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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至宠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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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一个为了少主!难道这样,少主便白白丢了性命吗?”来人不甘嘶吼,手上力道更重。

    “我不会让少主白死,但是更不会让你伤她!”秦风咬牙受了一剑,却半分也不曾后退,拼力死守“今天,你要想动她,便踏着我秦风的尸骨过去,否则,你休想伤她一分!”

    见秦风执拗至此,来人越加忿恨,一招一式,狠辣决绝,步步紧逼,不留一丝余地。秦风的武功本就是他一手所教,眼看着他步步维艰,再难支撑,他一个飞身,一脚将他踢飞在地。

    眼看着那剑光朝姬姒渐欲逼近,秦风一个飞扑紧紧抱在了来人的腿上,凄声厉吼“主子,快走!”

    来人又一脚飞踹过去,踹的秦风狠狠地飞撞在一旁的石壁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再难动作。来人一剑向前,目标直指坟前跪坐的人儿。

    又一声“呲”响,来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姬姒面前的人怒吼出声“难道连你也要助纣为虐,令少主枉死吗?”

    

 147。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生悔痛,至老至死

    “秦风说得对,她这条命是公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若知道公子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就该知道,若你今天当真伤了她,公子便是在黄泉地下,也不得瞑目的!”流云奋力推开徐景天攻来的一剑,双眼赤红的说道。

    徐景天脚步一顿,手中的长剑无力地垂落身侧。他知道,流云说的是事实,是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事实。可是,不算在她的头上,少主丢掉的性命又要找谁来算?

    他不甘心!凭什么少主连命都没了,自此只能长埋于此,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少主死时的惨状,那满身的伤口染红了一袭白袍,致命的那一击却是五把长剑……齐齐刺入心口。狠一闭双眼,徐景天提剑而去。不!她绝不能让少主白死!就算让他已死谢罪,他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流云双眸怒瞪,险险地接了那一剑“徐景天,你疯了?你想让公子连死都不得安宁吗?”公子死时的场景难道他就能忘了吗?正因为忘不了,所以才更清楚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公子的重要性。如果今天,他没能护住她的性命,怕是连死,他都再没有脸见公子一面。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一心求死,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成全她,送她下去陪少主!”

    流云心神一震,抬眼看去时,果然见她不闪不避,一副安然等死的模样。这一发现,更气的他心口发颤,一把撤了手中的剑,横臂挡在她的身前“她想死是她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她死在公子的坟前!你若执意要杀她,不如先杀了我,好让我在公子面前,也有个交代!”

    众人皆都身躯一僵,看了一眼那耸起的坟墓。那里面躺着的,是在他们一无所有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是一手组建了这麒麟卫给予他们一线生机的人。而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那一方冰冷的坟墓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摔在地上,徐景天恨声道“我敬少主坟墓在前,今天便放了你,下次再见,我定要你以命相抵!”

    姬姒缓缓了闭上了双眼,感受那冰冷刺骨的寒风阵阵地吹在脸上,薄唇轻勾,不能够呢!她想替他报仇的,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死更能尝他一命的方法呢?

    流云双拳紧握,满目恨意地瞪了她半晌,忽而一个转身到得坟墓一侧,以手触地寸寸下挖,直到露出了那雕花檀木方盒,方才停了手取出木盒,递到姬姒的眼前。

    她接来打开看时,整个身子都蓦然僵住,再难动弹。

    “自从你离开回峰谷后,公子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咳出血来。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是陪了他这么多年,只需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又岂会不知道他的身体正越来越差呢?他闲时总爱拿着一块木头雕刻着什么,起初我看的并不分明,后来日复一日,我总算知道了,公子刻的是你!那般肖像的姿态,那般入木三分的神情,该是藏在了心底多深的地方才会刻的那么逼真!”

