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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住第二十层，乔娜跟他上了楼，他敲了一下门，阿姨过来开了门。
“江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乔小姐您好！”
“阿姨好。”
乔娜跟着江凡进了屋，江凡让她先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便一起来到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火锅汤底和各式各样的菜，汤底香气浓郁，红红的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阿姨，一起来吃吧。”江凡招呼道。
阿姨一起坐了下来，笑道：“江先生，这汤底是严格按照您提供的秘方做的，您尝尝吧。”
江凡笑道：“都不用客气，想吃哪个就涮哪个。”
他把一些肉丸倒了进去，又放进一些蔬菜。蔬菜熟得很快，放进去就能吃了。
乔娜夹了一片菜叶，吃了一口，不禁连连点头：“太好吃啦！”
☆、第26章 好心老板
江凡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吧，这两天天气有些凉，吃火锅正合适。”
阿姨道：“我准备了好多的肉和菜，足够吃的，乔小姐尽情吃。”
乔娜完全不用这二位提醒，她可不是那种吃东西会客气的人。三个人围着一个火锅吃了两个小时，江凡和阿姨早就吃饱了，只在乔娜还在吃个不停。
“这火锅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乔娜又夹了一块肉。
江凡露出一丝奸笑，“你慢慢吃，吃完咱们好好聊聊……”
乔娜以为他要聊剧本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把桌子上的菜吃得干干净净，这才满足地擦了擦嘴。
“到这里来！”江凡指着客厅的沙发。
乔娜到客厅坐下，手中还拿着一瓶水，刚刚吃的火锅很辣，她嘴里现在还像火烧一样。
“凡哥，你这火锅也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所有火锅加起来都好吃……下次还能吃到吗？”乔娜眨眨眼，一脸期盼地望着江凡。
“不一定。”江凡说道。
“为什么啊？这是什么牌子的底料？下次我去买好不好？”乔娜急了，让她吃了这么好吃的火锅，然后告诉她以后可能没的吃了，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江凡道：“你觉得这火锅好吃，可是你知道吗，这家火锅店已经倒闭了！”
乔娜不相信，“不可能，这么好吃的火锅不可能倒闭！老板再笨也不会倒闭的！吃过一次的人就会天天去吃，而且火锅大家都会带朋友一起吃，这样吃着吃着人就多了——简直不要太多啊！”
江凡一本正经地道：“没错，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事实是，这家店确实已经倒闭，目前已经停止营业了。”
乔娜连忙摇头，“让这么好吃的让倒闭了，简直是没道理！”
“你也觉得不合适吧，很奇怪吧，”江凡笑得非常灿烂，“那么就麻烦你去帮我查一查，这家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状况，可以的话，直接帮我处理一下。”
乔娜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她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我哪儿会弄什么火锅店，开玩笑的吧凡哥？”
江凡却很认真，“我看你的面膜网店弄得很不错，看来你还是适合做生意的，看好你哦！”
“……”乔娜，“网店和实体店是不一样的，我开这网店就是雇几个人，然后按照他们所做的事情给钱就行了。火锅店怎么运作的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整顿一家店啊？以前的老板都弄不好，我怎么可能弄得好？”
她使劲儿摇头，“我不行的，不行的，凡哥你饶了我吧……”
江凡道：“如果这家店倒闭了，你就永远吃不到这个火锅了！”
乔娜：“……”
她怎么有点儿心动了？
江凡继续道：“如果你把店弄好了，能够正常营业，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还不用付钱……”
乔娜觉得自己快被说服了，怎么办？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如果这家店倒闭了，这个秘方就会永远失传，再也没有人能够吃到这么好吃的火锅了。”
乔娜：“不会啊，你不是有秘方吗？还是可以吃到的吧？”
江凡看着她，“不开店要秘方做什么，如果店不能运营，我就把秘方烧掉！”
“不要！”乔娜投降，“我去！”
她心里也很好奇，有这么好的秘方，以前的老板是怎么把店搞垮掉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好想再吃火锅的说……
江凡阴谋得逞，非常满意，“就这么定了，我记得你明天没有通告，明天就去吧，我让老何带你去。经营方面的事情如果有不懂的就问老何，如果你们都弄不清楚就问我。”
乔娜斜着眼睛看他，“你懂的很多吗？”
江凡一脸的骄傲，“当然！我开了那么多家店，你以为是白开的吗？”
……
乔娜第二天就跟老何去了火锅店，她原本打算今天去练车的，但既然答应了江凡，她还是先看看火锅店的情况再说吧。
火锅店名叫“快活火锅店”，位置不是非常好，不够繁华，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偏僻。面积不小，有两层楼，加起来足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样子。
火锅店今天没有营业，员工们没有来上班，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在。乔娜跟老头说明了来意，老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便让她进去了。
乔娜跟老何一起进了火锅店，一眼就看出这家店为什么会倒闭了。
并不是她有独特的眼光、丰富的经验，不管是什么人，一眼都能看出来这个问题——脏！
