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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邵白薇见惯大场面,但还处于半团迷雾中的人儿,至今仍万分不理解这几位大叔的态度变了又变,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那几人把契约交还后,给似是如释重负般急匆匆地离去。唯有那个当初讹掌柜买山寨版紫檀木的老头,交完后偷偷地瞄了一眼邵白薇,似是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张老板,可是有事要告之白某。”既然有心人要投诚,邵白薇岂有阻止的道理。
张老板名为张仲恺,是一间百年老字号家具店的老东家,他看了看眼前这位细眼公子哥儿吗,心想,这人可真厉害,看着毫不起眼,不但攀上女首富,还以为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想不到背后还有个更的大靠山;怪不得,初来乍到,如此大胆地在南栎,大刀阔斧地兼合那么多铺子。
张老如今已老,儿子和孙子辈都乃资质平庸之辈,若想保住百年老店,必须找大家族世家多多关照,想着那人如此大手笔地帮助这哥儿,定然关系匪浅,与之交好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此次张某实乃受人唆使冲撞了公子,幸得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顾家主说得对,不思进取,只从邪门左道入手,只会令家业败落。犬儿一心想复兴家业才误走歧途。公子才思敏捷,老夫自愧不如,若公子不嫌弃的话,今后有何吩咐,张某与犬儿必然倾力相助。”若今日的放低身段,能换得子孙百年安稳,那也是值得。
“老人家言重了,令郎也是至诚之人才会有此举,只是心急不得法罢了。“邵白薇当然是听到”顾家主说得对“的这句话,邵白薇终于明白,今天那些债主忽然顿悟并非因为自己人品好。只是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之所要拼了命地去赚钱只为韩曦的复兴大业,如这次顾承卿帮了她大忙,在逻辑上等于帮了韩曦,她不想与他再有交集,但却偏偏承了他的情。
如今的邵白薇也并非那一世爱顾承卿胜过生命的朝霞阁阁主。只是,经此一事,邵白薇才发觉,自己尚未具备拒绝他的能力。可以说,而今的顾家主强大得有些可怕,与八年前那位,需要自己拯救的悲情脆弱男判若两人。
此事解决后,铺子的烦心事终于消停了,邵白薇过上几天正常节奏的生活。有些许令人意外的是,此事之后,顾承卿并没有露面,也没有派人来联系。这种过于平静的生活,让邵白薇更觉惴惴不安,似是暴风雨的前夕。
顾承卿这段日子几乎是奔波于越城和南栎间。南北战事后,对各大世家的生意影响很大,不但要处理自家商铺的各项事宜,还要和各大世家达成联盟,互通信息,一致行动,在南北双方胜负尚未决出前,形成防御联盟,最大程度地保障世家安全。
只是每每得些空时,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栎偷闲片刻,只为在某个角落中,能远远望那心尖上的人儿,这便是他的最大的满足。
年近三十的顾承卿,在世家中的地位仅次于邵老将军,但做事却是比年少时更多了几分顾虑。眼前的人儿,如今虽然容颜已不同,但有一点应是肯定的,她应是恨透自己了吧。
她的狠绝,她的年轻,是他最大顾忌。失去她的滋味真真令他怕了,无数个夜晚,噩梦中醒来时,泪水连连。他和她几经离合,历尽劫难才艰难一起,她怎么如此狠心地舍了自己而去,甚至不听一言半语的解释。
在处理段玉琴一事上,顾承卿有过无数次的悔不当初,但无论再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泄气多少万遍也不能把人儿给起死回生,他心中的妻子再也回不来了。本想着把顾家照料好,再寻个合适的继承人后,便随她而去,但却被这忽然而至的消息乱了心神,他的薇儿又回来了。
只是,偶尔就这样,远远看着也好。虽然她经常易容,与记忆中的娇俏人儿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她的一举一动,不时流露的调皮,不时严肃彪悍的的样子,却是活灵活现地在眼前。
顾承卿虽然苦,但却是有些庆幸如今的影单只影,多年的等待和孤寂原来是值得,没有能明白他心中究竟有多喜悦,就算每天什么都不做,远远地在一旁看着她,就觉此生足矣。