    一手抚在那一排雕刻完整的木人上,仿佛隔了一整个时空抚在他削长细腻的手上,一笔一划,都用心至极。、

    “你知道,公子的身体为什么越来越差,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寒便能伤他至此吗?”流云仰头逼进了眸中的泪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原先总也没能将你的离开与公子暖玉失踪的事联系到一起,后来总算相通了,却再也没有要回来的必要。你知道吗?那暖玉对公子来说,便是他的命啊,回峰谷常年冷若冰霜,若不是有这暖玉护着公子的身体,他又怎能受的住那样的寒冷?”

    心口骤然紧缩,姬姒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双眸赤红一片。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去到他身边的目的,知道那块玉的重要性,却任由她将玉拿了去?

    他是有多傻才会拿自己的性命陪她演那一场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戏?他是有多傻,才会任由她为所欲为,到最后,毁了他,毁了这天下?

    “我恨你!恨不得立刻杀了你给公子偿命!可是,我不能!公子他那么爱你,甚至不惜舍了自己的命来救你,我又怎么能……”流云喉间酸涩,哽咽难言。

    恨么?眸光缓缓上移,那冰冷僵硬的墓碑迎风而立,再也没有人会那般宠溺包容地和她说一句“没关系。”她一声轻笑,笑容苦涩至极。却原来,伤他至深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那一个恨字占据了她的整个人生,而今,她终于……溃不成军。她失去了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失去了这世上所有爱她和她爱的人,而今,她一无所有,唯有这满腔仇恨!

    楼寐,你要我如何对你?她忽然站起身来,笑容诡魅,状若疯癫,踉跄而去。

    萧山,葬宫。

    一袭墨色长袍的男子临窗而立,暮色四合,夜色渐浓,他的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黑夜之中,几欲与那黑暗寂冷融为一体。

    她来时,整个葬宫安静的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一路走来,畅通无阻,等她终于进得殿前推门而入时,他方才转身朝她看来,没有一丝的惊讶和意外,仿似久别的丈夫在等候晚归的妻子一般,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她一路脚步不停,全身上下因着极致隐忍而僵硬紧绷。临近身前,她却忽然松了所有力道,含笑应他“是啊,我回来了!”

    那一抹嫣然浅笑,如暮春三月芳菲占尽,霎时满殿花开,一室生香。他僵了身躯,愣了面容,到最后一步上前,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姒儿,我等了你许久!终于等到了你回来。”

    “是吗?”她含笑回问,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告诉我,一年前,我新婚之夜床无落红,可与你有关?我被断两月身孕,可与你有关?我季府满门被灭,可与你有关?”

    她每问一句,他的身子便僵上一分,直至最后浑身僵硬似铁,冰冷噬人。“姒儿。”他唤,带着不可抑制的轻颤和惶恐。

    “嗯,我在!”她应,复又放松了神情,语意轻柔。可恰恰是这样异乎于常的冷静,让他几乎失了所有的方寸。怀中的人儿乖顺异常,一头如墨的发丝松松地绾于身后,贴在他的臂间,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柔软光滑。

    “你又多爱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呢?若我……杀了她,你……该有多痛?”

    楼寐面色惊变,一把将她拉至身前,迫使她抬头看他“姒儿,你在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好吗?从此以后,我会加倍的对你好,给你这世上所有的幸福和快乐!”

    她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那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让我幸福和快乐的?楼寐,你害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害我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你觉得,我该如何?”她含笑抬眸,那笑意阴森诡异,竟让他心底微颤,神思惊乱。

    “楼寐,你让我体会的这一切,今日,我便尽数还你!”眼前刀光一闪,一声裂帛声响,刀刺骨肉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

    楼寐怔怔地抬起手,看那满手鲜红眸中骤然刺痛,面色惊变,一把揽住她遥遥下坠的身体,他惊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那声音颤抖不停,声嘶力竭!

    “痛吗?”心口血色翻涌,蜿蜒弥漫,湿透了整件绯红衣裙,她却仍旧嘴角微弯,含笑问他。“有……多痛呢?会比我将军府满门……被灭,家破人亡……更痛吗?”

    他惊慌失措,一手按在那血色翻涌的伤口上,语不成声“我不会让你……死!不……不会的!来人,来人啊!”他厉吼出声,面色狰狞可怖,狂乱而凄迷“我不许你死,姬姒,你听好,我不许你死!也绝不会让你死!”

