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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不能相信,如果白琅朝不存在,那他的存在又该如何解释?
“因为一些技术方面的不成熟,昭陵一直未曾正式挖掘,所以我也无法更详尽的解释给你听。可是,据历年盗墓者带出来的信息总结,昭陵的内部和史书记载是有出入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并没有如史书所说在太宗皇帝棺木中找到。
我们正在挖掘的,是主墓室外围的后妃墓室。出乎意料的是,我们挖掘到了罕见的双层墓室,上下墓室的墙壁上刻的壁画,虽然相像,但据目前辨读出的铭文,上下墓室的主人不是同一人。这是很难理解的。”
看着李瑜越来越深沉的脸色,仲铭继续说着:“听我继续说,这并不是说白琅朝不存在,而只能说历史没有记载而已。现存的证据虽然不能证实,但是也不能否认白琅的存在。按理来说,历代史官不论出于何种政治考虑,都会留下前朝前代的蛛丝马迹,可是白琅异乎寻常的难觅踪迹,为什么?我是这么想的,因为平行时空的存在。
你知道,时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是人无法解释的问题。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认为,时间其实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它在我们的眼中是流逝的,其实真实的状态是静止的。是我们在时间里行走,而不是时间在我们身边流过。这样的话,那物质、空间可以并行存在,就像,我们所说的唐朝,和你们的白琅,可否同时存在于你所在的时间?但这平时时空只是相对而言的,两个时空也可能存在交叉,比如你们和唐朝皇族都姓李是不是相互影响?和我们同行的时间里说不定也有一个时代,而他们记载的说不定有白琅的历史而没有唐朝的存在。而白琅和我这个时代,也并非没有共存的可能。
当然这还只是假说,我这次来西安,是因为同行的朋友请我来研究这个墓室的古怪,而我正好一直想找证据证实这个假想,我俩不谋而合。但这个理论是很惊世骇俗的,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我们完全不敢公开。哎,哪知道阴差阳错连累了小秋。”
因为这个研究还不能对外言明,不方便带小秋前来,哪知道小秋执意而来,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居然就穿去了白琅朝。可是,若是没去白琅朝,是不是他现在接到的,就是小秋的噩耗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你的出现,也证实我的时空平行理论是完全可能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解释了时间变缓的原理,可是并不够解释小秋和李瑜的时空穿越。因为李瑜来到这个时空生存,中秋同时在对于这个时间来讲早就逝去的时间生活。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你回去,是完全可能的。小秋的回来,也是完全可能的。”看见李瑜突然的变色,仲铭苦笑道,“我是个失职的父亲。这些时日相处不多,但是,看得出,小秋的眼光错不了,我很满意。”
仲铭从口袋里拿出小秋的金手链,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郑重地递给了李瑜。一条手链,传递的不仅仅是一件信物,更是一份男人的担当。
“我会尽快让你离去,这几天我的研究里有些古怪,似乎是你的白琅发生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希望不是因为小秋的闯入带去的。”但是,因为你们是没有被历史记载的存在,纵使改变也不算是对历史的篡改,所以我才能放心。“好好照顾小秋,代替我这个名不符实的父亲。”
“伯父,我有最后两个请求……”
李瑜坚定的目光,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改变。
**
地下室那半本手抄本,写着:
《白琅?;;国女传》
嘉德二十九年,国女天降入世。初,琅边境战事起,女化名过参战,计退黑牙武帝木。时黑牙尚帝病重,武帝木率使降。女初识嘉德帝四子,朗京贺太后寿,技惊四夷。武帝木以女为惊,强掳离琅,女幸免,木登位袭琅三城,以此挟女。然四子不知其踪,琅战,女怒,率部踏黑牙。创火雷,无往而不利,攻城掠地,收民心,决战黑水……
第三十九章 盛世红颜
“报——”
拉长的声音闯入这个阴暗的空间,随着下属的禀报,上位者的脸愈发的阴沉。
“报,白琅大军下黑木、黑晶、黑原三城,先锋部队距京师不足三百里。索朗将军退守黑水布防,我军伤亡惨重,请求增援。”
“主上,我朝已无可用之将,只剩吉斯了。”苍老的丞相渎,垂老的身体,藏着无尽的诡谲和奸诈。
撒木不表态。他没有看错,中秋就是那个唯一够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今天,这个女人,正以一介女子的身份,率领大军踏上他的国土。可是,他不恨,那天她被最终夺回的那刻,他就有这预感,这个女人,注定是他一生的克星。
“中秋到哪了?”
