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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想,李家人又是有了期盼。
留了李大夫吃了饭,再将他送了回去,之后大家又是守在了冬至身旁。懒懒见他们一家子都在这儿,心里记挂着舞夜,她便是偷偷溜出了屋子,回了冬至的屋子。
三郎瞧见她回来了,便是继续帮她放风。等了一会儿,敲了敲门,发觉没有声响之后,他才去了他爹娘的屋子。他姐可是头疼病犯了,他还没去瞧过,这个时候他也是心急火燎的。
这头,懒懒将舞夜用一个麻布袋装好了,抗在肩膀上,跳窗出去了。暗中守着的两人瞧见她的动作,却是没有现身。等到懒懒走了之后,他们仍旧隐身在暗中。
懒懒将舞夜扛回了沈墨轩那间小院子,把舞夜带到屋子里后,把她小心地从袋子里抱出来,放在了舞夜之前的床上。
等她做完这些后,屋子里一会儿便是出现了好些黑衣人。
“你们查查伤口吧,一会儿告知我结果。”懒懒交代完了之后,抬腿便是走出了这间屋子。
论关系,她与舞夜的关系最好,从小一块儿长大,之后也是一块儿执行了任务,又是与她一块儿在李家生活了这般久。当她瞧见舞夜的尸首时,她便是想帮舞夜报仇,可能将舞夜杀了的人定是不简单的,她得好好儿查查到底是谁对舞夜下手了,之后再计划着如何取那人狗命!
天儿黑时冬至才醒过来,一睁开眼,便是瞧见她床边围满了人。她想起身,却是觉着浑身使不上气力,头也是空荡荡的,好似里头一点儿东西都没有。
“冬至醒过来了!”
“冬至你可是好些了?饿没饿?我去给你端碗粥过来!”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她昏昏沉沉分不清是谁说的话。
等她终于醒过神儿了,又是想起了舞夜,瞬间情绪又是上来了。
“冬至你这是头疼病犯了,可莫再伤心了,要不一会儿又得疼了!”马氏瞧见冬至脸色变了,急忙提醒她。
马氏这么一提醒,冬至才想起刚才那种刺痛。她知晓原主有头疼病,之前也是用这个阻止过柳氏去劝架,可她来了之后就再没犯过,这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这感觉。如今她不禁同情原主,那么一个孩子,竟是遭这种罪。
因着自个儿心伤,再加上身子不舒坦,她一句话都不情愿说。
“冬至来,吃点儿粥。”柳氏端着碗粥挤到冬至身前,轻声道。
冬至原本不想吃,可瞧见他们都巴巴地瞧着自己,只得“恩”了声应下了。
柳氏心下一喜,将冬至扶起来后一小汤匙一小汤匙地喂着她。
☆、495。第495章 低谷2
冬至强迫自个儿吃了小半碗后,便是再也吃不下了。见她吃了这些,柳氏也不强求,由着她躺下了。
见她这回是想歇着了,大家都是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等屋子里没人后,冬至忍不住抽泣着。
一连几日,冬至都是恹恹儿的,毫无精神。懒懒递了沈墨轩的信给她,她接过后随手便是放在了一旁,丝毫没有兴致去瞧瞧信里写了些什么,也没心思猜想懒懒与沈墨轩说了什么。
“冬至,世子难得来封信,你真的不瞧瞧?”懒懒小心翼翼地劝说冬至。
这几日冬至不爱说话,只有在李小柱他们过来时才应上几句,其余的时候便是坐着发呆,就连她最爱话的图都不画了。懒懒是干着急,又没法子。舞夜死了,她也伤心,可冬至却是比她多了一层愧疚,所以情绪比她更是低沉。
其实在她心里,早便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也做好了身边儿的同伴死的准备。她们这种身份,就是为了死而活着的,所以她即便是心伤了一阵子,却能接受,可冬至却是一时接受不了。
舞夜一死,她便是将消息递给了世子,今儿个便是收到世子的信了,可是冬至却是连看的兴致都没了。以往冬至收到世子的信,即便信上一片空白,她却也是能偷偷~欢喜好久,这回真是打击大了。
“哦?哦……”冬至应了懒懒一句,将桌子上的信拿起来,抽~出里头的信纸,原本以为会与以往一般一片空白,可今日这纸上却是有一句话:“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上面十个字,笔走游龙,转折圆润。即便是如此好的字,冬至也是无心欣赏。只是上头这话,倒是让得她微微一顿,心里开阔了不少。
这日晚上,冬至睡到半夜,似有所觉般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却是发觉床边儿竟是站着一个人。
她定睛瞧过去,却是发觉原本应该在边关的沈墨轩,此刻竟是站在她床边瞧着她。
见她醒过来了,沈墨轩顺势坐了下来。
“你怎的回来了?不是该在边关?”冬至好一会儿才找到自个儿的声音,盯着沈墨轩问道。
沈墨轩帮着冬至掖了被子,收回手,轻声道:“阿九告知我了,你因着舞夜的事儿心神不宁,我回来瞧瞧。”
