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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您万千宠爱在一身都劝说不动,我这身份地位,又怎有说话的份,自然是爷怎么安排我便怎么领受了。”她被我这般帽子一扣,倒也说不出刻薄话来了。只气哼哼的吼道:“小桃!咱们进宫见额娘去!”
我心里一惊,她要是跑到德妃那去哭爹爹告***,不又为爷平添烦恼嘛。但瞧她那跋扈的性子,等爷正式向皇上禀报说要纳了我的时候,怕是也难免如此。便微叹口气,随她去罢。
蓦然转眼,竟看到四福晋浅挂在嘴角的一丝暗笑,心里不免一阵恶心。
“呦!这儿很热闹嘛!”正欲提步离开之时,身后传来那久违的讥诮声音。
“参见太子!”四福晋低声唤道,而我也顺势转身拂了拂身子。
“起来吧!”他满面带笑,见着我这么个面带细纱,衣着怪异的女子竟无半点惊讶,只是眯着眼睛无礼的上下打量。
“这位姑娘好身段啊?难不成是四弟带回来的异族舞娘?”我慌了心神,这位爷可是个胡来的主,要是在此刻走上前来掀了我面纱,还不把众人给吓呆了!
求助似的向一侧高毋庸瞥了一眼,高毋庸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口,四福晋忙出来打圆场说道:“二哥说笑了,这位姑娘在府里也没定个身份呢,只是爷颇为照顾罢了!”
“既是未定身份,那便好办了!本太子要了他!”脑中轰的一声不知该作何反映,难道他已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他本就对女子这般随便?
“这个,恐怕我是最不来主的,得问过爷才行!”四福晋在一侧诺诺说道。
“四妹妹,你怎可这般没有主见,到时候四弟问起来,你就直接说是我强要的好了,我也不想令你难做!”太子满脸色相的说道。
而此刻高毋庸也是一脸栓白,惊恐的磕头说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啊!这位姑娘,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怎么了?”太子挑眉吼道:“此地也有你这狗奴才阻挠的份!给我滚开”
我暗暗示意高毋庸不要再求他,而今找到四爷才是正事。
但下一秒却把我唯一的一丝希望都抹杀了,只听方才还诚惶诚恐做戏给下人们看的四福晋,此刻紧贴着我身子低声说道:“不用想了,爷方才已经进宫了,我看着他走的!”
心里一阵惊诧,顿时明白,这太子怕本来就是她叫来的!她与赫舍里索心素来关系不错,借着她的关系,怕是和相府也关系协和,且如今四爷与太子面上也是极好的,哈布多尔济之事又卖了索相一个天大的面子,这四爷府和太子府如今面上是连成一气之势,那么四福晋去求太子这么点事他又怎会不应!
“好了,人我今儿个就带走了,四弟回来你就同他说一声罢!”说罢太子身后的两个侍卫便一人一胳膊把我架了起来。
“好的,恭送太子!”四福晋满面若花的笑着。与先前的失魂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四爷府真正绵里藏针之人,一直都是她,像年氏那般什么话儿都宣诸于口之人倒容易摸透她的心性。
此刻我实在是没有心力顾及将来之事,眼前便有这个难缠的魔头领着我不知想去何处。
“我还真是想不明白,照着四妹的描述,四弟竟昏头到想让你取代她地位的份上?你说你到底凭什么?嗯?”他边说边用手来回的在我面纱上摩挲不已,我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他会气愤之下扯开了所有真相。
第一百三十三章:风波微动1
第一百三十三章:风波微动1
“像你这种低贱女子,怕是也无甚清白可言了吧,卖入青楼想必也绝不了你勾人的伎俩,让爷来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好呢?”他满面堆笑,难抑的肩膀颤动。
“先让爷来瞧瞧你那狐媚样,要真生的我见犹怜,爷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纳你做个小妾,只要使尽你取悦人的本事,爷自会对你又疼又爱的”他眯着那细小双眼,满嘴的污言秽语,我吓的连连后退,脑中闪过的尽是他在万春亭内的狰狞脸孔。
那夜尚且需人搭救,如今在马车这狭小空间内,那透气窗口窄的怕是连我的头也塞不进去,马车入口又被他阻住了出路,难道要猛然冲刺,将他一同撞出车外?
