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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后果。
“没有,有名字就可以。”季飞雪叹为观止地盯着嫂子瞧,她忘得有够彻底的,连这些五岁娃儿都懂的事情全给忘了。忘了也好,除却一些不记得的事情,现在的嫂子较之以前可靠多了。
“也就是说随便取个阿猫阿狗也可以?”省了不少的事儿,她正想着要如何瞒天过海呢!
“啊?”飞雪嘴巴大张,阿猫阿狗?她已经可以预见冷月醒过来时会提着剑砍人的情景。
雷小月给冷月办了正正规规的户籍,落户景德城。户籍上用了冷晓月这个名字,流浪的孤儿,无父无母,四处行乞,因而不知家族宗室。城门的衙差倒也办事俐落,多加了两百文钱就大印一盖,冷月的户籍本子诞生,入了官府的户籍。这个世界的户籍管理看来是漏洞百出啊!特别是在流民落户方面,看来江洋大盗想改头换面重新生活,轻而易举。
奇异现象
“嫂子,我们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妥耶!”季飞雪摸着身上半新旧的棉裤子,棉布鞋,棉上衣,外加背上用大棉被紧紧裹着小云扬,幸福满满的同时不免忧心。不问自取,冷月醒来会不会杀了她们泄愤?
雷小月冷笑着不语。进城后她看着飞雪一脸兴奋地背着小家伙往乞丐堆里冲,就头皮直发麻。冷着脸把她硬扯回来,吓唬她小家伙的病沾不得污秽的空气,若是再沾染上风寒,大罗神仙都难救,她才满脸失望悻悻而归。真不知她哪来如此好的精力,身上衣物单薄见体,脚下是露趾的旧布鞋,在雪地里行走一个多时辰,全湿透了。她小妮子还不痛不痒似的,像她浑身打着冷颤,巴不得马上有个暖炉在手。不顾小妮子一脸不赞同的目光,硬是拿剩下的文钱买了十几个热呼呼的包子和一套半旧的女装衣物。吃饱后,乔装打扮,砸烂冷月的小玉佩拿了其中较大的一块去当。
“没有!嫂子,为啥要把玉佩砸了?”季飞雪一脸的可惜,刚才当铺的掌柜说,玉如果是完好的,可值好多银子。
“没什么!”雷小月既不内疚也不心痛。小心使得万年船,刚才那典当的玉块还是没花纹的那部分,就是怕人家寻着蛛丝马迹。如果不是眼前条件恶劣,身无分文,她也不想打这种下下之策。庆幸的是这玉的质量挺好的,才那么一小块,在和掌柜的磨了好一会儿嘴皮子的情况下,居然在死当的条件下换了五两。
“嫂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季飞雪没继续追问下去。嫂子如果不想说,你怎么问也没有用。她今天早上遇上了好几回,稍稍有些了解嫂子现在的性情。
“先租间草屋住下,以后再做打算。”真见鬼!冷月这家伙瞧着小小的身子板,居然如此之沉。一早上拖着他东奔西走,现在她累得筋疲力尽。如果不是他养的两只小东西虎视眈眈地盯着,真想扔下他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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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景德城西一间破旧的土坯小院。家徒四壁,仅有一间里屋,半间厨房(因为两面墙壁),外加一间露天的茅厕。
冷月面呈死灰,独个儿躺在唯一的炕上,厚厚的棉被密实地紧裹着他。屋子的角落里,厚厚的干草堆铺着隔离了地面的冷意湿气,云扬躺在草席上,紧闭着双眸熟睡中。
“呼,冷死了!”飞雪嚷嚷着进门,放下菜篮子就立刻蹭到炭炉子边上猛搓着红通通的两手,置炭炉子上烘着。
雷小月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木勺子,搅拌着瓦罐里的东西。这是昨天吩咐飞雪上药铺子买回来的枇杷叶和蜂蜜。那小家伙一天到晚咳嗽个没完没了,听着心烦难以入眠。
季飞雪闻着小瓦罐里溢出的甜甜味道,疑惑不解,好奇地问:“嫂子!你在弄什么?”