沈墨轩的话让冬至眼眶一热,她伸出手抓~住沈墨轩放在床边的手,声音里已是带了哭腔:“沈墨轩怎么办,舞夜死了,要不是我要查那事儿,她就不会死,都是因为我的指令她才死的,我害死了她!怎么办?她死了!我不想她死,我还想她和以前一样冷着脸瞧着我和懒懒,我想她在我身边儿护着我,我不想和她阴阳两隔……”
冬至絮絮叨叨地说着,隐藏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在沈墨轩的一句话下崩塌了。她不敢在李小柱和柳氏跟前儿说这些事,她怕让他们忧心。她也不敢在懒懒跟前儿说这事儿,因为懒懒自个儿就够伤心的了,再听到她这些话怕是更难受。除了头一日外,这些天她都一直忍着,一直忍着……
“没事的,她早便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了,上回她便是想一死了之的,是你救了她她才活了下来,如今不过是将这条命还给你罢了。”沈墨轩紧紧抓着她的手,好似在给她力量一般安抚着她。
“不是我救下她的,是你将她给我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可是却害她丢了命了,沈墨轩,我害死舞夜了!”冬至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抬手帮着她擦了脸上的泪珠子,擦完后,她脸上又沾满了泪珠子。
“又钻牛角尖了,若不是你,我又怎的会让她活下来?”沈墨轩的手已是被冬至的泪水沾湿~了,他无奈摇了摇头,劝慰着冬至。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方丝帕,帮着冬至将脸上的泪水给擦干了,将帕子放到冬至的旁边儿。
冬至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再想到沈墨轩的话,觉着他说的有理。可她救下舞夜了,却不想舞夜会死啊!
“可舞夜还是死了,往后我身边儿再也不会有舞夜这个人了!”冬至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哽咽。
沈墨轩顿了下,缓缓道:“我如今手握二十万大军,只要敌军来攻击,我的一个命令就决定了那些人的生死。若是下错了一个命令,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人。即便是下对了命令,也会死上不少人。也因着我的一个命令,敌军会死上不少人,这些都是会算在我头上的。”
冬至盯着他,他双眸波澜不兴。
“以往在团山镇,我不少手下都死了,都是我派出去的。从他们跟着我开始,他们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这其中包括舞夜和阿九。你要想护着自个儿身边儿的人,就得学会趋利避害,就得知晓如何应对各种事儿。趋利避害,你最是擅长的,如今不过是舞夜死了,你为何就这般否定自个儿?”沈墨轩又是拿起旁边儿的帕子,帮着冬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问道。
冬至愣了,她一向是极为自信的,就是来了京城她都觉着自个儿不会走向绝路。可这回舞夜的死,却是让她将自个儿困在了围墙里头不情愿出来。
“我若是再下错指令,懒懒也会没了吧?”冬至伤感地问道。
“会,她的命在你手里,阿五阿八的命也在你手里。你想要让大家都活下去,就得强大,得审时度势。这就是掌权者,往后你手上会有更多人的命,这个你自个儿得拿捏。冬至,你是世子妃,你得运筹帷幄,得护着自个儿。往后的凶险之处多着,我不能每回过来,你要能独当一面。”若是将来自个儿也死了,你就得护着自个儿了……
后面那句话,沈墨轩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的冬至太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他不敢将这种话说与她听。
在沈墨轩看来,冬至现在的干净不过是没被逼,若是她被逼着了,她出手会比任何人都狠。他这般提点她,就是想让她成长起来。
☆、496。第496章 恢复
“你说的不错,我是该振作起来,为了不让这种事儿再发生。”冬至轻轻念叨着。
“想想你自己杀死的那个酒楼的奸人,你没那般脆弱。”沈墨轩再次提点冬至,如今的冬至被自个儿的情绪困着了,他知晓她迟早会走出来,可这个过程却是极为痛苦的,他希望这个时间能短些,这样她少受些罪。
冬至沉默不语,其实沈墨轩说得对,她原本就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这多年了,她带着自个儿一家子一步步从李家村走出来,到了京城,她面对的困难也是不少了。中途还有人的陷害,也不过是那些事儿,她能挺过来,这回的事儿她照样会挺过去。舞夜也不会想瞧见这般柔弱的她,她当前最要紧的不是任由自个儿堕落,而是要整理思绪为舞夜报仇!舞夜是因着她死的,那她就要亲手帮舞夜报仇!
