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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都是在挑选款式的顾客,秦末末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顾意虽然不解,但看她很坚决的模样,也只得答应。
到了婚纱店外,秦末末长长舒了口气,对顾意绽开一个微笑:“现在,我们回去吧。”
顾意忍不住问:“末末,刚刚为什么不试那件婚纱?你不是很喜欢吗?”
秦末末走路的速度缓下来,抿着唇笑:“我觉得,试婚纱这种事……还是等以后我们真的要结婚的时候再去吧。”
顾意看着女生纯真的笑靥,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懂秦末末的心思呢。她希望将最美的一面留到那个最幸福的时刻,她担心自己会让他觉得内疚,所以索性连试也不要试了。
从前她总是没头没脑的让他头疼的要死,但现在却懂事的让他心疼。
顾意心中微动,伸手将秦末末搂的更紧些。
两人在街上走着,突然,看到前方围着一群人,秦末末的好奇心又开始泛滥了,拉着顾意上前凑热闹。
被围在人群正中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神情肃穆,正在替人群中一位中年妇女看面相。
“你最近的运势不错,财务收入颇丰。不过,你的身体不太好,最近一些陈年旧疾复发的更严重了。”
中年妇女连连点头:“对对,不知我该做些什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身体不好,当然是要看病吃药,不要拿自己身体和家里人做博弈,子女的姻缘不是你想阻拦就能挡的住的。”
道士敛目凝神说出这么番话,中年妇女顿时目瞪口呆:“你怎么会知道我……”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世事都有因果,你还是顺其自然,对你自己对儿女都好。”
中年妇女一脸叹服地退下,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顾意蹙了下眉:“这个有什么好看的,装神弄鬼。”
秦末末脸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问:“顾意,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顾意轻轻弹了她一记,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只相信科学。”
秦末末心事重重“哦”了一声,走出几步又扭头问他:“那……如果,我有秘密瞒着你,你会不会不高兴?”
小丫头今天反常的情况太多,顾意眉梢微挑反问她:“秘密?”
说着,又靠近了一些:“你有什么秘密?”
秦末末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面颊不受控制地绯红了一片,嗡着声音应:“我就随口说说……”
顾意漆黑的眼眸璀璨如星辰,静静地注视她片刻,继而拉开了距离,不介意地摊手道:“我知道,刚刚在逗你的。”
如果放在平时,秦末末一定会跳起来抗议一番,但这会儿却心有余悸似的,只僵硬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顾意察觉到了秦末末的一丝异样,却无从得知这异样的具体来源,只装作不知,将秦末末送到了家门口。
秦末末笑着和顾意说再见,再窗口目送顾意离开后,她拿起手提包重新出了门。
在街上碰见的那个道士始终令她耿耿于怀,之前颜朗说他遇见了一个和尚,似乎对他们发生的事知之甚深。秦末末在想,也许,这个道士也知道一些呢。
她现在的日子很幸福,但她始终觉得这是她借来的,不是真正属于她的。
她想知道原来的秦末末到底怎么样了。也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一辈子在这里呆下去,一辈子呆在顾意身边。
即使她的力量很小,但至少多知道一点,她所能掌握的主动权就更多一点。
气喘吁吁地跑到街上时,那位道士仍被簇拥在人群中,有很多人陆续询问他关于自身的各种问题。
秦末末觉得,这时候自己要是贸然上前询问,一定会被其他人当成妖怪的。索性在路边买了杯热奶茶,在离那道士十步开外的地方坐着,静静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道士身边的人也慢慢散去,他收了摊一个人往天桥底下慢慢走去。秦末末兴奋极了,刚想追上前去问个究竟,忽然看见之前见过的那个中年妇女向道士走了过来。
秦末末只好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中年妇女说:“今天收成不错吧。”
道士志得意满:“遇到了几个冤大头,我不收钱还硬塞过来。”
中年妇女说:“还不是亏我给你演的那场戏吗?你那猪脑子就只会卖假药,你看现在,不用卖药不伤人命,照样赚大钱,省力又方便。”
道士呵呵应着从衣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钱,从中抽出了几张分给那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并不太满意,两人推搡着争执了一会儿,道士不情愿地又抽出了一张,妇女接过后这才满意地准备离开。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秦末末想按掉电话时已经晚了,那道士和妇女齐齐回过了头来。
59、第059章 。。。
见过顾意的家长后,秦末末的工作突然地忙了起来,好几天都见不上顾意一面。难得遇上一个空闲的周末,秦末末原本打算和顾意好好约个会,却临时接到了一个急活儿。分公司的经理告诉她,有几个设计学院的学生想进格雅实习,但人力资源部暂时抽不出人来,让她代为组织一下面试。
秦末末当场就蒙了圈,她自己还是个半吊子新人呢,怎么能面试别人?无奈领导发了话,硬着头皮也得顶上。
她原本习惯性地想跟方静媛求助,但一想这是工作上的事,以后总不能事事都靠她,便自行上网搜查了一些章程,心中大概有了数。
她先跟总务部借了个会议室,又跟经理要了应聘的学生名单,根据他们的简历和专业方向在网上搜索了一些相关的面试问题并打印了出来。和分公司经理汇报后,对方表示,这事儿就全权交给她了。
到了面试当天,秦末末早早地赶到了会议室现场,意外地发现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已经在那儿布置桌椅和投影了,她也连忙加入帮忙。
这时,一位很面生的同事将投影仪的遥控器递给她:“一会儿学生的简历和资料会通过这个来播放,你能不能先帮忙测试一下?”