“主上!”
“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渎无奈:“才下黑原城,在黑原城外百里等着三军汇合。”
“点齐精兵,前往黑水城。”
“吉斯?”除了吉斯,朝中每人能胜此重任了。
“杀了!”撒木平淡的叙述着一件同穿衣吃饭般简单的事,对于已无利用价值的人,他从来不手软,“朕要亲征。”
**
山顶猎猎的风,吹起她的长发,衣袂翻飞。
背手而立的瘦削身影,在风中屹如泰山。
因为风霜而日渐成熟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哀伤,思绪远去,不知何处。眼中的坚毅,支撑着她瘦弱的身体,一肩扛起了战争的残酷。
身后传来踏动草地的梭梭声,中秋警觉的回头,看清来人,又回过了头去:“程大哥,你到了。”
“秋凉,你身子弱,小心风寒。”程枫上前来,展开手中的披风,给中秋披上,“攻下黑晶就一路赶过来了,三王爷传来消息,明天到。”
中秋没有作声。
从夏暮参战开始,她就变了。如果说上次参军,她还只是一个贪玩调皮的小兵,那现在,她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将军。
她自己那会子当兵都没有认真操练,却用严明的纪律和明确的分工,打造了一支钢铁一般的军队。她没有学过兵法,可是她熟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所有战役,三十六计被她演绎成了艺术。她改良了烟火,化作威力无穷的“火雷”,攻城掠地无往而不利,却不允许任何人向百姓投掷哪怕一点点火药。选拔勇猛善战的先锋营,遴选技高人胆大的尖刀营,明确分派骑兵队、步兵队、近身搏杀队、火雷队、弓箭队,行有令,退有序,一旗一鼓指挥出阵法千变万化。
山下炊烟四起,已到晚饭时间。
将士们自动自发的汇集到一起,高声唱起了饭前例行军歌。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雄壮的军歌回荡在平原上,每一个声音,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我是你们的将军,我会为你们每一个生命负责。”
程枫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军队。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重整军队,然后以两天一个城池的速度收回了白琅所有的失地,逼退黑牙大军,目标直指黑牙京师。
“三个月内,我们踏平黑牙,凯旋。”她云淡风轻德在他的营帐说出令众将当即变色的豪言壮语,然后用行动说明一切。
你不能想象,传奇在眼前活生生上演的震撼。
“撒木亲征了。”除了守着她,除了与她并肩作战,程枫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来允许自己继续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想爱时候不能爱,能爱的时候不敢爱。
中秋丝毫没有意外:“黑水,将是最后一战。”
撒木,你有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你却强求一个结局。既然你想要,那这个结局,我亲自给你送来。
中秋转过身来:“我们走吧,小再寻来了。”
军歌唱罢,明少华一声令下,众军士按序入座,数万人的部队,鸦雀无声。
一个盔甲的身影努力的向山坡爬来:“姐姐,程将军,吃饭了。”
两个身影离去,留下满山萧瑟与肃杀,明明仍未深秋时节,夕阳已然淡去昔日的风华,残照无力。
夜色已深,主帐的灯仍然未灭。随行的香草服侍中秋洗漱完毕,出得帐来。
三尊担忧的身影立在暗处:“还是没睡?”