瞧见冬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接着之间那股子情绪消失不见了。沈墨轩知晓冬至恢复了,他也不再多呆,站起身就准备走。
冬至却是一把拉住他,开口问道:“你要走了?”
沈墨轩“嗯”了声,应道:“我回京已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被发觉了就麻烦了。”
他没说的是,接到阿九的信后,他当天晚上便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中途累死了两匹马。白天他便是到了京城外,可他到底还是不能太招摇,只得让人传了一封信给冬至,先安抚冬至。等到了晚上他才进城,天亮之前必须走。
“冬至,好好儿照顾自己。”沈墨轩说完,轻轻挣脱冬至的手,走进了黑暗之中。
冬至呆呆地瞧着透过窗户传进来的月光,此刻屋子一片安静,好似刚才的沈墨轩是她的幻觉。只是手里残留的温度,与枕边儿的帕子却是提醒她刚才沈墨轩却是来过了。
这一刻她后悔了,她竟是让沈墨轩忧心了,还从大老远的边关赶回来,就为着安抚她几句。何时她竟是成了沈墨轩的累赘了?
第二日柳氏起床时,发觉冬至竟是将早饭都做好。
“冬至,你咋这早就起来了?多睡会儿吧?”柳氏瞧着冬至的脸上尽是带着笑意,手里的动作也利索,好似恢复到以往那模样,她安下心来了。可这般早冬至便是将饭做好了,她这得多早就起床了?莫不是昨晚没睡着吧?
冬至将筷子摆好,笑着应声道:“这几****也睡得够多的了,再睡下去人都要消沉了,你去梳洗梳洗罢,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今儿个这早饭是我做的,你尝尝。”
柳氏瞧瞧好好打量了冬至一番,见她没有什么异常,脸上的笑意好似不是装出来的,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冬至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李家人坐在桌前吃早饭,冬至一直谈笑着,时不时给大家夹菜。她这么一弄,大家也是慢慢放松下来,也是与她笑谈了起来。
早饭过后,冬至回了自个儿屋子,懒懒也是跟在了她的身后~进去了。
“将门关上吧。”冬至对懒懒道,懒懒听到她的话,转身将门关了起来。
走到桌前坐下,冬至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白纸,拿着一块炭,慢儿在纸上描绘着。
“舞夜的尸首你处理好了?”
懒懒低头,应了声:“已是让人验过了,她浑身上下三十七道伤口,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暗器,最后致命的是胸口一出剑伤,从伤口上推算,围攻她的不少于十人。”
十人……
冬至手下一顿,之后便是继续勾画着,“将舞夜好好葬了吧,去帮她买块好地儿,买副好棺材,多烧些纸钱。舞夜的事先放下,你莫再查了。”
懒懒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冬至,好似刚才那话不是冬至说的一般。
“还有事儿?”冬至没看懒懒,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舞夜……”
“我说过,先放下。”冬至将手中的炭笔放下,语气中已是没了情绪。
懒懒心里一寒,领命往外头走。
正要开门时,却是听到冬至叹了口气,“能有这般多的人围攻舞夜,显然对手做好了万分的准备,如今撒好网让我们往里头钻,我不想你步舞夜的后尘,知晓了吗?”
懒懒心里一凛,不过这回她却是没再应声,拉开门出去了。
如今我在明敌在暗,如何能意气用事?这个时候若是不冷静下来,只会牺牲更多的人,而头一个会死的,就是懒懒。沈墨轩说的不错,这些人的命全都捏在她手里,她必须沉住气,将事情考虑清楚,再徐徐图之。舞夜的仇,她定是会报!