此时,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一个不甚,会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给毁掉。她已不爱承卿,这个事实很令顾承卿心痛,他并非愚钝之人,他也很了解邵白薇的性格,爱就爱,恨就恨,如此鲜明。他能感觉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心翼翼保持距离,却再也感觉不了当年那份如痴如胶的贴心。
“家主,我们要出发,李家和黎家已派人来,四日后便到越城了。”青砚打点好就即刻提醒顾家主,心中也为家主觉得难受,就算不眠不休地策马而回,最快也要三日后才能赶到。
为了这个女子,家主不知已有多日没有好好休息,每日如此辛劳,却从不让其他人知道,顺着家主恋恋不舍的目光,只见到在商铺中对掌柜言传身教的某女子,心中不禁又再为家主默默地感叹一声。
看着身旁的家主,依然孑然一身,孤寂萧索。或许,当时,家主不是一意孤行,提前能把计划告诉当时的未婚妻,朝霞阁阁主,如今,大家都可能已是儿女成群。
☆、月华无色
这头顾承卿才离去,不久,邵白薇就收到来自前往战地商旅的信鸽,大意就是韩曦及邵家军拿下泾河后,大军便长驱直入,连下北方数个重要省县,照这个趋势,攻下帝京指日可待。
只是,近段日子,军中可能发生意外,军中秘密封锁消息,军队分成两队前进,留后的那一队似是在搜寻什么重要人物,加派人手巡查,但对外却没有声张。
邵白薇拼命回想原著中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四国中,不知是哪一国皇帝重病,不久后便驾崩。之后,那皇帝的几个儿子为了夺位,继而内斗一番。但这些貌似与夏国没有什么直接关联吧。想了又想,实在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不过两天后,再次飞到的密信是彻底地为邵白薇解惑,但却也吓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韩曦失踪了!”
信中写到,随着军队北移,派来刺杀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虽然大部分都被吴泓解决掉,但是韩曦、吴泓和几个亲卫也落下伤,因而队伍分成两批,一批随邵仲年先行继续北上,一批则在邻近的东贵村中安顿下来。
为了保护韩曦,吴泓、嵩明、绝岭几个亲卫都留了下来,入住的是当地一富户家。这家富户是朝中某二品官员的远亲,听说军队已打过来泾河,便卖掉家中田地,举家投奔帝京去了。
选中这府邸,是由当地的官员引荐,本想着环境好些有利于殿下养伤,不料才住进去四天,却把韩曦给弄没了。众人都吓慌了,随即展开地毯式搜索,但却仍然无果。
吴泓这辈子,除了上次韩曦被韩哲关进大牢里差点被砍头外,就没试过这么捉急。但砍头好歹也知道人在哪儿?如今却是毫无头绪地找一个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随着大军前行的文颂在得知此事后,也急急赶回,由于韩曦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把消息给封锁掉,而知情派出外查找的只有几个亲卫,因而邵仲年依然坐镇主帐,以免走漏信息令军心动摇。
这天,娉诚也从海隆县赶回来了。在回来的途中她也收到密信,得知后也大吓一惊,想到新认下的妹妹与此人关系匪浅,知悉事态严重,随即备马,日夜兼程,赶回南栎。
“姐姐,如今前方战事正在关键之时,偏偏出了此事,妹妹实在放心不下,想着明日启程过去,这里的生意就有劳姐姐帮忙照看。”大BOSS失踪了,邵白薇瞬间什么念想都没有,钱财真的是身外物,若是那人有什么不测,再多的财帛都是浮云啊。
最近战事的顺风顺水让邵白薇一时忘了韩曦作为书中的悲情男配,坑爹指数一直都很高,果断不能高兴得太早。
这个时候又会是谁有此能耐把人给掳走,若是韩哲干的,早就跳出来示威,大挫对方士气,然后再趁胜追击,从而收回失地。只可惜啊。。。很明显,剧情不是这样。
如今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韩曦尚在人间,因为她和他已连成血盟契约,一旦韩曦身死,邵白薇不会再停留在这空间里,肯定会离开小说重回部落中。