    “是吗?你……可以救我一次,两次……三次,再之后呢?你救的了这一次,能救的了……一辈子吗?楼寐……我诅咒你……诅咒你一生一世,终不能……得其所爱,日日悔痛、夜夜受尽折磨,至老……至死!”

    她自一片血色弥漫中缓缓闭上了双眸,任凭身前的人如何凄厉嘶喊,她却只觉更加的畅快恣意。她有多恨他,就有多希望他痛的越狠越好,便是痛死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不要!”一声仰天长啸冲破天际,响彻云霄。整座萧山一阵晃动不安,鸟兽嘶鸣,竞相奔逃。

    西璃,凤仪宫。

    央月一个轻颤,心口处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姒儿,姒儿……”他越发蜷缩着身子,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出声,仿佛那便是他唯一的救赎。

    

 148。第一百四十七章 还你锦绣河山,天下大定

    一声闷哼,惊的殿外的高祥猛然惊醒过来,试探着敲了敲殿门“皇上可有吩咐?”见殿内并无回应,高祥皱了皱眉,正准备蹲下身去,却忽闻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慌得立马推开了殿门“皇上?”

    清冷的月光穿窗而入,照在地上蜷缩轻颤的人身上,有种孤寂的哀凉。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高祥疾步来到央月的身前,伸手将他搀扶到塌上,那触手的寒凉直凉到了他心底深处。他是亲眼见证着眼前的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从那人人可欺的悲况到如今万人敬仰的帝王,他的苦,他的痛,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体会的辛酸悲凉。本以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总算是苦尽甘来,却怎么,这苦痛仍旧没有个尽头?

    塌上的人缓缓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凭空悬挂的一轮新月,那一张脸苍白的几无血色,只那琥珀色的双眸散发着幽幽寒光。

    “她在这西璃皇宫,我尚可尽我所能为她挡了外面的重重追杀。而今,她就这么走了……揽月山庄倾尽所有财物只为索她一命,这世上愿为财死的人看不尽、数不清,她已经没了武功,又要如何对付这些?”他说时,声音如斯落寞,却又带着无尽的担忧。

    高祥一抹眼角,那久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心痛和不忍“皇上,您便是再伤心难过,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正因为娘娘现在步步维艰,您更要养好了身体,万一哪天娘娘回来了,还得仰仗着您的庇护。”

    “会吗?”他喃喃轻问,却又如梦呓语“不!她不会回来了,她不要我了,再也不需要我了!”他像个失了心爱玩偶的孩子,委屈的躬了身子,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双膝之间,映着窗外倾泻而入的月光,孤单绝望的让人不忍再望。

    “谁?”窗外“咚”的一声脆响,高祥一个心惊提步追出了屋外,整个凤仪宫安静的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哪还有半个人影。高祥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返身正欲进屋的时候,却忽然瞥见廊沿的长柱上泛着森冷寒光,这走近一看,吓得脖颈发凉。

    一支尖锐锋利的飞镖穿透一纸信笺直直地钉在廊柱之上,那垂落而下的纸笺迎风飞扬,纸上的内容却惊的高祥窒了呼吸,忙取了纸条送到了央月的手上。

    一把攥紧了手中的纸笺,央月眸光一寒,随着那手中的纸笺寸寸碎裂消磨成灰,他一步起身,沉声吩咐道“命邢虎领一千精兵随我上萧山!”