秦末末欣然接过,根据同事的指引按下了红色的开关键,屏幕没有任何反应,她又重新按了几次,屏幕仍然一片漆黑。
同事为难地说:“可能是线路问题。”说着跑到了门外。随后,“卡擦”一声,会议室的灯光齐齐在一瞬间熄灭,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黑暗,
秦末末蹙了蹙眉头,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屏幕上突然显出一行字来。
“应聘者资料。”
秦末末舒了口气,对门外喊:“好了,投影仪恢复正常了。”
没有回声,她刚想出门看看,两侧音响里忽然响起悠扬的音乐,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蓦地一怔,僵在原地。
投影仪上的画面自动翻到下一页,显出一张表格样式的简历来。
秦末末定睛一看,姓名一栏上竟写着——顾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她背对着来人站着,心中忽而泛起某种预感,心跳如鼓,却不敢轻易的转身。
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两步……
秦末末深呼吸了几口,心脏却止不住地发颤,对方走的越近,她的呼吸越紧。然而,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对方停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静默地站着,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忽然,两侧的音响里传出一阵悠扬的音乐,打破了空气里的沉默,一个清朗醇厚的男声在唱:“我在大雨刚停的夜晚,一个人游荡,经过一个又一个橱窗,只想等天亮……”
是《小小的太阳》,曾经和顾意约会的时候,他请人唱过。秦末末不自觉地将绞着手指,抬头时,错愕地发现投影仪上的画面倏然转换,切入了一段视频。
最开始的画面是在仁光医院的三号手术室外。秦末末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意的地方,她拽着顾意的衣服喊他“顾太医”,从此,高冷的顾医生有了人生第一个绰号。
镜头缓缓移动,转到了骨科诊室。干净整洁的室内陈设一如既往,只不过多了一丝点缀,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红彤彤两面锦旗,“华佗再世”和“绝代神医”。
秦末末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视频继续播放,教室、图书馆、清河坊、电影院……画面里切过每一个她和顾意去过的地方,往事像蝴蝶般纷至沓来,他们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一一涌现心头。
忽然,画面定格在了飞机场。
秦末末无意识地咬了下唇,那天,他其实去了飞机场吗?
视频里没有给她答复,却接着播放出更令人惊诧的画面。
镜头切换到了顾意的房间,画面显示顾意的书桌上摆着一沓画纸,一页一页,每一页都是她在顾意家补习设计知识时画的图。
秦末末看得入神,不一会儿就看出了端倪……
这不是她的画。虽然画的内容相同,但细节和笔法有很多不同,更像是……照着她的画临摹的。
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她盯着画面看得愈发仔细,忽然发现了页面右下角的秘密,每一张画都署着日期,或隔三五天,或连着好几张都是同一天。全是她在京都时的日子。
各色的图像仿佛会说话,低声向她倾诉那三百多个日夜里,一个男人沉默的思念。
“你应该被呵护被珍惜被认真被深爱被捧在手掌心上,像一艘从来都不曾靠岸的船,终于有了你的港湾……”
背景音乐进行到副歌部分,男子低沉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完美的轻颤,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幅铅笔画上,纸面明暗交叠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女孩儿无邪的笑脸,眼角眉梢皆是她的影子。
画面的右下角用干净简洁的字迹写着“致我的小太阳。”
秦末末久久地注视着那行字,眉眼和唇角不自主地弯起,泪水却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缓缓转过身去,顾意一身笔挺的正装长身而立,投影的光影影绰绰掠过他的脸,他线条优美的唇微抿着,深邃的黑眸平和坦然地直视她。
“穿这么正式干吗?”秦末末感到好笑,声音还带着哽咽的余音。
“因为要做正式的事。”
“做什么?应聘吗?”一看顾意那正儿八经的样子,秦末末就忍不住噎他。
“对。应聘秦末末小姐的法定配偶。”
顾意的目光沉静,嘴角噙着笑,脸上却带着一种敬畏神明般的严肃感。
“我要求很高的。”秦末末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投影一眼,嗡声说,“资料不全的应聘者我不接收。”
“请问主考官,还缺什么资料?”