闻言,娉诚沉思了片刻,看了看眼前一脸焦急的妹妹,这人平素总是一副淡泊世事,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每次有那人的消息,总会避不及待地偷偷跑去听。
但凡得了好消息,一整天的笑容都似是停不下来,若是传来不妙的消息,肯定一整天都会心不在焉。若是放任她一人冲去那烽烟战火的前线,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便开口道:“若你信得过姐姐,这趟我们一起同往,商铺的事情我会寻人来照看。“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只是姐姐事务繁忙,只怕。。。。。。。”邵白薇听到娉诚愿与自己一齐过去,心中满是感激,前路艰辛,单靠自己一人怕是应付不来,若要寻找韩曦的下落,娉诚的门道消息比较多。正如这次,娉诚出门在外也能打听到前线的密信,实力强大。
战乱的国家,实在不适宜孤身一人前往。娉诚作为第一女富户究竟有多忙,自是知道的,但她既然承诺可以同行的话,肯定提前把事情安置好。
从南栎去到韩曦失踪那地方,日夜马不停蹄也要十多天的能去到。惆怅的是,相隔十多天,只怕即使赶到去,恐怕人早已不在那。
二人商量一番,打算先往东北方向过去,边走边打听。娉诚要打点的事情多,先行离去,约好明日卯时出发。
邵白薇交待店铺各个掌柜,另外派川柏负责监督,收拾好行装,本来是想着早睡早起。结果却因韩曦之事,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然后,房间又迎来不速之客。
顾承卿本想留下字条便离开,但却发现那个女子竟然尚未入睡,一想到她可能是因为牵挂那人才如此,心中只觉酸楚难言,隔着帐幕出神地看着里头的女子,笔直的睫毛遮挡着眼中的忧伤。心爱之人近在咫尺,但两人的心却如相隔天涯。
“那人被夜国所擒,正往东陵方向去,可能是把人带回夜国。”顾承卿抑制着内心的难受,尽量用往常冷静沉稳的语气说话。
“原来去夜国,多谢家主告之,否则就白跑一趟了。“邵白薇首次用真诚的感激与顾承卿对话。
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悬着几日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夜国掠去韩曦,目的无非是看中他有问鼎大夏的君主之位,正好以此与邵家进行谈判。因而,在一切尚未有结果之前,韩曦会安然地供奉着,不会被虐。
”话已带到,先告辞,薇儿你一路小心,我会派人暗中护,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承卿听见她得知消息后声音中透出的轻松喜悦,心底的痛又更深了一分,紧握着的拳头青筋尽显。
顾承卿重未想过面对她的时候,竟会是如此心痛。知道这个消息时,才处理好李家和黎家前来结盟的事情,而后也不顾得一声疲惫,赶来南栎。但却没有迎来相见的欢愉,心似是被紧捏撕扯,窒息得难以呼吸,唯有狼狈而去,来逃避这种煎熬。
听到顾承卿要走,邵白薇才从方才得到消息的喜悦中回过神来,问道:”家主为何要帮我,你们四大世家不是说好,两不偏帮。“
“无妨,李家和黎家已在泾河之战后投诚,我,只是不想;;;;;”顾承卿顿了一顿,无奈说道:“与其让你牵肠挂肚,我宁愿与他公平竞争。”
宁静的午夜,男子声音似是透着悠悠之怨。纱窗透过的月色之光,落在侧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不见往昔的睿智清明。一身修长的灰白袍,只余落寞孤寂,月华光下,添了几分残酷萧索之美,美得如悬崖峰顶上晶莹剔透的寒晶,美得令人心痛窒息。
邵白薇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已年近三十的男子,仿佛又看到那一世,二人初识时,孤独落魄地出现在眼前,脆弱无助,生无可恋,仿似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似的。
承卿,女子低声再唤起那久违的名字,只是那灰白的身影已不见,声音与那个飘然而至的男子一般,彻底地没入这冷冷的月夜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周要去旅游,所以先把文放出来,之后可能更新要等一周以后咯。
☆、重回东陵
翌日,邵白薇告知韩曦如今可能在夜国,娉诚听后并没有过问信息的来源,而是马上通知车队往东陵方向出发。
