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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再看,为床上的人掖掖被角便转过头去。采儿心疼着,小姐这是自己想死,无力回天啊。
岚汀看着黑底金字的门匾,一个个的片段都在脑海里放映。顺着记忆的路线,沿着长长的走廊,绕过华美的花园,穿过奢华的主楼,慢慢的走在假山溪水间。用心感受着墨岚汀曾经承受的一切,心也不自觉的跟着抽疼着。府里的丫鬟仆众丝毫不隐藏对岚汀的蔑视,只是在撞见轩辕烈过于犀利冷酷的眸光时,吓得低下头,双腿颤抖。
墨王爷听仆从说,烈王爷来了。衣衫不整的从温柔乡里爬起来,胡乱的穿妥华服,顾不得仪表就快步跑出来迎接。
岚汀看都不看追来的人,留下轩辕烈,继续走着。直到,看见一座有些破旧的小院。轻轻的推开门,就听见里面剧烈的咳嗽声,几乎连肺都要咳出来。
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直到,采儿惊叫一声“小姐”,岚汀闪身进门。探了探脖颈处的脉搏,知道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大拇指按掐在人中那个穴位上,一会儿,缓过气来,努力地睁开眼,待看清是岚汀时,有些激动,笑了,眼角一滴泪滑落,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无能为力。
“你躺着吧,我听着,你不是说要告诉我真相吗?说吧。”岚汀观察了她片刻,放下心来。是严重的风寒外加营养不良。如果好好调养的话,还是有生还的可能。
“咳咳咳……”又拿过一旁的手帕捂着嘴,片刻后移开,盖好之后,递给侯在一旁的采儿,看着岚汀温柔而苍白的笑了。
“岚儿,娘亲的好女儿。本来娘亲是要等到你找到幸福再走的,可是没办法了,娘亲实在是等不及了。咳咳,岚儿听完之后,不要伤心难过好吗?不管怎样娘亲是真的爱你。咳咳,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
听到这话,岚汀震惊了一下,随即又释然。是亲生的怎样不是亲生又怎样,生而不养倒不如不生。在我看来,养育之恩大如天,而那对亲生的父母爱怎样就怎样吧。
见岚汀不说话也没有惊慌害怕的神色,放下心来,接着说:“那天我自己的孩子死了,我伤心欲绝,欲随她而去。不想却听见门口有婴儿的哭声,那就是你,咳咳,我不知道是谁把你放在我的院子门口的,但是那时候见到哇哇大哭的你,我不忍心就让你代替了我的女儿。咳咳……”
岚汀不自觉地拍着她的背,毫无商量余地的说“我带你走,不论你是不是我的亲娘,我都决定带你走。”
“西楼,进来。”西楼就隐身在暗处,随着岚汀进了墨王府。
西楼抱起轻得不能再轻的人跟在岚汀后面就往外走。门口,毫不意外的,轩辕烈站在外面,看了看岚汀,说:“带回王府吧,墨王爷那里我来应付。”
岚汀点头,就瞥见院门口的一堆人,嘴角微挑,“呵,不用了,主人们可就侯在门口呢。”
扫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一堆女人,岚汀这才正眼看着这个,所谓的名义上的爹。呵,好家伙,先不说这长相,光看这肚子吧,滚圆滚圆的。哈,珍馐美味吃多了撑的吧。往上,再看看那张脸,倒还过得去,在那次宫宴上就瞥过一眼印象不大,得好好看看。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细长的眼睛有些混沌,呀,不是纵欲过度吧。眼角处、眉宇间有着深深地褶皱。哈,衰老的挺快!