火锅店里的桌子脏兮兮的，全是油渍。桌上没有吃剩的食物，应该是打扫过，但看得出，打扫的人就是随便擦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没有仔细擦过。
地上也有不少油渍，走上去感觉粘粘的，座椅上都是灰尘。光看这一点儿，乔娜觉得自己就不会在这里吃饭。
她把那看门的老头儿叫了过来，“这里为什么这么脏？一直是这样的吗？”
老头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扫过了吗？”
这老头儿的态度让乔娜非常不满，再怎么说她也是新任老板派来调查的，他怎么这个态度。
乔娜不再问那老头儿，走到后厨。不出她所料，后厨和前台一样脏，到处都是灰尘、油污，地上扔着烂菜叶，卫生状况还不如前面。
她实在不明白，以前的店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把自己的店搞成这副模样的。他是多不想有客人来吃东西啊！
一家店无论有多好吃，搞成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来吃吧！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这家店的名字，打开一个专门评价餐厅的网站，上面就有不少客户对这家店的评价。
“太脏了，看到就倒胃口。”
“很久以前去过一次还挺好吃，最近脏得很，不去了。”
“服务员对客人爱理不理，什么态度啊！”
“开店时间不准点……”
……
乔娜觉得这家火锅店的问题简直就是摆地明面上了，谁都能发现。可是原来的老板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难道是服务员的数量太少，人手不够用？那他可以再招啊！
她去办公室找出了员工的信息登记表，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这么一家店，居然有一百名员工！
开什么玩笑，以这家店的规模，最多二十个员工就够了吧！雇这么多人不用开工资的啊？
她翻了翻最近的财务报表，里面有上个月的工资单。这些员工的工资居然还不低，平均每个人都在三千块以上。
一百多个人，轻轻松松就能经营好一家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连个认真打扫卫生的都没有！
她想不通，看到资料里有原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里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我是接了你家店的那个，想问你一些问题，你是武先生吗？”
“对，那个……谢谢你们愿意接手我的店，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的吗？”
乔娜一时间觉得槽多无口，不知先从哪里问好了。
“你们店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员工啊？用不完吧？”
老武叹了口气，“这些员工都是可怜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我要是辞退了哪个会害人家没法生活的。小姐，如果你接手了店，能不能不要辞退他们？”
乔娜晕，敢情这老板是开了家慈善堂吗？
光问这一个问题，乔娜已经大概明白这家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老板人太好了！
把火锅店当成慈善堂，养着一百多个员工，光是员工的工资就足以拖垮这家店了。而且乔娜觉得，这些人拿着工资，却并没有人好好干活，连卫生都不愿意打扫，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老板给他们的待遇。
这老板大概也是脾气太好，不会过多责备员工，员工看老板脾气好，更加无所顾虑。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店不倒闭才是怪事！但这些人也不想想，如果这家店倒闭了，他们又有什么好结果！
老板确实是个好人，但他错就错在人太好了。而他的员工一边接受着老板的善意，却用恶意来报答他。他们把老板的善意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不愿意做自己份内的事情。
乔娜给江凡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江凡叹息道：“老武就是人太好，养着一群骗吃骗喝不知感恩的蛀虫。这样吧，这些员工你看着办，该开就开，先把人员配制好，把店收拾干净。”
乔娜挂了电话，就照着员工手册上的电话一一打了过去，通知员工到店里集合。
她等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来了十几个员工。剩下的有的电话打不通，有的打通了答应要来没有来，有的接了电话说有事来不了……
乔娜皱眉，这都一群什么人啊！这样不认真的工作态度，也亏得这位武老板愿意雇佣他们。
这十几个员工也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乔娜让他们站成一排，他们都站不整齐。
乔娜看了他们一眼，“这家店已经换新老板了，所以现在我宣布，所有员工要重新面试上岗。你们那些没有来的同事，如果他们还想要这份工作，就今天中午统一面试，今天中午不来的，取消面试资格！”
员工们立刻就开始抱怨了，“我们以前老板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的老板可好了。你们换了老板，也不能亏待我们这些员工啊！”
“我抗议，你必须按照以前的待遇给我们。”
乔娜皱眉，“你们以前的老板已经被你们吃垮了，这家店现在姓江不姓武。江老板把这里委托给了我，现在我说了算！”
员工们还有不满的，乔娜根本不理会他们，“如果有不满的，现在就可以走。我这火锅店不养闲人，做不好立即走人！”
员工们这才闭了嘴，下去互相通知熟悉的员工了。
十二点的时候，有七十多个员工到了火锅店里。乔娜让他们排队站好，对他们说道：“你们是以前的老员工，看在你们以前老板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一个留下的机会。但是我只留下二十个人，这个店只能养活这么多人，其余的人我可以给你们开一个月的工资，但是不会留下你们！”
这些是乔娜跟江凡商量好了的，原本乔娜觉得这些人太过于懒惰，一个月的工资也不想给他们。但江凡考虑到毕竟是老武的手下，而且他们丢失了工作一时难以找到工作，让乔娜在辞退他们的时候发一个月的工资。