“给云扬弄的!”雷小月没多作任何解释,私下里少言少语才是她的真实个性,与交际场合里的谈笑风生是绝然不同的性子。她本来打算四十岁之后,就在市郊买栋别墅,过着足不出户的隐居生活,安度晚年,现在时候未到,自己倒先挂了。
“嫂子!冷月还没醒吗?”季飞雪显然习惯了雷小月的少言少语,丝毫不在意地继续闲扯着。如果连她都不说话,恐怕就是相对两无言,满屋子的沉闷气氛。
“嗯!”雷小月静默,那家伙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四天过去了,依然高烧不止,她懂的所有法子全用尽,体温依然降不下来。伤口倒还好,已经开始愈合。时不时灌着他喝热汤倒也能咽下去不少。那两只小东西现在是寸步不离他左右,连她有时走出警戒范围都不加以理会。
“姑姑!”云扬揉着眼睛从一旁地铺里爬起来。
“云扬!醒了?”飞雪把云扬连人带被子给拖着抱过来。
“娘!”云扬睁着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雷小月,这两天在季飞雪的竭力教导下改的称呼。
“嗯!过来!”雷小月看着那棉被的一角正靠近炭炉子,眉间紧锁。这可是两张棉被之一,若是让火舌缠上,这个冬天可有得瞧了。
飞雪乐呵着把侄儿塞进一脸寒冰的嫂子手里。
雷小月抱稳小家伙,用厚实的棉被包紧他,紧露出一颗小脑袋。探手量了一下小家伙的体温,没有再继续发烧。腾出一手将小瓦罐里的糖浆倒在缺口的瓦碗上,示意飞雪再加些水进去继续烧。待糖浆可以入口,她才端着凑到小家伙的嘴边,示意他喝下去。
“俟~!”云扬喝着甜甜糖浆,一脸的讶异地盯着娘亲看。
“好喝不?是嫂子特意帮你做的。”季飞雪摸着侄儿的小脸蛋。
“唔!好喝!甜甜的!”云扬胆怯的小脸对着雷小月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这个娘亲晚上睡觉时会把他抱在暖暖的怀里,让他睡得很舒服。一觉醒来,好像全变了样。屋子暖暖的,身上的衣物暖暖的,好吃的东西暖暖的,娘的眼睛也是暖暖的。
“傻话!”雷小月轻摸着小家伙的头,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知的淡淡笑意。
“嫂子!冷月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飞雪张着大嘴巴,手指僵直地直指着冷月所在地。
雷小月抱着小家伙回头一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她也傻眼了。诡异万分不足以形容这个场面,刚才面呈死灰色一度濒临死亡的冷月,此刻像晶莹剔透的冰雕似的,表面覆着厚厚的冰层。连他身上的棉被,底下的草席,干草都无一幸免。那两只小东西不知何缘故,居然离开它们的主子,往她身上跳,现在正趴在她肩膀上张望着。
“哦!~”云扬瞪着大眼睛,瞧着眼前的一切发出惊叹之音。
这古怪的现象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除了湿漉漉的水渍证明曾经发生的一切不是眼睛的幻觉。
“嫂子!冷月死了吗?”季飞雪紧紧攥着雷小月的衣角不放,她小妮子早就吓坏了。
“我过去看看!”雷小月把怀里的云扬放地铺上,小心翼翼地探着脚步走过去。那两只小东西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它们的主子身边,蹭着冷月的脖子。
体温虽低,但与前些天相比,已有了暖意;绵长的呼吸也越来越稳定;最让她震惊的是,冷月身上那几道利器造成的伤口没了。这太诡异了!超速再生吗?这怎么可能!又不是外星球的生物。虽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是超自然的现象,但是眼前冷月的现象更让她难以接受。
“你干嘛?”冷月睁开紧闭四天的双眸,闻着熟悉的味道才没有下意识地出手。
“没事!”雷小月恍然回神,轻皱着眉头懊恼,她居然失神了。
“切!哇!好冷!”冷月一蹦而起,摸着浑身湿透的衣物和棉被,怒火攻心,阴森森地冷笑着:“你们居然虐待受伤昏迷不醒中的人。”
“这是你的杰作!”雷小月不理睬他的无理抗议,可惜地瞧着那张棉被,这些天都没有太阳,重新烘干得费不少炭火。
“怎么可能?”冷月看到飞雪和云扬一致猛点头,半信半疑地深呼吸。聚气丹田,运功一周,浑身筋脉舒畅,畅通无阴,内力充沛,绵源不绝。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得喃喃自语:“骗人的吧!”