但即便撞出车外了,我一体力堪忧的弱小女子,又怎逃的脱他的追跑?正思忖间发现他的眉目已近在咫尺,我背抵着马车一侧,紧咬着牙,想着要是他掀我面纱,便在车内大叫非礼,索性把事情搞大,也好让四爷回来时容易找寻。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一震,他身形不稳一下子滚到了马车最里侧。
“砰”的一声只见他的头与木板猛然一撞。“哟!狗奴才,寻死呢,赶个车也赶不好!”他摸着头大声咒骂着。
“爷,相府来人,说有急事相商,要爷速速前去。”赶车小厮焦急说道。
“什么要紧不得的事,竟是败了爷的雅兴!”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奴才不知,而今相爷的侍从拦着车呢,定是十分紧要的!”那小厮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直接掉头去相府吧!车上女子也一并带去!”小厮得他指示便策马疾行起来,而太子也败了调戏的兴致,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太子爷!你可总算来了!”未想索额图竟着急到亲自在门前等候。那胖状的身体竟是一点都未变,只是那鬓角的头发倒是白了许多,这五年怕是日夜未歇的时时与人较量,也难怪会如此苍老。
太子一个跃身便下了马车,不耐的说道:“到底何事这般没有章法?”
“火烧眉毛了,枉你还有心思寻花问柳的!”索相瞥了眼站他身后的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女子不是一般人,是四弟前儿个去苏州时候找回来的异族舞女,不知被她使了什么手段,回来后四弟就疯了般要纳这女子做嫡福晋,搞的四弟妹在我面前哭了一个时辰,我念着他要换嫡福晋影响太坏,就答应了她把这女子弄走。”太子此刻一本正经的同索相解释道。
索额图蹙着眉目,叹着气说道:“你怎就这般耳根子软,什么事情都坏在女人身上,如今这个女人得宠,你那好弟妹自然想她走,把情况说的严重点也是情理之中,我方从宫里出来,四爷已经禀了皇上要纳个侧福晋,可能就是这名女子,皇上都未细问便同意了,血气男儿,纳个侧福晋,能算什么大事,你堂堂太子,掺和进这等女子争斗之事作甚!,如今被你这一搅合,四爷那恐怕气急了,一会得差人来问罪了!”索额图拂了拂袖子,气愤的说道。
“我估摸着四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前来兴师问罪的,那么大的事儿都担待着呢,一女人的事能有多大,四弟可是个重情义之人。”一路在相府的石子路上走着,太子未发话如何处置我,那些奴才们,也只好驾着我一路跟着。却没想让我听到了太子这番由衷之言,这几年四爷怕是在北京下了很多人面上的功夫。
“什么事儿都靠不得别人,蒙古那边的事儿得等皇上塞外巡幸回来才能算是尘埃落定,现在我总是放不下那心,你也别太靠着他,在我看来,这阿哥之中,能成气候的也就是他了!”索相不愧为索相,那明察秋毫,居安思危的本领果然高人一筹。
“姥爷多虑了!对了,您这番着急叫我来此,到底所谓何事?”终于说到正事上了,我本想竖着耳朵仔细听来,却是被索额图大手一挥,差遣下人道:“把这位小姐安置在一侧厢房,好生伺候着,别慢待了!”
“是!” 就这般半推半就的被软禁在一厢屋子里,按着索额图之前的分析,康熙既已同意了四爷纳我为侧福晋,那太子必定是会将我送回去的,只是这过程中还是得仔细注意着不要给他看了面容。
直到方才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是那般紧张他人发现我的身份,到底是源自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惧怕,还是一心想着在与四爷成婚的道途上不要有任何闪失?
难道那么多年以后,我仍是放不下他?难道甘愿为他再次陷入权利争斗这条血腥之路么?难道已然原谅他曾经的欺骗与枉顾生死么?