    “皇上!”高祥面色惊变,急急出声“姑且不论这消息真假,就算娘娘真在那萧山,可那里是、是……”是前太子楼寐的地盘啊,皇上这样贸然领兵前去,万一……

    “高祥,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总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那样的险境,我做不到!”只要一想到此刻的她可能正深陷困境,孤立无援,他的心便狠狠地揪痛在一起,疼的他每呼吸一分,便更痛一分,直到最后,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看了一眼央月的神情,高祥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出了屋内。他知道,若这次,皇上不能如愿前去,但凡娘娘出了一点的事情,皇上第一个不会原谅的定是他自己!到那时,又会发生什么?他连想都不敢再想,当下便疾步出了宫门朝勤政门而去。

    萧山,葬宫。

    楼寐侧身坐于塌前,一手抚在塌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脸上,出口的话语却是阴冷至极“什么是可能需要一两年,又或者是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朱雀单膝跪地,一只衣袖空荡荡地垂落在身侧,随着窗外扶灌而来的微风轻轻摆动,那低敛的眉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继而沉声回道“小姐之前功力尽失,这一刀没了自身内力的护持伤及心肺,再加上小姐本身忧思极重,心神俱损,恐怕早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志。若调养得宜,可能几个月或者一两年便能醒来,也有可能……”

    楼寐一掀衣袍,如墨衣袂迎风翻飞,似沉沉黑暗席卷而来,迫的人呼吸微窒,心跳骤停“若本宫不许呢?一个月,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完整无缺的醒来!否则,你便再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一阵昏天暗地中朱雀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圆柱,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了一地猩红血色,却依旧强忍着俯身跪地应声答道“属下定竭尽所能保小姐无恙!”

    “宫主!”殿外青龙疾步进得屋内,话音略显慌乱“宫主,萧山脚下西璃王央月率领一千士兵要见宫主!”

    “是吗?”楼寐眸光一凛,最后看了一眼塌上的人便转身而去“那本宫便去会上一会!”

    茫茫天地,万籁俱寂,唯有雪花簌簌而落的声响不绝于耳。央月一身如火衣袍在寒风的肆虐下迎风摆动、嗫嗫作响,那身后岿然站立的一千士兵整齐有序,气拔山河!

    一抹黑影如风过剪影般急掠而来,忽然站定在一块巍然耸立的巨石之上,身后青龙朱雀等人紧随其后。

    “本宫尚且不知璃王何时有如此雅兴,独领一千精兵来我萧山观风赏雪?是觉得这整个西璃江山的风景都欣赏不够,而今,终于将目标定在了我萧山葬宫了吗?”陡然拔高的音调似魔音灌耳般响在众人的耳畔,听的人目晕耳鸣,周身的温度似在瞬间急遽下降了好几度,冷的人如坠冰窖般颤栗不停。

    央月眸色渐红,似一片火光骤起,熊熊燃烧,整个人如同地狱修罗浴血而归般戾气熏天“告诉孤,姒儿……她在哪儿?”

    “三年前,你用她换得这西璃江山,而今,你竟然来问本宫,她在哪儿?”楼寐一声嗤笑,却并无半分笑意,周身冷意渐增,赫然逼问“央月,这一生,本宫最悔的便是让你那次!才让你丧心病狂到连生你养你的母后都能逼仄至此,本宫真想亲自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它到底有多黑?”那时的他,尚且天真的以为,只要应了他的所求,给了他这江山,至少,他可以少恨一分。却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他!

    “生我养我?”央月仰天大笑出声,那嗫嗫红袍迎风作响,声如鬼魅“那你来告诉孤,她是如何生的我,养的我?是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我死的养,还是没日没夜都以折磨我为乐趣的养?亦或者让你去亲身体会一遭我所经历的一切,再来告诉我,她是如何生的我,养的我!”那双眸猩红一片,如斯妖冶,带着几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席卷而过,那是经年蓄积的滔天恨意,是终将爆发的腥风血雨。

    “便是她千错万错,可是她终究是你血脉相连的至亲,是怀胎十月将你生下的母亲!你怎么能狠毒至此?”他至今仍忘不了看母后的那最后一眼,她两眼突出,浑身遍体鳞伤到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身旁残肢断骸一片,那架起的铁锅里散发着阵阵恶臭,他是生生地将她逼死逼疯,该是怎样的丧心病狂才能对自己的亲身母亲狠毒至此?

    “母亲?那是什么?自我出生懂事以来,她可有关心问候我一句?可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她恨父皇,恨这摄魂术,我便不用,便是被人虐打欺凌,我也硬是生生地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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