雷小月沉思半晌,睿智地问:“你在练邪门的功夫?刚才是走火入魔还是大功告成?”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冷月冷哼着,犹如兴奋当头让人泼了一盆冷水。这个女人真不识相!什么邪功?他这是‘冰雪浴阳功’,是他五年前在自己自小练的‘赤雪’内功的基础上,融合阴柔一派的内功,自创的内功心法。这样一来,打通任督二脉,到达返朴归真的境界,他只需要五年的时间。他一年前就练到第九层,却一直停滞不前。没想到这次大难不死,因祸得福。这样一来,他的武功日进千里,再也没有人能与他相媲比。
“哦!我也不想知道!”这下子大家可以一拍两散,互不相欠。这个是敌是友,是善是恶都不知道的人,终于可以与他分道扬镳。
焉之非福?
冰雪覆盖的大地依然沉睡在浓浓的暗夜之中,小小的弯月斜挂在西面的地平线上,冰雪的寒意反射着月光的冷漠。
雷小月转辗难眠,自重新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她到这个陌生的异世界已经有十天。初时的兵荒马乱之后,所有的事情渐渐趋于平静,她深深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涌上心头。以后该何去何从?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她所知无几,她熟悉的生存方式在这里适不适用?她到底身处何处?就她目前得到的信息综合所推测,这里并不是古代的中国,也不是中世纪的欧洲。生产力水平倒比较接近唐代,文化传统与之亦相差无几。民风纯朴狂放,景德城的大街小巷里,抛头露面的女子比比皆是。但是这里历史进程却是缓慢而长久,自有文字方面的记载,已经有着二万年的历史。
如今这片大陆“七分天下,七国鼎立”。东面有‘北辰’和‘夏之’两大国,国土主要以平原,高山为主;南面是以丘陵沼泽为主的‘桑塔国’;西面是‘元吉国’,以一望无际的平原为主;北面是‘冰原国’,以大草原和大冰原为主;‘金国’位于冰原国和北辰国的西面,百姓多居于绿洲之中,以出产珠宝,绿洲闻名于世;‘银钛国’则位于桑塔国的北面,东与‘夏之国’相交,西与‘元吉国’相攘,多丘陵石山,产铁矿。外加大国边壤之间的五十多个附属国和小国。
这片大陆还有四个人迹罕见的死亡之所,那就是“北之万川大冰原,南之鬼见愁沼泽,炼狱之所炽热大地,万魔洞窟黑之森”。
这些是她跑去书铺子查阅得知的,有关于这片大陆记载的书籍并不少见。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文字虽是与唐代时相近的繁体,但她至少前后贯通,瞎蒙乱猜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如果是唐代以前的小篆之类,她会重新沦为文盲一族。
“喂,你没事吧?”冷月的长手长脚越过中间俩小的,推了雷小月一把。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一整晚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没了。
“别把你的冰块脚伸过来!”雷小月用力将冷月越位的冷脚踢回原位,怀里的云扬想是被突如其来的冷意冻着,打了个寒颤,紧紧地埋进她的怀里巴着不放。飞雪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寻着热源也往雷小月挨过来。
“我偏要放!”冷月轻哼着鼻音,硬是把冷脚搭雷小月的小腿上。这个女人冷语冷面,体温却出奇高,且源源不断。他从小到大,体温一向偏低,再加上练了师门独门内功‘赤雪’以及被师娘自小拿奇花异草培养成药人的关系,他的体质就完全变了。虽然百毒不侵,暖意却再与他无缘。
雷小月瞪视着黑黝黝的屋梁无语。这个冷月伤好之后,不知为何死皮赖脸地住下来,百劝不走。惹毛了他还出言威胁,再罗嗦他就动手砍人。她思来想去,左琢磨右寻思,虽然目前的情况十分的诡异,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活着,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粉饰天下太平。至于目前为何大伙儿全睡在一起,这事儿说来话长。那天冷月把木床,棉被全给糟踏掉,夜里硬是纠缠着她们不放,跑到草堆地铺上蹭睡。自此,他就没再独自睡床。问及原因,他酷酷的闭而不语。依她的想法,这家伙不知练哪门子邪功,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丝毫的暖意,他自个暖被窝,只怕一觉到天明之后,被子都要让他冻成冰,所以才会捉着她们当暖炉。玉佩的事儿他倒是满不在乎的,甚至把支离破碎的玉块全扔回给她处理,事毕还冷嘲热讽,干嘛弄碎,整块当掉少说也值千两。飞雪当时听了眼珠子瞪突,一脸的傻样,埋怨地嘀咕个没完没了。
“喂!干嘛不吭声?”冷月在黑暗中依然将雷小月迷茫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干嘛一副寂寞孤独的表情?这个女人很怪,既不问他的来历,也敢面无惧色地正视他的眼睛。即使他威胁着扬言要杀她们灭口,那双大眼睛依然毫不动摇地直视着他。师父师娘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眸,眼里不时闪过掩饰不住的恐惧之意。
“你伤养好了,为何不走?”雷小月旧话重提,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天,依然不明白冷月的此举因何而起。
冷月眼神儿冷冽,片刻之后才幽幽开口:“谁知道!也许是看你们比较顺眼。”
雷小月冷笑着:“我看是无处可去吧!这几天景德城里晃来晃去的全是江湖人。恐怕你一冒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小喽喽根本不用担心。我以前为了省事儿,戴着软皮面具。他们连我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就算从他们眼皮底下晃过,他们都不会发现我是冷月。”冷月无视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
雷小月两手交叉于脑后,盯着屋顶继续发呆。
“喂!女人!”