这一切的质问都是虚软无力的,因为在痛定之后悲哀的发现,当我看着他那双凄厉癫狂的眸子,竟有一丝期许许久的雀跃。
面对他,我终是败了。
“四弟,你莫要激动,我没把他怎样,只是请来招待一番!”过了许久,屋外响起了太子有些令人嗤鼻的解释言语。
“招待?她与你很是熟稔么?我今儿个才接她进的王府,怎么二哥你就急着来招待了?你可知道她如今仍是病着,受不得颠簸”一听他的维护之言,我便感触良多,心里顿时柔和了起来,端正了身子等他推门进来。
“四弟!这可不像你,为了个女子也值得这般兴师问罪的,我即便把他留在我府里,你又能这般无礼么!”太子被四爷的话激怒了,卯着性子和他杠上了。
“你敢!”我虽未见到他此刻的神情,但却能想到他怒目圆睁,满面憋红的情景。
“本太子有何不敢!”我苦恼不已,无意之中又害了他苦心经营的关系,如今这般僵局,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也无办法,便只好硬着头皮推出门去,装作若无其事般笑咪着眼说道:“爷,太子殿下没什么恶意,只是听闻我的名声许久,接来府里倾谈一番而已。”
我作势轻挽着四爷臂膀,重重捏了他一把,他才宠溺一笑,舒着口气说道:“二哥,是弟弟不对,只是你也该注意才是啊,方才索相所说盐运使任伯遥之事,不也是因你一时好色,纳了他送来的女子为妾嘛,如今他这般大案在身,皇阿玛又摆明公事公办,叫八弟插手了,你说他能让你好过吗?”
太子见胤禛在我面前谈论机密毫不避讳,有些吃惊的呆望着我,说道:“这皇阿玛不是也让你辅理嘛,谁都知道你和我关系亲厚,皇阿玛这般行事,不也是怕八弟做事太绝,让你转圜着点儿嘛,我看此事啊,还是得劳你想些法子了!”
“诶!那就再思虑思虑吧,目前我也是茫无头绪啊,要撇清关系是不可能了,如今要想的是个纳妾的名目,等改明儿再合计合计吧”四爷微蹙着眉,一副难办不已的模样。
“好了好了,咱哥俩也没啥好隐瞒的,等你纳美之喜那日,哥哥我定然厚礼奉到!”他此刻已换上了一副油滑模样,丝毫没了方才的太子架势。
四爷拢了拢围我身上的袍子,便别过太子回府去了。
入府之时,又碰见四福晋和年氏呆站门外,这刻她怕是早就已经从年氏那里得知皇上准了四爷纳我为侧福晋之事,更是连基本的掩饰都不顾了,就那么直盯盯的瞧着我,那飘过来的刀子若真能割到我,我怕已是寸肉不剩了。
“爷…”年氏率先沉不住气,出声唤道。
“如果你今日不想我再发脾气,家里能够安生一些的话,便给我闭嘴!”胤禛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自打这女人进门起你就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我就那么不召你待见么”她略带哭腔的说道,一张绯红桃面梨花带雨,虽然话不讨喜,但长的实在是惹人怜爱。
“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今儿个进宫见太子撺掇他来府里把她带走的可是你?”原来胤禛竟是误会她了,我本想出言为她辩解,转念想着这么一不识大体的女人,即便我此次帮了她,明儿个还是被人当枪使,便也没了出声的兴头。
但四福晋那一脸平静的模样,还真是能沉出水来。她是廖准了我不会戳穿她么?还是早就已经和太子窜好了台词了?
“我没有!我今儿个只是进宫和额娘诉了会苦,其他人谁都没见!不信你问小桃”年氏仍是在侧上蹿下跳,但边上淡定而站的四福晋,仅那么毫无波澜的微瞟了小桃一眼,那丫头便沉着头不敢出声了。
年氏气的不轻,但让她上火的仍是四爷丢下的那句话:“若你们这些都承受不起,那以后的苦日子怕是没头了!”
我倒是颇为意外,他一直那么阴冷沉静的性子,怎我一来便变得这般直来直去,毫无耐心了?
