年前入府的姨娘,因为生的貌美,所以就算刚开始那两年无所出,可还是得到了老爷的宠爱。”
“……七年前的春天,陆姨娘终于坏上了孩子,这事儿可把老爷和老太太高兴坏了,因为府外请来的稳婆都说,姨娘的肚子圆圆滚滚的,生下来一定是个大胖小子。老太太还出了府让人给陆姨娘算命,算命先生也说姨娘肚子里毕竟是个男丁。那时候府里已经有了大小姐,三小姐和小姐三个小姐,却没有一个男丁,小姐您想一想也该知晓当时老爷和老太太多么高兴。”
秦惜点点头,她当然能想象到那样的场面。
秋意推着轮椅继续走,沉声道,“当时陆姨娘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她本来就受宠,再怀个男丁……当时府中都有传言,说是陆姨娘这孩子生出来之后,老爷肯定要把她抬为平妻的。那段时间府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全都是送到陆姨娘那里去的。不过陆姨娘从怀这个孩子就特别辛苦,中间一度险些流产,后来因为体弱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老太太当即下令,剖腹取子……”
说到这里,秋意的小脸猛的一白。
“后来人就死了?”
“嗯。”秋意声音发颤,边走边道,“当时奴婢刚好是在陆姨娘的院子里做三等丫鬟,亲眼瞧着陆姨娘活生生的被剖开腹部……但是因为陆姨娘羊水早就破了,孩子早就被硬生生的憋死了。不但如此……那男婴竟然是个残胎。”
“残胎?”
“就是残胎。”秋意肯定的点点头,“当时奴婢虽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却瞧得清清楚楚,那孩子分明就只有一条腿。”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一尸两命,母子两个都死了。原本老太太是打算把陆姨娘住过的院子翻盖了给旁人住的,可是没过两天……”秋意眼神颤抖,脚步都不自觉停了下来,惊恐的道,“没过两天那院子里竟然闹起了鬼,一到半夜三更就会有哭声传来,那时候已经是冬天,又阴又冷,那哭声只听一声,就能让人彻夜不得安眠。”
秦惜拍拍秋意的手,示意她平静下来。秋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当初的那种场景中回过神来。
“那时候云姨娘掌管中馈,当即下令把院子里伺候的老人儿全都打发出府了,后来还请了净慈寺的师太们来做了法事,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不过这院子却是没有人再敢住了。后来陆姨娘人都没了,院子里家生的丫鬟婆子也都被遣散了,奴婢刚好被夫人看上,就让在小姐跟前伺候了。”
秦惜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太成型。
她又问,“府中这么多年就这么几个姨娘吗?”
按理说秦漠北一直都没有儿子,府里的小妾应该很多才对,就算是为了府里开枝散叶,也不至于只有三个姨娘。
指尖一顿,秋意再次诧异的看向秦惜,这回却聪明的没有多问,摇头道,“不是的,其实老爷从夫人入门之后,前前后后的纳了八房小妾。奴婢只记得有一个姨娘自己身子骨弱,在一个冬天里没了。还有一个姨娘在冬天失足落水冻死了,有一个张姨娘怀了三个月身孕,却不小心从阶梯上摔下来,后来也是一尸两命,最后一个是犯了大错被老太太撵出去的。”
秦惜眸子微闪,唇角缓缓露出一丝冷笑。
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一个二个全部都死了?!她怎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
“老太太就没有让人查。”
“实不相瞒,老太太先前曾经怀疑是夫人或者云姨娘做的。”秋意把秦惜推进院子里的石桌旁,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这才道,“但是明着暗着也没有查出任何破绽,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老太太还去府外寻了算命的,可算命的也只是说老爷命格有些硬,而且一生注定男丁艰难……老太太这才死了心。”
轻抿一口茶,秦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她沉吟片刻,对秋意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秋意,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
下午的时候,秦惜不着痕迹的从含雾和梅蕊的话中套了一些话,大概算是知道了秦家的基本情况。
她知道,她和之前的秦惜两个人性格并不相像,她也没打算模仿秦惜的性子,而身边的人对她也只当她是大病一场之后突然转变了性子,暂时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
但是府中的一些基本情况都不知道,那就太离谱了。
相信秋意对她就已经产生了些许怀疑。
套完话之后,她才微微放心了下来。
用过晚膳之后,梅蕊推着她在院子里吹吹风,让她不会太闷。刚到院子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嬷嬷就登门拜访。
“小姐……今儿个身子有没有好一些?”
“好些了。”
秦惜露出淡淡的笑,她对赵嬷嬷的印象挺好,通过梅蕊和含雾的话,她也知道,这些年以来,也幸好有个精明能干的赵嬷嬷在孙氏身边帮衬着,要不然孙氏早就被云氏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