“我有名有姓!”
“知道是在喊你不就成了。你是不是练过瞳术?”
“瞳术?你说的是催眠术吧!听说过而已!”
“你不怕?”
雷小月口吻轻描淡写,说:“怕什么?不就催眠术!”
“不就催眠术?”原来她真的不怕!冷月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讶异,向来冷硬的心刹那间软化。这个女人!也许就是书上说的所谓命定之人。
“你很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可不像冷月作风,虽然与他才相处几天,但是对他那种毫不顾虑别人感受,狂妄不羁,冷酷淡漠的性子亦了解几分。他是那种为所欲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的人。这种人看似潇洒,其实骨子里最为寂寞。而冷月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
冷月轻哼着,讥讽:“笑话!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
“你打算赖在这儿多久?”雷小月状似无意地转移话题。
冷月不高兴地冷哼:“你管我!我高兴走就走,留就留!”
“随你!”雷小月暗示自己,当他是免费的保镖就好。
“睡吧!天快亮了!”冷月拽着棉被,一会儿便传来他熟睡的绵长呼吸。
雷小月经冷月这么一闹,心渐渐平静下来,迷迷糊糊地进入久违的梦乡。这家伙尚且不错,算是体贴入微吗?熟睡中的嘴角轻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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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们真的可以去逛庙会?”飞雪兴奋地扯着雷小月的衣角。
“嗯!”雷小月无梦好眠一觉醒来,就被两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放,闪着七彩泡泡的画面。在飞雪吱吱喳喳一番说词之下,才知今日又是庙会。这里每月有三次庙会,以旬为界。
“耶!云扬,跟姑姑去换衣服。”飞雪兴奋地牵着云扬的小手,跑去墙角搭放在木条上的几件衣物挑来拣去。
“有啥好挑的。”冷月瞧着那大大小小廖廖无几的破衣服,嗤笑。
飞雪兴奋的小脸瞬间沉下来,她知道这是事实,但她想让嫂子开心些。她很怕嫂子再次不耐烦这种贫苦的日子,会弃她和云扬而去。
雷小月冷瞥了不识趣的冷月一眼,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冷月别扭地别开脸,就算自知说错了话,他也绝不会认错。
“飞雪!过来帮我梳头!”雷小月打破僵局,再者这头长及大腿的头发没人帮忙也难以梳理。
“嗯!”飞雪重新扬起笑脸,笑嘻嘻地跑去拿前两天她从大户人家的后门捡来的破铜镜和半截木梳子。
“云扬!过来!”雷小月向手足无措傻站着不动的小云扬招手,他小家伙根本不知发生何事,一脸的惶恐。他的胆子很小,又是个爱哭鬼,与现实,乐观的飞雪是绝然不同的性子,唯一相似的恐怕只有懂事这一点。
“娘!”云扬小跑着扑进雷小月的怀里,他喜欢这个怀抱,让他觉得很安全,妖魔鬼怪不敢靠近,晚上睡觉觉时不会做恶梦。
“等会儿给你买新衣服。”小家伙的衣物仅有两套,一套前露膝盖后露屁股,另一套是她凑合着先买的半新旧棉衣棉裤。大伙儿的衣物少到可怜,换洗十分困难,正好趁此机会添置一些。雷小月沉思着,边摸着云扬柔软的发质,瞧他惬意地半闭着眼睛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