员工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抗议。
乔娜淡淡地道：“雇佣什么人，雇佣多少人是老板的自由，你们多说也没有用。我们这家店利润有限，不可能同时养这么多人。火锅店不欠你们什么，你们以前的老板心善，但你们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慈善家。话说在前头，就算你们能留下来，也必须认真工作，否则一样会被辞退。”
员工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乔娜这才继续道：“现在开始面试！首先是迎宾，要两名形象比较好一些的女性，有想面试这个职位的站到前面来。”
立刻就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乔娜看了看这几个人，不禁咂舌。
这些人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符合“形象比较好”这一要求的？
站出来的共有十个人，其中居然就有四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剩下几个人形象也不怎么样，简直没有办法挑。
乔娜皱眉，“算了，迎宾我再从外面招人。接下来是保安，要两个人，要求是身材高大，有力气的男性。”
出来应聘的人依旧是让乔娜看不顺眼，除了其中一个人勉强能过关，其余的要么就是没精打采，要么就是身材瘦小，总之完全不能用。
她接下来又选拔了服务员、收银、后厨杂工、清洁工等各个职位的员工。这些员工大部分已经懒惰成性，连后厨洗菜这种工作都做不干净，乔娜毫不犹豫地把不合格的全部辞退了。
她才不会好心到养着这些又懒又没素质的蛀虫呢！这些人失去工作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努力，乔娜也不会同情他们。
结果七十个人中，只留下了十五个人。
乔娜让老何打发走了那些被辞退的员工，然后在门外贴了一张招聘启示，再招几个合适的人。
她让十五个员工分成三排站好，这才道：“你们是我从所有老员工中选出来的，但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会专门雇一个专业的经理，他会给所有人安排工作，无法完成工作的，还是会被辞退。”
她看了看脏兮兮的店，“今天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打扫卫生，要把店里让店外所有的角落都打扫干净！在经理没有到来之前，我先给大家分工。每个人必须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明白吗？”
员工们齐声道：“明白！”
在b市找一份工作并不容易，他们能从老员工中被选出留下来，就知道以后必须好好工作，否则肯定和那些被辞退的老员工一样的下场。
乔娜很平均地给这十五个人每人分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在下午下班之前打扫干净。员工们便立刻开始去做了，谁也不敢松懈。
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店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所有的油污、灰尘都被清理干净，一点儿也不像乔娜刚来的那个样子。
乔娜满意地点头，让员工们下班了。
晚上乔娜坐老何的车，到江凡家汇报情况，当然——顺便吃火锅。
“其实这家店并不难打理，”乔娜边吃边说，“主要是以前的老板养的蛀虫太多，拖垮了整家店。员工调整一下，再改个店名宣传一下我觉得就可以了。”
今天的火锅和昨天的不一样，但也同样好吃。江凡的火锅秘方当然不是只能做出单一口味的火锅，一共有十几种不同的口味，每一种都非常好吃。
江凡问老何：“你觉得呢？”
老何被叫过来一起吃饭，他早就想好了，“乔小姐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以前的店口碑不好，现在我们重新开张，确实应该取个新名字，以免被以前的口碑影响到生意。宣传的话，凡哥发条微博就行。店面有限，人太多了也坐不下。”
江凡点头，“那这些就交给你去做了，店里装修不用重做，抓紧时间的话下周应该就可以开业了。下周会降温，客人会很多，要赶在降温之前把店开起来。”
“明白。”老何道。
☆、第27章 丧心病狂
乔娜道：“其实这家店看起来挺不错的，就是老板的问题才会让店倒闭。凡哥你认得那老板吗？”
江凡点头，“认得，以前的朋友。”
乔娜道：“那你能不能劝劝他，我觉得一个人就算是善良也要有个限度，过分善良人家不但不会感激他，反而会把他当成一个冤大头。我看过销售记录，进货的数量比卖出的多很多，我估计员工不仅偷懒，还经常偷火锅店的食材回家吃。我一个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老板怎么会不知道？”
江凡无奈摊手，“老武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劝也没有用。”
乔娜叹息，“他这样光知道对别人好，真的值得吗？”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江凡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权利说他，因为……我就是他的善良的受益者。”
乔娜呆了一下，“你？”
江凡点头，“以前我刚出来的时候受过他不少恩惠，你看，他的善良并不是完全没有人记在心上，是不是？”
乔娜笑了，“是啊，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凡哥这样的。我觉得吧，发善心也要看是对什么人，不是每个人都值得的。”
江凡看着她，“哦？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乔娜想也不想，“好人啊！”
江凡黑线，“不要随便给人发好人卡，行吗？这不礼貌！”
……
江凡第二天就让人把店的招牌卸了下来，起了个新名字“凡间”，新招牌立刻就让招牌店去做了，估计三天内就能完工。
当天收工的时候江凡嘱咐乔娜，“能给我的火锅店做个宣传吗，名字叫‘凡间’火锅店。”
乔娜点头，给江凡的火锅店宣传她是挺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