香草摇摇头,退下了。
帐里的灯火,帐外的人,一帐之隔,究竟已是两个世界。
营帐里,中秋仍然在研究军事布防图,大大的沙盘上逼真的展示着黑牙的地形城镇与军事安排。安静的营帐里,蜡烛一阵闪动,一个闪神之后,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封信。
中秋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拆开信封看起来,然后在蜡烛上点燃信纸,看着它化作灰烬。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鬼画符一样的毛笔字叫人不忍卒睹。她无所谓的吹吹干,放在桌上。拿起沙盘上象征敌方力量的黑色小旗在黑水河加了防,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吹熄了蜡烛。
也不管那张纸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懒得再次点亮蜡烛,黑暗中,中秋就那么坐着,看着黑暗中的沙盘。
没有谁会是万能的,没有哪个成长在和平年代的人可以轻易接受战争和死亡。她不过是因为老爸考古的关系,对于历史比别人研究得多一点而已。炸药“火雷”的发明,是烟花师傅的功劳。钢铁军队,是那么多的士兵辛苦操练出来的。攻城掠地,上前线拼杀的人不是她。若说战争进展神速,那不过是她不喜欢太多人流血而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捷径。
当大家看她的眼光像看神的时候,可还有人记得她只是凡人?
她不过一介大学生,她也会害怕,她害怕战争,害怕有人流血死亡,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些无辜死去的平民和士兵,在白琅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化作尘埃。
可有人知道,黑暗里她恐惧的颤抖。
第四十章 最后的战役(上)
三军会师,数十万人的兵马浩浩荡荡向黑水城而去。
撒木站在黑水城城楼上,看着白琅大军如蜿蜒长龙般开进自己的视野。中秋,就在那片乌丫丫的人里面。
他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中秋,就等着你了。撒木嗜血的目光里居然透着一丝期待。他没有能够征服中秋,他要看看中秋有没有能力征服他撒木了。
白琅如惯例那样在河对岸摆开对战的姿态。从第一天开始叫阵,就是不出战。双方稍稍交火就撤退。
一日,如此。
二日,如此。
……
已经十天了,白琅的军队每天日出而练,日落而息,生活规律得吓人。倒似有久战围困之意。
探子每日的回报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始终未见异常。黑牙的将领已经开始嘲笑白琅,还以为当初神速夺城的军队有多厉害,不过如此。黑水后方可没被围困,直通京师,围困一年也不会变弹尽粮绝的孤城。
黑水城以水为名,除了又宽又深的护城河黑水河环绕全城,城里也是水网交错,因为丰富难得的水资源而被称为北方的明珠之城。
这水,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中秋攻打黑水城的突破点。
中秋是最反对两军对阵厮杀的人,这冷兵器时代最主要的战争形式,不论战果如何,双方都将以惨重的伤亡收场。为了减少伤亡,每回中秋不得不做足功课。这次黑水之战是事关两国存亡的最后一战,谁也不敢马虎。
白琅军营里,与外表祥和气氛截然不同的是主帐内的紧张。
“姐姐,你不可以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代你去吧。”
“中秋,我们不能让你去涉险。”
中秋平复大家的争吵:“我们派出的三次人马,都没有给我们回复任何音讯,但黑牙的毫无反应也说明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失败,为了不前功尽弃,我们必须继续出动。可是现在先遣人员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后来的人马只凭计划很难密切配合,所以必须由我出动去组织攻击。我并不是为了送命去的,你们谁的潜水能胜过我?如果谁能比我更熟悉黑水城我也可以无条件换人。怎样?”