邵白薇的行李不多,临行前嘱咐川柏若有要事可以找娉诚府上的大管事代为转告,而后带上红藤和川乌一同出发,离开南栎。
经历大半个月的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东陵。一路上,车夫走的都是捷径小路,比和韩曦一同来时的大路颠簸曲折许多,但是路程却是缩短了不少。
邵白薇看着熟悉的街道店铺,只觉物是人非,初来执行任务的轻松愉悦已不复在。短短数月,从东陵离开,再复返,离去是为帮那人,如今归来也是为了那人。
几经劫难,与韩曦分分合合,而后,又重遇顾承卿,仿似轮回几道人生,果然是最后一次任务,总结了一下就是,期末考比水平测试难度系数要高。初步估算,战争结束之日可能就是自己离开之时。
虽然路上挺折腾,但是来到东陵后找人却顺利多了。由于路上出了状况,韩曦并没有到夜国,而是留在东陵。救人也比想象中的容易,只是小说的节奏总是免不了“意外”二字。
掳走韩曦的原来是夜国七皇子赵梓安,早在大夏南北战打响之时,便派下暗线潜伏,企图等待双方两败俱伤时,再来包围突袭,以获渔人之利。
却不料,即将要收网之际,却来个后院起火。父皇忽然病重,情况危殆。为了稳住动荡的朝局,对付其他皇子,必须将重兵留在皇城,以防政变。
但若是把伏兵抽离,只怕韩曦军队一鼓作气,攻下帝京,即使夜国归于己下,但若大夏也尘埃落定,那要想再拿下此国,真的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重遇良机。
最后,赵梓安终于想到一个两不误的办法,好不容易才布得连环局,先使人偷袭韩曦,然后趁其养病之时与大部队分离,利用提前挖好的密道偷偷把人给掳走。
囚下人质,待邵家军拿下韩哲后再放消息出来谈条件,尽可能地要求割让更多的城池来交换韩曦。若是邵家的人贪权,想要江山易主,那夜国也可以挟持皇子,以“清君侧”之由名正言顺地打过去。
为了逃避追查,七皇子的暗线掳人后便日夜马不停蹄地赶往夜国,奈何韩曦身上的伤口却经不起这般折腾,本来休养了几天,伤势转好。却不料这一路颠簸,风餐露宿,使得伤口感染,差不多到东陵时,人已高热得昏迷不醒。
夜国的暗卫本来收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人给弄回夜国,但照如今情形而言,若不停下来好好休养治疗,怕是弄回去之后,也只是尸体一条。
不过,这个决定来得有些晚矣,请来几个大夫,诊断后都是摇头摆手以示无能为力。
七皇子在夜国得知这个消息后,安排好朝中之事,气得立马从夜国赶来,把那些耽误病情的暗卫责罚一顿,然后,分别在东陵和夜国下了悬红。只是所谓的悬红都是在暗地里进行,更多的是通过医馆口口相传。
而邵白薇她们则是来到东陵的第一天就从旁听到了这悬红,这两人都是身家丰厚之人,本对此没有兴趣,只是恰好在酒馆吃饭时听到两个大夫在讨论此事。
当那两位大夫的话题由沉重的病情跳跃到那绝色的病容时,两姐妹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思索片刻,邵白薇正在夹大肉的筷子忽然停在了半空,而后唰地站了起来,大步地往外走。
“站住!你这是要去送死吗。”二人经过多日的朝夕相处,已是心有灵犀,娉诚自然猜到这个冲动的妹妹赶着去救人。
“送死也总比看着他死要好。”当得知原来悬红的主角是韩曦时,邵白薇的心像是猛地被狠狠地掐了一下,无以名状的难受,虽然知道他仍活在人间,但却是病得很厉害。若不是万分厉害凶险,试问那些掳走他的人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呢,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悬红。
“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我娉诚从不做亏本买卖。你信不过自己,但绝没有资格怀疑我的能力。“一身黄袍作男装打扮的娉诚,此刻修饰得俊朗丰逸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娉诚果然不愧是南栎女首富,有智慧,有能力。只是短短片刻,便想好了一个妥当的救人计划。
邵白薇有绝世的医术和易容术,首先假扮成一个老游医去揭悬红。而后等待对方安排治病。而后治病的时候必须要带上两个药童,一个负责煎药,一个负责上药。
当韩曦病愈五成之时,便是接人回来之日。因为若是韩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