一个不留意,手中的炭被她捏成了两段。她将炭丢到手边儿的篓子里,瞧着自个儿一片漆黑的右手,她思绪却是不知飘到了何处。
懒懒再次回来时发觉冬至还坐在桌前勾画着,她走过去,瞧了眼那张纸,发觉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东西,好像是字,可她却是一个都不认识。她静静地站着,却是没有打断冬至。今儿个冬至与以往不一样了,面上瞧不出什么,可她就是能感觉出来。舞夜的死对她打击有些大了……
冬至将手中的炭笔放下,拿着那张写满了现代简体字的纸拿起来瞧了瞧,之后转身瞧向身后的懒懒,将纸递到她眼前,问道:“瞧得明白吗?”
懒懒摇了摇头,“一个都瞧不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
“我用的别的字写的,只有我能看懂。这就是我整理的舞夜这事儿,每个细节我都记下来了,你收好,免得以后咱们两个都忘了。”
懒懒小心翼翼地接过纸,一时间理解了冬至。将这件事儿搁置下来,冬至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她怕是比自个儿还难受吧?
“好了,咱们该去酒楼转转了,最近这段日子都没去逛过了,也不知晓酒楼的生意怎么样了。”冬至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一般,站起身,大手一挥,便是准备出去。
懒懒在她身后连忙喊她:“哎哎,你等我先把这个收起来啊!”
☆、497。第497章 瓜子
马车停在酒楼时,冬至好好整理了自个儿的衣裳一番后才下了马车,进了酒楼。
走进酒楼,发觉一楼坐满了人,小二们都是忙忙碌碌的,没一个有空闲的。
恩,生意不错,也就意味着挣的银子够多。这些人倒是有能耐,自个儿这些日子可是没顾上这儿的生意,他们还是没影响,照样做的好好的。
“东家来了?”掌柜的瞧见站在门口的冬至,抬头打了声招呼后,紧接着又是低着头打着算盘算账。
小二经过门口时,喊了声“东家”后脚步不停,将菜传到了各个桌子上。
恩,不错不错,都是认真做事儿的,这个月给他们一人多发一两银子的赏钱!
冬至笑着四处查看着,时不时点点头,瞧得一旁的懒懒忍不住想翻白眼。刚才她还觉着冬至变了,变得有气势了不少,这会儿竟是这般傻样,倒是比之前还傻了些。
“我说,你倒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在这门口挡着作甚?”正在冬至四处张望时,身后传来一个粗~壮的男声。
冬至转头一瞧,发觉身后站着一个满身穿戴着盔甲的男子,此刻正双眼冒火地盯着冬至,那嘴里喘着粗气,胡子被吹得一摆一摆的。
“抱歉。”冬至连连道了歉,退到了一旁,那人大踏步地往酒楼里头去了。
“这人是谁?”冬至低声问身边儿的懒懒。
“这个是元将军,京城里的驻军都是由他掌管的。”懒懒也是低声在冬至耳边说道。
这就是皇上的心腹了……
冬至对着那将军的背影瞧了眼,随即便是跟在那人身后往里头走去,懒懒紧随其后。
“小姐,你怎的不在家里歇着,到这儿来了?”楼青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来,挡住了冬至的去路,抓着她问道。
“我来酒楼逛逛,再吃个饭,瞧瞧酒楼厨子的手艺有没有好些。对了,一会儿那个元将军点了什么菜,你照样给我来一份。”冬至笑着应道。
楼青随着冬至的目光瞧去,发觉那位将军已是被一名小二带到了楼上。
“给我个包间吧。”冬至越过楼青,往楼上走,楼青赶紧跟在冬至身边儿,陪着小心道:“小姐,这酒楼的包间早便是满了,这会儿我还真腾不出来,楼下也是没了,要不你先回去,一会儿厨房将饭菜做好了,我给您送回去?”楼青已是紧张的满头是汗,小姐前段日子可是心情极差的,这会儿她来酒楼吃饭,他却是连个位子都折腾不出来,如何能不让他紧张?
冬至定住步子,抬手指着刚拐角进包间的元将军,“为何他来有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