没有反驳声,生长在北方的程枫等人,对水性可谓一窍不通。中秋继续说道:“我会没事的。少华已经在里面了,你们不放心我也该放心他啊。”
“我也要去,姐姐!”项再坚定的表明态度,如果不能劝回姐姐,那他也要去保护她,“我一直有跟着先遣队训练的。”本来是为了多学一门本事的。
“中秋,我们等你回来!”程枫和叶寒阳只能选择支持。
入夜,一群黑衣人绕道护城河支流,悄无声息的顺序进入了水中,每人含着一支麦管通气,向黑水城潜去。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一天过去了,天再次亮了,黑水城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程枫和叶寒阳焦急的等待里,迎来了不速之客的来访,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中秋呢?”一路听说了她不少的功绩,真怀疑这个居然是他那个调皮捣蛋的秋儿。
手指头齐齐指向身后数十里的黑水城。寒意凛然。
**
中秋的神秘黑衣人,为她送来了黑水城的设计图,图中清晰的显示了城内所有的水道。通向城内几乎所有的民居及官府要塞。黑水河来源于附近山脉一条微不起眼的山流,看似独立于城外,其实水下暗道无数,只要顺着水流的力量,通过这些暗道就能顺利入城前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在水下做了个散开的手势,大家分头行动。
出水的时候,中秋总觉得不太对劲啊。对于这种容不得一丝闪失的事,中秋不敢大意,可是一时也捉摸不透。确信周围并没有埋伏,她才从水道直往黑水城城主府,她的目标是撒木。
从地下水道潜入城主府后花园,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从湖水中出来,迅速的辨明了方向,往屋内摸去。
出水时怪异的感觉再次出现,不待中秋作出反应,黑暗的大厅登时灯火通明,周围站满了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的精兵,剑拔弩张。中秋深刻体会到古人的睿智,啥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么解释的。
一身龙袍的撒木,坐在上位的主座上,盯着杯中的酒:“我等了你十天,你终于来了。”
中了埋伏,对手是撒木,当初计中计骗倒所有人成功掳走她的人,不好对付。可是如果她不想扩大伤亡,她迟早得面对这个男人。同时,也好转移撒木注意力,为明少华他们争取时间与外间联系。
“你就那么自信料到我回来?”既然被逮到,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干脆挑了个位置舒服的坐了下来。潜水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中秋的举动带来周围一阵紧张,剑阵立即围上了她细长的脖子。
撒木摆摆手,退下紧张的精兵。“你会来的,我天天在这里等你。”
个病啊,天天傻在这里就为了等她来?中秋从来没碰上过这么难缠的男人。
“如果我不来,你就等着破城?”
撒木一阵狂笑:“你舍不得伤害士兵和百姓,是你最大的弱点,为了他们,你一定会来。”
“何以见得?”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看来对她作战方式了解得很。
“你聪明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中秋。”第一次唤出了她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场合。“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计划,只不过,我把出水的所有明道暗道,都给堵了。”
疑问解了,出水时的不祥感觉就是水位太过接近岸沿,高出了平常的范围。出水口被堵了,所有的信息都流不出去,得不到外面的回应,里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形势才会陷入中秋意料之外的僵局。而他们的退路,也被堵了。
“你想怎样?”
“你。”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而已。
中秋用手搓了搓额头,作着为难的样子,心里却在不停作着各种打算。她可以用计厮杀于战场,但近身搏战是她的弱项。在古人强大的内力面前,她的空手道只够唬唬人。 “得到我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以前想,这是个适合自己的王后。后来,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得到她。或许,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征服不了的事情,或者人,让自己不甘承认失败吧。
中秋也笑了,皮笑肉不笑:“蛮像你的风格。”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居然把她害到如此境地。“你认为我会答应?”
“答应就不是你的风格了。”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里流转,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本来对这个男人那么多的恨,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悯。
厅堂上那么多的人,有几个是真心为他?那样孤独的上位者,除了权势,他还有什么?可就是这样的孤家寡人,却偏偏还有这么多人为此前仆后继。
活在阴谋诡计里的男人,爱上了却不知道这就是爱。
迟钝的女人,心死的时候,不知道还在被爱。
而这样极端的爱,注定只能是一场悲剧。
第四十一章 最后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