被岚汀清冷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暗忖,奇怪,这个草包女儿怎么变了个样。以前见到自己几乎就是反射性的躲起来,今个倒是怪了,竟敢直勾勾的看了。哼,是有人撑腰了还是怎么?要不是烈王还在跟前,哪容得她放肆。又瞥见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抱着自己名义上的小妾。
当下就像抓着谁的小辫子似地,不依不饶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王府调戏本王的小妾,来人呐,把他给我拿下。”
“有本王在这,我看谁敢。墨王,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的这个王爷是世袭的吧,而你们这个家族的王爷头衔是皇族封的吧。”轩辕烈不阴不阳的说着。
墨王,听见轩辕烈这样的语调,当下冷汗直冒,连说几个不敢不敢。轩辕烈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这个王爷还真是祖上积德白捡的。平时就知道挥霍家财,于国就等同于一个蛀虫。
岚汀不屑,这样的人连口舌都不用浪费了。从那群人中大摇大摆的穿过,顿时一阵异香萦绕在众人鼻尖。墨王这个脂粉堆里的高手还使劲嗅了嗅,一副享受的模样。岚汀轻笑,使劲闻吧,一会儿有的你们受的。
马车上,采儿紧紧的抱着自家的小姐。岚汀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娘亲,脸无人色,气若游丝。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铃铛,眉头蹙着,奇怪,明明就是风寒,为何如此严重?而在墨王府就仔细看过,不是中毒啊。
采儿,知道自己小姐的心愿。擦擦眼泪哀求着“小小姐,咱们不去王府了吧,小姐想去有萤火虫的地方。”
岚汀不解,但也没问,去就去吧。
而此时的墨王府却是惨叫声不断,墨王妃及一众姬妾不住的抓挠自己的胳膊和后背,扯着嗓子喊“哎呦,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浑身怎么那么痒啊。”
同样也是浑身刺痒的墨王更甚,光了膀子,让丫鬟们抓痒。身上全是红红的抓痕,还不过瘾,一个劲的大吼着:“没吃饭啊你们,使劲抓啊。“哎呦,妈的,我怎么知道,管家,管家,大夫怎么还不来,都死绝了”
一只灰色的鸽子扇动着翅膀在马车顶上盘旋,青墨仰头,看是灰色的鸽子,面露忧色。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灰色的鸽子属于风组,用来传递山庄里的人的消息;而白鸽属于雨组,专门用来传递商业信息;而风组雨组的存在是为了山庄的安全而服务,平时的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山庄的服务员。
当即不敢耽搁,把手放在嘴里吹起长长的哨音。鸽子落在青墨肩膀上,取下竹筒里的小纸条递给马车内的岚汀。
岚汀看完,没什么表情,只是凑在西楼耳边说了什么,西楼施展轻功而去。
天色渐暗,马车在郊外的一处林子里停下。
“岚儿,来,扶娘亲下来。”这时候的她精神好多了。岚汀却有些担心,怎么又突然好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轩辕烈在远处升起了篝火。
一点一点的亮光,漂浮在空气里,她笑了,笑的好幸福。笑着拉着岚汀的手说:“岚儿,你看,这些小家伙漂不漂亮。小小的,亮亮的,好可爱啊。”
看着有些小女孩娇气的娘亲,岚汀没有说话。由着她在那里自言自语,也许她就要死了。
“那个时候,我是知府家的千金,他是我家的花匠。他憨厚老实,对人也好。见了我总是红着脸,有一次我被爹爹骂,哭得很伤心。他就拉着我到这样的地方,那里有好多萤火虫啊,一眨一眨的就像星星一样。我高兴坏了,快乐的在林子里捉着萤火虫。后来啊,我们总是偷偷的去那里玩。”她坐了下来,指尖上有一只闪闪发亮的萤火虫驻足,不愿离去。
“在后来啊,我被墨王爷看上,就做了他的不知道第几房小妾。”
岚汀也跟着坐下来“那他呢。”
一只手抚着岚汀的发,她笑的空灵,“死了,被爹爹活活打死的。我亲眼看见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你爱他吗?”
“爱,很爱很爱。”
“那什么是爱?”
“爱啊,很简单也很复杂啊。当你无论过去多少年也无法忘记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爱。”
“那如果是朋友的话,也不会忘记啊。”
没有声音再回答岚汀的问题,岚汀把她抱在怀里,“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会把采儿安顿好的。”
在那林子里新立起了一块墓碑,坟子上插着白幡。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纸钱,飘飘洒洒的如满地的黄花。
一身白衣而立,背对着墓碑,及膝的墨发飘散着。箫声呜咽,如泣如诉。淡淡的蓝光将岚汀整个人完全的包裹。
哀莫大于心死,所以你才放弃了生命吗?但是,岚儿很自私的,岚儿喜欢你。所以,不管如何,我会让间接导致你死亡的人付出代价的。
第十八章 骨肉生离
左相府一片缟素,灵堂之上,传来女子悲痛欲绝的哭声。突然披麻戴孝的女子扑倒在一个中年男子跟前“爹,你一定要为娘做主啊,一定要抓住那个女人把她碎尸万段。还有,还有那个把她救走的人也一并捉了,一起处死。”
扶起自己的女儿,林冲悲伤道“雪烟,你起来,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那么做的。”林雪烟哭泣着,“谢谢爹。娘在天有灵听见这话也会高兴的。”
“老爷,派去追查的人说,血迹到了风雨山庄附近就没有了。”林冲眯起眼“风雨山庄?就是开在烈王别庄的风雨山庄?”