晚间住进主屋之时高毋庸的一袭话,才使我懂了他:爷就是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才让你下不了决心跟着爷啊。
想起自己曾对康熙的动摇,曾对扎那扎特尔许下来世,或许我这颗心,真的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领着我一路向前,才能明白自己灵魂深处之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三十四章:繁华一梦1
第一百三十四章:繁华一梦1
如今正是三月冒新翠的时节,府内的柳枝枯条,皆被那嫩绿的细叶爬满了一片生机,墙角迎春小花,也开的一片灿黄,悠悠的散着青涩香弥。
当一切近在眼前之时,才欣然发现犹自心底的那一片喜悦,竟已悄无声息的蔓延至如斯广袤。
近几日来府内女眷们皆在忙碌着采置婚礼物件,将四爷府主屋点缀的一片盈红,犹记得同扎那扎特尔成婚之时,也是这般漫天红色,那时只觉一片血腥,如今却倍觉温暖幸福,洋洋洒洒着飘进心里。
爷亲自侍弄许久的暖棚花儿,也开的盛极,爷心情极好,每日上朝回府便是腻在身侧陪伴,并无许多对话,却在那对望的盈盈四目中,读懂了彼此的欢愉。不管未来康熙如何震怒,不管稍刻阴谋如何迭起,在这一袭华袍浓妆中,皆褪去了颜色,变得那般清淡无畏。
本以为他的选择,仅是他一人自私的占有欲使然,却在如今这般明晰的未来面前,看清了自己最忠诚的心绪,原来我也可以这般,抛却心甘平淡,素衣着身的生活理想,束起华美的发髻,穿上艳丽的旗装,与他携手同进。
“待后日成婚时候,我要将暖棚内的花儿尽数采来,铺满这一地红毯。”他揽着我肩,柔声说道。
“你这是在娶侧福晋,如此铺张也不怕你弟弟哥哥们笑话。说你年纪一大把了,才开始被美色迷了心智。”我撒娇着说道。
“就让他们说去罢,以往每次,我已太过考虑他人想法,这次,就让我疯一回吧。”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仿若我是那随时都会消逝的魂魄一般。
“心儿,蒙古的事,你还恨我吗?”他下颚轻抵着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问道。
“蒙古之事,也怪我对子青再三纵容,其实许多事情不可收拾皆拜于她”我顿了顿,戏谑着说道:“但你也不可再般瞒着我行事,可知我在蒙古九死一生,若我死了,可还有人愿同你白首齐眉?”说完便有些懊恼,不经意间触起了心底久不敢细想的事实,竟是将自己的倾心之语,吐之自若。这府院女子众多,将来他身登九五,更是佳丽无数,同他齐眉之人又何止我一人。
而他却把此话刻进了心里,似看透了我语罢的怅然,柔顺着把头埋进我的脖颈,氲氲热热的散着暧昧鼻息。低低说道:“禛心一世,余生不悔,众芳萦绕,独识尔香也。”
一阵悸动,他竟是懂我心念,知我徘徊之人。
次日阳光大好,便与四爷相携郊外踏青,一路笑笑闹闹,行至八爷府邸之时,正遇上八爷出府坐车,他狠盯着同乘一马的我们,良久,才咬牙切齿般恶然说道:“如今四哥心里,可还有心儿半分影子?”
只觉搂着我的身形一震,旋即却漫笑开来,欢悦的说道:“八弟以为呢?”他不顾身后八爷怨毒的目光,便策着马儿一路往城门溜去。
“爷,你放了李德明罢!”趁着他心境颇好,我轻声说道。
“我并未想过伤害他,只要,他明白自个身份。”他楞了一会才说道。语气虽很平静,却夹着丝丝抑郁。
我知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但每每梦回,总难以遏制的想起他那双怨毒至深的眼眸,看李德明时步步凌迟的神情,吓的汗流浃背。
“咱们跑快点,好不好!”我欢快说道,而他也似刻意迎合着我一般,扬着眉毛笑了笑,紧捏着马鞭重重的甩了甩。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那蒙面的薄纱也随着风儿欢快的撩拨着我与他的脸,一如我此刻跳跃不已的心。
回府之时已是踏着暮色,按着大清朝的规矩,今儿个晚上一对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于是我便搬去厢房与妹妹同住,自从知道我要与胤禛成婚以来,她的面色好了许多,每次我去看她,皆高兴得拉着我的手儿细数四爷的好,到此刻我方知道,四爷寻他是颇费了许多心力的,又不知长相,只知一名姓,但普天之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他便只能命画师画了我的肖像,又得瞒着康熙暗访,许久之后,才在衢州找到了妹妹。
而妹妹“家人”,又不知其中千秋,硬是不肯让妹妹来京,好说歹说,最终被逼无奈亮出了阿哥身份,说是为她求御医诊治哮喘之症,妹妹父母才勉为其难的忍痛别离。
我搂着她孱弱的肩膀,又不敢太过重握,怕压迫了她的呼吸,竟是那般战战兢兢的守了她一夜。
如今怀中妹妹,已不会像幼时那般涎着口水了睡觉