“缺……”秦末末刚一开口,空中突然炸开了两声巨响,五彩缤纷的彩带和礼花从天而降。
毫无任何征兆的,顾意忽然单膝跪下,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小的绒布锦盒,在秦末末跟前打开,璀璨的钻戒闪烁着夺目的光辉。
他定定地看着她,极缓慢地开口,声音真挚而郑重。
他说:“秦末末,嫁给我。”
秦末末看到他的眼中像是有团火苗在跳跃,灼灼地,好像要将她也一□□燃,心脏“突突”地越跳越快,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戒指。
“我愿意,顾意。”
【正文完】
60|番外一
眼前一片漆黑,四面都是冰冷的高墙。宋筠的后背被汗水浸湿,倚着墙壁将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仍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无边的黑暗中,有人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令她忽然感到一丝心安。她迷茫地抬起头,男子英朗的脸庞神情异常柔和:“阿筠,别怕。”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水泽。
忽然,四面的暗色变得汹涌,眼前的人变了神情,冷笑着推了她一把。她的背后霎时变成一片虚空,她惊恐地向他伸手,呼喊着他的名字求助,双唇开阖,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断下坠,直直坠向无底的黑暗……
“韩经义——”
骤然梦中惊醒,宋筠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窗外的夜色宁静,皎洁的月下还隐约听的到几声虫鸣。小腹隐隐作痛,她起身倒了杯水,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入喉间,心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又梦到他了。
自从出国之后,她就时常梦见他,她以为是因为距离远了。没想到,现在就跟他同一个科室,天天见面,还是止不住对他的念想。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豁达,却始终没能放下。口上说着不在意,梦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初见他的场景。
密闭的电梯里,是他耐心引导深患幽闭症的她舒缓呼吸,减轻恐惧。
她感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关注他。隔着一个年级的距离,好奇他看的书,练习他热爱的运动,看他与女生们插科打诨,对朋友仗义相助……少女的情愫在一点一滴间慢慢发生质变,她在心里腾开一大块地,勾勒起名为“韩经义”的恢弘建筑,一砖一瓦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严重偏科的她苦读数理化,在填报志愿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所在的医学院。
她盛着万分郑重的心情向他表白,他却将那当成是捉弄,一反常态厉声斥言她不懂什么是喜欢。
她完全无法理解他骤然急下的态度,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见他和顾意的交谈。
顾意问他:“你对着那些不认识的女生都能态度亲和,为什么独独对她这么不留情面?”
她很清晰地听见他叹息的声音。
他说:“她对我只是受困者对施救者的依赖,早些让她看清了,对我们俩都好。”
后来她才知道,韩经义父母离异,母亲早亡。他的母亲是医生,在飞机上救了心脏病发的父亲,二人因此结缘。在他出生后,父亲却背叛了家庭。他的母亲在一次争吵后吞下了巨量的安眠药,最终离开人世。
那时的她突然明白了韩经义对她抵触的由来,母亲的感情遭遇让他对起源于感激的情感都不抱期望。
之后,她报名成为了国际交换生。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了逃避韩经义,其实她是去国外进行幽闭症治疗。她想,虽然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相遇方式,但她至少可以改变她自己,变成全新的样子。
她太自信,也太主观,漏算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韩经义不接受她,仅仅只是因为不喜欢她。
前几天,她鼓起勇气告诉韩经义,自己的幽闭症已经完全好了,他可以将她看成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个他曾经救助的对象。
他却涩然对她说:“抱歉,我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难得的温和,她却心伤如灭顶,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那时候她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想起这些,宋筠又往喉咙里灌了一杯温水,小腹里痉挛的疼痛却愈发厉害。
她抬眼看了一下闹钟,指针齐齐地指向了十二……这个时间原本不应该打扰别人的,但是……
她咬着唇摩挲了一下小腹,拨通了顾意的电话。
“顾意,你睡了吗?”
那头一片沉默。
“顾意?”她伸手拿了个抱枕,搂着倚靠在沙发床上,隐隐听到那头传来女孩儿说话的声音。又是几秒沉默,听筒里传来顾意低沉的声音,“宋筠,你找我有事?”
“明天能帮我代个班吗?”她细细地抽气了一声,“我可能要请个病假。”
“好。”
顾意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了,宋筠长舒了口气,直接歪在沙发床上睡了。
早上宋筠是被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她隐约感到那声响是从自己家传来的,却疲惫地睁不开眼。
恍惚间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她感觉到柔软的沙发床便陷下去了一块,有什么覆在她的手上,手背温暖粗粝的触感令她感到了一丝异样,她倏地坐起,看着床前的韩经义,顿时睡意全无。
“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备用钥匙放在诊桌右边的第一个抽屉里,上次你和护士长说,我听到了。”
韩经义的反应和平常一样的淡漠,但又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他的黑眸湛湛的,沉默地注视着她。半晌才开口,嗓音缓又沉:“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跟你没关系吧。”宋筠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你这么贸然跑来我家,不怕对象不高兴吗。”
“顾意说你病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同事。他要代班走不开,我只是代表科室里来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