“是的,老爷。”
“点齐人马,我们去会会风雨山庄的当家。我倒要看看这个风靡整个京师的山庄有何蹊跷。”
酒中天三楼,轩辕烈坐在高脚椅上。一脸奇怪的看着品尝美酒的岚汀,“岚儿,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吧,直说就是,不需要绕个圈子把我请到这来。”
岚汀放下酒杯,脸上的笑灿若春花,直笑的轩辕烈浑身汗毛竖起,更加肯定了之前的说法。这丫的肯定有事相求。
“没有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用了你的别庄以后你来我的地盘我免费款待。这不,我看你整日间都那么忙,很累吧,就主动请你来我这玩啊。你看,我多好,没让你失望吧。”
轩辕烈喝了一口酒,品味着,“嗯,的确不错,只说这酒,我就很满意。没想到我的王妃还真有点本事。”
岚汀拍着自己的小胸膛,一副得意模样,“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轩辕烈失笑“呵,说你胖吧,你还喘上了,真是没救了。”
“嘻嘻,咳咳,说正事,说正事。紫苑去把我准备好的银两拿来。”
拍着轩辕烈的肩膀,岚汀很有兄弟义气的说:“亲爱的烈王,鉴于俺们风雨山庄近来生意兴旺,我决定提前还你的钱。”
拍掉肩膀上的爪子,轩辕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架势还正经呢,你跟谁学的,怎么越来越痞气了。我说了白给你就白给你。”
岚汀来劲了“别啊,咱亲兄弟明算账,好借好还。”
扔下酒杯,把岚汀抓怀里作势要打“你还玩上瘾了,再胡闹,我打你屁股。”岚汀咯咯笑着,“真不要啊,不要可就不还了。”
紫苑早摸透自家小姐的性子,偷笑着,她那哪是真要还啊。
揽着岚汀的腰,笑看着“我看你压根就没想还吧”
“哪有,我是那样的人吗,小气鬼,这就还给你好了。”作势要去拿钱。
“还小气鬼?你给我说到底谁小气,嗯?!”
“烈?火姑娘?你们?”欧阳淡月来这品酒,顺便瞧瞧他的合作伙伴,一进门就看见他们俩这个样子,惊在当场,手指颤啊颤的说不出话来。
看见来人,最高兴的就是轩辕烈,他可还记得上次他们喝酒的时候,淡月可是明着说他的王妃好,配他正合适的,这下该死心了吧。
岚汀面不改色的坐在轩辕烈怀里,瞥了欧阳淡月一眼接着喝酒:“淡月,坐啊,咱是老朋友了,我可不招待你了,你随意。”
缓过气来,欧阳淡月恢复精明模样,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凶恶模样的对着轩辕烈,“亲爱的烈,能劳烦您动动尊口给解释解释不。”
轩辕烈见好友如此模样,知道他火了,不敢再看戏,赶紧说:“咳,上次喝酒的时候不是说了”手小心的指着岚汀“这就是我的王妃。”
欧阳淡月本来不信,可是对于自己的好友,很了解他,狂傲如他是不屑说谎的。想当初他们三个能成为知己也是因为对方的狂傲;
哀叹一声,丧气的坐下来,点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大方的承认“本来我还以为找到命中的另一半呢,没想到啊,佳人还没开始追就已嫁做他人妇,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轩辕烈朗声大笑,知道好友没事了,当即就和欧阳淡月猛干了一杯。“好,不愧是我认识的欧阳淡月,够洒脱,够兄弟,咱再干一杯。”
岚汀不语,不是承认了什么,只是爱上了轩辕烈的宠溺,好像回到了以前爹地妈咪宠着爱着一样,那个时候好幸福。
就在这时,紫苑传过话来说,山庄门口被一队官兵堵了要求进庄搜查。岚汀无声的笑了,来了。随后更是笑呵呵的窝在轩辕烈的怀里娇声说“岚儿怕怕,不要脏东西进我的山庄,你是人家的夫君嘛,你去摆平。”
轩辕烈这会儿算是知道什么事了,他让这丫头给利用了。无奈道:“你还怕怕,我看你是兴奋的吧,坏心的丫头。”
“走吧,出去看看谁有那么大胆敢搜我的别庄。”牵着岚汀的手连同欧阳淡月往外走去。
山庄外,几十只火把被点亮,风组雨组有序的排列两队护在山庄两侧,摆开绝杀阵势。影风领头和那城管交涉,“敢问大人,因何事深夜到访本庄。”
那城管说话倒也客气,也是知道风雨山庄有大靠山,本来不愿走这一趟,奈何上头还有个丞相压着,不得不顶着头皮过来。
“呵呵,这位管事,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林相说有个贼人在相府杀了他夫人,逃到这里便没了踪影,本官想能不能进去看一下,那样你们山庄也安全些。”
影风上前一揖,不卑不亢道“我想大人也看到了,我们山庄守备森严,不要说人了就算是老鼠也不会放进去一只。”
“是,是。那,林相您看还要进去查吗?”城管又转向林冲小心的询问着。
高坐在俊马上的林冲扬鞭一指,怒道:“就凭他说几句你就信,我看你这个城管也不用干了。”
“可,可是大人……
“呦,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林相啊,您也来这消遣?”携着岚汀轩辕烈款步而来。
林相翻身下马,上前来一揖:“烈王也在啊,下官失敬。下官不知这是烈王的产业,真是罪过。想来也是,谁能在烈王的别庄开起这么大的酒楼饭庄妓馆。”
拉着岚汀的手走下台阶“哈,这你可就猜错了,本王可早就把这里送人了,送给了本王最在意的人。”
看见旁边的欧阳淡月:“敢问王爷是这位欧阳公子吗?早有耳闻,欧阳公子是烈王难得的好友。”
摇摇手指,欧阳淡月一脸的不赞同,“我说林相,在下可没那么大脸面,能得烈王割爱,自然是有人了。哎,您不是要追查凶手吗?怎么,不查了?“
林相陪着笑脸,“呵呵,既然是烈王最重要的人,那下官怎能在查,那不是不给烈王面子嘛。”
轩辕烈比之笑的更欢:“别啊林相,你就当本王不再这,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用顾忌。”
林冲本来就没打算真进去查,别说查不到,就算查到了也不一定能带走。何况,该了解的信息已经了解,此时不走难道留在这里找刺!
“呵呵,不用了,本官想,杀妻的凶手一定是逃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还是到别的地方找找。晚了,可就跑了。告辞,告辞。”骑上骏马扬长而去。
等人走远,轩辕烈笑睨着岚汀“满意了?!”
几乎就是吊在轩辕烈身上,“呵呵,岚儿请你喝好好好好酒,好不好。”
“我也要,我也要,你总得弥补一下我受伤的脆弱心灵。”欧阳淡月在中间搅合着。
“好,本小姐今个心情好,免费请你喝。”
娱乐城后院,花妈妈住的地方。水莲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遇见了岚汀,“小姐,妈妈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你先去休息吧。”端着一杯茶,岚汀轻轻的推开门。
躺在床上的花妈妈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不难看出,花样的年华时,亦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此时的她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倒不是受了多重的伤而是心伤。被迫分离十二年的儿子不见了踪影,本来怀着希望而来,现在希望被生生的打破,怎不让人心死。
放下手里的香茶,轻轻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岚汀摆弄着手腕上的铃铛,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在等,等她亲口告诉她。
花妈妈死灰一样的眼睛忽然转动了一下,恢复了些生机,死死地盯着床顶。似是梦呓般“小姐,你说我儿子会在哪呢?他还那么小,饿了,吃什?;渴了,喝什么?会不会被人欺负?我不在他身边,他会怕的。”
“这些日子,你都查到了什么,跟我说说吧,也许会有帮助。只要没见到尸体,山庄一定会帮你找他,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你说好不好。”
眼珠缓缓的转动,看向岚汀,眼泪如泉一般流个不停“好,找,我一定会找到他,找到他,好好的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